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悬情
这才像话嘛!某头目也知道程老板与某事无关,肯定想问清楚。他也没敲太狠,并将情报费算在收烂摊的费用中,貌似免费提供消息。
就见他叨上香烟,享受了程老板的点烟服务,语带讥讽道:“或许是意外吧,你那小蜜突然尖叫发疯是意外,撞倒苏琴也是意外。阿琴是南方晚报驻东琯记者站李站长的女友,你的小蜜摔断腿,阿琴也被她撞的狠摔了一跤,气得不行,我们好说歹说才没计较。”
最后一句当然是假的,他不希望程老板去找苏琴的麻烦——会所会员统统非富即贵,以程家的财产在东琯真不算什么,而苏琴的后头是李站长,李站长的后头是媒体,仅仅《南方晚报》便是本省大报,七牵八扯的天晓得扯出多少家媒体。区区小事,记者能弄成天大的事,会所可不想蒙受无枉之灾。再则苏琴本人也不大好惹,这姑娘看起来小巧玲珑,却是空手道黑带,杂七杂八的关系可多了,她和会所的后台大Boss都有交情!说起来人家好好的走路,被神经兮兮的女人袭击,不反击才怪,就是下手略狠了些。
程老板再次连声道谢、大叹晦气,心里很有些怀疑,真这么巧?但李站长的女友找雪妃的麻烦干什么?如果说是李晓蔓和雪妃吵架的原故,就算李站长是李晓蔓的亲哥,李晓蔓一直在他眼皮下没机会往外传消息。如果是收拾房间的服务员报的信,苏琴应该带人冲来包间,那一地碎片很像他强迫李晓蔓、小记者怒砸餐桌造成的。
他想大概真的是巧合吧,就像他的某孙倒霉死在老殷某二奶的街机厅。那孩子是他家四小子刚上高中时搞出来的,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当年那女生还没出来卖,但谈恋爱的对象好几个,都是富二代,她爹妈做主让生下、挨家敲了笔钱。因这原故,孩子虽然长得一看就是程家人,程家也没这个脸认账。这种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谁会费事搞死他?警察查案,查出的结果也是街机厅线路严重老化、电玩机是水货。
程老板恨的磨牙,再次悔恨某日看到一个女硕士就昏头、好吧,会将蠢女人留这么久,是殷家二小子的原因,炒掉了,殷小二另外安排聪明的钉子反倒麻烦。但蠢货招灾惹祸的本事不小,莫名让他破财。哼,理当让老殷一块分担!
不提程老板如何让老友分担损失,白金汉宫那边,这会十分热闹,能坐十二人的大围桌又加了两个位。
在座Boss们当然不全是来为小乔筒子效力的,冯先生常在会所谈生意,因乔情报员的拜托今天提早过来。即来了,顺便多招几个人聊聊天,投资这种事向来要“海选”。
乔若茜的那点小事已经谈完,她倍而识眼色,瞄着空档告辞,殷媛也随之起身。
冯大鳄鱼极给面子,命自己的助理送一下。
某助理送到厅外,递了张名片给殷媛:“您做份可行性计划书,改天给我。”——顺手的套路,可行性计划书车载斗量,会交给冯先生过目的微乎其微。
殷媛不是初出道的,心里有数,仍是再三感激,不管怎么说有了可能性。
这件事是乔若茜牵的线,殷女强人身为会所常客,来这里自然不是纯玩乐,但别的事可以先放一边,先陪乔记者去找李记者。
乔若茜向来奉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殷媛的上道令她将翻脸决定改为能写则写,不然先前不会打发李晓蔓先去采访。只是她没兴趣再和两个老色鬼打交道,笑道:“报告文学要写的丰满,最好采访一些相关的人。比如你和你妈,你老爸创业那会的事,你们知道不少吧?企业现在的情况你更是了然于胸。耽搁不了殷总多少时间,腾出一天半天就行。”
殷媛一口答应,她别提多“有数”,什么狗P报告文学,早了早好。对色迷迷的老爸,她越来越受不了,以前老爸还有分寸,不会碰不该碰的妞,这几年大概到了男人更年期,脾气古怪老玩火,她跟后头收了多少烂摊子。
乔记者她是决心要交好的,谁也不会没事得罪记者,况且是有重要关系的记者,绝对不允许老爸胡来!于是她立即用大哥大联系老妈。
乔若茜走开几步以示回避,低头按BP机。
夹杂着广告的信息一条条翻过去,有条是杜搭挡发来的,约她一块吃夜宵。喳,无非查她有没有老实办差。
她想去就去吧——杜筒子为吸引她赴约,还巴巴约了《南方晚报》驻东琯记者站的李站长。这位站长筒子是她的校友,笔名阿里,本名从来不用,因为本名上不了台面,叫什么“李春芳”,像姑娘家,其实是条糙汉。此君年过而立,未婚,和她一样持独身主义,不同的是她不恋不婚,而他奉行只恋不婚,曾想泡她,被她削了一顿。然后不打不成交,有过多次合作,这次商报承办的环保活动人家也给了不少支持。
同一时间,李晓蔓专心采访,十多天下来今天最有效率,可得抓紧机会,茜姐说了只要必不可少的要点采完,就能混出十万字。
专注的女孩不自觉地散发诱人气息,殷老板心痒痒,呲着暴突牙道:“我们南风灶烧出来的瓷器也不错,只是没有景派瓷器出名。那年我卖南风瓷器,想着怎么使个招。当时没有打广告的意识,摆摊叫卖都会。我找了几个妹崽,站在摊前拍巴掌叫唤:‘行过路过,过来睇下!瓷壶翘鸡,一个老细【注】几个姨,一只瓷壶四只杯。’大家都笑,我说没错嘛,男人是壶女人是杯……”
李晓蔓气得笔戳破纸,总是这样,借着说创业荤话不断!
负责监视的某主任重重咳嗽,殷老板浑似没察觉,提壶斟茶,一边道:“杯子就是用来装茶的,第一回装茶算破~处,谁用第一次有区别吗?喝完一洗,谁会知道……”
李晓蔓忍无可忍跳起,殷老板两只鱼泡眼纳闷地望向她。
小李筒子气笑了,断然宣布:“今天采访就到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注:“睇下”是粤语“看一下”的意思,“老细”即老板。这荤话是炮灰在酒桌上听来的,恶心的差点喷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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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乔若茜凶念再起
殷老板浑话连篇,李晓蔓气得结束采访。
某主任忙缓和气氛:“哟,十点多了,是该休息了,女孩子不能缺觉。”
李晓蔓心生歉意,讨厌的是殷色鬼,某主任不过是打工的,顶着老板的压力坚强地守护她,不能不给人面子。于是笑道:“多谢体谅。茜姐明天要早起,我不能搞到太晚影响她休息。”
正此时敲门声响,殷媛、乔若茜相携而入。
殷老板心知没戏唱了,女儿够凶,霸王花更可怕,赶紧熄火吧。于是起身寒喧:“说曹操,曹操到!乔记者忙完了?李记者正要去找你呢。坐会喝杯茶,我给阿宗打一个电话,让他送你们回去。”说着话抓起竖在茶几上的大哥大。
乔若茜假笑道:“那就麻烦殷老板,我先复个机。”说着话拽了小助理往座机走,心里恨得想杀人。房里的猫腻哪能瞒过她的利眼,MD色令智昏!她算明白殷媛为什么如此客气,别人家都是长辈替晚辈操心,殷家反传统,小辈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