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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23-04-12 23:16:50 标签:花落时听风雨

  闻言,旬长清一喜,莫不是贤贵妃将人灌醉了……脑中虽然有些乱,但是看见了卫凌词稍稍弯起的唇角, 心里蓦地绽开了花,她窝在了卫凌词的怀中,揪着她一束发丝在手中把玩,提议道:“我们出去吃晚饭可好。”

  卫凌词觉得她的心情转得有些快, 毕竟是个孩子,难免会被现实影响, 但能够如她这般亦是不容易了, 她也未说训斥的话, 只道:“你且看看外面夜色。”

  后知后觉的旬长清从她怀中探出脑袋,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她怪道:“天黑得真快,那我今晚也不回宫了,住这里就是。”

  说罢,为了防止卫凌词赶人,旬长清两只手揽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更是贴在她的身上,脑袋不忘在她胸前蹭了蹭,嘻嘻笑道:“你身上好软,好舒服。”

  卫凌词无奈,又不想如此由着她去,只好揪住了她的小耳朵,“先出去吃饭沐浴,贴那么紧不觉得热吗?”

  “我不热,心凉了很多天,刚刚才有些热,明日我回宫,指不定好多日子都见不到你。”

  话虽是这般说,可脑门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卫凌词也不愿戳穿她,只将她赶出去沐浴,自己靠着书柜揉了揉脑袋,脑中如放空了一般,想的尽是旬长清方才的话,她在想皇帝是不是有意将皇位传予旬长清。

  旬亦然犯下大错,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旬翼抢走,而他必然会反,到时旬翼或许念及旬子谦的情谊,不会对旬亦然赶尽杀绝,但是世子就不会了,世子必定会杀了旬亦然这个谋逆之人。

  旬长清已经在陛下跟前说过,旬亦然不该杀,那么她如果登基,必然回想起旬子谦的话,而对旬亦然网开一面,不会赶尽杀绝。

  皇帝这一招,既保全了后代子嗣,又护住了大齐江山。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旬翼为帝,必选择自己看重的人为太子,而不会循着旧迹,选择旬长清。

  毕竟那时皇帝死了,没有人可以左右旬翼的想法。

  她猛地发现,旬长清身上的血缘才是最糟糕的事,边疆大齐都会猜疑她,而她如何做都不会引来好感,阿那嫣然将她置于了两难的悬崖之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想得多了,脑中又浮现了旬长清决然的容颜,多年前她梦醒之际,想得便是如何保全旬长清,可是未曾想到王妃会是边疆派来的奸细,她打乱了自己多年的部署,一切的一切会因之而毁了。

  那她开始做的一切就是错了,或许她应该带着旬长清直接离开,隐姓埋名,而不是现在这样与人勾心斗角。

  头开始隐隐作痛,她使劲地揉着太阳穴,如那日旬长清帮她拿捏一般,可是揉了很久都毫无用处,她觉得自己心乱了,乱到自己无法理顺,两世记忆混在一起,她在苦苦挣扎却无法得到救赎。

  救,该如何救;赎,该如何赎!

  耳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老妇人的话:世间万物皆有根源,人畜轮回,亦是天道;一世轮回,万世相弃。

  她所做的正是改变了天道,逆天改命,改了旬长清的命途,亦改了所有人的命数,旬亦然没有登基,旬翼没有举兵,一切都脱离了轨道,而她的命数又会是如何。

  或许不是这样,这一切只不过是变了,轨道不一样,但所有的结局好似未变,大齐还是在旬翼手中,而旬长清死时是她十五岁的夏日,这个时间还没到……

  她猛地直起身子,望着眼前不变的陈设,眸色无神,门在此刻轻轻开了,旬长清悄悄走近,见她发愣,面色通红,冷汗连连,心中蓦地一惊,推了推她:“你怎么了,头又痛了?”

  旬长清已经有些了解她头疼的规律了,伸手揽住她,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自己也跟着心慌,忙道:“是不是刚刚和你提及了母妃,你便想得多了,你放心我答应你不提,就不会提的,我身上也流着一半父王的血脉,他不会对我怎样,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卫凌词不说话,只由她按着,耳边是她唠唠叨叨的话:“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不会轻易死的,我还有袁谩,还有袁顷名,经过这么多事,他们会站在我这边的。”

  她凑近了卫凌词,在她耳边低低道:“阿词,我不是前世那个无能的旬长清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只是我不希望自己将那些算计用在亲人身上,这是我的底线,但是我也不允许别人算计你,欺负你。”

  她注意到卫凌词修长的眼睫上翻卷着晶莹的泪珠,她几乎从未哭过,想来刚才她沐浴的时候,卫凌词真的是头痛欲裂,她低声问道:“还疼吗?”

  卫凌词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她忧心神色,心底暖意袭来,长臂一揽,便将人拉下来,扣在自己怀中,闻及她发丝上的清香,喉间动了动,眸色迷离,“你身上很香……”

  声音低沉沙哑,与她往日的音色差距很大,旬长清抚上她的额头,似有些烫,可她手心竟被汗水湿润了,担心道:“你以后不要想那么多,你多想想我就好,其他事可以不想的,你这样都会头疼。”

  卫凌词听了这话有些发笑,也知她在宽慰自己,便顺口道:“你方才说你不允许别人算计我,若是你爹算计我,你如何做?”

  话题有些超她意想,旬长清不知卫凌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想了半晌,诚实回答:“父王不会算计你的,最多算计我。”

  “如果有一日呢,你怎么做?”卫凌词冰冷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唇角,觉得逗弄她有趣得很,方才头疼竟这三言两语就治好了,看着她愁眉苦脸,冥思苦想,觉得方才的烦恼好似不算什么了。

  旬长清不知为何卫凌词提及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忽而道:“谁有理,我帮谁。”

  敷衍的答案,卫凌词睨她一眼,欲起身不料被她拽地又倒回了地上,旬长清撇撇嘴,拽着她的衣角,低低道:“你刚刚想做什么的。”

  卫凌词有些懊恼,刚刚不该抱住她,现在脑子清醒了,只怕这个小无赖不会轻易放手,她触及无赖眼中的亮点,唇角勾起笑道:“你可别后悔,上次可是你跑了……”

  旬长清望着卫凌词眼中闪烁着光芒,好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桃花眼眨了眨,哼哼道:“后悔什么,你刚刚还喊头疼呢……”

  “你不就是解药,现在不疼了,你不是说你不怕疼。”卫凌词心情大好,眉眼弯作了月牙,指尖慢慢伸向她的背后,圈她在怀,狡黠一笑,低头在她薄凉柔软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旬长清觉得卫凌词的力气好大,竟可以一只手托起她,她紧紧抱着卫凌词的腰肢,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只是我在想你若做了眼下不该做的事,是不是又会头疼。”

  有恃无恐的模样,似是激发了卫凌词,她微微放低了身子,贴在了旬长清身上,也不会压着她,愈发觉得小无赖有些无耻了,竟这般说她,手由背脊移至她后脑,指尖在她的唇上游走,忽而低头深深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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