如果流年未至GL
有人一直跟着我,我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可是她只是那样的跟着,亦步亦趋,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就像我和她的关系,看似拉近了一些,其实仍旧咫尺天涯。很多次我故意放慢脚步,希望她能追上来说些什么,至少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跟着啊,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她的跟着只是跟着,单纯的怕我走丢。那为什么她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晚秋一起,毕竟她比我还不认识路不是嘛。
一直到我故意在墙角边坐下,她依然只是远远的看着,不远不近转头就能四目相对,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qíng,我真的不能理解,我甚至做好她敢上前我就敢bī她说出真心话的准备,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看着我,看热闹看笑话嘛,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感觉到有人靠近,从脚步声就能判断不是她,既然不想靠近,突然打个电话又是什么意思。
敢对自己诚实一点嘛,我是这样想的,她不敢。而我,总是这样单方面的玩一场追逐游戏,也会累啊,偶尔一次的主动真的做不到嘛。既然是出于同qíng来看我,为什么不同qíng得gān脆一点,却做出这样前后矛盾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的事qíng来。叹了口气,就算心底有一百万个声音告诉自己应该放弃,可我就是这么不争气的一个人。
如果现在回头,问她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跟着。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答案,会不会像《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里面演的那样,这种本能,其实是有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东西正在萌芽。
再一次做了深呼吸,我慎重的回头往街角看去,想用微笑迎接,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还在的,我有些慌乱的跑过去,街头巷尾都没有发现任何存在的证明,连个背影也没看到,她走了。
“苏孜打电话的时候就走了。”李芷洋跟上来,淡定的说出了事实,“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呢,明明一前一后的走着还用电话联系,这也太矫qíng了吧。”
忽略李芷洋的话,我满脑子都被为什么三个字占满,因为我没有说实话撒谎所以生气走了,可是李芷洋明明就在旁边,不了解实qíng的人哪里能知道我在骗人。为什么要走,打电话给我真的不是为了提醒我她就在身后让我回头看一眼嘛,那为什么要打电话。
丢下追在身后的李芷洋,我跑到街边打车一心只想赶紧回家,她说她泡了牛奶在家里等我。
☆、第39章
怀着激动夹杂愤慨的心qíng回家,苏孜和晚秋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这是一种不寻常的气氛,晚秋可是宁愿死在电脑前也懒得开电视的人,让我一度觉得家里的电视只是个模型。
“我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莫名有些心虚,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完全没有心虚的理由,不能被她们虚张声势的阵势吓到。
“嗯。”晚秋只是抬头瞟了我一眼,注意力依然集中于电视,不知道是什么节目让她那么专注。
然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心烦意乱,什么都不说的冷bào力果然可怕,还不如直接一架吵开。
学姐也是什么都没说,眼睛看着前方,与其说在看电视,不如说是在放空。
既然这样,我默默的换好拖鞋准备进房间,有种莫名的qíng绪让我觉得谁先开口说话就输了,我不能总是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说,你这街逛得挺有效率啊,怪不得连外套都不带就出去了,其实是和哪个小妹子约会吧。”晚秋话中带刺。
身上裹着的军绿色羽绒服明显不是我的喜好,我受叶阿姨的影响大概比较喜欢米分嫩的颜色,比如米分色。
衣服不是我的我承认,可是约会什么的必须不可能好嘛,晚秋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嘛,她明明知道我是一片丹心向着某个不开化的人。
“你中午忘记吃脑残片了?”被冤枉了肯定得反驳,我呛声回去。
“有病该吃药的是你好嘛!”晚秋破功,再也装不下去淡定看电视的样子,站起身来提高音量,她在生气,显而易见。
本来只是一句抬杠的话,到我这里却听着异常刺耳,我承认自己有病每天都得吃药,可是既然吃药变成被你们同qíng的理由,那为什么不彻底一点gān脆什么都依着我,反正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
硬皮症这种病,说真的其实没治,长期服药打针也只能缓解症状恶化而已,到最后全身皮肤像石头一样粗糙发黑,死成一块焦炭的形状,连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比游戏里的魔像守卫还难看。就像现在的我,虽然极力忽略自身的状况,手臂上脖子上那一块块黑色的痕迹依然狰狞的存在着,夏天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不接收别人的异样眼神自己都看着难受。
如果放在平时晚秋这么说,我一定会当做玩笑话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大概压抑了一个下午的qíng绪需要一个抒发点,而她这话刚好撞了上来。我知道自己有病我吃药,不需要你们莫名其妙的同qíng。
抬头看了晚秋一眼,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qíng,可能有点吓人,从晚秋突变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不是…我随便说说,你不要多想…”晚秋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一副生怕我会想不开的样子。
我只能看着她,用力扯嘴想拉出一个微笑,但是似乎很难做到。过度关心我的心qíng,其实依然是出于同qíng吧。
“你的新衣服挺好看的。”学姐突然cha话,企图挽救急转直下的微妙气氛。
很想笑着说谢谢,可是好像我的努力并没有多大效果,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莫名在颤抖,嘴角也是只想往下耷拉着,平静了一个下午的心qíng总算有了涟漪,发酸发苦。我快步跑进房间把门反锁,这种丑陋的样子,还是一个人安静待着不要吓到别人比较好。
感觉有咸湿的液体自顾自的流淌着,怎么擦也没有个尽头,只能让它自生自灭。挽起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臂,确实很吓人,表皮皱巴巴的结在一起,肤色完全被黑色覆盖,像是被火烤完之后硬生生拧巴成一个螺旋形一样。
这个时候皮肤它大概已经躺枪躺得满身是dòng吧,我有些自嘲的又笑了起来。归根究底,只是因为自己的愿望得不到满足,感qíng没有回应,所以不停的在迁怒这个迁怒那个,让身边的人感到为难,说白了还是自己作。现在连自己都被迁怒上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声不吭的跑出去本来就是我的错,晚秋一直在努力的撮合我和学姐,就算被我不小心听到的对话也是她在责怪学姐对我不好,我有什么理由迁怒到她。而后学姐担心我所以一路跟着我,我却自顾自的理解为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感qíng,其实她只是不想我出意外又怕我想多才一直跟着的吧。至于她为什么不联系晚秋,大概是怕我尴尬,毕竟我还要在晚秋这里住这么久。
如此温柔又一直在为我着想的她们,却因为我自己的自私,被莫名迁怒。我总是在qiáng调自己的感受,却从来没有想过周围的人会怎样,好像她们的好都是理所应当,从来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对我好,我又凭什么享受这样的待遇。她们把我当做朋友,不求回报的付出关怀,我却觉得她们这样做不对。换位思考的话,其实错得最离谱的就是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