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恨
花形脸色一变:“阿牧竟如此卑鄙。”
阿牧心中大怒,清田更气得要跳起来(如果不是阿牧在盛怒中犹保持冷静,硬按住他的话。)
藤真却是忽然失笑:“花形,如果我死了,你去找阿牧,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他帝王阿牧必不会容许随意污陷他的人活在世上。”
河雅惊道:“你……”
藤真睨睥他一眼:“阿牧虽是我的敌人,也是人中帝王,只会堂堂正正来打败我,岂会用这种手段。你竟以为他是一个可以随便污陷的人,你竟你以为我会随便受你之欺,你小看了阿牧,更小看了藤真。”他顿了一顿又傲然说“阿牧是什么人,我藤真健司又是什么人?岂是如你之辈可以明了的。”此刻他身中剧毒,危如累卵,身边只有两个伙伴,可他的神qíng却如一个身后有千军万马可以指挥的高贵君王令人不敢仰视。
阿牧心中掀起剧làng,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就急急赶来,他也并不认为应该为救一个敌人而与当今朝廷做对,此刻他人虽在此,心却未下决断,不知该不该出手相救,但听得藤真此言,怎不热血沸腾,想不到这样一个敌人,竟如此知他重他信他。万两huáng金容易得,知己一个最难求,千万人中的知己竟是这个只与他见面三次,两番jiāo手的敌人。
他心中波涛汹涌,厅中也已大打出手。花形与长谷川也知官兵很快就到,要求一线生机,必须先解决眼前众人再做打算。
河雅自知不能硬敌,乘着手下缠住花形与长谷川,自己则扑向藤真,只要拿住了他,不怕花形和长谷川不乖乖jiāo出两条命来。
花形与长谷川大惊失色,但脱身不得眼见得河雅的手指已触到藤真的衣衫。
河雅高兴得几乎要笑出来,忽然胸口一凉,然后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藤真抽剑轻飘飘退开,冷然说:“你竟敢如此轻视我?”
河雅至死才明白象藤真这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世上最可怕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面前大意。
河雅一死,他的手下斗志全无,花形和长谷川全力施为,不一会已是遍地横尸。
藤真看着二人走过来,自己却因中毒后运力出剑而阵阵头晕,忽然一个站不稳,向花形倒去,花形才要去接他,惊觉他按过来的右手暗含力度,使得自己重心失调也跌倒了,这一倒间,正好避过了三支
从头上飞过的冷箭。同一时间藤真右手一挥,剑光疾闪,已钉入那个躲在门外放箭的家伙心口了。
到这时,藤真才松了一口气,无力得坐倒。
花形与长谷川两两相觑,在这种qíng况下藤真的机警与反应仍远在他们之上,只可惜眼见这绝世英才要毁在丰玉的奇毒上了。
二人只觉心头一阵凄苦。
藤真犹自微笑:“想不到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花形急道:“不会的,我们这就走。”
藤真微笑:“来不及了,我已听到他们来了,不出一回儿就到,此刻纵逃也逃不及,别忘了河田雅史不但是泽北座下的第一勇将,也是第一追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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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回复:
望着他绝美的笑容,花形和长谷川心中的痛却无可言喻。无论在别人眼里藤真是个怎样可怕的人,在他们看来,永远是五岁那年初遇,为着他一个笑容,就决心照顾他一生一世的小师弟。当年离开师门时,藤真本领已远在他们之上,可师长们却一再嘱咐他们照顾藤真,而他们也认为理所当然得点头不让小师弟受一丝一毫的损伤。在别人眼里藤真是个在大事上杀伐决断的枭雄人物,在他们心中藤真却是个在小事上迷糊得在翔扬总舵都会走迷路,非得师兄时时照顾的小师弟。如今他们决心用生命来保护疼爱的人即将面对死亡,而他们却无能为力。
花形心中忽一动,抬手点了藤真的xué道。
藤真失声:“大师兄你gān什么?”
花形叹说:“象我这样笨的人都可以想出脱身之法,藤真你如此聪明,岂会有想不出来的,只是不想说对吗?”
长谷川与他心意相通,立刻动手去脱藤真的衣服。
清田看得讶异之极,不知他们gān什么。阿牧却立刻明白了。他们是要把藤真的衣服穿在某一个身形相似的弟子身上,再把藤真扮成死尸,由他们把敌人引走,这样藤真就有机会逃出生天。但以他们两个对付河田雅史则必死无疑。这样的义气忠烈不由得人不敬重,藤真藤真,你有何能为,可以让人对你如此。
花形与长谷川才刚刚把一切弄好,那边已有不少官兵涌入当先那一个身材高大,气势bī人的必是河田雅史了。
长谷川大喝一声:“花形你带帮主走。”随即不顾实力的悬殊,拼力扑了上去。
花形也立刻抱着怀中之人,从另一处窗子跃出。
二人甚至来不及互望一眼,这一别便是永绝。
河田雅史是个外表粗野内心细密的人,要骗过他绝不容易,必得长谷川做出以死相拦的样子才可以使他相信那个被花形带走的确是藤真。
河田雅史一见花形走脱,大喝一声:“追!”
果然就有一半的官兵追了出去,但河田雅史自己却被长谷川缠住。长谷川虽远不及他,但舍命而为,只攻不守,河田雅史一时之间也取之不下,不过心知有自己一班手下缠住花形,再加上自己的追踪之能就是慢一步也没有关系。
他并不焦急,静下心来应战,一连三记重掌把长谷川打得飞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河田雅史扑上去就要下杀手。
眼看长谷川必死无疑,阿牧仍在犹豫不定。这样的英雄义烈他不忍不顾,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海南的掌门,以他的身份若是出手,就会引发海南与朝廷的敌对。如果他是一个独行客,自然会仗义出手,任qíng行侠,但如今他实在不能不顾及到海南一众弟子的安危。
清田虽已跃跃yù试,但没有阿牧的命令也不敢胡为,眼看如此危险,不由暗自惊呼。
河田雅史一掌正要击出,忽听得身后惨叫声起,猛然回身,三个官兵已身首异处,一个轻盈的人影投往窗外:“藤真健司在此。”
河田雅史一呆之下,立刻从这绝世的身法中猜出这就是藤真,当下再不管长谷川,飞身追去。
长谷川悲呼一声:“藤真。”待要去追,重伤之身已提不起半点力度,倒在地上。
阿牧眼见如此惊变,心中更是惊震无比,反反复复都是藤真,藤真,好一个藤真。
至此才悟出藤真绝世之才早猜出今日九死一生,要让花形与长谷川独自去逃生,他们又是断然不肯的。他素知这两位师兄的心xing,知他们必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所以事先以内力封住xué位,任凭他们点xué,等到花形离去,长谷川受伤时,忽然出手,把河田雅史引走。这样一来,花形已不在,长谷川受了重伤,也不能追来,就都可以逃出生天了。至于他自己的生死反而不加考虑,不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