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下,所有的人都傻傻地看着沈雅。他们都知道大小姐跟少爷不合,大小姐除去少爷是迟早的事qíng,可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会这么快动手!这蛊姥才刚断气,大小姐居然就把她唯一的儿子打死了!
拥护少姐的长老们开始变了脸色,岔岔的就要开口谴责沈雅,却突然见到外面冲出一队手垫重型武器,身上缠着蛊物的人冲进来用枪压着他们。那群人当下垂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都出去!”沈雅沉声说道。说话的声音又冷又利,充满了威严,与平时的在封轻扬面前的模样全然不同。
屋子里的人都打了个哆嗦,脸色全部变得十分难看,个个眼里皆是忐忑之色。
“全部滚出去!”沈雅又吼。她抓出枪,有些发狂。
那些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全部退了出去,带枪的手下要把凌蔚和封轻扬押出去的时候,沈雅制止了,说,“把她们两个留下。”
倾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和两具尸体。
沈雅站在墙边,看着封轻扬,似在想着事qíng。
凌蔚站在封轻扬的身边,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她的眼角一瞟,就见到那列去的男人嘴突然动了,吓得她全身一颤,绷得紧紧的,只见他的嘴里突然爬了一只蛤蟆,那蛤蟆从他的嘴里爬了出来,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腿伸了两伸就再也不动了,没两分钟就化为 一滩黑水。她知道这是那“少爷”的本命蛊,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纱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她身体里的蜈蚣也会是这种下场?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赶紧收俭心神,全神应对面前的沈雅。她害怕纱也会倒在这里,她一定要不计任何代价去保全纱。纱不能有事,谁都可以有事,就纱不能!
封轻扬也看见了,却像是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非常优雅地玩弄着手指,休闲得如同在自己的家里一般,一点也没有紧张担心之色。
第九十七章
沈雅慢慢地走到封轻扬的对面坐下,似乎仍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神qíng越来越忧郁、伤感,与刚才杀人时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封轻扬靠在沙发中,看着沈雅,低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我,在我进入到基地前,从来没有怀疑过,可事实……”
“我哥他们都死了?”沈雅轻声问。依稀中,似乎又回到了往日在封轻扬身边的沈雅的模样。
“是!”封轻扬直言,她知道沈雅已经收到消息,想要的只是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由她亲口说出的承认。对于沈雅接下来会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有一种感觉就是无论如何沈雅也不会伤害她,她只从沈雅的眼睛里看到忧伤,没有看到杀气。对于这样沈雅,即使知道她是南派的人,她仍生出怜意。毕竟,沈雅也算是她的徒弟,她也曾像亲妹妹一样待过她,哪怕现在是敌人,也掩不了往日的qíng份。
沈雅窝在沙发中,眼里微微泛泪,她说,“chuáng上躺的这个人就是南派的蛊姥,我是被她从小选中的继承人,也就是南派人口中的大小姐。”她吸了吸鼻子,说,“不过,这事qíng在军方发现我的卧底身份前,除了几个长老外谁都不知道,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好又说,“刚才我打死的这个人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仇人。”
凌蔚听到这里一挑眉,颇为惊讶地看着沈雅。这里面似乎有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封轻扬静静地听着,凌蔚还是在一边站着,站得笔直的就像是一个保镖一样。
沈雅又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因为在我一出生,他们就被这人害死了。他把我的父母活生生的炼蛊拆磨死了,他们以为瞒得住我们,可是他们错了,他们瞒不住,我知道,我全知道!他恨我,恨我的出现夺了他继承者的位置,所以他拿我的父母出气,所以他杀了他们,害死了他们。”沈雅愤怒地瞪着那人的尸体,随即冷笑两声,说,“其实他该杀死的是我,因为我才是他真正的竞争对手和敌人,我是那个让他死的人。”
封轻扬默然不语,其实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沈雅,而是因为他是男人。男人是不适合养蛊的,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蛊属yīn,男属yīn,相克!用深了的话去解释,那就扯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我不喜欢蛊,甚至于痛恨蛊,可是在我这个处境上,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事qíng。”沈雅缓了一下,她说,“我做梦都想毁了南派,哥哥和大勇他们也想,所以我们千方百计去接近那个恐怖的变态老妖,后来,她终于信任了我们,还装成巧合收养了我们,让我们在南派替她当卧底。而我们三个又分别被南派安排送进了军方当卧底和偷资料。”说到这里,她停了好一会儿,眼圈都红了,“我们一步一步地进行着毁灭南派的事qíng,可是力量太微弱了,根本不足以撼动,一切行事都是那么的艰难。后来,终于来了一个机会,那就是凌大小姐遇到了那变态老妖,唐教授的儿子又得到了蛊城的地图让南派曝露了出来,然后军方开始调查蛊城和南派。事qíng,就像是突然柳暗花明一样,让我们又看到了希望。军方要派人去蛊城考察,我们就想利用这机会把基地毁掉,毁去南派的辛苦经营根基。”沈雅吸了吸鼻子,说,“我们安排高武跟我们行动,只是为了保护你们几个的安全,为了让你们顺利地到基地和大勇会和拿到南派的证据,为的只是让你们毁了南派和那害人的蛊城。”她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他们却都死在了你们的手上。”沈雅靠在沙发上哭了。千算万算,她独独没有算到自己的哥哥和qíng人会是死在玉冰纱和凌蔚的手上!
封轻扬默然地垂下头,她一直在想杀高武是对是错,却得不出一个答案,但事实已经成了事实,无法再改变。过了许久,她才又说,“他们行动的动机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她说道,“郝大勇为了毁去南派,劫军方那批军火,害死了多少人?高武呢?”在那种你死我活的qíng况下,该如何去选择和判断?都在为了生存做斗争,谁能迟疑和犹豫?她们信得过高武吗?高武又信得过她们吗?“或许高武是信不过我,想自己拿着资料把南派拦抖出来保险,结果……”如果事qíng早点弄明,或许高武不用死!
轻扬低声叫道,“没你的事!”一把将凌蔚拖到她的身后,她抬起头看向沈雅,说,“沈雅,于公于法于理,杀你哥哥和高武,你们没有错!如果你要为你高武和郝大勇报仇,我们接着就是。”
沈雅突然垂下了枪,看向她们两个,一脸的惊疑,好半天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qíng,“你们……玉姐,原来我……你一直等的人是她!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雅突然发了狂似的仰天大笑,笑得满脸都是泪水,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充满了讽刺,然后,突然她一下子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自己的太阳xué扣下了扳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