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总撩我
在陆锦正想说话的时候,乔蔓却忽然背过身去,在她转身的那一瞬,身后琴音突然停息,她隐隐听见有人问陆锦:“那是你的伴侣吗?”
“不是。”陆锦很快回答。
事实也是如此,这本是乔蔓最愿意听到的话,可现在听来却莫名失落。
她心想,也许静蕾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一直追逐着自己的人忽然转身走了。
陆锦从后面跑来,静静跟在乔蔓身后竟连一句调侃的话也没有说,她只是冲乔蔓笑了笑。
喷泉边上的鸽子成群结队的落下,点着脑袋啄食路人撒在地上的食物。
乔蔓也不回头看她,顺着蛇形湖一直往前走。
湖边的栽种的花已经凋谢,绿植也已经泛黄。不少人骑着脚踏车从旁边路过,回头对她们友善地笑着。
从戴安娜王妃纪念喷泉走到被铁丝网围起的枯榆栎,乔蔓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生怕又把陆锦给弄丢了,在她再次转头时身后的人果真又不见了。
陆锦站在那棵被铁丝网围起的树前,双手合十,头微微低着将额头靠在了指尖上,仪式感十足地学着旁人将夹在掌心里的硬币给抛了进去。
硬币叮一声落在了树底下,和万千的祈福硬币待在了一起。
“你在干什么。”乔蔓转身朝陆锦走去。
陆锦笑说:“许愿啊。”
乔蔓微微抱着手臂看着那里面快堆积成山的硬币群,说道:“没想到陆总居然信这些。”
陆锦闷笑了两声,说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只是梦和现实差得太远了点,正好在这看见了这棵树,权当是积累人品了。”
“如果你想积累人品,那还不如做点慈善。”乔蔓睨了她一眼。
陆锦说道:“大大小小的机遇都不能错过,万一老天看在我勤奋的面子上就开眼了呢。”
“那你的梦是什么,现实又是怎么样。”乔蔓忍不住问道。
旁边一位金发女孩将硬币弹起,硬币在空中转了数个圈后又把它拍在了掌中。她将手掌水平举着,微微抬起上面的手,然后透过两掌间的缝隙往里瞅了一眼,心满意足的把硬币抛了出去。
陆锦沉默了好一会,缓缓勾起了唇角,说道:“梦是身处异国却想吃N市的梅花糕,可惜吃不到就只能想着。”
乔蔓是N市人,只是年幼时随着父母迁到了外省。梅花糕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但味蕾却记得那甜腻的味道,乔曼瞥了她一眼,说:“你可以回国再吃。”
陆锦笑说:“有道理。”
艾伯特王子纪念碑周围有不少纯白的雕塑,钟楼式的尖塔型拱门是这里的主体建筑。金色的塑像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塔尖上镀金的装饰物使整个纪念碑看起来富丽堂皇。
许多人驻足远处拍照,或是坐在纪念碑下的层层石阶上休息。
陆锦抓起那宽大的墨绿色裙摆,就着石阶就坐下了。她从包里摸出烟,用拇指和食指揉搓了一会后,又把香烟放回了烟盒里去。
“你什么时候回去?”陆锦抬头望向乔蔓。
乔蔓低头朝陆锦看去,陆锦把包放在了一旁,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抬头的模样看着竟有点乖巧。她说道:“明天。”
“这么着急。”陆锦话音一顿,勉强提起了唇角,又说:“是为了应邀白婧蕾的生日宴?”
乔蔓默认。
陆锦低下头漫无目的的朝四周看去,手指屈起在膝上弹动着,颈部的喉咙微微一动,在微微吞咽后,她说道:“正好来了这边,这两天去给她选选礼物?”
乔蔓点头:“我正是这么打算的。”她微微蹙眉,这一路上没有听到陆锦的调侃,也没有看见她那揶揄的笑,这相处虽然是舒服了许多,但未免有点不适应,心里似乎有点空落落的。
“想送什么,我陪你挑?”陆锦说道。
乔曼:“免了,她喜欢些新奇的小玩意,我改天再去找找,免不了要多走一点,你穿的鞋不大方便走路。”
走到艾伯特纪念碑也几近走完了海德公园,陆锦站了起来,在拍落裙上沾的灰尘后,她问道:“那……回去吧,你晚上住在哪个酒店?”
在听到乔蔓把Albert为她订的酒店名字说出来后,陆锦听后沉默了好一会,想了想还挺远的。
乔蔓看着陆锦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陆锦说道。
乔蔓蹙眉说道:“病了?”
陆锦笑了:“巴不得我生病啊,你去给婧蕾挑礼物我就不跟着了,省得你还嫌我烦。”
乔蔓急道:“我没有。”
陆锦笑而不语,把先前拿出来的烟盒又塞回了包里,她知道乔蔓不喜烟味,所以连打火机也没有带,只是把烟带在身上偶尔过过手瘾。
好像除了抽烟已经做过太多让她不悦的事了,陆锦心说。
两个人各有所思地走出了海德公园,在街头转角的地方,乔蔓看着陆锦上了车才招来了出租,她坐在车上转头朝那辆驶向相反方向的车看去,直至连车尾都看不见了才抿着唇回头。
心里陌生的悸动让她不安。
***
“我病了。”陆锦对着手机说道。
房里没开灯,厚重的流苏窗帘全拉开了,窗外的光落在酒店房间的锈红色地毯上。
陆锦坐在床沿,赤着脚踩在了地上,手机屏幕的光忽然熄灭,她又说道:“我觉得我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认为你忘记的事是关于什么的?”
陆锦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敢想。”
陆锦笑了:“我有什么不敢想的。”
“那你说说,你现在心里想的人是谁。”
陆锦嗤笑了一声:“你套我的话呢?”
“我只是问问你罢了,你别多想。”
“呵。”
“那聊聊陆岐丰?”
陆锦曲起一条腿踩在了床沿上,她抱着腿说道:“没什么好聊的,他那样朝三暮四,婚内出轨,还糟蹋别人心意的人,我提起他就犯恶心。”
“我听说了最近梦碣的事,不会是陆岐丰做的吧。”
“你猜得不错,还真是他。”陆锦说道。
“你特别唾弃他的为人吧。”
黑暗中陆锦眼神渐冷:“是啊。”
“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你是不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陆锦,是吗。”
陆锦没有说话。
“所以你现在连喜欢也不敢说了吗,你害怕自己从头到尾喜欢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陆锦忽然打断道:“够了。”她合上眼,胸痛下的那颗心狂跳不已,她接着又道:“别激我了。”
“找个时间过来看一下?你那助理早跟我打过招呼了。”
陆锦无奈:“又多事,回去就扣她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