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每天找我改剧本
意图很明显,程鹤楼让她去躺到她身上。
陶晚又乐意又羞耻,脸红也不过一瞬间的事,磨磨唧唧地爬过去,半跪着在程鹤楼身上支起一架桥。
手就撑在她耳侧,长发散下来,发梢全摊在了程鹤楼胸前。
用俯视的姿态望着程鹤楼时,陶晚觉得似乎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程鹤楼不再发话,只是看着她,距离太近,陶晚能看得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映。
再往下就是鼻子和嘴巴,陶晚微微下倾,试图靠近。
程鹤楼没有反对,很好,陶晚轻轻亲了亲她削薄的唇。软软的,凉凉的。
陶晚拉开了点距离再去看程鹤楼的眼睛,没有厌恶,深深的跟漩涡一样。陶晚不再试探,吻住她的唇,口|舌jiāo|缠。
用尽了毕生绝学,才终于让程鹤楼的手攀上了她的身体,缓慢的揉捏。
两具身体消融了距离,柔软光滑的质感让心里熨帖又激昂。
在陶晚觉得这次绝对可以久一些,再进一步时,程鹤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重复的单调的旋律实在让人厌烦,但陶晚没有那个胆子去扔了那在chuáng头吵闹的手机。
她甚至都不敢任xing地继续吻下去,主动按了暂停键,拉远了距离。
程鹤楼一只手从她的腰上移开,捞过来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她没有刻意避开陶晚,也没有松开另一只还揽着陶晚的手。陶晚便有了足够充足的理由让自己继续赖在程鹤楼身上。
离得实在太近了,她听得见电话那端的声音。
是莫荇。
在明显时间还很早的清晨,打电话给程鹤楼,和她讨论工作上的事。
电话说了好一会才结束。程鹤楼扔了手机对她说:“莫荇叫你陪她去吃早茶。”
“嗯。”陶晚应了一声,没动。
程鹤楼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你是不是有改大纲?”
“嗯嗯!”陶晚赶紧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拿给我看。”
陶晚窜天猴般地从温柔乡上一个弹跳起身下了chuáng,也没顾上穿衣服,反正都是一块脱|光光睡过的人了。
笔记本就在桌上,陶晚健步如飞揣了本子又回到了chuáng上。
打开给程鹤楼看的时候,心里就忐忑多了。
程鹤楼靠着chuáng背坐起身,接过她的本子,翻得十分随意。
陶晚着急,忍不住上手给她指:“你看这里,我做了调整。将这场戏放在前面,会更吸引观众一点,后期剪辑这块走个片段,刚好前后呼应……”
“还有这里,我删掉了表现女主内心独白的那段……”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是根据你的要求改的。”陶晚望向程鹤楼,看到她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分外红润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
“我知道原始yù|望的魅力了。”
程鹤楼偏头看她,看着看着就笑起来。最终抬手在陶晚头上乱呼噜了一把,然后又将目光调回了笔记本。
这次,似乎态度认真一些了。
陶晚看着程鹤楼,心qíng愉悦。
等程鹤楼对她这次的修改做了最后的评价,陶晚的心qíng就不仅仅是愉悦能够形容的了。
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不错”,陶晚甚至想在chuáng上跳起来。
她一定是得意忘形了,才会在这种时候攀着程鹤楼的胳膊问她:“那这个剧本可以用吗?可以用的话我立马开始写。”
程鹤楼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程鹤楼一句话把她从天堂打到了地狱。
程鹤楼看着她,表qíng有一点点疑惑:“我有说过要拍《蓝色蝴蝶谷》吗?”
没有,她确实没有说过。
她只不过是随便指了本书而已,陶晚便信以为真,以为天大的馅饼砸到了她的头上。
陶晚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了这些原本就很清晰的逻辑线路。
程鹤楼怎么可能用一个突如其来的她的剧本,她这个籍籍无名之辈根本不在程鹤楼的计划之内。
她死皮赖脸地跟着程鹤楼,跟着李浒,跟着莫荇。拼命想要挤进别人的世界,最终发现自己被卡在了门fèng里。
看得见这个世界里的繁华和败落,却始终没走进过。
别说编剧,她连个合格的助理都不是。
程鹤楼又溜回了被子里,掩住了半边脑袋。陶晚看向她,程鹤楼嘟囔着说:“我再睡会,莫荇说七点在一楼大厅等你。”
陶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有些无力,之前满满的元气瞬间泄了一般。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却只能慢悠悠地下了chuáng,慢悠悠地晃向洗手间。
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陶晚知道那恐怖的感觉又快要侵袭掉她了。
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莫荇果然已经在等她了。
即使只是出门吃个早茶,莫荇的打扮依然时尚优雅,堪称女神典范。陶晚在她面前是对比鲜明的丑小鸭。
“莫姐。”她小声地称呼道。
莫荇惊讶的表qíng刚刚好,既不让人感觉虚伪夸张,又流露出等级分明的真诚:“怎么这状态呀?昨晚没睡好?还是今天我叫的太早吵到你了?”
“没有。”陶晚摇摇头,“我们走吧,你是有想去的店吗?”
“有一家店我很喜欢,就想着今天一定要带你去尝尝。”莫荇的眼光专注地放在陶晚的脸上,这让陶晚更加尴尬。
“鹤楼有起chuáng气,我怕打电话给你,她会生你气,所以才专门给她打的电话。”莫荇抬手摸了摸陶晚的脑袋,“她没有欺负你吧?”
“怎么会……”陶晚的话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
陶晚掏出手机,看到是陶枣护工阿姨的号码,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她平时都有和枣儿联系,时不时微信发上两句,便会让她很安心。陶枣在一点点恢复健康,这是支撑着她做所有超越自己道德底线的事的信念。
是她舍弃了自己的生活的唯一目的。
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一点都不能有。
接电话的手指僵硬,刚将手机放到了耳边,那边便传来了女人惶恐的叫声:“陶晚你在哪里啊!你快点来医院啊!不得了了!你马上来啊……”
陶晚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16、第十六集 …
护工阿姨一直叫喊着说话,让陶晚的脑袋几乎要炸裂开来。
电话那端还有吵闹声,极其大的响动,让人心里发颤。
陶晚哽着声音喊了一句:“你停下!你告诉我陶枣现在怎么样!”
她的声音太大了,护工阿姨终于停止了叫喊,抖抖索索地说:“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陶晚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她在哪里!”
“她被医生带走了。”
“哪个医生?”
“年轻的那个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