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
小公主行礼,皇后知昨日陛下已经特旨允厉君见君可不行跪拜之礼,对她荣宠甚至胜过了秦国师。
她伸手,对小公主道:“若儿,来母后这里坐,今日早膳便与母后一同用吧。”
小公主回头看着厉君。
陈皇后心神领会:“神使若不嫌弃,便留下一道用膳吧。”
对于有礼的人,厉君一向也会回以尊重,更何况,小丫头对她的父皇甚至是长公主情绪都有些微妙,其中有对爱的渴望,更多的是麻木,可在面对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后时,厉君甚至能感受到她单纯的喜悦。
厉君拱手道:“那在下便叨扰皇后娘娘了。”
陈皇后道:“今日早膳,皇上早朝,这也是家宴,大家便不必拘礼。”
话音落下,就见小丫头伸出筷子,利索的从面前的一盘红烧鸡肉里夹出一只鸡腿放进厉君面前的碟子里。
陈皇后望着小丫头细心的动作,回忆起曾经查探起小丫头与神使认识的过往,却发现没有什么痕迹,知女莫若母,小丫头虽然答应回到了皇宫之中,可一开始的那段时日里,她对谁都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抗拒,可对这位秦国师的师妹,却带着十二分的喜爱。
在这瞬间,厉君的碟子里又多了一只鸡腿。
厉君正想夹几道小丫头喜欢的菜给她,却在看着满桌子菜的瞬间愣住。
她不知道小丫头喜欢的菜有哪几道。
筷子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小丫头却是没发现厉君的僵硬,在厉君犹疑的这一刻,又有一块红烧肉落入厉君的碟子,小丫头笑眯眯的说:“姐姐,这可是宫廷秘制,味道可好了。”
厉君低下头,抓起一只鸡腿埋头猛啃。
这一下可就暴露除了她不通礼仪的弱点,不过看身边三个女性包括小丫头举止都从容优雅,吃个早饭硬生生吃出了走红地毯的感觉,不由也放斯文了一些。
陈皇后倒也不拘小节,对席桌之间小女儿与那位神使的小动作不断倒也感到温馨,时不时挑起几个合适的话题,随意问起小丫头关外的生活,又旁敲侧击一番厉君的来历,虽有试探之意却也不让人感到厌烦,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柔泉公主亲自送了小公主和厉君离开,这才回来陪母后小坐一会儿,逗弄一下弟弟。
小皇子今年两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此时在乳母的照顾下朝着皇后跌跌撞撞的跑来,笑得天真。
他伸手:“母后,抱抱。”
陈皇后伸手放在他的腋下,微微一笑,对他道:“改日带你去见你的三姐姐可好?”
小皇子想了想,奶声奶气的说:“不好,我不喜欢三姐姐。”
陈皇后自是不明白,一向看到谁都会求抱抱的小皇子为何独对小公主畏惧,第一次见到她便躲在屏风后面,死活不肯出来,这次一听是她来请安,便自己去找乳母。
“那告诉母后,你为什么不喜欢三姐姐呢?”
小皇子歪着头,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最后奶声奶气的说:“凶!”
这话一出,柔泉公主忍不住笑出声,陈皇后也不以为意。
之后,陈皇后便招来自己的大宫女,对她细细交代了一翻,而后,赏赐之物便如流水般入了小公主的宫殿,望着面前的珍馐玉盘,小公主关心的头一件事情却是。
“姐姐你这就要走了吗?”
“说好的陪我几天呢,这才两天不到吧,姐姐你带我出宫好不好?”
于是满宫殿的人就看到小丫头就像一根小尾巴一样黏在厉君身后,那萌萌哒的样子让阿月不忍直视,这还是当年那个斩首上百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徒时都面不改色的铁血匪首吗?
不过,小公主现在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可爱。
厉君转身,吻了吻小公主的额头,看来像个在安慰妹妹的姐姐:“就是回去做一些事情,要是实在想姐姐的话,这个留给你,记住,一定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打开。”
将一个磁碟放到小公主手中,匆匆教会小公主使用方法之后,厉君道:“姐姐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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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晚。
小公主拿着那盘磁碟。
在将殿内的人都驱逐得远远的之后,她按照姐姐所说,鼓捣了一会儿,打开了那盘磁碟。
随后宫殿就变了一个样子。
除了自己身下的大床,不远处是明亮的灯光,在影像出现之前,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嗯……嗯啊……不要……”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倒很诚实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嘛?”
“啊……啊啊,讨厌,你好坏!”
小公主浑身一抖,手在磁碟的按钮上按了一下。
那些奇怪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她抓起手中的磁碟研究了一下,却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很是普通,她研究了一会儿都没研究出什么子丑寅卯,想起姐姐说的比小黄书更好看的东西,又研究起如果扑倒了姐姐又吃不来,那可就悲剧了%>_<%
于是小公主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怕什么,姐姐给的东西一定很好,别浪费了,若儿,加油!”
而后,小公主再次抓住手中的磁碟,次第按动按钮。
这次换了个地方。
她的面前是一座花园的一角,越靠近边缘的位置色彩就越淡却,但中间的假山旁却有一双男女交叠在一起。
只见那女子娇媚的翘起臀部口口口口,那男子上身精壮,双手抓住女子的胸房口口口口。
小公主发了近一分钟的呆,随后怒而掀桌!
“老娘要看的不是男女!”
画面随着她的吼声暗去,再次明亮起来时,却见一名身材娇媚的女子趴伏在床上,露出半个丰满的臀部。
小公主眨眨眼,羡慕的望着女子那傲人的身材,再移不开眼睛。
然后,那女子的胸怎么是平的……
那女子竟然是——男的!
你下来
厉君在发呆。
皇帝赐了神使府邸,不过她还是习惯性的回到秦彘的国师府。
身后传来秦彘的咳嗽声。
厉君回过神来,细看之下,却见秦彘身形单薄了不少,望着这张陌生的脸,想到的却是前世教官硬朗壮硕的身躯。
那时候的教官是个怎样的人?
只有作为军人的铁血,她是他手下的兵,也是最为桀骜不驯的手下,曾经共同浴血奋战,梅林是她心中曾经的师长,即使他死了,也无可改变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可是,曾经的百战英雄,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她不由觉得心下微酸。
“这病拖着也不是什么事,”厉君赤着脚走在雪地上,一回到国师府,她便换上了自己喜爱的一套新颖的汉服齐膝曲裾,上面是一些青色印花,她望着秦彘单薄的身形,轻轻说,“我帮你治好吧。”
秦国师咳嗽几声,将双手塞进衣袖中,现在的厉君的确有能力做到,在这个世界,厉君可以逆天,可他依然摇摇头:“不用。”
“哦。”于是厉君又开始发呆。
隔了一会儿。
厉君突然开口道:“我把长公主给打了。”
秦彘手上的毛笔一抖,刚画了一半的毛笔画又作废了。
“你干嘛打她?”
厉君忧伤的望着天空:“她欠揍。”
“有没有打残了?”秦彘又追问了一句。
厉君摇摇头:“没,就是想收拾她一顿,结果收拾到一半,我们就坐下来谈事情,等事情谈完,我就忘记接着收拾她了。”
“别打残了。”秦彘说。
“你真不介意我打你未来老婆?”厉君回头,想当初前世,厉君跑去要挟了他喜欢的绿茶婊,绿茶婊又跑去朝着秦彘哭诉,因为这事秦彘和她打过一次的,那次差点就将她毁容了。
秦彘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得申明一点,她可不是我所谓未来老婆。”
厉君:“哦。”
秦彘又说:“你也是我教出来的兵,虽然教得是失败了一点,不过你这人除了偷情的时候,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如果你真打了,那也只能证明那个人该打。”
厉君怒,反驳:“那都是过去的黑历史好不,更何况,我这不改邪归正了,我已经决定要娶若儿为妻。”
秦彘的反应比厉君还要大:“你……你真决定了?!”
厉君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差点把秦彘的眼睛都闪瞎了,她道:“既然我心里也是喜欢她的,那么我就定不负她,我会给她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你给得起吗?”秦彘问。
厉君道:“她能用生命来爱我,我为什么就不能用全力去守护她、爱她,虽然我的确还不懂得如何为人伴侣,可是我可以学。”
厉君从来就没有过家,没有父亲伟岸的身躯让她瞻仰,也没有母亲温柔的怀抱让她感到有心的归宿,所以,她只能慢慢学。
秦彘道:“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祝福你吧。”
厉君点头道:“谢谢,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或许爱情不会有地老天荒,可心中只要有爱,那我便不会再流浪,当年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很茫然,没有目标,没有身份,感觉世界除了我自己,什么都不属于我,天大地大,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但如今,我也算是有家的人了。”
“你和小公主认识还不到几个月吧?”
厉君起身,接住飘落的雪花。
雪默默的下。
她的脸上露出从不曾有过的柔和:“有人同床共枕一辈子,也不过是同床异梦,这世上,要真遇到了那一个人,你会明白那种感觉的。”
秦彘低头沉思。
你还在恐惧,可厉君却走出来了。
随后,厉君又欠扁的说:“现在我可不是怂货了,你才是。”
秦彘又想揍她了。
可惜现在就算用刀在厉君身上戳七八十个窟窿对她而言也只是挠痒痒的级别。
武力值差距太大果然是一件让人郁闷到想吐血的事。
秦彘甚是无语,他摇摇头:“我们不一样,在这个世界,我已经接近不惑之年,论起辈分更是大她一倍,要我死了,她该怎么办?”
厉君:“这你担心什么,等你死了让她再找个年轻英俊的小生,养一堆面首,保证个个都比你会讨好人比你帅。”
“啊?!你你你拔刀干什么?别砍我,疼!”
厉君抱头鼠窜,偌大的国师府只有厉君连绵不绝的惨叫在回荡,直到厉君窜上房顶。
秦彘提着刀站在屋檐下,指着她:“你下来!”
厉君赖皮:“有种你上来!”
秦彘开始架梯子。
“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嘛,”厉君嗖的一下跳到一棵被积雪压弯腰的树梢上,坏笑,“秦彘,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娶了她吧!”
秦彘有几分惆怅:“可我真的只是一般喜欢她。”
人的心都是会变的,人的爱都是有限的。
大爱无私,那不是人,那是怜悯众生的佛陀,是能为了背负全人类的罪孽而死去的上帝之子耶稣。
秦彘曾经也有过想用尽全力守护的人,可是到最后,他死在了这两个人手中。
他不恨,但也不再爱。
所以在听到厉君对他们的疯狂报复,他第一个反应是,啊,原来他死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很感动曾经的好兄弟为他做的一切。
之后,就别无反应。
如今对长公主这个他看大的女子,他是爱,但没有爱到想守护的地步。
从儿时不接受这个畸形世界观的社会,自暴自弃到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到最后复活,他经历了好多年,可是那个让他接受这个世界的母亲已经死了。
懦弱的母亲。
无能的母亲。
隐忍的母亲。
为他而死的母亲。
“而长公主对我的喜欢,”秦彘皱着眉头想了想,“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吵着要吃糖,不给就哭,就闹,可是当她有一天东西到手了,她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颗糖,不好吃还黏牙,很快就会丢在一边。”
厉君一听,惊讶道:“要那位曾在沙场了征战的长公主知道在你的眼里她就只是个孩子,你只是一颗黏牙的糖果,不知道会怎的伤心呢。”
“所以说,我们不合适。”秦彘又开始咳嗽了。
“受过伤害的男人果真是不一样了,”厉君感叹,“可是人生没有近路走,也没有后路可退,阿努斯,我的记忆中,你是一个钢铁一样的人,可是如今,你的身体变得孱弱不堪,你在感情上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要说你的前世,比起我来也算是一帆风顺,你不该是如此懦弱的人。”
军方阿努斯世家出身,父亲是一位有权势的女性Alpha上将,而母亲则是一位血统纯度高达80%的女性Omega,家里的两个哥哥都是实力强劲的男性Alpha,自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如果当初他不是遭人算计,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去。
秦彘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他将手中的武器随手一扔,对还站在房顶上的厉君道:“下来吧,我保证不打你。”
“好啊。”于是厉君就下来了。
于是秦彘就将厉君这皮糙肉厚的糙妹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打累了,两人回了房间,前日着了凉,到了今日和厉君这厮又胡闹了一翻,后遗症就是现在开始流涕,秦彘一坐下来就开始扯纸擦鼻涕,旁边的纸篓中丢了一打纸,鼻头红红的。
前几日看着还挺有古人的写意风流,如今形象全毁,厉君一个没忍住,狂笑出声。
不过人生本就不是诗情画意,要毁形象也很简单,比如天使脸先着地,比如讨论仙子拉屎,再不如秦彘如今桌子上还剩下的鼻涕纸。
厉君看不得过去的教官变成如今的弱鸡样,又开始问:“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你这点小病对我来说很容易就治愈。”
秦彘固执的摇摇头。
厉君不明白他的固执,可厉君还是尊重他的固执,不再提这事。
之后想起皇宫中长公主对自己所述,厉君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必要和秦彘交流一番,在讲完自己猜测后,厉君敲着手问:“秦彘,你猜一下,这位来自后世的人是谁?”
秦彘贵为国师,在大燕帝国地位超然,自然也从不涉党争,他敲击着桌面:“今上手下兵将云集,有近九成的军队都握在他手中,而还活着的兄弟中也就只有安王和静王两位闲散亲王,在朝野之中也就挂了个闲职,没有任何实权,当年那人扶持的九王爷手下良将如云,但依然输了,如今这两位亲王,他选谁都没有胜算,所以他是谁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皇家无亲情,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兄弟之谊算得了什么,能留下那两个王爷活命,并不是因为今上心慈手软,想博得贤名,今上励精图治、北抗辽军,南抑南荒,减轻赋税,他做了很多贤明君主该做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会为了维护住自己的贤名而放过威胁。
安王静王能活到今天,不过是因为这两个人对他没有威胁。
“那个家伙就算是想跳也跳不起来了,”秦彘分析,“他也就只能藏在背后搞阴谋了,如今今上的江山固若金汤,他还想争,那也没有争斗的资本了。”
厉君想起再次见到丫头的一幕,丫头趴在铡刀下,只差一点,丫头就死在了铡刀下。
厉君是无所畏惧,可是丫头不一样,丫头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的生命是脆弱的,有无数的可能,她会死去,只要一想到这里,厉君就开始愤怒。
厉君直觉,这个人和当年襄州背叛案中没有查出来的真正幕后主使有关系,但厉君想不明白的是,丫头只是一个公主而已,那个人为什么要禅精力竭的算计一个不涉及朝堂的公主。
当然,以厉君如今的思绪,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她面前又是作又是卖萌还会哭得惨兮兮的小公主在历史的正轨上却是一代英明君主,身居庙堂之上,也是历史上第一位女皇。
花锦
雪夜末梢,天气微冷。
厉君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口中哈出白色的雾气,可是如今,她已经感觉不到雪地的冰冷,也是,当年在一颗引力与地球极为相近的星球上,绝对零度的环境中,很多人吸着氧气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都尚不能坚持一天,而她却在有少量氧气供给的情况下穿上控温服就能在上面呆很久。
她还是会时常想起过去的生活。
“总之,只要威胁还存在,丫头就永远无法安生,那个人就是一只肮脏的老鼠,”厉君轻轻说,“我是不怕任何针对和刺杀,可丫头和我不一样,她现在虽说也成了一流高手,可她依然很脆弱,很容易就死去。”
厉君就是这样的人,真让她归到了自己人的范围,她会很自然将那个人扒到自己身边,心歪得没边。
白日谈论之后,厉君也露出少许疲态,她揉揉眼睛:“我去休息一下。”
秦彘点点头,很是不耐的挥手:“去吧。”
于是厉君爬去睡觉了。
不过一个时辰,她便活蹦乱跳的起床了,胡乱抹了把脸之后,她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看古文对她而言还是有些困难,原谅她对繁体字的生疏,二次进化之后,她的体质相比较过去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可是智商却还是在正常的人范围内,连猜带蒙的读了两页,她就开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