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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

作者:沧海惊鸿 时间:2023-03-24 23:02:10 标签:沧海惊鸿

  宇文睿有滋有味地打量着景砚的衣着:虽说是祭奠先人,但这纯素色的衣裙裹在身上,衬得玲珑身形越发显得寂寥,看着也让人心疼啊!

  宇文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景砚腰间的衣料,明显感到景砚的身体一僵,亦没多想,只怜声道:“就算是夏日里天气暑热,郊外的风也比城里大啊,穿这么单薄,被风吹着了怎么得了?”

  这是两个人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景砚的心思远比宇文睿要敏感细腻。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腰肢上是曾经温暖了自己无数次的热度,景砚有些受不住,她不着痕迹地向车侧挪了挪身子。

  “郊外并没有什么大风,也挺热的。”她轻声道。

  宇文睿“哦”了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话题了,竟有些尴尬。

  车轮“咯吱咯吱”地压着青石板路,车外面有叫卖声,有笑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纷纷杂杂的,一派人间烟火。

  车内却异乎寻常的安静。

  撑了一会儿,景砚便有些撑不下去了。身侧是真真切切的呼吸声,狭小的车厢内氤氲着身边人的独有的味道,她有点儿心猿意马。

  “等了多久了?”她轻声开口。

  宇文睿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话,脑袋里还在转着找个什么话题呢,被问得一愣。

  景砚深深地看她一眼,“一直在宫外等来的?”

  “啊!”宇文睿醒过神来,“没多久。”

  也就是两三个时辰吧。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嗯,”景砚抿了抿唇,“还记得装扮了出来……”

  宇文睿摸了摸自己脑袋上束发的鎏金发簪,露齿一笑:“如何,像男子吗?”

  景砚闻言,掩唇而笑,眸子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宇文睿胸前的平坦上。

  宇文睿颇窘,抻了抻胸口下的衣料,像是在透气似的。

  “窦嬷嬷给弄的,闷得慌!”她小儿女娇嗔般,向景砚控诉自己可怜的胸被如何“凶残”地对待。

  景砚看得失了神,恍然无觉地覆上了她落在胸下的手背,轻轻抚摸着,梦呓般:“别闷坏了它们……”

  宇文睿难得地俏脸一红,嗫嚅着:“还……还成……”

  景砚自觉忘情,忙抽回手,却被宇文睿反手一把攥住了。

  “砚儿!我好想你!”她猛然将景砚拉入怀中,所有积压的情感都在刹那间爆发出来。

  “我知道。”景砚语声发颤,另一只手紧紧地扯住宇文睿的另一侧衣襟。

  几个月来的委屈、难过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仿佛经历了年深日久的长途跋涉,吃了那么多的苦,所有的眼泪都被她死死地压制着,直到终于能够在这人的怀中尽兴一哭,泪水决堤般汹涌。

  “瞧你哭的,脸跟个花猫儿似的。”宇文睿心疼地捧着景砚的脸,拇指拂过她的面颊,试图揩干净那些恼人的液体。

  “你才花猫儿!”景砚哭着,仍努力地反驳。她才不是难看的花猫儿!

  宇文睿笑着哄她,“好,好,你不是花猫儿……你是我的砚儿,全天下谁也没有你漂亮的砚儿……”

  景砚心中酸软得近乎无力,泪水流得更厉害,把宇文睿的拇指肚都浸湿了。

  宇文睿疼得慌,腻声道:“原来,夸你漂亮你也哭啊?嗯,看来,非得做点儿什么你才能不哭了……”

  她说着,不等景砚反应,便凑得近而又近,唇瓣贴上景砚的眼睑,先是蜻蜓点水般试探着碰了碰,然后伸出舌尖,点在景砚的眼轮——

  一下,两下,三下……

  那些眼泪贴服地聚成小珠子,乖乖地集合在宇文睿的舌尖儿,然后听话地被她吞下肚去。

  此情此景之下,景砚哪还有半分心思哭?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酥。软,无一处不痒得难挨……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又饥又渴的小兽,叫嚣着、期待着宇文睿的抚。弄。

  她的鼻息越来越重,喷打在宇文睿的耳畔,熏红了宇文睿的耳朵、脖颈、面颊……宇文睿的整颗心都被她点燃了,忍不住唇顺着景砚挺翘的鼻梁逡巡而下,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无忧!”景砚突然惊醒。

  宇文睿正碰触她碰触得入迷,冷不防这一声,犹呆愣愣的,恍然盯着近在眼前的景砚的脸。因为太近了,眼前只有一团模糊。

  景砚轻轻推了推她,自己则向后撤,后背紧贴在车厢板壁上。

  “砚儿……”宇文睿不甘心地动了动嘴唇。

  景砚对她心有愧疚,抬掌摸着她的脸,柔着声音道:“对不起,无忧,今天不能……今天是母亲的……”

  “我知道!”宇文睿一阵失落,倾身搂住了她,“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知道,”景砚摩挲着她的后背,“我都知道。”

  宇文睿把景砚送到坤泰宫,其间,两个人的手始终都没松开过。

  景砚要进内室更衣,宇文睿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却坐在椅子上,深情款款地凝着景砚,那架势似在说:快去快回,我等你!

  景砚挺无奈地看看她,知道撵是撵不走她的。何况,两个人已经几个月没好好相处了,景砚也是舍不得的。

  “你啊……”景砚认命地轻叹一声,转身去了。

  须臾归来,她已经换了一条半旧的杏色长裙。

  “好看!”宇文睿拄着下颌,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景砚白她一眼:“半旧的裙子,哪里好看了?”

  “人好看,衣衫自然就好看了!”宇文睿回答得顺风顺水。

  景砚心头一喜。没有人不喜欢被爱人夸赞。

  “只是……”宇文睿话锋一转。

  只是如何?景砚疑惑。

  “只是再丰。满些就更好了。”宇文睿眼中含笑。

  “你……”景砚微愠,尤其是,她发现这冤家一双眼睛居然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胸口转来转去。

  “前朝的奏折,皇帝都批了吗?”景砚黑了脸。

  砚儿恼了……

  宇文睿暗吐舌头,讨好地去拉景砚的小指,勾住,晃啊晃的:“昨日的批完了,今日的还没呢!”

  她拉长了声音,腻着嗓子:“今日休沐嘛,群臣都不上朝,又没什么大事,砚儿舍得我还要用功吗?”

  景砚被她打败,无语,确实也不忍心就此丢开她。只是,这小冤家属于蹬鼻子上脸的那种,时不时的就得敲打敲打她,不然又要胡闹些什么来。

  见景砚不恼了,宇文睿厚着面皮挨挨蹭蹭上来,“砚儿祭奠母亲,都不让我一起去。”

  景砚睨她道:“你是天子,母亲是国公诰命,没有你去祭奠她的道理。”

  “怎么没有?”宇文睿理直气壮道,“国礼是如此,可你既嫁与我,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啊!于私我自然该去祭拜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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