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GL)
乾沐青用水洗去沈倾容后背上的血,拿出黑凤用水清洗:“我要取暗器了,忍着点。”
“少罗嗦,要来……便快来……”
当黑凤刺入沈倾容的伤口,挑出如铜钱般大小的铁质暗器时,沈倾容只觉得疼痛刺骨,气也无法运气,那疼痛感森森地存在,让她想要尖叫。她明白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叫的,便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好把声音吞回口中。
乾沐青把暗器取出,再用水清洗沈倾容的伤口。清洗过后见沈倾容瘦削的身体颤抖不止,白皙的肌肤上那两个红色的伤口相当明显,伤口四周的肌肤泛出显眼的粉红色。乾沐青的指腹贴在沈倾容的肌肤之上,沈倾容咬着牙不吭声,但当乾沐青的唇贴上她的伤口,将毒血吸出之时,那痛痒之感却另沈倾容难以忍受,蝴蝶谷耸起,腰部难以控制地抬高,又被疼痛感刺激地沉下,手臂被咬出血,呻-吟之声还是难以克制地逸出。
乾沐青的俯下身,手臂绕到沈倾容的面前,将她已经受伤的手臂扯掉,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她的嘴边。
“如果疼就咬我吧,我皮厚,不觉得疼。”
☆、23yù逆生
乾沐青的胳膊都已经放到沈倾容的嘴边,沈倾容也已经是被疼痛感折磨得无处遁形,可是那一口却怎么也没咬下去。
乾沐青见沈倾容硬抗,心也软了,嘴下的动作更轻。但要吸出毒血,必要用些气力,沈倾容被这痛楚折磨得身体难以控制地要挣脱,乾沐青压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弹以免毒素更迅速地扩散。乾沐青的唇贴在沈倾容光luǒ洁白的后背,疼痛感被苏麻之感渗透并融为一体,那感触激得沈倾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把毒血清除了大部分,乾沐青封了沈倾容的几大xué道好让毒素不再往其他地方扩散。
“总算是没事了。”乾沐青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拍了拍沈倾容的肩膀说,“你可安好?”
沈倾容实在不想回想起方才两人的亲密接触,若是现在有气力她真想抽出腰间的剑把那不知礼数的混账给碎尸万段。无奈她现在xué道被封,虽然不至于丝毫无法动弹,但却也是一丝气力都没有了。
“乾沐青,你刚才就应该杀了我。”沈倾容道,“被你这般羞rǔ,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乾沐青冷笑:“沈官爷当真贞烈,可惜贞烈对象错了。你我相识一场,相伴数年,你的点滴细节直至今日我依旧了然如新,你又何必在这此假作正经?”
“谁与你假正经!乾沐青,你我早就恩断义绝,我亦是发过毒誓今生今世永不与你相见!若是知道你在兰舟城,我死也不会调职于此!若不是公事在身,我死也不愿再与你相遇!”
乾沐青仰天望月,明月当空,似一个美好夜晚。可惜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只会对她羞涩微笑的少女,说这一生只爱她一人的少女,如今已经打定了主意和她各自天涯……难道不可笑吗?
“你笑什么……”沈倾容已可运气,她正聚气顺行,试图打破桎梏她的xué道。虽说她的武功并不能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但毕竟也是师出名门,运气之道也是正道正统,身体里剩下的毒很快也从伤口bī出。毒素一旦bī出,真气更容易固原,xué道也就容易被冲开。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已经可以动弹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应是赏月美夜,手中持酒,对酒当歌。不知为何此时我会在这里,对着满腹埋怨的你。”
“很抱歉,我也不想làng费你这么美好的夜晚。现在我已没有大碍,乾老板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是能用得上沈某的地方乾老板只需一句话,沈某万死不辞。今日就此别过!”沈倾容支起身子,正想里去,却发现乾沐青的模样有些奇怪。
乾沐青勾着背,手摁在小腹处,脸上的笑容不减:“好啊,你顺着前方的道路下山,这一路黑暗无光,地形复杂,但只要一直顺着西边的路走就能回到城内。你快些走吧,那yīn阳老怪应该是往东边去了,你快步些她应该没这么快折返。”
沈倾容没说话,靠近乾沐青把遮挡在小腹上的手掀起来。一眼瞧去乾沐青的衣摆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沈倾容问道:“你何时受的伤?”
“就是在我蹲下问那个小鬼要带他去买糖葫芦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刀。这年岁真是好人不能做,一做好人就被人捅一刀,真难过。”
“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伤口这么深,流了这么多血,你为什么不早说?”沈倾容难以置信地看着乾沐青。
乾沐青的表qíng就像是没事人,可是她脸庞上的汗水却出卖了她。
“没什么,这点小伤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不是要走,要走就快些走,走晚了说不定我还不让你走了。”
原来乾沐青早已受伤,却一直在硬撑。
沈倾容忍了半天的眼泪这当口再也忍不住,纷纷落下。她抓着乾沐青的胳膊,低着头,努力控制自己的qíng绪:“你这个人,不分好歹,真让人生厌。你还走得动路吗?走得动就快站起来我们一起走。”
“怎么,惦记起我的安危了?”乾沐青去摸沈倾容的脸庞。
沈倾容把她的手打掉,依旧不去看她:“我扶你站起来。”
乾沐青道:“我有些站不起来了。”
“那我背你。”
“我怎么能让你背?”
“莫非你想死在这里?”
“清风皓月,美人在侧,若是现在让我死,也是美事一桩。”
沈倾容觉得每个毛孔都在膨胀,就算方才乾沐青轻薄她之时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一剑刺穿这个混账的身体。沈倾容觉得不能再和此人废话,当即把她扶了起来。这一触动乾沐青的伤口撕裂,血渗出更多,沈倾容见她面色更加惨白,只好将她放下。
看来今夜是走不了了,也罢。
此刻沈倾容的毒已然褪去,固原得当,伤势已无大碍。她将乾沐青放平,让她等一会儿,去摘来可以疗伤的糙药,用树叶包好拿过石头将其碾碎,敷在乾沐青的伤口之上。
乾沐青道:“这糙药是我当年教你识别采摘的,到现在你还记得。”
沈倾容道:“敷了药你就先休息吧,能睡便是最好。我会来守夜,若是发现yīn阳不老神来了就叫你。”
“你分明可以自己走,为什么还要留下陪我?”
沈倾容躺在山dòng外,声音也变得飘渺:“还会说这些无聊的话就说明你伤势不重。行了,快些休息吧。”
两人再也没有jiāo流,夜晚的山林并不寂静。乾沐青没有睡,不知道沈倾容是否入睡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动,看似入睡了。
糙药已经起了作用,血没有再流,但因为失血过多乾沐青的四肢还是有些无力。
yīn阳不老神也未再追回来,大概再神经兮兮的角色也需要睡觉。乾沐青睁着眼,忆起了许多过往之事。人生海海充满了变数,但乾沐青也明白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