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错什么了GL
又没你姐姐那聪明劲儿。
恰巧那天安然也在,礼貌地回个冷笑,从此再没有外人进得了我们的屋子一步。
“有一次我去邮局取钱,那个时候稿费都是从邮局取的,我初中就开始给电脑科技报投稿子了。”吕宁似乎是说到得意处,完全不复刚刚低沉语气,“碰到认识的邻居,大爷大妈都爱问一句,人人语气都透着新鲜劲儿‘——就你?’。”
“梁老师你那是什么表情,别难过啊,我这儿气氛马上就转明快清新。”
吕宁看着梁越一脸心疼的样子,赶紧捏捏她的手。
“关系远的人之间,就看学历看收入看家世看脸看图书馆有没有座位。近点儿,大家就搜寻我还有哪哪不如安然,但凡发现一处新的,都能心满意足个一炷香的时间。”
“陪着各式各样的人,玩了这么多年的‘大家来找茬’,”吕宁拿过梁越的手凑到嘴边,眯着眼睛亲了亲,而后慨然宣布,“现在我总算找着一个识货的了,都能看出我热血坚强善良呢。”
中午,一群人说说笑笑直奔高萌萌家的小饭馆。
哈雅最严肃,可一开口就是天然笑话。高萌萌想严肃,但是吐槽荣禹的快乐,让她笑得停不下来。
仲絮不笑,可她无论到哪,那个巨无霸书包就背到哪,显得整个人特别柔弱瘦小。
吕安然是从不肯这样委屈自己的,按照她的性格,她也看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无奈仲絮就是喜欢这样,柔弱的外表下面,还藏着一种颇无聊的固执。
“负重给人安全感。”仲絮最后撑不住说服,眉头歪歪,说一个奇妙的答案出来,“想要的东西来得太容易,人也会不安,这种时候人就会渴望负担了。”
“就像你小时候宠爱你妹妹,天宠地惯,又当爹又当妈,据说也挺不容易的,其实跟我这书包的用途,一样吧。”
吕安然窘,仲絮从来都是个天真透彻的人,看似除了学业外没什么计较,没想到却把自己的事情看得这么准。
作者有话要说: 忧愁一小会儿,气氛马上就转明快清新
第68章 一室旖旎,止于“哎呦”
仲絮看似玩笑间, 说得吕安然语塞。
往好听点儿说, 吕宁从婴儿期起, 就颇令全家, 尤其是吕安然费神。
不好听点儿说呢,这小孩就天生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各种新奇事故, 惊人异举暂且不说,因为那至少还都是偶发事件, 有个“下不为例”的俗语, 可以拿出来略微搪塞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单说无比任性黏人这一项, 就让当年尚且年幼的自己生出极多感慨,甚至还有“人生苦短累, 有酒今朝醉”这等穷儒气派。
可不论前一日夜间吕宁她如何吵闹招恶, 等到第二天清晨醒时,懵懂间掀被揉眼四下呼唤阿姐,软糯乖巧一如无公害大棚小白菜。
吕安然此时无论在家中何处, 在忙着什么重要事情,都难免遭受穿心一击, 认命般连声答应着, 小跑着去俯首屈就。
除了享受这一份恬静淡然的亲情, 吕安然也却是如仲絮所说,心中夹杂丝丝好胜私心。
自己在学海跋涉,虽也有苦楚艰辛,但到底算是小有所成,志得意满。
而近系血亲当中也有不少出类拔萃的年轻子弟, 每一个单独拎出来,跟吕宁放在一处,都略显得自家妹妹稍稍逊色。
这哪成啊。
这副重担自然得挑起来在自己身上。
某日妹妹熟睡后,吕安然神色凝重,飞手帕将那个忽大忽小的鼻涕泡盖破,立下一项宏伟养成计划。
之后弹琴再也不关着琴房的门,另外水墨丹青的画卷压在吕宁书桌上,盖一层玻璃,每周换新的,陶冶情操。
连着后来借滕剑的事情,想要放手让吕宁认识到独立冷静的重要性,可以说其中步步蕴藏自己苦心。
只是年深日久,诸事冗杂,到了现在,连安然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对吕宁这份上心,是出于赤诚护短,还是在单纯完成一个复杂课题。
仲絮看吕安然半晌不语,越发得意,气宇轩昂泰然自若地嘲笑自家美人姐姐,“好歹是大家艳羡的榜样,倾慕的女神,被戳穿了就大方承认嘛,我不会歧视你。”
“怎么会,”可怜安然从小一向气势不弱,这会儿竟然短了话头,只不甘地做出点没质量的反击,“吕宁自小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又十分可爱,你跟她相处久了,肯定也会像我一样,情不自禁怜惜一二。”
哇。
虽然一看就是瞎扯。
但是吕安然,你居然也能有这样窘迫局促的时候,感谢老天让我得见次番。
仲絮在心中弹起乌克丽丽,又在脑内跳了一圈吕宁教的草裙舞,方才按捺住心中激越。
“其实吧,不瞒你说,我今天挑起这个话头,是因为想起你妹控盛名,那种种往事,有些……”
仲絮大爷气地揽过吕安然肩头,因安然比她稍高,所以肩臂很不舒服地向上提着,她也不在意,全神贯注思忖一个恰当的描述来表达素日愤懑。
“是吃醋吗。”吕安然好心把她的胳膊顺下来,拐近自己臂弯,顺便把她的手按牢在自己风衣口袋,“好好走路,当心崴了脚。”
仲絮本想再挣,抬头看吕安然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气场,断乎不敢造次,只乖乖靠过安然身侧,手指在她衣袋内一下下划拉着沁凉丝滑的衬里。
“仲博,依我看你这个醋,吃得就太没必要了,小屁孩受长辈照拂理所应当,待到长成,就是我来收取回报的时节,跟你我诚心携手,意义大不同哦。”
吕安然云淡风轻,看她入神,随手一指头刮过仲絮鼻尖,后者正呆愣听话,吓了一跳,满面娇红薄愠斥责,“为什么感觉吕处长周身阴阴恻恻,活像等猪仔出栏的屠夫。”
“不太确切,想个别的,猪仔吃掉就没了,而我们小驴毕竟是可持续利用资源。”
“……你也太可怕了,我心里川流不息滚动着一个念头就是分手啊!!”
可怜仲絮静女其姝了一辈子,被吕安然逼得厉声,听在那人耳朵里,实在还是软弱娇嗔。
“分手吗,怕是为时已晚,你知道了我心里这么多秘密,要分手,先容我灭口。”
仲絮才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威胁,反击的话瞬间到了牙关处,却无奈哽住,“唔……”
很久很久以后,吕安然百忙之余抽空对此事略做总结:有时候肺活量不够,做点甜蜜的事情也会像是杀人灭口。
……
吕宁最终到达高萌萌家的闹市小店,时光已近正午。
同店员打听了众人在的包厢,小驴捂着胃一溜烟跑上楼。
胃不舒服,是饿的吗。
也不全是,多一半的功劳还是她自己被情绪冲昏了运动神经,本想倾身而上再到美人颊边一亲芳泽,却一胃卡在梁老师本能挣扎时屈起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