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每天找我改剧本
结果悲伤难过的qíng绪到了战友这里,只剩下了gān嚎。
这是陶晚能够听到的,她看了看程鹤楼脸色,觉得战友的表qíng应该很配着gān嚎,让人不忍直视。
程鹤楼抬手指门:“出去。”
女人暂停了gān嚎,愣愣地望着她。
程鹤楼长腿绕过她,径直向门走去,替她拉开了门。
女人衣衫不整地瘫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
这次倒是哭得真qíng实意。
“程导程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出点我擅长的题目,我不会演哭戏啊,这个太难了……程导,我很上镜的,我的粉丝也不少……”
陶晚这才看清了女人的脸,的确有一点面熟,好像演过两部青chūn偶像剧的女配。
程鹤楼抬脚又向女人走去,丝毫没有被这梨花带雨的哀求打动,抬手提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
随后便是往外拖着走。
女人有些崩溃,手里突然举起了一个陶晚看不清的东西,有光闪过。女人另一只手又一次拉开了自己的衣带,那件松松垮垮的连衣裙再次掉了下来。
“程导,我这个是直播。”女人将手里的东西攥得紧紧的,颤颤巍巍地威胁道,“你跟我拉拉扯扯的画面已经存到了远程电脑里,我随时可以发出去。”
程鹤楼顿住了,陶晚十分震惊,这女人战斗力之qiáng,已经不能算战友,算是敌军了。
“我要你电影里的角色,”女人说,“我可以给你带不少票房。”
然后陶晚听到程鹤楼笑起来。
这仿佛看了喜剧般的笑声出现在这样紧张的场景里实在突兀,陶晚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准备拍下真实的场景,以免以后程鹤楼要用到。
镜头里的画面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直视,程鹤楼抬脚将掉在地上的衣服踢开,攥着女人胳膊的手没有松开,拖着她的目的地也没有改变。
不管这个女人慌乱的嚎叫和威胁,程鹤楼的动作gān脆利落,一点都没有避嫌,直接将女人扔了出去。
“啪!”门被甩上,哭嚎声被隔绝在了门外。
陶晚呼吸急促,不敢相信,程鹤楼就这样把一个来勾|引她的女人,赤|条条地扔出了房门。
她将手机收进兜里,小心翼翼地出了浴室,面对不发一言的程鹤楼,尴尬地提醒她:“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她……”
话被程鹤楼看过来的眼刀截断了。
陶晚咽了咽唾沫,换了个话题:“我去把衣服也给她扔出去吧。”
程鹤楼突然走了过来,吓得陶晚连连后退。
她退得后背抵住了沙发,程鹤楼靠近过来,神qíng冷漠凶神恶煞,她抬手越过陶晚的肩膀,捞了只抱枕出来。
陶晚愣愣地盯着她拿着那只抱枕开了门,然后将抱枕扔了出去,又啪地甩上了门。
女人的哭声和骂声奄奄一息,陶晚有些同qíng敌军。
两三分钟后,女人还没走,陶晚忍不住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想要出去。
程鹤楼抬起一只胳膊拦住了她。
“你给她扔个抱枕她也没法走啊?就那么大点,”陶晚比了比,“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的……”
“她要是还有点脑子,”程鹤楼的神qíng十分不耐烦,“就知道应该遮脸。”
陶晚愣住,竟然无法反驳。
衣服被程鹤楼夺过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她进了洗手间。
陶晚站在房间中央,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被这一场意外搅了个稀巴烂。女人的哭声还能传入她的耳朵,她可没有重蹈覆辙的勇气。
深呼吸了好几口,乖乖地坐到了电脑桌前,打开了本书,认真地看。
不知什么时候,女人再没有了声响,程鹤楼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百无聊赖的换台。
陶晚看完一章,悄悄地瞅了她一眼,被程鹤楼逮了个正着。
然后,可怕的程导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对她道:“过来。”
陶晚磨磨蹭蹭,过去后离了足有两个人的距离,坐在沙发另一边。
程鹤楼关了电视,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问她:“今天试镜的两位演员,你怎么看?”
只要是正经的问题,陶晚就放心多了,说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看法,以免拍错马屁被程鹤楼撂蹄子。
程鹤楼一如既往地不会做领导该有的总结xing发言,也不谈自己的看法,又换了个话题。
“《水rǔ》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大爷你只给了我一个名字啊,我可以想吗?
陶晚莫名的在脑子里蹦出了那个网络作者写的“水rǔ|jiāo融”,又赶紧赶走了这个想法,以免后果惨烈。
我还是想得保守点比较好。
“程导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影片呢?”
“好看的故事。”程鹤楼真是敷衍。
“现代?”陶晚只能开启问号模式。
“嗯。”
“剧qíng片?”
“嗯。”
“男女主?”
程鹤楼不回话。
陶晚睁大了眼:“双女主?”
“嗯。”
陶晚脑袋里嘎嘣一下,觉得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要玩完了。
票房跟陶晚关系大吗?当然。
在那份编剧聘用合同里,陶晚除了基本的编剧稿费,还有票房分成。虽然比例不大,但如果乘以可观的票房,也会是让人非常震惊的数目。
那,双女主有问题吗?如果换个导演来,拍个容易引发观众共鸣的青chūn剧,倒没什么问题。但重点就是,导演是程鹤楼。
程鹤楼可没拍过什么青chūn剧,程鹤楼的电影画风硬得让人震惊。如果不看导演简介,你很难想象那是由一名女导演拍出的作品。
她细腻但气势恢宏,风格多变却风骨刚硬。
陶晚看着程鹤楼的眼睛,几乎确定了,程鹤楼这次要拍的电影,不是冲着票房去的。
她,陶晚,非常不幸的,撞上了程导撒欢的电影。
“要爱qíng吗?”陶晚问得颤巍巍。
“要。”程导回得很随意。
“要qíng|色吗?”
“要。”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陶晚小小声:“能过审吗?”
程鹤楼笑起来,第一次给了陶晚十足十的肯定:“你想的都是对的。”
陶晚内心一声狂吼。
程鹤楼倾身靠近了她,眼睛里像落了星子,闪闪发光。
她不紧不慢地道:“让我们拍一部女同版的《断背山》吧。”
20、第二十章 …
这一晚两人聊到很晚才睡。大多数时候是陶晚天马行空地提想法,程鹤楼就窝在沙发上看她,时不时应一声。
在陶晚的创作经历中,几乎没有这样的场景。一部作品,写出来会有人看,但在作品的构思阶段,你很难找到愿意细致地去听你想法的人。
更别说是能够听懂你的想法,还能在关键时刻问出关键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