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
或许是愧疚吧。
只能是愧疚。
明漪不愿再想,忙挑了话道:“你要留下,那便留下。周围都洒了黑狗血,这里应是安全的。”
屠酒儿抬脸,立马换了个表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真的么?”
“嗯。”明漪看了眼桌子上已经冷透的饭菜,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把着轮椅就绕开屠酒儿紧着往门口走。
屠酒儿看明漪要走,赶紧叫住她:“阿漪,你去哪儿?”
“这儿只有一张床,你要住,自然让给你。”明漪一脑子单纯,还真不是话里叠话,“我去找逢雪挤一挤。”
屠酒儿张着嘴,哑口无言地看着明漪离去,她的脑子竟一时也被明漪带跑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半晌,她才反应过来问题在哪。
她是冲明漪这个人来的,又不是冲这个破屋子来的,明漪难道真的觉得自己只是想睡她的床吗!
.
柳逢雪才劳累了一天,殚精竭虑地躲着所有玉虚宫弟子弄完了黑狗血的事,恰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两眼一闭到天明,便听到房门被咚咚咚叩响。
“谁呀?没啥大事儿的话明天再找我吧。”柳逢雪连屁股都不想抬。
“逢雪,是我。”
“师姐?”柳逢雪一听是明漪的声音,半刻也不敢耽误,拖着没穿好的鞋就去开门。
外面还在飘雪,明漪顾及着屠酒儿或许需要,便没有把伞带来。她进了门,脱下斗篷,柳逢雪顺手接过去打理好挂在一边。
“你还亲自跑过来,不知什么要紧事,腿可好些了么?”柳逢雪帮明漪把轮椅推到屋内,然后扶着她挑了个板凳坐下,指尖搭上她的腕子想探一探,“我看看你的内息,内息要是稳了,血液流通快些,腿也能……”
明漪却抽回了手,僵硬地答道:“一切都好。”
虽然只短短一触,柳逢雪还是探到了端倪,此事不小,她不能就这么随着明漪糊弄过去,“师姐!你的修为怎么——”
“别吵吵,”明漪皱起眉,面露不悦,“你想嚷到天下皆知,现如今玉虚宫掌门大弟子的功力连低阶弟子都比不上了吗。”
柳逢雪连连摇头,急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左右最近也在养伤,师尊不会太在意我,你别把这事透到师尊耳朵里就好。”
“可是师姐,师尊总会知道的,万一师尊知道了,你有想过那是什么后果么?”柳逢雪苦着一张脸,拉住明漪的手,“你又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玉虚宫内不会有人敢对你做什么,是不是那只狐狸精吸食了你的真气?”
“你问题太多,吵得我心烦。今日我那边有些事,想在你这里睡一晚。”明漪什么都没答,只推开柳逢雪,想休息了。
柳逢雪无奈地看着明漪,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依着她帮她澴洗一番,扶她上床去。
明漪和衣睡下,面向墙壁,一直很安静。
柳逢雪收拾完后也上了床,睡在床榻外侧。她看着明漪铺散在床褥上的长发,轻叹口气,对着那冷冰冰的后背说:“师姐,你近来变了很多。”
“有么。”闷闷的声音传来。
“变得好像……有心事了。”
“……”
“一个人是心无芥蒂的坦然状态,还是在揣着心思惴惴不安,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的。”
“……”
“师姐,你承着继位玉虚的重担,有些事不可以任性。我不是大义凛然地掐着你的身份要挟你什么,只是单纯盼着你好,不希望你因那狐狸遭劫数,还要挨师尊教训。”
“……我困了。”
“啊,好,睡了,睡了。”
柳逢雪越发觉得最近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事,不过她本不是爱瞎操心的人,只是因为事关明漪多了点心眼罢了,既然明漪不想表露什么,她自然不能再多话下去。反正,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身上。
柳逢雪翻了个身,搪搪枕头,准备闭上眼安心睡大觉。
却不想被窝都还没热乎,就忽然有一只手重重地捂上了她的嘴,顺带牢牢钳住了她的手腕!
她忙睁开眼瞪圆了瞅过去——
屠酒儿在黑暗中笑吟吟地趴在床边,朝她挑了挑眉。
第20章 媚惑
「下来,不然杀了你。」
屠酒儿带着笑用唇语对柳逢雪这么说道。
柳逢雪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用丰富的眼部表情问屠酒儿:「我下来了去哪儿?」
「随便,别弄出声音,不然还是要杀了你。」
柳逢雪翻了个白眼,在屠酒儿的钳制下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屠酒儿还是不放心,用了点小法术封住了柳逢雪的喉咙才把手掌挪开,推搡着她赶紧套上外衫和鞋,急得就差在她屁股上踹一脚了。
等这个“闲杂人等”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并关上门后,屠酒儿喜滋滋地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明漪身边躺好,满足地呼出口气。
“下去。”
低沉的微哑声音突兀响起。
屠酒儿心虚地干笑两声,道:“阿漪,你还没睡呀,我以为你都睡着了。”
“下去。”
“可是,”屠酒儿壮着胆子往前蹭了一点,咽了咽口水,捧着颗砰砰直跳的心,颤抖着摸到明漪的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我想你了。”
尾指被捉住后,明漪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这并不是她和屠酒儿之间做过的最亲昵的动作,屠酒儿曾经很多次装疯卖傻地对自己搂搂抱抱,也会直白坦荡地说些我喜欢你我想念你之类不害臊的话。可不知为何,就在这个瞬间,就在这片黑暗中,就在这张床上,她的心似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抓了抓。
痒痒的,又暖暖的,就像坐在火堆边吃烤红薯一样舒服。
她突然觉得困了。
“阿漪,你睡着了吗?”
明漪闷着嗓子答道:“没有。”
屠酒儿看明漪没有再继续让自己滚蛋,也不排斥自己拉她的手指,便尝试着得寸进尺,“我可以抱你的腰么?”
“不可以。”
屠酒儿对这句拒绝左耳进右耳出,像刚刚那样再一次进行试探,晃悠悠地探到了明漪的后腰。
明漪反手就一巴掌“啪”地打在屠酒儿的手背上。
“嗷!”屠酒儿没忍住嚎了出来,忙把手抽回来,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的爪子,“阿漪,很痛的啊。”
“忍着。”
明漪才不信痛不痛这种话,她随手一打能把一只妖给打痛?鬼才信。
“可是都红了,一定是有淤血了,”屠酒儿偷摸咬着牙给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硬是给拧红了,然后哆嗦着手伸到明漪面前,“不信你看。”
明漪皱着眉瞥了一眼,昏暗环境里隐约是看到了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