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每天找我改剧本
莫荇给的回复是:一般不会有什么事qíng,就是偶尔转发个微博之类的。
“一般不会有”这种表述,让陶晚很没底。
莫荇打了电话过来,问她:“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那个第十一条……”
“其实第十一条主要是为了防止在作品创作期间,编剧私人发布不符合作品宣发方向的公开言论,怕对公众造成一定的误会。小晚你的微博粉丝量有多少?”
“不多,是私人号,平时自己玩玩。”
“那没什么问题了,你申请个新号,作为你的作家号使用。没什么粉丝量,制作方那边也就不会在意你这边的宣传了。”
陶晚搞懂了莫荇的意思,人红才会是非多,她这种小透明是不会有这种高级矛盾的。
想想也对,于是放下心来。
“好的,谢谢莫姐。合同这边没问题了,我签了给你带过去?”
“直接寄公司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签了合同,算是了了又一桩大事。
莫荇将她拉进了剧组群,嘱咐她,以后关于剧本的审定问题,可以直接找导演商量。
余导是近年来知名度很高的一位导演,主要的作品是几部收视率不错的古装偶像剧,这次接了《上玄》颇有争议,剧还没开拍,就先热炒了一把。
陶晚主动联系了余导,想问问他对剧本有什么指示。余导回倒是回她了,只是态度实在是敷衍。
嗯嗯啊啊的,陶晚觉得他要是会发表qíng,可能连一个嗯字都没有了。
五分钟的单方面对话后,余导终于给她发过来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这会在路上,剧集长度你都知道,先改着吧。
陶晚哭笑不得。
不管制作组什么qíng况,陶晚还是决定尽早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她签的合同上有明确的jiāo稿期限,对于她来说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上玄》实在太长,她放弃了打纸稿的想法,抱着手机和电脑,一坐就是很久。
每天七点起chuáng,七点半开始工作,一直到晚上筋疲力尽时上chuáng休息。
脑子里已经被小说qíng节占据,吃饭的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在想,梦里都梦了好几回。
周末的时候,陶枣回到家,非要拉着她出门逛街,她才发现自己的状态实在是太封闭了。
按理说,她现在也是一枚有收入保证的专职作家了,自由的工作安排,充裕的时间,本该是人人羡慕的事qíng,可她竟然比上班时还要劳累。
陶枣不能长时间外出,拉她出来纯粹是想让她放松放松,虽然小姑娘嘴上不说,但陶晚知道自己被工作搞到jīng神恍惚的样子吓到陶枣了。
高三学业重,学校有补课,陶枣只能在家待一天,晚上回学校的时候,眼神担忧地望着她,让陶晚一阵心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陶晚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会调整好作息,隔一天就出去走走。”
陶枣皱着眉:“最好约朋友聊聊天,别总一个人待着,要让大脑换一换。”
“好的,”陶晚应下来,“你也是,学习不要累着自己。”
陶枣笑了:“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目送着陶枣进了学校,陶晚开始慎重地思考,她到底要找谁去聊聊天。
这个天一定要聊得有价值,在放松的同时最好能够收获创作的灵感。
那么人选就非常重要了。
小红不行,最喜欢的话题是老公今天买了个表;小绿不行,据朋友圈来看,她还没走出失恋yīn影;小huáng更不行,一把年龄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想来想去,
只有小jī了。
还有比小jī更合适的人选吗?合适到陶晚一想起她就有些兴奋。
程小jī是大导演,一定要提前预约避免时间冲突。
于是陶晚掏出了手机迅速地给程鹤楼发消息:
-程导,上课吗?
39、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程鹤楼在剪辑室待了一天, 收到陶晚消息的时候,身体机能活了过来,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她去冰箱拿了瓶牛奶喝,给陶晚拨过去了视频。
视频响了两声, 被挂断了。
-程导, 我在外面呢, 接不了。
-嗯。
程鹤楼戳出一个字,回了过去。
-嗯是什么意思?
-你想。
-你在哪?
-华天。
-你是不是又一整天坐电脑前没吃东西啊, 身体要注意啊,工作再忙都要按时吃饭啊。
-烦人。
程鹤楼笑着戳过去两个字。
挺久没回。
程鹤楼盯着手机喝完了牛奶, 拨了电话过去。
“喂?”
接电话的声音有些委屈。
“过来。”程鹤楼想到她那个瘪着嘴嘟嘟囔囔的样子就想笑。
“我是准备后天约你的。”
“上课的时间学生定?”程鹤楼窝在沙发上, “那你得掏不少学费了。”
“我马上过来。”
程鹤楼挂断了电话。
其他的不用多嘱咐, 陶晚一定会买一大堆吃的喝的上来。想到这个,程鹤楼就感觉心qíng愉悦。
她走进剪辑室里, 把兢兢业业工作的同事赶了出去。
“吃饭,回家, 休息。明天再过来。”
同事们望过来的表qíng明显有些懵,程鹤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点,给你们放假还不qíng愿了啊。”
大家于是陆续站起身伸着懒腰往外走, 程鹤楼随便找个人拍了下肩嘱咐道:“把休息室睡觉的叫起来, 回家睡。”
幸好, 平时霸道惯了,没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有异议。程鹤楼以公徇私得非常顺利。
陶晚来得有些慢,但进来工作室的时候是喘着的, 看来路上有跑。
程鹤楼看了眼她的脚,平底鞋,还好。
小姑娘脸色红扑扑地站在她面前,手里的两大袋东西在眼前晃了晃:“我就知道你这样,快来吃点吧。”
程鹤楼坐下,陶晚把东西一一拿出来,大多都散发着热气,香味瞬间四散开来。
“先吃这个先吃这个,暖暖胃。”陶晚把勺子递到她手里,像照顾残障人士一般,恨不得给她喂嘴里。
程鹤楼觉得好笑,但从来都不拒绝。
鲜少有人这么照顾她,或者说是敢这么管她。陶晚是个神奇的存在,她既听话,又想让她听话。许多时候表qíng动作小心翼翼,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大胆至极。
包括那个外号,那是程鹤楼的人生里第一个外号。或许有人曾私底下给她起过很多可怕的外号,但当着她面叫出来的,只有陶晚一个。
程鹤楼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纵容着她,觉得新奇有趣?或者知道这个人自己可以完全掌控所以任她撒野?
“诶,吃脸上去了。”陶晚突然凑了过来,指尖蹭过她的脸,有些痒。
“嗯。”程鹤楼看她一眼,陶晚乐呵呵地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