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
雄鹰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发现熟人来到,高兴的盘旋落在陆慕肩头,双爪紧紧抓住陆慕的肩膀,额头亲昵的蹭蹭陆慕的肩膀,很是愉悦。
“这是我师父自小养的鹰,与我一起长大,叫疯子。”陆慕一脸兴奋的介绍,却见对面的女人面色一下子变得很微妙,她重复一遍,“疯子?”
你你你!!!
她过去在军队中,绰号就是疯子,由于她姓厉,大家都叫她厉疯子。
现在发现一只鹰的名字竟与她同名,她对这只前一刻还要上餐桌的老鹰也难免多几分亲近,她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想去摸摸老鹰的脑袋:“看着还是蛮可爱的。”
话音刚落,可爱的鹰一口戳在她的手背上。
厉君:“……”
还好她皮糙肉厚,手背上只擦破了一点皮,镇北将军陆慕见自家养的鹰并不待见厉君,神色不由讪讪:“它认生,和它多处几日它便不会如此了。”
厉君叹息:“算了,我看这只鹰是知道刚才我想把它弄成红烧鹰翅、蒜香鹰排骨、爆炒鹰杂什么的,对我怨上了。”
陆慕肩膀上的苍鹰一听,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张开翅膀,便要朝厉君扑过去,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这只苍鹰的鸟爪子,估摸它就要真的上餐桌了。
这只苍鹰的举动显然让厉君很是开心,她大笑起来,还不忘找机会在鹰脑袋上弹上一下,再次气得这只鹰暴跳如雷。
若不是雨水刚歇,地面还带着些许湿气,估摸现在早已尘土飞扬,两个人都得吃这只鹰羽翼扇起的飞灰了,陆慕心中也压抑,能大笑着暂时忘却忧愁也是好的。
不远处厨房的位置升起袅袅青烟,师父隐居之地虽难以达到,可师父也是惯于享受的人,炊具卧房食物倒是不缺,这段时日里,大家都形成了默契,厉君负责打猎,水善若则担负起了做饭的相关事宜,只求能尽快抵达襄州,毕竟即使陆慕不说,厉君也清楚,能将一军统帅陷害到如此境地,背后的牛鬼蛇神可不会只有一家。
这一顿晚饭都是素菜,厉君吃不惯,随便扒拉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水善若眨眨眼睛,这几日有吃有喝,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梅林姐姐显然是无肉不欢的典型,此时眼睛一边瞅着旁边走来走去的苍鹰,一边无声叹息,水善若自然清楚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她劝道:“梅林姐姐,明日还要赶路,你还是多吃点吧。”
厉君摇摇头,起身:“不了,你们先吃着,我随便走走。”说罢,单手撑着比她高一丈的土层,一个翻身,利落的窜了上去。
水善若和陆慕面面相觑,皆低头默默吃饭,这几日看来貌似几人的关系不错,可惜刚认识几日的人,谁又会对谁交底,梅林姐姐的身份可能是假的,可自己和陆慕背后,不也有那么多不足向外人道哉的隐秘吗?
山顶风大,稀稀拉拉生长着的几颗大树,夜色降临,成片的阴影自远处蔓延而来,将白昼的阳光吞噬,厉君连床和被子一起从房中抬出,就着旁边水缸里的水洗了个澡,又将身上大燕国的士兵铠甲换掉,又细细将头发梳理了一遍,头发还没干便上了床。
这几日里和陆慕水善若两个人在一起,每日打嘴炮忙着避开追兵,刚到异世的彷徨也沉淀下来。
但一安静下来,那些过往的记忆便一一涌上心头,过往的辛酸,过往冲杀在虫群中的酣畅淋漓,过往和战友一起打架斗殴后被教官关禁闭后相视一笑的默契。
一个又一个画面在她眼前浮现,有泪意涌上眼角,眼眶直发酸,她尽量睁大眼睛,在这个异世中,她就是一个异类,这个世界没有Alpha女性,只有男女,就算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国,一旦发现她这一类人都会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相看,在食古不化的年代,她便是一个怪物。
不过她倒是想开了,她从小到大便没有父亲伟岸的背影让她崇拜,也没有母亲的慈爱温暖心灵,磕磕绊绊,可终究还是长大了,虽然在第二世只要愿意她是可以查到自己父母的真实身份,可惜所谓的亲生父亲,一位Alpha女性被枪杀,罪名是叛国罪,而她的身世也就隐瞒下来,那时候她是什么想法?似乎毙掉的不过是个毫无关联的人,连在心口上兴起一点波澜和震动都没有,她照例鄙视一翻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一直到那一日。
她并不觉得可惜,这一夜也是她对过去最后的缅怀,明日她会将过去珍藏起来,不会遗忘,但也将不会缅怀,或者这仅仅是原始时代,可她有机甲,有空间扣里的很多跨越时代的东西,更带了一身强劲的实力,她可以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肆意飞扬。
耳畔隐约传来水善若的声音。
“一、二、三,嘿!一、二、三,嘿!”
厉君下床,走到边缘,却见下面一层岩石上,水善若正伸手够向旁边岩石凸起位置,可惜身高问题,她够了半天还是没有够准位置,厉君站在下面,瞧见她背上背了个粟米枕头,正努力往上蹦,看着样子有点滑稽,忍住笑意问:“丫头,大半夜的不去睡觉,有事?”
水善若一抬头,就见厉君俯视着她,低头看看自己刚换上的男装上蹭了点泥,两手更是脏兮兮的,低着头不去看厉君:“姐姐,我一个人睡害怕。”
借着月光,厉君瞧见她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双手无措的往衣袂上擦擦,兴许是觉察到厉君今日的情绪不大好,她局促不安的垂下了头。
头顶上没有回音,厉君沉默许久,她便也站着不动,等到她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厉君这才蹲下,伸手,说:“上来吧。”
厉君利落的将她提上去,对她说:“上床吧。”
这句话自然没带半点□□的气息,床也还算大,睡上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水善若将枕头放下,小心的偷瞄着旁边侧睡面对着她的女人,这一眼瞧去,却不小心瞧到了厉君敞开的领口内,随后,一声尖锐的惊呼响遍了山顶,吓得还在师父房间里睡觉的陆慕都滚到了地上。
厉君坐起来,眯起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水善若。
水善若捂着胸口向后退,差点掉下床,还好被厉君一手拉住,她一脸惊恐的瞪着她:“你……你……你,你是男人!”
其实我是男人
对一个女人来说可以直接暴击伤害到Game Over的话有那些?
不是你男票脚踩好几条船,也不是你被绿茶婊绿了,而是:呵呵你个飞机场上俩铆钉,四季干瘪豆永远旺仔小馒头别再喝木瓜牛奶了,喝一吨都没有用的!
厉君刚穿越的时候只有十岁,由于各种不知名的原因她穿越了,前任死于营养不良,话说星际中异兽横行环境恶劣的落后星球国家也不是完全不管,十五岁以下还是有国家发放的营养液过活,可惜那个鸟不拉屎星球的执政官不但手黑,心更黑,营养液被偷工减料了。
死于营养不良的未成年孩子也不止她的前身一个,更悲惨的是十五岁之后,连偷工减料的营养液也没得吃,好不容易偷渡到首都星,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又接受了安吉丽娜的基因实验,而胸没有发育,也是这个实验的后遗症之一。
她还记得植入第七种基因的那一日。
那一日,安吉丽娜翘着腿坐在躺椅上,面前是5D视角视频,一旦打开,看周围的景物如身临其境,她进入的一刻恰好看到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褪掉身上层层包裹的蛹,展开羽翼,翩然飞向天空,安吉丽娜见她进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漂亮吗?】
厉君点点头,随意在她身边坐下:【很好看,大自然总会创造出惊心动魄的美。】
【破茧成蝶的瞬间总是最美的,】安吉丽娜摇晃着脑袋,【你要植入的第七种基因是青雁,如果植入成功,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笑笑,眼睛依然盯着飞舞的蝴蝶,【如果成功的话,你会得到翱翔天际的能力。】
【不行!】厉君断然拒绝,【如果连外形都改变了,军队里的人发现我是接受基因改造的人,查到你头上,我们都得接受三十年以上的监/禁!】
安吉丽娜关闭了视频,站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对她说:【厉君,你没有选择,其实我没告诉你,接受基因改造实验的人,不止你一个,好多人都因为基因链断裂死亡,而你的话,如果接受青雁的基因,你还能活到一百多岁,寿命虽然只有普通人的一半,可好歹还能活下来。】
【如果换作其他基因,或者,不用这种东西呢?】厉君冷静的问。
安吉丽娜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微微一笑:【你体内六种基因的平衡状态将被打破,两年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像一颗被敲碎的果实,嘭的一声,炸成一堆碎片。】
【接种这种东西的基因,我还不如干脆去死!】厉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基因改造的后遗症就是她的胸没再长大过。
这让她看起来似乎更像男人了,可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二十年的女人,一朝变成个Alpha女性,那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在变成飞机场后,她遭受了几次嘲笑。
未来世界的男女性别虽模糊化,可并不是没有区分的,女人没有胸一样会被打击,即使她是Alpha也一个样,几次考虑后,她想到了万能文胸,里面多垫几层棉花垫子,一样可以将一个平胸妹变成波霸。
厉君这一用就用了十几年,曾经安吉丽娜见她情绪低迷曾安慰她:【别难过姑娘,等你二次变态发育后,胸会有的,你会变得更漂亮的,我保证你的眼睛绝对不会变成复眼,你的身上除了青雁的翅膀也不会再长出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惜那二次变态发育到她今年都没出现,她已经四十三岁了。
此时丫头一脸惊恐的盯着她的胸口,双手抱着枕头护在胸前,视线在厉君没有喉结的颈部扫过,落在她微微敞开的下衣摆结识有力的腹肌上。
厉君现在对小丫头顶多就带了几分怜悯,而且觉得她也还有孩子的可爱,此时见她一脸惊恐的瞪着自己,本兴起几分玩笑的心思也歇火了,她考虑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丫头,对不起,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不会怪我吧?”
水善若见厉君没有做什么,只一脸和善的看着她,心下的震惊也松动了不少,她小声问:“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件事?”
厉君光着脚下床,古代的衣服她依然穿不惯,而且身量是依照陆慕师父的身量做的,她穿着有点紧,此时她下了床,忧伤的长叹一声:“因为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告诉过你的,我来自西域,不过我家在当地是杀手家族,我从小就被当作优秀的杀手培养。”
水善若回想起当时她动手杀人的时刻,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没有一个是她的一合之敌,她的刀锋总能精准的划断敌人的喉咙,如此看来,那般利落的身手也就有了解释的余地。
头顶上的星子闪烁,月华照亮山顶,她从厉君脸上看到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悲伤:“可惜我的父亲在杀了一个商人后,惹怒了王室,那个商人是王的弟弟,那一次也就给我的家族招来了灭顶的灾难,为了我能活下来,我的父亲让我的双胞胎姐姐代替我死去,而我就冒充我姐姐的身份活下来,然后借机逃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善若原本充满信赖、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里,某种情绪一点一点褪去,她轻声问:“如果再来一次,你会让你姐姐代替你去死吗?”
厉君所说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听水善若的语气微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感觉鸭梨有点山大,不过为了煽情一点,她还是很实诚的说:“我姐姐代替我去死除了是父亲的意见,也是她自愿的,毕竟家族里的杀人方式都是传男不传女,她就算活下来也只会被充作官妓,而她,并不想那样活下去,最后我找机会为家族报了仇,可是我的国家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之后我就来到了中原。”
水善若垂下眼帘,沉默一下,问:“镇北将军知道,你是……”
厉君摇摇头:“他不知道,今后也不会知道,我今后也还会以女子的身份活下去。”
水善若望着厉君的背影,喃喃道:“为什么?”
夜风吹来,厉君的长发散乱,她回头,面孔带着某种雌雄莫辨的美,如果不是她没有胸,水善若也认不出她是个男人,厉君的话语随着风散开:“大概是因为孤独吧,我的姐姐为我而死,临死前对我说,要带着她那一份一起活下去,那么,我也就以她的身份活下去,忘了说,她的名字,叫梅林。”
话说到这里,厉君回头看了丫头一眼:“你在这里睡吧,我换个地方。”
厉君说完,也不理她,披上外套,抱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利落的翻下石阶,抬头却见陆慕的房门大开,陆慕膝行到门口,凝重的面色在没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后松了一口气,他问:“大晚上的,你把丫头调戏了?”
厉君双手抱着自己的衣服在胸前,白了陆慕一眼:“我可是女人。”
说完这句话,厉君又问:“话说镇北将军,这儿还有没有卧房?”
镇北将军一指旁边的卧房,说:“就只剩下那一间了,本来是丫头睡的,不过丫头跑到上面去了,你去睡吧。”
厉君歪着头想了一秒钟,最后认命的转身跳上石阶。
丫头坐在床上,此处四面都是风,一般人根本就睡不着,厉君会把床搬到外面来也是想看星星,丫头此时大受震动,显然是对姐姐变哥哥接受不能,现在都还呆呆的。
厉君开口:“丫头,你还是回房间睡吧。”
水善若一脸茫然的点点头,而后抱着自己的枕头游魂似的蹿下床,一脸梦游状朝着石阶走去。
厉君见她一步踩空,无奈的拉住她,将她抱下去,水善若回过神来,轻轻推了她一下,动作中竟显出几分抗拒。
厉君顺势放下她,转身离开。
转身回头的一刻,厉君的表情变得微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丫头如她所想,对男人的确很讨厌,这样也好,丫头就不会一直粘着她了,毕竟,她的来历,她的身份都不容许她和这个世界的人牵扯太深,厉君没想过改变这个世界,就是推动整个历史的进程也需要无数人付出十年乃至百年的时光,厉君自认她没有那个掌控的能力,如果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带到这个世界上,有可能不是给这个世界造福,而是带来未知的灾难。
更重要的是,教官曾经说过:【如果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开始对另一个人心软了,那就是他毁灭的开始。】
教官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死了,他在她的怀里,溘然长逝,她记得那一日,他流了好多血,她用了很多急救药物都没能挽救他的生命。
那片鲜红最后伴随着教官彻底逝去的生命,永远的烙在了她的记忆中。
教官死后,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看谁都充满了敌意,上辈子战友朋友敌手众多,可她唯二放在心上的也就安吉丽娜和教官,这两个人,一个人给了她向上爬的机会,一个人给了她无言的支持和关怀,虽然她和教官在一起很少好好说话,可无可否认的是,没有教官,就没有今日的她。
她永远记得教官的话,一个人心软了,弱点也就慢慢多起来,容易受人利用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或者平日里没什么,可作为一个战士而言,关键时刻就是致命的。
错过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后,厉君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难得来到蒙昧未开化的古代,她今后也许可以用自己的脚走遍山野,去看看那伫立千万年的长城最初的风华,笑看云起云落。
一个人孤独是孤独了点,且人是恐惧孤独的生物,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不停的结婚离婚,又再婚,而有的人结婚一辈子,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弄清楚过,中间有痛苦、有无奈、可最终都熬不过对孤独的恐惧。
一夜思虑,不知不觉,天际泛白了,在这里住了一夜之后,他们又开始了新的启程,对于镇北将军而言,前面的路并不好走,但对厉君而言,这不过是一个给自己带来些许调味剂的历程,早上起床后,将一切都想通的厉君就着水缸的水擦擦脸,水善若给她送来了房间里所有衣物中最宽大的一套,可惜在她歪歪斜斜的穿出去后,就见陆慕瞧着她面色古怪,欲言又止,而水善若就直白多了,她一时忘了昨晚上发生的意外,连拖带拽将厉君拉进了房间。
“左衽是披麻戴孝时候穿的,平时不能穿左衽!”水善若又指着她的腰带说,“还有腰带也不是这样系的,快脱下来!”
什么左衽右衽,厉君听得一头雾水,丫头低头去解她的腰带,解到一半的时候脸却红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结结巴巴的问:“姐姐,你里面穿着衣服吗?”
“穿着呢。”厉君不在意的点点头,自己动手解开腰带,再次敞开衣襟,水善若这下也没说什么,只小心的将她的领口整理好,系上腰带后又将她裙裾位置抚平,上下打量几眼,但见厉君眉宇间英气十足,胸……肯定又是假的,且长发编成一条简单的辫子束在脑后,看起来……不伦不类。
不过水善若倒是没再质疑厉君的品味,穿衣过程中总不可避免的会有肢体的碰触,想到之前和厉君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好几个夜晚都睡在一起的情形,水善若不禁羞红了脸,索性厉君粗糙惯了,也不懂小女儿间的柔肠千百道是会打出几个结,就随手拍拍丫头的脑袋,笑了笑,“还挺不错的。”
水善若见她似乎把昨晚是事都忘了,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模样,心下莫名升起几分失落,而后想一想,不管是哥哥还是姐姐,她终究是对自己好的,便也逐渐释怀。
另一面,陆慕正恋恋不舍的摸摸苍鹰的脑袋,一脸遗憾的说:“疯子啊,你陆哥哥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完,等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你陆哥哥就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苍鹰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却也没再挽留,它一摇一摆的转身,挥动翅膀,以闪电般的速度扶摇直上,很快便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