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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23-04-12 23:16:50 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啊……”袁谩大呼,顿时觉得眼前黑了,她也不想再揍旬长清,只推却道:“四人而已,两间屋子就够了,长清你和卫姑娘住一屋,收拾屋子实在太累人了,我那几个属下又懒得很,不愿收拾,我也忙,没时间收拾,你们将就将就。”

  以前不管去何处都会有人收拾屋子,可到了这里,一切都是阿素与她两人亲历亲为,农家生活,柴米油盐,悉心而为,亦是履行了当年她的诺言。

  鸡鸣早起,日落而回,这样的日子比之皇权富贵,要好得多。

  庭院里寂静下来,袁谩凝视巧笑的旬亦素,眸色流泻出一寸两寸呼之欲出的相思,倒是卫凌词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静,提醒袁谩道:“你们成亲可需我们帮忙?”

  深深地看了一眼袁谩,旬长清站在她身后自是看不见她的眼色,袁谩立时道:“要,当然要,对了,长清带着你的银子,随我上街走一趟,今日公务不忙,我有空。”

  卫凌词一笑,推了推站在原地不动的旬长清,“你来便是如此,跑腿的活自是少不了。”

  旬长清还未说话便被袁谩拽了出去,院门外很远亦可听到她的呼喊声,旬亦素抿唇一笑,斜斜地望了一眼门旁站立的两个侍女,指着石子路的尽头,“屋子在后面,你们从这里走过去就可找到。”

  纤云纤雨双双行礼后,才走过去。

  人走尽后,旬亦素才将卫凌词请进屋内,倒茶请坐,“这些年未见到您,都忘了谢您当年透露的消息,我才得以在边疆苟活了几载。你有恩与我,我自然记着这份情。”

  屋内布置简单,小户人家,桌椅茶具俱全,卫凌词落座后,便直接挑明话意,“无须这般牢记,我只想知道边疆发生了何事,边疆国主依旧在位,只是你为何脱身了?”

  “如此便要提到阿那嫣然了,她已回边疆,掌握了边疆兵权,只怕不日会兴兵,我还得知长清并非是她所生,生母是谁,想来她也不知道。不过阿那嫣然有心放我离开,我也未曾透露出她的行踪,只当世间再无大齐公主旬亦素,有的只是即将嫁为人妇的阿素。”

  冀州的空气污浊,夏日黄沙吹得满城都是,但碧空如洗,白云遮日,景色尚可,旬亦素望着便出了神,生死关头,以前的念想都是浮云,阿那嫣然念着旧情放她回大齐,意在明显,希望她不会透露她的行踪。

  可在大局前,她不得不让袁谩去边城,暗示守将皇甫将军注意边疆随时来犯。

  第70章 拜堂

  两人聊完后, 上街的三人就已回来,手中抱着大大小小的酒坛, 旬亦素有些头疼, 军中人爱饮酒, 但军营之地禁酒,这三人自打从边城回来后, 有事无事习惯拉着袁谩去喝酒。

  好在冀州事务繁杂,袁谩甚少如此, 这三人也渐渐收敛下来,再过几日便是成亲的日子,只怕酒宴上这三人不会轻易放过袁谩了。

  旬亦素见怪不怪,但卫凌词首次见到如此场景,还是有些吃惊,但看着三人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的模样,也不好扫兴,只由着她们去。

  三人忙活了片刻, 将酒全部搬进院子后, 其中一人名唤云深在怀中掏了掏,将剩余的银子交还给了旬亦素, 笑道:“阿姐, 剩余的钱都在这儿。”

  剩下不过几十两银子,卫凌词那时瞧得清, 旬长清约莫给了几百两银子, 只怕被她们都花在了酒上面了, 她抿唇笑了笑,似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角,肤如粉琢,顾盼流光。

  惹得云深几人偷偷觑望,忽地一人笑道:“这个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帝京的人是不是长得似天仙。”

  旁边的尚红离得近,抬脚便踹了过去,骂道:“你眼里就看这些漂亮姐姐,不害臊,大人吩咐的事情没哪次见你认真完成。”

  云深捂着被踹的大腿,忍着没有踹回去,回她:“你要是也长得这么好看,我也日日盯着你,你看看你长得丢大街上都没人回头看你的丑样子。”

  尚红气得红了眼眶,扭头不去看她,一直不说话的李芗扫视了四周,问道:“大人去了何处?可需我们帮忙?”

  旬亦素被两人的斗嘴逗得噗嗤笑出了声,直接回道:“出去买东西了,想来不久该回了,你们回衙门吃还是留这里吃饭?”

  尚红憋红了脸色,瞪了云深一眼,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出了屋子,云深急了,拔腿便跟了上去,一面喊道:“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你长得最好看……”

  声音之大,整个小院子都可听到。玩笑了一番,李芗便随着旬亦素去了厨房,这些日子以来,三人经常留在这里吃饭,总会有人打着下手。

  这里不过几间屋子,却让她们倍感温馨,三人都是孤儿,在边疆从军后,便如男儿般守着边城,如今她们跟着袁谩褪下了铠甲,改守着冀州城,俸禄少了些,但好在不用想着哪天就丢了脑袋。

  还有云深和尚红之间的打打闹闹,也给她们添了些许乐趣。

  冀州这里没有大的波澜,每日都过着同样的生活,早出晚归,日子尚可安顺,只是旬亦素心中隐隐不安,阿那嫣然随时可能发兵,她想过写信回帝京通知朝廷,可是手中无证据,无人会信她。

  再者她已然‘身死’,若再出去,只会掀起无尽的风浪,除了提醒边城做好防范外,毫无对策。

  旬亦素几人在厨下忙碌,卫凌词一人回了屋子,提笔写了封信,交于纤云手中,后者收了信便出了这间院子。

  做苦力的旬长清回来时,搬了很多东西,花花绿绿的各色布帛,甚至夹带着几件锦装欣衣,红色灯笼,金彩缕花,凡是袁谩想到的东西,都一股脑地买了回来。

  不知不觉间,日头西去,一院酒气,几人坐在石桌上,脚下摆得尽是空了的酒坛,风过之处,树下,新搭的葡萄架之下,甚至墙角下都是酒气。

  旬长清望着喝酒猜拳的几人,笑了笑,自己靠在了卫凌词的身上,七月的天气热,但冀州这里夜晚却是有些凉意。她今晚滴酒未沾,倒是卫凌词被袁谩逼着饮了几杯。

  她笑道:“我也不想走了,这里真的让人舒坦,你说父王会将何处做卫我的封地。”

  卫凌词懒懒道:“让人羡慕之处莫过于江南水乡,可江南地大物博,不尽然会给你,时节变迁,冀州也不错。”

  一曲笛音回转,低回吟尽,广袤无边的夜幕下几颗星辰,笛音痴情婉转,院内随即安静下来,清莹月色,照得几人半暗半明。

  旬长清听着笛音,两手环住了卫凌词的腰肢,墨发不经意间滑下,长长的发丝在空中摇曳,她睡着后轻轻动了动身子,空中飘摇的发丝便撞到了卫凌词的脸上。

  整日轻蹙不放的眉心在此时微微舒缓,眸间淡漠如水,月光落在旬长清存着淡淡稚气的脸蛋上,卫凌词胸中萦绕着一丝心荡神驰的余味,唇角弯了弯,笛音停止后,她冲着旬亦素微微颔首,歉疚道:“她许是累了,我带她回去了。”

  袁谩在此时也站起了身子,望着卫凌词抱起旬长清往后院走去,自己也搂着一旁的旬亦素,酒气冲上了脑子,有些晕乎不清,呢喃道:“阿素,我觉得她俩好奇怪,不像师徒,卫凌词看旬长清的眼神感觉都不对……就像……你看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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