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绮绮,你没事吧?”唐泽明扶着伊绮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我没事。”伊绮白着脸摇头,她是吓得成份比被蛊虫咬的成份多。
唐泽明看到她身上被咬到的地方似乎不多,而且也没有蛊物贴在他的身上,顿时放心不少。牵着她的手说,“你小心点,我们走吧。”他看了眼这个粗糙的大坑和里面的蛊物,接触蛊类这么久也看得出这些蛊也就只是属于一些剧毒之物,在蛊类中算作普通之流。同时对布陷阱的人也暗暗的鄙视了一下,就这样放点蛊就完了事?真要害人的话,直接在里面架一个刀阵,人掉下去马上玩完。
他们后面的路他走得小心翼翼,成功躲过两个陷阱机关,来到出口处。他试了没有机关,才放心地推开木板,但木板刚推开,就有一把枪顶在他的脑门子上,“别动。”他的脑门子“轰”地响了一起,“糟糕!”跟着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当下叫道,“凌蔚,是我。”
“泽?”凌蔚收了枪把唐泽明拉上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铁刚告诉我那女人有问题我们就提前赶回来了,你没事吧?”唐泽明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望向凌蔚,虽说她的脸色有种失血过多的苍白,但看起来不像是炎炎一息的模样。
“我没事,之前只是装的。”凌蔚说道。
封轻扬也在旁边,鬼蛊就坐在她的肩上。她说道,“既然你们回来了就好办多了。泽,你能不能装台仪器把她的那只鬼蛊困住。”
唐泽明想了下,问,“鬼蛊一般都怕什么?”
“水!还有声波。”封轻扬环抱双臂,说道,“我用声波仪留意过那只鬼蛊的声波,它的频率接近于0,几乎测不到。”
“那总有个数吧?”唐泽明有些傻眼。
“五个小数点,后面有一个一。”封轻扬把绑在腿上的仪器取下来,说道,“风儿的是频率是0.2,如果靠次声波来断鬼蛊的实力,风儿与它的档次差了好几个。”
鬼蛊一听到封轻扬说它比那只鬼蛊差就不乐意了,当下弓起身子站了起来,眦牙裂嘴的很是不服。
封轻扬伸手把鬼蛊抓下来,抱进怀里,说道,“你别不服,这一点你是比不上它。但有一点你能超过它,那就是你能发高压电,它不能。”
唐泽明想了下,有些为难,“在这地方,没电没设备,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封轻扬咬着下嘴唇想了会儿,说,“你例份清单差什么,我带着风儿到基地那边去给你弄。”
“不行,太危险了。”凌蔚想也不想就反对,“马上那边就要被炸成废墟了,你现在过去不是送死是什么?”她说道,“我们再去趟武器库,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未等她说完,唐泽明就打断了她说话,“你当这是利用废物做小工艺品啊?这是发she超低频率的次声波仪器,高jīng仪器。别说在这种欠缺材料的地方,就算是在实验室里面你们要让我弄一台出来,那也得半个把月的。”还真把他当成神了,好像他就能变戏法似的掏出仪器来似的。
“吼!”地道里面突然传出一声似人又似shòu的吼叫,隐约与蛊人有几分相似。
封轻扬和凌蔚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打了个哆嗦,心想,“糟了,不会是还有蛊人下面吧?”
凌蔚问道,“绮绮呢?”
“还在下面。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声?”唐泽明拔出枪戒备地看下四周,然后叫道,“绮绮,快点上来。”探头朝地道内看去,就只看到伊绮的头顶,她正在地道的楼梯旁。
凌蔚也弯下身子看去,见到伊绮正在地道口往外爬。她紧张地侧着头看了下伊绮的后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回头看到封轻扬,问,“是蛊人的声音吗?”眼角瞅见风儿的身子都立了起来,以一种对敌的姿势向她的身后又是眦牙又是挥爪。
“凌蔚,泽,你们离地道口远点,小心绮绮。”封轻扬退后数步,她按住鬼蛊,说,“风儿乖,这是朋友杀不得,你帮忙把她弄晕就是。”
“怎么了?”唐泽明依言退后几步,看了眼封轻扬又看向伊绮,“dòng里面有什么?”还是绮绮怎么了?
凌蔚扭头看向封轻扬,有些紧张地问,“是绮绮?”一扭头,发现伊绮已经爬了出来,她低着头,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似野shòu的低声呜咽。“绮绮,你怎么了?”凌蔚担忧地问。
唐泽明朝伊绮走去,却被封轻扬一把拉住,“别去,她好像是蛊毒发作了。”
“啊——嗷——”伊绮突然扬起头发出一声惊惨叫又似悲凄的啸声,然后扭头就朝迷香花海里奔去。
“绮绮!”唐泽明大叫一声就朝伊绮追去。
凌蔚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风儿,去!”封轻扬叫道。
风儿火速冲了出去,追过去的凌蔚和唐泽明就见到伊绮跑到前面就突然倒下了,然后风儿站在了伊绮的身上。
唐泽明几步奔到伊绮的面前将她抱起,叫道,“绮绮。”只见她的嘴唇呈血乌色,眼皮泛绿,皮肤的颜色也呈不自然的绿,像是中了奇怪的毒一样。他抱起伊绮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叫,“轻扬,救救绮绮,她的蛊毒又发作了……唉哟!”跑得太急,没有看到脚下的藤蔓,被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膝盖摔得生疼。单膝撑在地上,双手抱着伊绮腰腿一使力站了起来,继续朝封轻扬奔去。
凌蔚站在迷香花林子里看到惊慌失措的唐泽明,一下子倒也冷静下来。
“把她抬进屋。”封轻扬引着唐泽明进到屋子里,将伊绮放在chuáng上。她替伊绮检查了一下,说,“有毒素引发了她体内的蛊,如果不控制,不到一个小时她就会变成蛊人。”
伊绮躺在chuáng上全身都在抽蓄哆嗦,脸上的肌ròu是一阵一阵地抽,头不时地往左右晃动,额头上冷汗直流,在昏迷中都显痛苦难忍之色。
凌蔚看向封轻扬,“纱,有什么办法可以救?”
“在蛊窖里有药可以暂时压制蛊xing不让它侵入绮绮的脑部,但是我不能保证她的身体不受到蛊毒的损伤。”她抿了抿嘴,说,“也许早就被蛊毒糟蹋坏了。”留下这么一句话,调头朝蛊窖里走去。
凌蔚趴在chuáng边,温声说道,“绮绮,我是蔚蔚姐!”她握着伊绮的手,猛然间发现这双本来柔嫩略显婴儿肥的手瘦得像jī爪子一样,再摸她的身上也是一层皮毛骨,比纱身上的ròu都还要少。鼻子顿时一酸,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她用手指紧紧地压着自己的鼻孔处,才使得自己不发出抽气声和让眼泪流下来。她紧紧地握着伊绮的手,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似有什么在胸腔里酝酿发酵。
唐泽明侧身坐在chuáng前,双手来回地轻抚着伊绮的脸颊,眼睛红红的,粗重的呼吸声不时地传入凌蔚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