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
一行人从山的另一面蜿蜒而下,昨日厉君便查看了一翻周围环境,另一面下山更方便好多,且陆慕过去常下山去旁边的小镇采买物品,自然是知道下山的捷径。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就在他们离开后一天,山上迎来了第二波来客。
来客是几个年轻人,皆是清一色的男装,只前面为首的显然是女扮男装,但见女子身材修长,肌肤白皙,一双上调的丹凤眼波光流转间煞是妩媚动人,额头香汗淋漓,她身后的男子一直在劝阻:“大小姐,你就这样偷跑出来老爷和夫人都很担心你,还是回去吧。”
女子一瞪眼:“本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绝不能功亏一篑!”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座山,想她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最后竟落为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暗自神伤,想到这里,她心下气急,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身体这一次爆发出惊人的毅力,终于登上了这处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
但这一次她却没见到她想见的人,主屋里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盘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女子从下抽出,却是给那个老男人的留言!
而这字迹……女子低呼一声:“是陆慕那小子,我便知祸害遗千年,他不会轻易就这么死了!”
“可惜他的腿废了,要让我抓到那个内鬼,”女子手中的纸条捂成一团,粉面含霜,“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件事比情爱可重要多了,她对身后的男子说,“事情紧急,我们便先行回去吧,敢在攻城的时候出卖镇北将军,绝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他们所图不小啊。”
谈情说爱随时都可以,女子心下计算,自己今年十八岁,那老男人今年三十七岁,她有的是时间,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她迟早会将那个老男人强逼就范。
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泪流满面:“大小姐,你总算肯回去了!”
让这位大小姐所倾心的人便是这座山上的隐士,这位隐士姓秦,名讳未知,是先帝倚重的国师,据说有通天彻地之能,后作死帝登上皇位后,秦国师便主动请辞国师一职,作死帝以诛灭九族为要挟,命他以紫微星盘推算威胁帝星映射的人,秦国师轻飘飘一句话:“十族,随便你诛。”
这句话气得作死帝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就作古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暴君,不去诛灭秦国师十族那都是对不住他的,可惜这一查,便查出他早已被逐出族谱。
作死帝一想,这血缘,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怕他不就范,立马将秦氏一族几百号人口往午门一拉,结果秦国师回复更快,更狠,话虽是文绉绉的,不过言简意赅:“砍了行汤镬之刑,别忘了去腥味后给我分块几块肉。”
后来便得知,这秦国师典型的六亲不认,周围也无甚好友,过去亲近的也就先帝一人,孑然一身的人很难找到掣肘,秦国师也不列外。
秦国师的过去普通小民自然是不知,可大小姐是清楚的,这秦国师生母是个妾侍,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被嫡母活活鞭挞而死,之后秦国师冒天下之大不韪,阴死了嫡母,把自己的父亲弄成一个废人,这件事他不说是没人知道的,可他倒好,仇报完后便直接说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之后他与先帝偶遇,受了先帝赏识,先帝力排众议,封他为国师,这位秦国师自然也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他先后预言了三次地震、两次洪涝、一次蝗灾,并提出了防治之法,在普通民众心中地位极高,而在作死帝登基后,他回宫觐见过一次。
作死帝问:“吾登帝位,可是奉天承运?”
秦国师那时候还很年轻,不及弱冠之龄,不过为人倒是真一点都不圆滑,他很实诚的回答:“不出十年,天下大乱。”
天下最后果真大乱了。
而那时候,秦国师早已神隐,鲜少有人知他的去处。
就在这位大小姐跋山涉水追到秦国师老巢的时候,厉君一行人便已在山下,恰好和大小姐一行人错开了位置,之后再见却已是一个月之后,那时,大小姐一直在想,若不是那一次错过,后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而厉君一行人在一日的行程后,岔路口不远处隐约可见一簇平房起伏错落在山野之间,正是平远镇,厉君掰指算了一下时间,离救镇北将军时日已过了三个夜晚,军情紧急,时间也逐渐紧迫,如果真把机甲亮出来,这几日走来的路程到襄州估摸还不用两个时辰的时间,但拿出那个东西之后她估计就永无宁日了。
厉君过去是一个战士,可她也是一个懒人,懒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怕麻烦。
镇北将军提议:“可用马匹代步。”
平远镇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比起在平日里被辽军三天两头打劫的镇子村子,这里百姓算是过得相对平稳的,镇北将军用兵如神,平日里脑子转得也快,本来见到人烟丫头是很开心想进去的,不过想到那些背后的内鬼,镇北将军还是决定绕过这个小镇之后再行离去。
古代的路很难走,道路狭窄不说,路上时不时会有水洼泥坑,有的地段整条路都被淹没了大半,两边草丛茂密,不过走过后总会带出一些蚂蟥虫蚁之类的小动物,厉君皮糙肉厚不觉得什么,小丫头也不是娇惯的女儿家,闲来无事便虐待一下蚂蟥,行了半日,厉君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省事的主意。
这几日跋山涉水,小丫头虽没有叫过累,可厉君是看在眼里的,几日下来,她脚下的血泡层层叠叠,在陆慕师父的住处也没有适合她穿的鞋子,她又连夜将脚下的草鞋加固,上面垫了几层软布,再苦再累,只要不是累得快要晕倒,她都会咬牙坚持。
厉君的期望没有落空,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前面看到了一路商队,十几匹马载着沉重的货物,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一辆马车,不提有专门的马夫,瞧上去似乎是载女眷的,厉君回头,盯着镇北将军,盯得他忍不住浑身发毛,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陆公子,一会你就有艳福消受了,不过,你可得把持住啊!”
回忆
陆慕见厉君不怀好意的笑容便知不是什么好事:“你你你!你想干嘛?”
厉君眨眨眼,一双凤眼电光四射,看得陆慕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才哈哈大笑一声,后用眼睛瞅着他:“不告诉你!”
三分钟后。
陆慕坐到了马车内。
这辆马车内里装饰甚是简单,不过毕竟是供女眷坐的车子,该有的东西都有,刚才趁着车上的女眷出恭,厉君将他塞进了车子内,进去前厉君从钱袋里拿出一串细细的链子,链子的末梢接着一颗翠绿色的珠子,她将链子绑在他的手腕上,嘱咐道:“陆公子,不要问为什么,一会你坐在里面,别和其他人搭话,别出声,能不动就少移动位置,这个商队有镖局护卫,我相信你会全须全尾的回到襄州。”
陆慕忐忑不安,不过也多问什么,厉君可以将他从重重辽军中救出来,自然也没有必要在现在害了他,他点点头,关心一句:“你和丫头呢?”
厉君笑了笑:“当然是跟在商队后面,若有意外,也可随时把你弄出来呀。”
陆慕见厉君掀开车帘从窗口窜出去,心下总有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商队休整片刻后再次出发时达到了最高点——车上的女眷回来了,女眷下车时咋眼看过去就三个人,一个小姐和伺候的两个丫鬟,没看清是什么长相,现在中间的小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这近距离一瞧,陆慕几乎泪奔了,除了中间那位姑娘长相尚可,两边伺候的丫鬟着实是丑得有点惨绝人寰,不提左边那位丫鬟脸上的媒婆痣和麻子坑,右边坐在自己旁边的丫鬟是尖嘴猴腮,双眼细小,乍看眼睛和鼻子几乎挤在了一起,而且还画了照厉君来评说是非主流的妆,这一比较,中间那位样貌一般的小姐堪赛西施。
脑海中闪过厉君不怀好意的笑容,厉君意味深长的说:“你可得把持住啊!”
把持住尼妹!就算是被下了【哔】药,看到这两张脸的瞬间也得萎了,陆慕双手触地靠着膝盖的力量挪了挪,尽量坐得离那两个丫鬟远一点,不一会,马夫吆喝一声,马车一震,轱辘转动的吱呀声夹杂着马匹的响鼻声传来。
启程了。
厉君并没有加入车队请求庇佑的想法,一来这里的土著人类加起来还真没有谁是她一合之敌,她自信可以完整的保护好丫头,二来那颗珠子放在这里已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她对镇北将军的安危还是放心的,在前面的商队启程后,厉君带着丫头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
丫头脚上的血泡磨破,再被雨水一浸,现在几乎都泛白了,她低头看了好几眼,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丫头,上来,我背你。”
水善若呆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姐姐不碍事的,我走得动。”
丫头的笑容中有着几分抗拒,显然对厉君是男人这个事实并不是毫无芥蒂的,她叹了一口气,说:“要是饿了或是累了你便直说,姐姐对你终究是好的。”
水善若讨厌男人。
她第一个讨厌的男人是她的父王。
八岁那年,她在花园里捉了一整天的蝴蝶,兴高采烈的捧着一只还未脱去蛹的蝴蝶跑去找母妃,而后她便听到了母妃隐忍的哭泣声。
母妃隐约在埋怨:“我为你生儿育女,如今伤了身子,你便只想着陈侧妃,是,她爹是秀才,她出身书香门第,会作诗题画,不像我,便只是个贫家女,家里头上上下下七八个姐妹,大字不识一个,可王爷你也得想想,我是当今圣上赐婚的,你便是瞧我不起你也得想想圣上的面子啊!”
她双手捧着的蝶蛹,连那只蝴蝶何时化茧成蝶飞走的都不知道,记忆中父王的眉眼淡淡的,那一刻眼底却涌起了压抑的风暴,随后父王一个耳光甩在母妃脸上,母妃头一歪,整个人扑倒在地,与此同时,父王暴怒的声音传来:“慈母多败儿,当日我便该将泓儿放在嬷嬷身边教养,若不是你如此纵容,泓儿又怎会闯下如此大祸?”
她见母妃扑在地上,慌忙丢掉手里的蝶蛹,跌跌撞撞的朝着母妃跑去,一面拦在母妃面前,一面哭着对父王说:“爹爹,你不要打母妃,爹爹要是生气就打我吧,不要打母妃。”
父王低头盯着她,似乎正在强压怒气,他侧头,大吼:“人呢?都死哪去了,还不快将郡主抱走!”
奶娘拉着她的手,一面低声劝哄着一面半强迫的将她抱起来,快步离开,她趴在奶娘的肩上,见母妃捂着脸,一边哭一边仰着头对父王说了什么,而父王又强忍怒气说了一句话,母妃面露不忿,辩驳了几句,还没等母妃说完,最后的视线中,父王提起母妃的长发,将母妃从地上拖起来,几个耳光连续落在母妃脸上。
男人都是粗鲁而暴力的,水善若的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这样的反感从那一日母妃毫无反抗的被父王虐打之后再消除不掉,即使父王之后在她的面前再没露出过暴戾的一面,对她也一直都是疼爱有加,她依然忘不了父王抓着母妃的长发将母妃从地上拽起来的情形。
而之后更恶心的记忆中,她对男人的恶感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这让她即使是触碰到男人的身体也觉得无比的恶心,就算是看来正义的镇北将军也不例外,可不知为何,即使知道了梅林姐姐是男人,她对梅林姐姐却讨厌不起来,虽和梅林姐姐相处没几天,可梅林姐姐对她是实诚的好,没有做过半点伤害过她的事情。
两个时辰后,抬头看向前面的背影,水善若试探一下:“哥哥,我走不动了。”
“啊?”厉君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她一脸迷糊的回头,才哦了一声,“以后你还是叫我姐姐吧,这样不容易暴露。”
厉君的身量极高,她蹲下身,对身后的丫头说:“上来吧。”
厉君的体能非常一般的好,不吃不喝疾行几日也不成问题,她背起丫头,丫头的头软软的靠在她的背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很是依赖的模样。
这样的温暖……
丫头的手轻轻紧了紧,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厉君表面看来身材颀长,可这一碰触她感受到了潜藏在厉君的身体内的爆发力,她的肩膀比一般女性宽,腰身结实,水善若不由联想包在这件深衣下的身体该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想到这里,水善若又忆起小时候顽皮的德行,曾趁父王不注意,从父王的枕头底下拿出过一本奇怪的书。
那本书很厚实,一翻开里面都是图画,画很漂亮,但里面都是不穿衣服的人,她那时很好奇,还将那本书抱到父王面前,仰着脸盯着父王:“爹爹,我有事问你。”
“嗯,说吧,”父王批好一张奏折,小心的吹干上面的墨迹,端起旁边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抬眼望向身侧的小粉团。
水善若翻开手中的书册,将页面对着父王,一脸好奇的问:“爹爹,这画上的人在干什么,为什么都不穿衣服?”
父王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喝了口中的半盏茶全喷在了面前的书本上,而后一向温文尔雅的父王以闪电般的速度劈手夺过画册,随手将画册塞到几案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吱吱唔唔的想了半天,这才回答:“哦,他们在干活。”
水善若歪着头想了一下,满脸同情:“那他们很辛苦的吧。”
这下子父王再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茶水撒了一桌,他一脸僵硬的笑容:“呵呵,是很辛苦,呵呵……”
水善若把之前的疑惑的事又问了一遍:“那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
这个问题六七岁的水善若不知道,十五岁的水善若却什么都懂了,只不过懂的过程惨烈了一点,原本男人无比厌恶的情况下,那幅春宫图上纤毫毕现的浮现在眼前。
男子健硕的身体和女子丰腴的肉身重叠在一起,满满的春意。
厉君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现在背上的小丫头竟然满脑子都是不纯洁的想法,此时她正琢磨着到襄州城后接下去的行程,而另一边坐在马车内的陆慕却是苦不堪言,随着马车的颠簸好几次差点初吻不保。
一个鬼脸
梦境会开出绚丽的色彩。
水善若儿时的梦境是五彩斑斓的,那些斑驳的梦境中,她依然是锦衣华服,追逐着炫丽的蝴蝶,笑声随着父王伟岸的身躯播散在春日百花争艳的花园中,父王的肩上扛着她,她坐在父王的脖子上,父王的双手轻轻捉着她的两条小/腿,她伸出双手环住父王的头,双手捂着父王的眉毛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欢快的笑声中,她就像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只要让人肆意搂在怀里宠爱就可以了,她唯一所需要想的,仅仅是作为一位身份尊贵的郡主,她未来该怎样享受地位和身份所带来的尊容,而她的夫君,又该是怎样的人中龙凤,可睥睨天下英豪,俊美无匹。
这一切终结于她趴在路上等死的一刻。
弟弟坐在马车上,母妃紧紧搂着弟弟,催促马夫快步赶路,她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有几分不值钱的悲伤,有不舍也必须舍得的决然,而后,她看到弟弟转过头,冲着趴在泥浆中的她,做了一个鬼脸。
一如当初和弟弟发生争执,母妃总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弟弟的时候,弟弟得胜后顽皮的表情,就像一个胜利者对一个失败者说:“嘿嘿,你就是赢不了我,你看,母妃心目中,永远都是我最重要,你什么都不是。”
水善若是个很坚强,很认真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然而,多年的坚持,多年的信仰,最后都崩溃在燕泓那一个调皮的鬼脸上。
厉君的肩背带着干燥温暖的体温。
可惜,是哥哥呢。
水善若伏在厉君肩上,半梦半醒间,她擦了擦眼角,可就连睡觉打瞌睡泛出的泪花也没有,她搅成浆糊的脑袋迟钝的想,都已经过去了快一年的事了,她怎么还会想起那一天的事情?
这一醒,她才注意到,厉君的脚步逐渐缓慢下来,她抬起眼睛,顺着厉君的视线看向远方。
厉君视线所及的位置,丛生草木随着风如浪潮起伏,点点花絮随着微风自毛绒绒的蒲公英上飞起,她听到厉君饶有兴趣的低沉笑声:“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看到一场好戏。”
水善若利落的从厉君背上滑落,一觉好眠,周围的景物却换了个样,厉君站在前面,单手扶着腰刀刀柄,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过夺目的光辉,水善若知道这把刀有多锋利,而当厉君让这把刀沾染上敌人的鲜血时,这把刀会散发出最为绚丽夺目的光芒。
而她的梅林姐姐,便像这把没有刀鞘的刀,一旦挥出,见血封喉。
她兴奋的站在厉君身后。
前面的队伍骤然慌乱起来。
马蹄声与商队商人镖师的呵斥声纠缠在一起,以厉君的目力自然看得出那些潜伏在炎夏草丛中的盗匪是以怎样的速度将整个商队围住的。
盗匪大多手持弓箭,腰佩马刀,中间的匪首八尺有余,站在不远处,满脸横肉,钢珠般的眼珠子镶嵌在脸上,透出几分嗜血的戾气,他慢吞吞的开口:“交出你们商队的一半货物,某家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厉君比较一番,车队中的人不多,除去有战斗力的十几个镖师,整个商队的人加起来也就四十来号,这些人虽是些成年男子,可没有打斗经验不足,和对面的的一窝盗匪相比只能算是送经验的货。
相由心生,那个匪首的骨子里绝对充满了狠毒暴戾,一个正常人和这样一条随时会发疯的狗对上显然是很不明智的事,商队中的趟子手率先走出,朗声道:“此处距平远镇有二十里地,正是青竹寨的地盘,我们是永威镖局的人,这位当家可否行个方便?”
永威镖局的镖旗迎风招展,商队周围的镖师此时已暗自警戒,这段路永威镖局的人走了数十次,自是清楚青竹寨的规矩,留下一成货物,他们便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