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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作者:叙晗yeol 时间:2023-02-15 20:56:08 标签:叙晗yeol

  最后还是她打破沉默,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席湘为什么分手么?我今天告诉你,想不想听。”

  我可是还记着她在电梯里的话的,我说:“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契机了?”

  她笑:“那是当然。”

  她们的分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在彻底分掉之前,闻令曾死乞白赖地做过很多挽留的事,尽管她一次次去找席湘的时候,对方总会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动作亲昵,神态暧昧。

  “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那应该是闻令最后一次去找席湘,实在是忍不住对方的冷漠了,才质问出口的。

  “都分手这么久了,你再问,还有意义吗?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分手?就这么想知道答案吗?那我告诉你,因为我累了。”

  “别说你累了,我也很累,但我还是愿意一直一直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行?你男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快,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累?”

  “是啊,我男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快,那你呢,情深不渝,情有独钟。你怕是搞错人了,你也不想想你一腔深情付给谁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还看不出来吗?”

  “席湘,你可以对我的喜欢视若无睹,但怎么说呢,也请你不要践踏……不然,连一点好的回忆都留不下,我真的会后悔拿这么长的时间去喜欢你了,结果才知道,根本就不值得……”

  “你现在才知道不值得啊,其实也不晚,你不是可以全身而退了吗?闻令,你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那两种人吗?一个是你这样的,表面上念念不忘,实际上呢,我只想送你两个字――呵呵;还有一种嘛,就是孟谖那样的,你们可真是一对儿啊,合起伙来折磨我,是不是有快感啊?你也别因为咱俩结束了就丧来丧去,你还不是因为孟谖吗?我可以答应你的,我跟孟谖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至于咱俩,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谢谢。”

  “不客气。”

  之后,她们果真再也没联系了,当然,也没有再见面,就像一场闹剧,闹过后就沉寂了,连一点藕断丝连都没有。

  往事的缅怀,似乎需要一些必备的添加剂,不然会失了重量,在闻令准备向我问一问席湘的近况时,席湘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按下接听。

  不过,这没有困扰我多久,因为闻令果断地替我掐掉了吵闹不休的它,我男神的歌喉居然也有让我觉得聒噪的一天。

  我不满地抱怨:“你这又是何必?”

  我抢回手机,无暇顾及因为谢择远忙着和张绵阳交流心得而忽略掉的罗蔷,即使她都站到我的房门口了,我还是耐着性子同闻令讲道理,其实说是道理也不确实,闻令她只是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选择了我而已。

  闻令显然也看到了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罗蔷,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拉着我的手,一齐舒舒服服地陷入了我新买的那个一人坐小沙发上。

  她说:“我不像她,能够做到转身之后就可以去爱别人,还反过来气势汹汹地指责我。我这人吧,心胸狭隘,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推她:“你给我起来,都快被你坐扁了。”

  我其实是想缓解我们三人之间涌动的莫名尴尬,但我忽略掉了我落座在闻令的腿上。

  我之前就说过了,罗蔷是我妈心目中的女儿标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罗蔷的文静和贤惠。

  但是罗蔷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她性格太内向了,就像现在她站我的房门口,即使我用眼神示意她进来,她依然要得到我口头上的认可,她实在是太会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外人了,尽管我妈恨不得把她当亲生女儿,她待在我们中间,仍旧束手束脚。

  “哎呀,罗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家就是你家,你不用那么地见外啊。”

  我头痛地把她拖进来,然后安排她在我的床上坐下,整个被我演绎得一气呵成并且相当自然的过程里,她明显踌躇地呆愣了一下。

  她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坐得规规矩矩的。我没话找话说:“你和谢择远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说:“还行吧。”

  看得出来,她对这场婚礼没抱什么特别大的期望,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感觉她对谢择远没什么感情。她永远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似乎什么都在她的周身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罗蔷紧张地盯着门外瞧了两眼,意思是我们方才聊得激动,没有锁门,所以她的出现变得很是突兀。

  她向来如此,在我家住的那两个暑假,我看着她如履薄冰地穿行在客厅和卧室,我替她的敏感心思备感头疼,她是真的放不开,就算和我偶尔聊得投机,我也能发现她多有保留,不是一个能和别人打得火热的人。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刚刚还想去客厅把你叫过来呢。张绵阳是不是和谢择远在聊婚礼现场?那我妈和谢叔叔呢。”

  “孟阿姨和叔叔在厨房里。”罗蔷履行公事似地跟我报备了起来,我和闻令颇是默契地对视一眼,静静听她说完,“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交了男朋友。我之前老是听你妈妈说你在相亲,相了很多次。不过,你这个男朋友,长得挺不错的呢。而且,我也感觉他懂很多的样子,择远现在在跟他讨论婚礼场地的布置。他们聊得太投入了,我就没什么存在感了,然后我就来找你们了。”

  其实她真的没必要同我解释这么多。我只好借机挑开尴尬,与她故作亲昵地拉了下小手,我说:“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会不会很紧张?”

  “说紧张就有点过了。”她抿了抿嘴,“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闻令求助,闻令别过脸,一副“你可别看我了”的傲慢神态。

  于是,我们之间应该要进行得非常愉快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因为年关接近的缘故,公司的氛围扭曲成了一个紧张的形态,我们照常地忙得晕头转向,同样地,我们不清楚自己每天繁忙的工作时间里具体都干了什么。

  不过,我们倒是在一件事上心知肚明,那就是我们顽固得无坚不摧的整体正在声势浩荡地分崩离析。

  有的人忙着在最后的关头递上辞呈,拿着年终奖迅速闪人,离开这忍受了一年的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们似乎要一吐为快似地渲泄一番苦闷,于是又多了鸡飞狗跳,他们让公司本该严肃的氛围,突然之间犹同被扣进了快要过年的兴奋感当中,显得非常突兀。

  而有的人则拼了命地要博好年关业绩,争取明年一到,职级便能更上一层楼,不用再受别人的大呼小叫,并接力似地对别人大呼小叫。

  我作为其中的一分子,在茶水间里听多了同事们的各种打算,原本一颗斗志昂扬的心,也渐渐深沉大海,不是对未来的迷茫,而是对无味却又持续的生活感到了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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