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牧翼只觉眼前一亮,又见牧白横眉道:“荼族仗着人强马壮,屡犯我瑞国边境,此次横扫四郡,戕害我百姓,即便没有掳走王妃一事,孤王也已决意派兵征伐!我瑞朝国土,岂容异族践踏!”她斟满一杯酒,对牧翼道:“你虽从未独自带兵征战,但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四千响马,只当给你练手!沈岚在战中应变极快,此次你带他共伐荼兵!将来开疆拓土,我兄弟并肩作战!”
“好!”牧翼听得豪气干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又叙了些分派的细节,忽听外边守卫道,睿王妃遣了丫头来。沈岚开了门,思源带着两个小兵缓步进来,屈身向几人行了个礼,笑着对牧白道:“王妃说,本不敢打扰两位殿下畅饮,但殿下的伤口还未痊愈,只怕酒多有伤,还望殿下小酌便好。王妃怕扰了两位的雅兴,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南菜,请两位殿下品评。”说着让小兵打开食盒,端上菜肴。
牧白心中温暖,却不好太露,只笑着道,“此地菜蔬稀少,难为她做得这几个精致的小菜。你告诉王妃,我今日只饮三杯。”
思源应下,又行了个礼,方带着人出去了。只她去后,帐内好一会无人吱声,周牧翼看看菜肴,又看看牧白,沈岚也学他,看看牧白,再看看一桌子的精致小菜,两人见牧白脸上强自端着,却再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牧翼边笑边举着酒樽道:“皇兄,今日已经三杯了,不可再喝。我可给你数着。”
牧白斜他一眼,趁热夹起一筷小菜,放入嘴里,慢慢品尝。
牧翼笑了一会,才看着她的侧脸道:“不是说发簪子划伤么?怎的这么多天不好?这一顿酒下来我都见你挠它三五次了。”
牧白叹气道:“许是这儿风沙太大,伤口难受得紧。不但没愈合,前两日还红肿起来。”
牧翼皱了皱眉,随即又道:“无事。裴太医与我一同来的,我骑了快马先到,他跟着玄翼军,明日必定也能到了,让他给你看看,保准妙手回春!”
牧白听了也道好。
次日晌午,两万玄翼军果然也到宛丘,自有人预做了各项安排,引他们去安营扎寨。
裴冬成刚进寨,就被周牧翼接到中营,周牧白与沈岩沈岚都在帐里,沈纤荨挂心牧白脸上的伤痕,听说太医来了,也带着两个丫头款款到来。
裴冬成与各位叙了礼,在铜盆中洗净双手,才慢慢揭开周牧白脸上敷着药的薄纱。
牧白看不到伤口,却见几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纤荨怕碍着太医看诊,本是站在几步开外,这时却近前到她身边,将手放在她肩头。
牧白皱着眉道:“怎么?”
纤荨道:“更红了些,还起了几个细小的燎泡。”转而又对裴太医道:“可有碍?”
裴冬成脸色有些凝重,并未立即回答,只打开随身药箱,取出一支银针,探了探牧白的伤口,想了片刻,才回道:“请恕微臣一时难断。敢问那支划破殿下脸颊的发簪还在否?”
沈岚听说,忙出门寻去了。不待一刻又回来,递上一只帕子,帕子里包着那支攒丝发簪。
裴冬成将发簪举到眼前细看了看,又取出一支银针,将针头在发簪上从头划下,众人都围了过来,只见那支银色小针,慢慢变成了黑色。
作者有话要说: 打榜加更。有几位小伙伴留言39章,41章,42章看不了。我自己点进去,有时候可以看,有时候是锁定状态。但我真的没写什么限制的内容呀。只好等明天周一向编辑反应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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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旧伤新痕
“发簪有毒。”沈纤荨咬了咬牙。
众人都望着裴冬成, 等他说出一个结论。
裴冬成皱着眉“唔”了一声, 将银针举到眼前细看一会, 又将发簪触在手背上轻轻拭过, 等了一霎,见手背毫无异状, 才回道:“寻常毒物,若无伤口通常于人无碍, 若是遇着伤口, 则见血即行。”他用指尖轻触了下周牧白脸上的伤口末端, 仿佛想不通般自言自语,“这毒却甚是奇特, 虽然见血而行, 却又浮于肌理表面,不伤性命。似乎……专为了毁人容貌而制。”
几人听了这话,想起当日情景, 这一下若是划在睿王妃的脸上……想着都不禁心中一寒。
沈纤荨扶在牧白肩上的手紧了紧,牧白也有后怕在心头, 她拍了拍纤荨的手, 示意她放心, 又向裴冬成道:“不伤性命就好。太医看这伤当如何医治?”
裴冬成斟酌片刻,难得有几分犹疑的道:“微臣先为殿下施针,止着伤势蔓延,再换上去腐生肌之药外敷,望可暂缓。这里疗毒之药不曾齐备, 微臣写几个方子,还请殿下安排人手回暨郡筹措,且望殿下尽早与微臣回赴郡中,免伤势扩散。”
向晚时候,周牧翼与沈岚来辞行,明日一早,他二人将领着玄翼军往另一处山寨攻打响马。周牧白令人置下酒菜,又邀了沈岩等几员幕僚并副将,共饮满杯,壮军威,贺功成!
夜色深沉,纤荨独坐在帐中,提笔写了几行字,困倦袭来,还是强撑着不肯去睡,只等牧白回来。实在困极时,迷迷糊糊的合了合眼,忽听外边有人声,她振了振精神,起身转过案台,便见牧白掀起幕帘,走了进来。
牧白还是清醒的,只脸上有些红,纤荨不让她多饮,她也听话,三杯即止。这时见纤荨迎了上来,她笑了笑,挽过她的手道:“怎么不先歇着?”
纤荨亲自伺候了她梳洗,又给她宽衣,行到塌旁,推了推她,牧白有些不明,眨眨眼问:“我睡里边?”
“嗯。”
牧白便不再问,乖乖靠里躺下,纤荨熄了灯,才靠在外侧,平躺了下来。
牧白自然而然的伸展手臂搂着她,要侧身躺着看她,虽然夜色中是看不着的,但总想面对着她。
纤荨却不依了,推她道:“躺回去,当心蹭着伤处。”
牧白只得翻翻身,手臂依旧搂着她,不一会又要侧过来,纤荨摁着她不让她动,自己半侧了身,挨伏进她怀里。
这回牧白老实了,静静的抱着她,眯了眯眼。
“明早宝亲王不是还要领兵么?怎的今夜谈到这般晚?”纤荨将青丝长发捋了捋,免得碰到牧白脸上的伤。
“方才饮到一半,收到探子回报,有一处山匪残兵,约莫千余人众,离此有半日路程,我们寻思着,牧翼带玄翼军攻打响马的时候,赤翼军去攻打山匪,双管齐下,他们便是想救也救之不急。”
“你要亲自带兵去?”纤荨语气有些急:“你不是允了我明日启程回暨郡么。”
“这处山匪离此地仅半日路程,不会耽误很久。若能趁此扑灭,即可免除他日之患。”牧白安抚的摸了摸她温软的背脊。
纤荨不依,“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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