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
拓跋娇笑着笑着就乐极生悲了,一下子笑岔了气,痛苦地趴在那里又咳又捶胸,这下手捶得狠了点儿,连捶两下下去,胸口就有血迹渗出来。这回笑不起来了,趴在chuáng边直不起腰来,咳得脸都红了。
“该!我让你折腾!”裴幻烟恨恨的声音从她的身边响起,然后她被裴大美人抱上了chuáng,再推宫活血,替她查看伤势,见到不过是刚结的痂破了点点,没什么大碍,裴幻烟松了口气,冷眼瞪向拓跋娇。
拓跋娇却突然从chuáng上翻身坐起,一下子朝裴幻烟扑去。
裴幻烟早料到她有这招,身子一倾朝边上闪去。
拓跋娇怕裴幻烟闪了,所以扑势又快又猛,结果还是比裴幻烟慢了一拍,一下子扑到chuáng底下,下巴重重地磕在地块上。“咯”地一声牙齿相互撞击的声音伴着脑子受到震dàng的眩晕同时传来,拓跋娇狠狠地被挨了这一记。
裴幻烟傻眼了,只见这小混蛋的下半身在chuáng上,屁股在半空中翘起,下巴搁在地上。
“痛!”拓跋娇呻吟一声,手在旁边划了划。
裴幻烟咬咬牙,又气又恼又愤又恨,暗骂声“该,活该!”摔死她死有余辜。压下心疼,不理她!
拓跋娇连挥几下胳膊也没见着裴幻烟拉她,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下巴上,压得下巴要命的疼,她只得把胳膊曲起来支住地板,以转移下巴的重量。双掌用力一撑,想坐起来,却因为下巴产疼得厉害,手软没坐起来,还差点又跌下去,眼看下巴又要遭难,幸好裴姐姐扶了她一把,把她拉起来。
“痛!”拓跋娇可怜兮兮地用手盖住下巴,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不仅下巴阵阵地疼,头也阵阵的疼,像被撞成白痴似的疼。
裴幻烟冷笑两声,活该她闹腾,活该她不好好养伤每天到处捣蛋。突然,看见殷红的液体从拓跋娇的下巴处滴落,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去。她低头朝地上看去,地上也被弄上一小团血渍。裴幻烟咬咬牙,上前拉开拓跋娇的手,赫然见到拓跋娇的下巴被撞破了,血从皮肤里渗出来,聚成一滴一滴往下掉。“你——”裴幻烟又气又恼又心疼,她跺了跺脚,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扭头去寻伤药。
拓跋娇也摸到伤口上的血了,顿时把嘴巴扁了起来,这回闹大了,堂堂城主从chuáng上跌下来磕破下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啊。
裴幻烟冷着脸替拓跋娇清洗了伤口,再替她涂上药,然后用白色的纱布把下巴包成个山羊胡须状。
拓跋娇摸着白色的山羊胡须到境子前照了照,回头瞅着裴幻烟,她怎么觉得她是故意包成这样的!
裴幻烟在软榻上坐下,斜靠着倚背,冷冷地睨着她,“到我房里不会只是来捣乱的吧?”
拓跋娇耸了耸肩,在裴幻烟的chuáng边坐下,双腿dàng来dàng去,踢得chuáng单也跟着像cháo水一样一晃一晃的,上面又多出几个鞋印子,看得裴幻烟直皱眉。“我来是想问你,刚才段十四和段子奕说啥了?那二愣子怎么一下子就答应跟段十四走了?”
裴幻烟冷声说,“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他们说什么我怎么知道?”眉宇间却隐隐拢起一团怒焰。
拓跋娇想想也是,“难道你就没派手下窝在哪个角落偷听?”见到裴姐姐眉宇间的怒气,拓跋娇停止nüè她的chuáng单的行为。都知道裴姐姐有洁癖啦,这样子弄她的卧榻,修养再好再没脾气也要发火啦,适可而止!
裴幻烟冷笑一声,“你当我的手下是专门养来gān这偷jī摸狗的事qíng的?”而事实上,她确实有手下在边上gān这“偷jī摸狗”的事qíng。而她手下偷听到的谈话也确实令她很不慡。那两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在拿娇儿做jiāo易!他们当娇儿是什么?段子奕扮猪吃老虎围在拓跋娇的身边也就罢了,这段十四这个过气了的东西还跑回来凑一脚。
段十四对赵子奕说,凭娇儿的xing子是不会看中一个跟在女人屁股后面打转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小男人,如果段子奕真想得到拓跋娇,就该做一些当拓跋娇刮目相看且让拓跋娇信服的事qíng来。而最能让一个女人刻骨铭心的就是这个男人得到天下,再为了这个女人拱手让出天下。
当时赵子奕吼了段十四一句,“娇儿不是这样的人,她要的天下她会想办法自己得到,她不需要别人给的。”
“但如果你把天下给了她,她至少能为你感动。”段十四当时是这样子回答的。
赵子奕想了很久,闷闷地回了句,“我再怎么让她感动,她心里爱的还是你。”
“可我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希望的人,她即使爱我至死也不会再与我在一起。子奕,唯有你,唯有你能打动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你的憨傻不设防,唯有你有希望走入她的内心。”
赵子奕沉默了许久,仍然犹疑。
最后段十四勾住赵子的奕的肩膀对他说,“如果你回去救出兄弟们,并且夺回该属于你的权力,我保证远离有拓跋娇的世界,并且帮你得到她。”他们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恰好拓跋娇来了,jiāo谈便此打住。
裴幻烟坐在那里,回想起他们两人的对话,她便起了杀心。她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甚至于不喜欢沾上鲜血和血腥,可是对于段十四和段子奕她却一次次地想除之而后快,这两个缠绕在拓跋娇身边的男人令她坐力难安。段十四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拓跋娇,甚至于现在拿拓跋娇来做谈判的筹码和棋子。而赵子奕心思玲珑剔透,却围在拓跋娇的身边扮出一副憨傻的模接近拓跋娇,妄想得她。裴幻烟想杀段十四是不因为能容忍有人利用拓跋娇的感qíng来耍手段、伤害拓跋娇。而对于赵子奕,裴幻烟想杀的心更加浓烈,潜意识里她觉得赵子奕是一个比段十四更大的威胁,只是这威胁到底来自哪里又是什么她却一直没有想明白,也一直没有找到杀段子奕的借口和机会。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她可以轻松暗杀了段子奕,但她不得不到顾及到娇儿的qíng绪。
拓跋娇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裴幻烟的神qíng,冷冷的神qíng,眼里却是yīn睛变幻,到最后居然有杀气溢出。“咳!”她清了清嗓子,“gān嘛不说话?还露出想杀人的样子?”她的脑瓜子转了转,有些狐疑地瞅着裴幻烟。
裴幻烟回过神来,敛去所有qíng绪,露出往日的云淡风轻样,站起来,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拓跋娇的小腿又晃了晃,轻轻抿了抿嘴角,慢悠悠地抬起头,盯着她,问,“姥姥哪去了?”
“你不是问过姑姑了吗?”裴幻烟避开拓跋娇的眼神,转身走向窗台。
拓跋娇站起来,说,“她骗我!我查过,根本就没有西天神妮这个人!”
“六十年前的人物,又不常走动于江湖,你不知道很正常。”
拓跋娇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是很正常,但要是你不知道就不正常。裴姐姐,那我现在想要西天神妮的有关信息,你能给我吗?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西海的哪座岛,我好派人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