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青鸟
日足俯身抱起宁次,看清宁次的脸的一瞬间他吃了一惊。宁次睁开了双眼,视线焦点像是空空茫茫落在远方,又像是正死死盯着自己的伯父,他的下唇一片血ròu模糊,显然是在昏迷中下意识的咬破了嘴唇,qiáng迫自己清醒过来。
但他剩下的力气甚至不足以挪动一根手指。
日足摇头叹息:“宁次,为什么你要反抗家族呢?那个rǔ臭味gān的蠢小子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吗?”
宁次极力挣扎,很快又晕了过去。他的回答近乎喏喃,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第 2 章
女人手腕一抖,扇面被她猛然甩开,描金绘银的华丽缎面遮住了半边面具,她身后的乐师齐齐停住了动作。笛声、鼓声、和歌以及高远古雅意味不明的吟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木台上,女角静静站在原地,身形被繁复厚重的层层华服所遮蔽,只有袖口处露出纤纤指尖,像是初夏五月探出水面的荷花花苞,有种不和谐的异样美感。
台下,火之国的大名收起手中的纸折扇,拢在掌心轻轻一击,赞了声:“好!”
随着大名的举动,跪坐在他身后的贵人们纷纷鼓起掌来,规律的掌击声汇在一起,礼节上的赞赏成分远多于因演出本身给这些看客带来的激动。这些幕僚大多出生于贵族世家,一个个正襟危坐岿然不动,不像是来赏剧的,倒像是来开会的,但应有的礼节也一分不少,这是对歌者演绎下那些古老灵魂的尊重。
唯一的例外就是一个身着暗红色披风的金发青年,刚才的演出中他一直东张西望,看上去无聊到了极点,事实上,对他来说能剧这种优雅高尚的艺术大概还比不上路边的土狗打架来得有趣。而现在剧已落幕,掌声雷动中,他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他坐在最接近大名的位置,看起来地位尊崇,但他随意的坐姿在这群严肃古板的贵族中间格外刺眼——简直可以用“无礼”来形容。
那是木叶村第六代火影,漩涡鸣人。
他是来参加火之国一年一度的军备例会的,不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五大国之间的和平协议几乎可以用牢不可破来形容。因为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事qíng值得拿出来商议,于是原本应当高度紧张的机密例会在大名安排下变成了一场惬意无比的度假旅行,鸣人对此表示出十二分的赞同,并且高度赞扬了大名的厨师与他在拉面之魂上相同的见解,当然也有一点小小的遗憾,那就是随行的暗部队长坚持不肯与他一起泡温泉。
当然,现在还要加上一条:这种看起来像是在演戏实际上不过是面具人站在台上摆一些奇怪的姿势身后一群奇怪的男人忙着咿咿呀呀的“古老艺术”实在是太无聊了!
“看起来鸣人君似乎对演出不感兴趣呢。”大名侧头对鸣人说。
“没有没有。”年轻的火影像一个被偷睡时被老师当堂抓住的顽劣学生一样,急切切摆手否认,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这回答太过无力,尴尬了片刻,又挠头笑起来:“大叔你们都觉得好当然是很好的啦,不过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这样啊。”大名用扇柄抵着下颚,思索着什么,他向自己身后一个幕僚招招手,“上杉君,你来给鸣人君讲讲剧qíng。”
姓上杉的年轻人膝行上前,笑容温文尔雅。
“这幕剧的剧名叫《青鸟》,描述的是古时候一位叫源右京的青年男子,他潜心佛法,因此他的妻子离他而去。失去妻子后的源右京十分痛苦,领悟到自己最爱的还是妻子。有一日在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变化成青鸟飞上蓝天,忽然领悟到人世如幻梦的道理……”上杉正幸侃侃而谈,措辞优雅像是在背诵诗歌。
他擅长文学与演讲,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自然而然地带了和歌的韵味。面前的金发青年完全听呆了,湛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大概可以用迷茫二字来形容的神采。
上杉正幸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在火之国大名府里做了整整十年的幕僚,前后接触过三位拥有“火影”称号的忍者。最开始的老人和蔼睿智,是上杉正幸想象中的的领袖模样;他的继任者虽然是女人,但毕竟是出身千手家的名门之后;唯有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野小子,大大咧咧,粗鲁不堪,看上去不可靠到了极点。
他决心用艺术征服这个年轻人,让他明白,不是靠他们忍者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就能在大名的幕府里立足的。试想,月色流转之下,因为爱qíng而痛苦不堪的年轻人长出青色的羽翼飞到流云之上,在翱翔中咏叹世间万物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那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场景,足以触动这个青涩男孩的灵魂!
“太怂了!”鸣人猛然抬头,大声cha话。
“……”上杉正幸被这一道当头棍喝敲得有些发懵,全然忘记自己刚才说到哪里。
“老婆跑了就去追啊!追到高天原也要把老婆追回来!谁敢拦着他追老婆就把挡路的人一脚踹开,老婆要是发脾气不愿意回家就把老婆扛回家慢慢哄,要是他想跟老婆在一起总有办法解决的,只会变成个鸟人哀哀怨怨真是弱爆了!”年轻的火影义正词严地的发表自己对这个故事的感想,脸上的神qíng堪称坚毅。
“鸣人君说得好。”旁观的大名兴高采烈地鼓掌,语气里全是相见恨晚,“这才是我火之国男儿的风范啊。”
上杉正幸默默扭过脸,不想再搭理这对蠢货。
台上的主仕把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演出已经结束了,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姣好如美玉的面容,这位能剧大师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双手捧着演出用的白色面具,曳着演出服的宽大下摆,极缓慢地走下了舞台,拜伏在大名面前。她恭恭敬敬地托起面具,呈递到大名面前,像是托着一个古老的灵魂。
这是能剧大师们为最尊贵的观客献艺结束后的礼节,他们相信能剧的面具中寄宿着角色的jīng魂,因此赠送面具的举动代表了他们最崇高的敬意,此后,这位大师级的艺术家终其一生也不会再次演绎这幕剧。
上杉正幸轻咳一声,提醒正与忙着鸣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大名接过面具。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见鸣人忽然冲到少女和大名之间,他正准备斥责这个毛头小子的无礼,一股大力袭来,将他甩飞出去。
他的头磕在地面上,彻底晕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瞬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有鸣人手中的查克拉光团膨胀出的巨大声响在空旷宏大的演厅内回dàng。刚才只有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行动,少女柔软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弯折,躲开了凝固在自己掌心的螺旋丸,她蜷缩四肢,像条蛇一样瞬间从束缚行动的五层和服里挣脱出来,以普通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向木台的方向退去。
只有经过严苛训练的体术型忍者才能如此灵活的伸缩自己的骨骼。华丽的和服下,这位“能剧大师”贴身穿着的是忍者执行暗杀任务时常用的钢绞丝甲,而负责演奏音乐的男人们纷纷丢开乐器站起身来,从肥大的袴里抽出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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