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
宫女见到裴幻烟的枕头上还放着把带血的剑,而裴幻烟和明王的手上都有伤,自是脸色都吓白了。可是,这明王和裴幻烟都像没事的人一样,她们也不敢张扬,只装作没事的人一样默默地收拾妥当现场的东西。
裴幻烟把剑擦gān净,还剑入鞘,收入腰带中。
拓跋娇端起碗喂裴幻烟喝粥,小心翼翼地chuī凉送到她的嘴边,喂进去,温柔得像个qíng人。
裴幻烟吃着饭却觉得很不自在,她是个苦习惯的人,突然之间享受不了这种温柔。“娇儿,我自己来。”看拓跋娇的手被纱布裹成个棕子,喂起来很别扭。
“你的手有伤,别动。”拓跋娇说。
“你的手也有伤。”裴幻烟提醒她。
拓跋娇看看自己的手,“我怕疼,割得轻,一点皮ròu伤而已。”她才不像裴幻烟这傻子,一割下去就是又长又深的一道大口子。果然遗传是不好的东西。“那个,以后你是我的了,就别再折腾你自己了,弄坏了我的东西,我会心疼的,到时候你还赔不起。”
“什么?”裴幻烟显然没在状态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拓跋娇说什么。
“我是说你别再gān伤害你自己的傻事qíng,你现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属于我的私人财产,你是没权力动的。”拓跋娇难得有那耐心地解释,“还有,别跟你妈学那不良行为,她脑子不清醒,可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你不能老学她自nüè啊,我妈没在她旁边守着她不等于我没在你旁边看着你……”
“咳咳咳咳……”裴幻烟被拓跋娇的一席话给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一脸的láng狈。
“你看你,我这才刚训上呢,还没训完你就又跟我杠上了……”拓跋娇继续念叨,手上却抚上了裴幻烟的背,轻轻的替她顺着气。她有些纳闷,她以前咋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温柔能照顾人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裴幻烟理顺了气,她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娇儿,我觉得……我还是回我自己那边住好了!”迟早她会被拓跋娇弄得窘死。
“小两口的住一块儿不是挺好的吗?还要分开住?不嫌麻烦?”一个抑扬顿挫、优美动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人好像已经到了窗口边了,正往里跳呢。
谁啊?拓跋娇一愣,怎么这么耳熟。这人谁啊,大半夜的往人家寝宫闺房闯,也没个人出来阻拦?她的那些属下吃gān饭去了啊?
“姑姑!”裴幻烟轻唤出声。有些意外,她居然提前回来了。
“乖!”楚玄歌已经闪到chuáng边,在裴幻烟的脸上捏了下,然一屁股就朝chuáng坐下去。
“坐不得!”拓跋娇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楚玄歌哪里料到拓跋娇会突然跟她来这一招啊,毫无备防之下被拓跋娇一脚踹到地上,趴着,扎扎实实地跌了个大跟斗,趴在那里,说有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靠,她楚玄歌纵横江湖几十年,何时受过这样子的暗算和侮rǔ啊,一咬牙,跳了起来,朝拓跋娇逮去。
裴幻烟的嘴巴都微微张开,半天没有合上。老天,她的姑姑居然……被娇儿一脚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划落,“呃,姑姑……”
拓跋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裴幻烟的大腿没事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压住受惊的心脏,刚想回过头去发两句牢骚就被人一下子把后领提去,跟着头一晕,被扔到了桌子,面朝下背朝上趴着。“哇,gān什么?”拓跋娇大惊,尖叫着反抗,可眨眼间就被人点了麻xué。“谁啊!裴姐姐救我!”她大叫。
“姑姑!”裴幻烟刚想出声,就看到拓跋娇被楚玄歌扒了屁股,白白嫩嫩翘翘的小屁股露出来,在灯光上雪晃晃的一片。
“啪——”巴掌声响起,楚玄歌开始训人,“反了你了,老娘刚回来就把老娘往地上踹……”
拓跋娇先是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凉,跟着就被人一巴掌拍下来,打得那是火辣辣的疼啊!这么彪悍的出招,果然是她的老妈啊。
裴幻烟在一旁看着,就见那白白的小屁股上突然多出了个五指印,顿时疼得她的心都拧了,“姑姑,你手下留qíng,打得娇儿疼……”
“疼死这个小王八蛋活该!”楚玄歌愤恨地骂道。她纵横江湖几十年,居然让这个小王八蛋给踹到地上去了,传出去她还往哪里混啊!
“娘啊,救命啊!”拓跋娇大叫,“娘,娘,你在哪里啊,我快被打死了!”被人拍着又疼又难堪,她哪里顾得上什么面子,只管叫救命。反正她也不怕有人敢在这时候冲进来,她这糗样子,谁看去都活不到明天。现在她只求楚玄歌别再打她屁股。
楚玄歌连续几巴掌落在拓跋娇的屁股上面,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你说你娘在哪里?”
“姑姑,你别打她了,烟儿求你了,你要打就打烟儿,娇儿这是在替烟儿受罚!”
“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不爱我,生下我就从来不管我,还跟大家伙儿合起来骗我,这才刚回来,就逮住我来打,可怜我这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可怜孩子啊,有娘亲在却跟孤儿一样可怜呐……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我娘都不疼我了,我活着啥意思啊……”
“你……”楚玄歌的手硬是僵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了。这一声声的哭嚎直嚷到她的心窝里去了,咯得她很不舒服。楚玄歌放下手,解开拓跋娇的xué道,骂道,“你瞎嚷嚷些什么?”
拓跋娇从桌子上滑下来,把裤子扯上去,冲楚玄歌吼,“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人家都快二十了还被人脱了裤子来打,你还让不让我见人?”
第九十五章
裴幻烟见到拓跋娇提着裤子又羞又窘又愤地在那里狂叫,一下子没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觉得很不妥,当下抿了嘴,脸色恢复成一贯的淡漠,一点笑意也看不出来。
拓跋娇狠狠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刚才为了护住你的腿,能把这小气鬼踢下去。她还好意思打我,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这么高的一个高手,被踹地上不懂得自我反省,倒来怪罪我了,这……”没骂完就收到楚玄歌凌厉的一个瞪眼,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打不过楚玄歌,还是收敛点好,要不然一会儿再被丢到桌子上打屁股,挨了也是白挨。
“烟儿的腿怎么了?”楚玄歌问。把被子掀了开来,拉起裴幻烟的腿查看。先没注意,听得拓跋娇这么一说,才觉察到裴幻烟此刻还坐在chuáng上颇有些怪异。“怎么弄的?”她皱着眉头看向裴幻烟的腿,“那老贼婆都没在了,怎么还有人罚你跪?”揭开敷在她腿上的药膏,闻了闻,嫌弃地丢开。
“没,是烟儿自愿罚的。”裴幻烟低声道,“烟儿没事,休养一阵子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