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纤荨低呼一声搂紧了她的脖子,却见她修长的双腿几步跨到软塌边,拥着她一齐倒在了榻上。
“牧白。”她惊叫道。
牧白知道她要说什么,先声夺人的吻住了她的唇。
“牧……牧白……”纤荨低嚷着,想推开她,又怕碰着伤口,只得勉强按着她肩头。声音被牧白含在口中,听着是欲拒还迎的调调。
其实伤口已经很疼了,可牧白偏偏不想管。她承认她陷进去了,陷进名叫“沈纤荨”的旋涡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控力。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她为之癫狂,为之舍生,为之忘死。
而这一刻,她只想与她缠绵。
“牧白……”腰上的丝绦被解开的一刹那纤荨抵住了她的肩,“真的不行。你身上有伤……”
“已经好了。”她在她白瓷一般的玉颈上吻了一下,意犹未尽,又沿着她颈上跳跃的脉搏舔舐,湿漉漉的舌尖一路滑到襟口,手上轻轻一扯,那衣襟便散了开来。
“周牧白!!!”纤荨急了,可是拦又拦不住,劝也劝不得。她咬了咬牙,话未经思索已脱口而出:“等你好了行吗?等你的伤好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牧白刚吻到那一抹软玉的边缘,闻言愣了愣,眨着眼抬头。
纤荨一张俏脸已经红透,微微侧过脸不敢看她。
“你方才说什么?”
纤荨咬着唇不说话。
“你方才说……等我好了,我要怎样都可以?”牧白笑了,仍是盯着她:“嗯?”
见她还是不说话,她凑到她唇边,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纤荨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却说得破釜沉舟一般:“嗯。”
牧白半伏着,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脸上的红痕都漫到了耳后,依然没睁开眼。
她笑着从她身上滑下来,乖乖躺在她身边,想了想,又伸手搂住了她。
纤荨脸上红到发烫,紧闭着眼睛却还道:“别压着伤口了。”
牧白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肩阔处,哄着她道:“不碍事,放这儿。伤在肚腹上呢。”
纤荨便将脸埋在她颈窝里,静静的与她依着。恍惚想起多年以前,她初初嫁予她的那一夜,也是这般蜷在她怀里。也在那一夜,她许下了心愿。
岁月静好,惟愿与君共老。
锦钰宫的寝殿里,孙绮被璐姑姑带了过来,郑暄坐在呈祥椅上,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与绮儿说说话。”
丫头们福了福身,璐姑姑独走在最后,随手掩上了房门。
“绮儿。”郑暄语音顿了一下,开门见山道:“你昨夜从哀家这儿离开后,去了哪里?”
孙绮心里一惊,忍着要后退的步子,低头答道:“没去哪儿啊。昨晚有些困倦了,便回凤阳居歇下了。”
“哦?”郑暄眄她一眼:“当真是回凤阳居去了?”
“是。”
“那怎的有人与我说,昨夜在侧殿给牧白守夜的,是你的贴身丫头?”
“我……”孙绮脸上胀红,已心知逃不过,只得道:“我想进去看一看殿下。我心里,还是舍不得。”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郑暄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才道:“绮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与牧白的事,成则成,不成,也莫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绮儿明白。”孙绮半跪下来,想起昨夜之事,仍旧有些酸酸楚楚的难受,她含着泪道:“绮儿真的只是去看了看她,只当在心里与她道别了。”
郑暄点点头,叹了口气:“也罢。姻缘天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哀家会给你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好男儿。”
孙绮摇了摇头,吸着气道:“绮儿谢太后娘娘关心。只是绮儿离家久了,想要回家看看父亲母亲,还望太后娘娘恩准。”
又过得几日,裴冬成带着裴越到睿王府给牧白换药,伤口已多半愈合,但内里还伤着。裴冬成留了许多药材,斟酌修改了方子,临走时叮咛嘱咐,切忌大起大落,总已静养为主。
“你歇歇晌,一会儿我再唤你起来用膳。”纤荨亲自听了医嘱,时时耳提面命。
牧白不乐意:“你陪我歇晌嘛。”
“政儿都比你乖。”在牧白悄悄伸手拉她的时候,纤荨反手拍了她一下。
牧白一听就知她要去陪那两个孩儿,笑笑放她去了。
自她受了伤,纤荨总不让孩子们扰着她,政儿和婳儿只在用膳时才见得到父王,也是可怜见的。
纤荨待他们自是极好,有一回她抱着婳儿逗她学说话,小家伙叽叽咯咯惹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牧白笑了一会忽然感慨道:“只可惜,她爹娘若是还在,看着该有多开心。”
纤荨立即嗔她一眼,在婳儿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别听你爹爹胡说,婳儿乖乖的,爹娘都在这儿呢。”
牧白听了便笑。是啊,她和纤荨都在,她们会在政儿婳儿身边,陪他们慢慢长大。
睿王府的来鸿殿里,沈纤荨陪着政儿讲了好一会三字经里的故事,又许诺等父王伤好了一定带他们放纸鸢,才哄得他跟着乳娘去午睡。
思源陪她从殿宇中出来,庭院里阳光明媚,屋檐下挂着几只鸟雀笼子,里边的鸟儿正叽叽喳喳的叫唤。
书瑶远远的走了过来,纤荨收回目光,看她递上一封拜帖。
“主子。”书瑶道:“孙太师府上送来的帖子,说是太师的嫡孙女,孙绮,久慕王妃蕙心纨质,望求拨冗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答应了技术菌的加更。真是写到哭/(ㄒoㄒ)/~~为了“有诺必践”我也真是拼命啊啊啊。
对了,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多营养液,也谢谢大家哒。(我是小花么?用营养液灌溉得?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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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爱的们一直一直的支持。实在写得太累了,脖子疼。我去喝个热牛奶。再谢谢一下。真的很开心,有你们一路的陪伴。
第119章 必死之局
睿王府后(庭)中有阁名踏水, 建在宽阔的荷塘之上, 阁楼四面临水, 湘纹遥接。层叠的帘幕打起, 人在榭中凭栏相望,既通透又疏朗。
沈纤荨一袭水蓝色织锦袍, 长袖如浪波,亭亭玉立在雾霭迷茫的水阁中, 真犹如从画卷仙境中走出来一般。
这并不是孙绮第一次见着沈纤荨, 只从前多半匆匆一瞥, 从未如今日这般,由远及近, 步步惊心, 又止不住的步步惊艳。
你这般美好,她也这般美好,世人都道你与她天生琴瑟, 一对璧人,然而果真如此吗?
我不信!
丫头们引着孙绮绕过荷叶青莲九曲桥, 站在白玉台阶下, 沈纤荨从亭阁之中转过身来, 与孙绮对视。孙绮定了定神,舒展水袖,款款下拜:“民女孙绮,见过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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