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部落当首领
大雪摇了摇头,这马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马上派人去发现马儿的地方把马掌给找回来。”
大雪赶紧安排人去找。
“去把雀给叫来。”
雀很快就到了办公室。
“羽三天前回到部落,是不是去换马掌了?”
“是,她一大早就来了,原先的马掌早就被磨到底了。”
“这些马掌都是新换上去,可才骑出去不到三天就脱出来不知掉到哪里去,这很不对劲——是谁给换的马掌?”
雀忙说了个人。
那人很快就被叫来,得知首领正在查询给大黑马换马掌的事情,忙摆了摆手道:
“原先是我换的,那时候副队长过来,说有匹小马驹就要生了,说我先前给马接生过几回有经验,让我过去帮忙看看,他来帮我换马掌。”
桑榆一听到这人口中的副队长,神情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大雪似乎也听出了端倪,赶紧让那人暂时回避,张了张嘴道:“首领,羽当来找我,就嘱托过我让我盯着青。”
紧接着把当日羽转述给她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桑榆。
桑榆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把青叫来,注意别让他跑了。”
她语气很不好,其他人就算心中有疑问,也不敢开口。
青很快就被带来,这一次他明显就没有上一次的镇定。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桑榆见他进门,却没有发话,将他晾在原地。
青忐忑不安,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首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桑榆没有回头,只说一个字。
“等!”
“首领是……要等什么?”
“等马掌……”
听到马掌二字,青的脸色唰地一下立马就发白了。
其他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桑榆没有发话,所以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开口。
只剩下青一人站在原地,惴惴不安。
办公室的气氛十分凝重,5月份的天气却如同腊月的气温,让人们的心凉到了底。
发现大黑马的地方,离部落有大概半天的路程。且不说到了地方后,还要仔细勘察一番,查找马掌的下落。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桑榆没有命令解散,所有小队长也不敢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充斥着桐油灯的味道,闷热异常。
桑榆罕有的强大气压压得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到了饭点到了睡觉的点谁也不敢吭声。
首领都没吃饭没睡觉,你有什么资格去睡觉。
而办公室中央的青,在站了三个多小时后,身子就不停地发抖,头上身上渗出汗水,将身上的麻衣打湿,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但没人敢替他说话。
因为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心虚。
大雪和香几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要不是顾及桑榆此时的情绪无人敢惹,大雪直接就要上前纠他的领子了。
大概到了半夜12点,出去寻找马掌的小队终于回来。
青看到这群人露头,走在前面的手上还捧着一只马掌,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对其他人来说,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马掌跟羽的失踪有什么关系。但从首领对青的态度,还有青此时的状态,他们几乎可以猜出,羽这次出事绝对和青脱不了干系。
在这样的认知下,每个人都恨不得朝他吐口水唾弃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青居然恶毒至此,敢对自己的族人下手。
桑榆叫来日常负责钉马掌的男人,让他仔细观察这个马掌有什么不同。
男人拿起马掌看了看,又让人把受伤的马给抬起来,仔细清理了马蹄切面的泥土,再细细观察,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这个钉马掌,只钉了两颗钉子,而且很浅。”
“仔细说说。”
“马掌上如果钉子钉进去,留下的钉眼会比其他地方要宽那么一点点。但现在很明显,这里只有两个钉眼孔比较大,而马蹄切面上只有两个很浅的孔。”
“其他三个马掌呢?”
“其他三个马掌四个钉眼都结结实实地钉上去了,没有差错。”
“那为什么这里只有两个?”
“这……”
“是你们养殖场的钉子不够吗?”
男人赶紧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回首领,养殖场的钉子充足,可能是副队长忘记把剩下的两颗给忘记了。”
青此时身子抖如筛糠。
“你告诉所有人,要是一只马脚没有了马掌,会有什么后果。”
曾经有一个因为马蹄铁而败了一场战争的西欧典故,而这个典故桑榆刚好知道。
少了一个铁钉,丢了一只马掌,少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
少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失了一个国家。②
男人艰难地张了张嘴,道:“少了一个马掌,及时补钉上去就好。但如果刚好在奔跑过程中脱落,很容易会伤到蹄叶,造成人仰马翻,马和人都会——”
就在这时,场地中间的青已然崩溃,大声喊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
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雪姐妹几人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去将青压在地上,拳头轮番伺候上去。
一向斯文的香,也忍不住上前对他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青被打得哭爹喊娘:“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要她死,我只是想着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怪不得羽临走的时候让我盯着你,原来她早就看出你就是这种人。”
“你怎么这么阴险毒辣呢,连族人的性命都要害。”
其他人没有哪一个人不义愤填膺。
壮一听说羽被青所害,背着大砍刀上来,就要结果他。
桑榆忙让人将他拦住。
比起其他人,她更恨不得青死。
“先关起来,我还有事再慢慢问他。”
说完走到青的跟前,眼神似刀,一字一句道:“你最好祈祷着羽能够安全归来,否则你也要下去陪她。”
青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么近却那么远,几日前自己还拉着她的手一起跳舞。但自这次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多日来积压在心里的怨和爱,一下子蜂拥出来。
“都是她的错,她凭什么霸占着你。不然你也不会看都不看我一眼,都是因为她——”
“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小教训,她最多就从马上摔下来,最多就摔断一条腿,这样你就再也看不上她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女人,凭什么跟我争——”
桑榆听他这些话,怒不可遏,喝道:“简直不可理喻,把他嘴巴堵起来,关到当年关流火的那个山洞,派人日夜看着,他要是跑了,你们也不用在部落待下去了!”
高赶紧一挥手,迅速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将一团黑漆漆的抹布往青嘴里一塞,紧接着一人一条手臂,将他给拖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桑榆揉了揉眉心,最后道:“高,这几日你带着几个人留意周边。壮,你带着狩猎队在狩猎的时候,也留意你们狩猎场的附近,说不定会发现她留下的痕迹,剩下其他人回归岗位,正常生产。”
“是,首领。”
其他人陆续回去,只有香最后留了下来,小雪在屋外等着。
羽是香唯一的血脉亲人,香担心她,这是情理之中。
桑榆的担心其实并不亚于她,但也只能安慰道:“目前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表明羽遭遇不测,以她的身手在外头,就算遇到危险,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以前她十二岁就敢跑那么远,还把我救了回来,现在她更有本事了,不会有事的。”
这既是合理分析,也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