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
唐钧哧哼一声,“你当我是你啊?”跟着脸又是一沉,指尖点在桌子上,说,“唐诺女士,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你要和柏颜耍小xing子你也别当着妈的面耍啊?这两天妈一见到我就问我你是不是和柏颜吵架了?那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怎么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还莫名其妙呢!还有啊,你翻翻本周的考勤,你才上几天班?自从你和姓柏的住到一起,哪天上班不是上午九点半过后,哪天下班不是五点不到就开溜?今天周五了,你就周一上了一天班,哦,今天也算,下午两点半来的,在我这里坐到了四点半。”
这次换唐诺黑脸了,“我说唐钧先生,我虽然人没到公司,可是我没把工作落下呀,现在是月中,正是财务最闲的时候,你就不能让我闲几天?就算我是在家里,你也不能说我没办公呀?拜托你查一下财务部的工作qíng况逮到有漏子再来找我。”
“你在家吗?”唐钧冷哼一声,“那怎么有人问我你是不是跳糟到柏氏上班去了?到柏氏做财务总监去了?”
唐诺怔了下,随即瞪大眼睛说,“有吗?谁乱说话啊?”眼睛左右瞟几下,厚着脸皮装无辜。
“乱没乱说话你心里清楚。我问你,王福生生日宴上去收柏氏账的是不是你?人家欠柏氏的账关你什么事?”
这个死王八蛋!唐诺在心里暗骂一声,耸耸肩说,“哦,这事qíng啊。柏颜现在是我女朋友,王福生欠我女友的钱不还,我逛完超市从他家楼下经过的时候就顺路上去坐了坐,看到他儿子很乖就随便逗了他儿子几句?怎么了?有问题吗?”这快过年了,柏颜要发员工的工资和年终奖还要付各种款项,手上资金有点紧张,这个姓王的欠钱不还,柏颜和公司的人去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还,还转移财产存心想要赖账。她关心女朋友,到王福生家里坐了坐,怕王福生的行为教坏他们的儿子,不就当着他们家的亲戚朋友和儿意伙伴的面叮嘱小孩子不要和大人学做欠债不还的赖账事吗?她又不知道那天是王福生生日,请了那么多客在家里。王福生当时不也很“慡快”的把钱给她了吗?还连连道歉说什么过年事qíng忙没一下子顾得上吗?
唐钧铁青着脸瞪向唐诺,他这妹妹的花样他还不知道?她替柏氏收回账,现在是他这边把人得罪了。谁叫唐诺顶的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的名衔!他也不好再骂唐诺,黑着脸一挥手,说,“算了,你自己以后注意点影响。”低下头去准备继续办公,然后看到唐诺正一副贼眉鼠眼样瞅着他。他问,“还有事?”
唐诺刚想开口问他和嫂嫂的关系好不好,结果就听到唐钧的电话响了。她一挑眉,“你电话响了。”
唐钧掏出电话,看了眼唐诺,转过身去用椅背对着唐诺,低声喊了句,“喂,老婆。”低低的声音能腻得人掉一身jī皮疙瘩。“就快下班了,还有会儿……”
唐诺揉揉胳膊,麻死那个人了!她起身朝外走去,也掏出电话拨下柏颜的电话号码,“喂,柏姐姐,你啥时候下班呀?我们晚上出去吃牛扒好不好?”声音又甜又嗲又腻,雷得唐钧打个哆嗦,连电话那端的张嘉云都感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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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唐诺把年终总结报告和年度财务报告jiāo给唐钧就早早开溜去超市买了一大堆ròu菜回家。
柏霖和柏颜都不在家,唐诺把菜拎进厨房,挽起袖子煮饭洗菜,等柏颜回来切。
门铃声响起,唐诺用毛巾擦gān手,出去开门。她从猫眼里朝外看,就见到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站在外面,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打开门,疑惑地看向他们。
那对夫妻看到唐诺也怔愣一下,他们同时抬起头看一下门牌号,再探头朝屋子里看去。
唐诺立即拉过门,并且用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问,“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她的视线从这二人身上找过,衣着都还算体面,旁边拎了个旅行袋。她再次皱眉,好像……依稀记得柏颜提起过,说他们的父母会在年底过来旅游加看她……们?
“请问你是……唐诺?”那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边打量着唐诺一边问。
唐诺僵硬地点点头,她好像猜到这二人是谁了。随即想起柏颜给她看过的合家照,顿时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神仙奶奶哦,柏颜没在,柏霖没在,怎么这两位老人家哼都没哼一声就到家门口了。好歹你们也打个电话通知他们去接机呀?
“伯父、伯母请进。”她厚起脸皮堆起笑脸把两人请进家里,并且很热切地帮忙拎行李。
两夫妻和气地冲唐诺点头打声招呼就进门,扫视圈屋子,问,“颜颜和霖霖没在家?”
“柏霖出门去了,柏颜在公司。”唐诺一边答,一边将行李放好,再去泡茶。“我打电话给他们。”
“不用了,一会儿给他们个惊喜。”柏爸爸说。
两夫妻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唐诺的身上,看得唐诺从里到外都觉得别扭。
唐诺笑笑,把茶奉到两人面前,再陪他们坐下。她对这柏家人没语言了,当初柏霖来的时候来一个惊喜,结果让她们“惊”多于“喜”,现在柏爸爸和柏妈妈也同样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也不怕家里没人啊!
“唐小姐在哪里上班?”柏妈妈一边喝茶一边随意地问。
唐诺坐得端端正正,仪态装得说有多淑女就有多淑女,很老实地报上自己的职业。
“哦。”柏妈妈点头,“那今天没上班?”
周四呀,不是周末!这才四点钟她就蹲在家里了。唐诺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提早溜班。“公司的事qíng忙完了,就提早下班回来弄饭。”柏姐姐,你快回来呀!唐诺在心里哀嚎,平常面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她都能应付自若,可是面对柏颜的父母她就忐忑难安,就怕给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现在老看这老二的阵势,她敢打包票这二老准备对她三堂会审。肯定是柏霖平时打小报告说她总是早早溜班回家,这两老才提前回来逮她独审的。
果然不出唐诺所料,两夫妻轮番上阵,从唐诺的职业问到家世,从衣食住行问到兴趣爱好,从学历问到品味,从娱乐活动问到社jiāo范围,又再问到她们是怎么开始jiāo往的,唐诺的父母家人对她们在一起的态试等等问问,唐诺的老底都快让这两夫妻审透了。后来,她实在是挨不住审,借口说时间不早要去厨房弄饭菜。
逃进厨房没两分钟,柏夫人又跟了进来,说是帮忙,但唐诺猜测柏夫人估计是想看的厨艺。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摸过菜刀、没炒过菜了。
唐诺脸上笑颜如花,心里憋得快哭成泪海,硬着头皮把ròu菜都洗好,才冒着被柏颜海K的危险拿起菜刀切菜。可柏夫人在边上她紧张啊,一紧张刀子就切偏了,切土豆直接切到手指头上,汩汩鲜血顺着手指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