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
拓跋娇站在城门口,微眯的双眼中she出冷光。这就是裴幻烟说的救兵?还是糙原十八部想要趁火打劫!
待人近了,十万大军在天也城外一字排开,领头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男子,俊逸的脸宠带着丝丝邪气,确切地说是整个人头从到脚都带着邪气。
破邪王?拓跋娇的眼睛眯成一条fèng。
“哟,来晚了?还是来早了?”破邪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他轻快轻拉了拉马缰,踏着尸体来到拓跋娇的面前,俯瞰着拓跋娇,“拓跋城主,似乎你这天也城也差不多了吧?”
拓跋娇冷笑一声,“要不要打一场试试?”
“好啊!”破邪王慡快应道。他随即伏在马背上,睨着拓跋娇,“只是你还有能力再战吗?”扫了一圈拓跋娇身后的人,“一千多人,其中大部份还是天冥禁地的人,拓跋娇,好像你天也城已经没有人可以出战了吧?”兴灾乐祸的意味犹其严重。“这样子吧,你向我伏首称臣,我破邪王保你天也城安全。”
拓跋娇轻哧一声,“手下败将也来妄言!”
破邪王哈哈一笑,“拓跋娇,你还以为你有当年的狂妄本钱?回头好好看看你的天也城,你拿什么跟本王拼?”
拓跋娇却“哈哈”仰天一声大笑,“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你赢得了我拓跋娇?”她的眸光蓦地一冷,天也城只是她的基业之一,没了天也城,她还有别的资本!但只要有她活着的一天,谁也别想拿走天也城,她会不计任何代价保下这天也城。谁敢打天也城的主意,她就让他血溅天也城!
好浓的杀气!好傲的人!破邪王轻哧一声,坐起身子,弹弹衣袍,斜眼一挑,“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能踏破你的天也城。”
拓跋娇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笑得柔外的轻柔,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起来,但又隐含雷霆之势,在她的笑容里,似乎连天地都失了色!“那您请!”她侧身让开,把大道让在破邪王的前面。笑容中,眼底那丝寒光,却似一柄架在敌人脖子上的冰刀。曾经,她让糙原十八部的人确踏入天也城肆掠,看着被毁去的城池她就曾许下过誓言,以后踏入天也城的敌人都绝不允许活着出去。她再也没有兵力来抵挡破邪王的兵马,可她还有天也城里面那重重机关和阵法。他们拼了这么久,已经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城里的平民百姓转移走了,只要破邪王敢领兵进城,她就让天也城变成一座死城。她宁肯毁了重建,也不要让天也城沦陷。
破邪王何偿不想踏进天也城,可是触及到怀里的那张烫红请贴,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半夜正快活的时候被人从chuáng上踹下来淋冷水,那滋味真他娘不是人受的。手伸进怀里,摸出请贴,“本王对你这座破破烂烂的城池现在已经没了兴致,不过相信你对本王的喜酒也没有什么兴致。”甩甩胳膊,“唉,带上十几万兵马来发请贴真不是人gān的事qíng。”一挥手,把请叠扔给拓跋娇,领着他的兵马往回撤。临走前,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天也城,再扭头看看遥远的另一方——中原王朝的城池所在地。
第六十二章
元世爵这次跟天也城拼了个两败俱伤,凭破邪王现在的兵力,要拿下那几座城池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
拓跋娇把手中的长枪丢了,转身朝城主府走去,刚才凌厉的气势从破邪王转身的那一刹那消失的gāngān净净。她回到城主府,默默坐在城主的大位上,眼泪就这样子滴了下来。
“城主……”岳红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拓跋娇抹去脸上的泪,抬起头,“岳姨,让人清理战场吧,重弩箭什么的全收回来洗gān净入库。城里还有多少人马兵将点清楚了报上来。”
岳红莲低叹一声,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拓跋娇闭上眼睛,窝在椅子里,她的衣服从里到处都被鲜血浸透了,全身透着浓浓的疲惫,只是心底好不甘。
“娇儿!”段子奕憨憨的声音传来。
拓跋娇睁开眼,才发现人已经到了跟前。“什么事?”她问,有些沙哑的声音,透着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疲累。在战场上拼了一天的命,能不累吗?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段子奕在拓跋娇的身边坐下。
傻子!拓跋娇暗叫一声,遂又闭上眼睛休息。
段子奕也不吵她,乖乖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不时地扯扯被兵器划破的衣服,摸摸身上的伤口。
过了半晌,拓跋娇才挪了挪身子,坐正了,翻开破邪王扔给她的喜贴。玲珑儿?
拓跋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将喜贴扔在桌子上,难怪破邪王领着兵马来了又不进城!难怪裴幻烟说能给她请来救兵!是她让风行止去找的破邪王吧?然后破邪王不愿出兵相救,但不得不救,所以故意在天也城拼得伤亡殆尽的时候来了!救了天也城,可天也城也差不多名存实亡了。
天也城没了,他破邪王便在大漠糙原上的一枝独秀,而元世爵有那十座空城就等着他去收。算起来,如果加上元世爵之前放在城里守城的和败仗后领回去的也不过十万而已,分散到各城也不到一万人,就是说昭水江以北的地方都在那里等着他人接手。
当初她拓跋娇答应裴幻烟的条件就是想着败了元世爵,趁机攻下去拿下这十座城,这样不仅能扩张地盘qiáng大实力,天也城的损失也跟着回来了。可她没有想到,元世爵会攻得这么快,会跟她拼得这么惨!
“娇儿,黑大哥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你别这样子。”段子奕望着拓跋娇,眼睛里满是心疼。
拓跋娇仍不说话,又窝回了椅子里,死气沉沉的。
段子奕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朗声说,“昔,刘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终得天下三分之势。”
拓跋娇抬起头,望向他,看到段子奕仰起头咬文嚼字的模样,有些傻气,又透着两分英气,有些搞笑。她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终得天下三分之势?呵呵!“你哪里听到的?”
“村里面说书的说的啊!”段子奕昂起头回答。
拓跋娇揉了揉太阳xué,才发现段子奕的衣服被划破了,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纵横jiāo错布了许多的伤痕,不深,也没有再流血,但开着口子,像张开的shòu唇。“去处理下伤吧?”她就奇怪,怎么自己一直在前面浴血奋战就没有伤着?这傻子的功力比她深厚得多,怎么就这么多伤?微眯起眼,细一回想,才隐约想起在那浴血战斗中一直有一条影子跟着她保护着她。他的伤是替她受的吧?拓跋娇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眉头也紧紧地皱成一团。
段子奕挥了挥胳膊,“我的身子壮,不怕伤。”
拓跋娇叹了口气,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治伤。到药房寻来药,替他清洗了伤口,再涂上药,然后裹上绷带。
段子奕看着拓跋娇温柔地替他上药,像一位贤惠的妻子,乐得笑咧了嘴,问,“娇儿,我可不可以娶你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