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逃离霸总(上)
“你今天想吃什么,回去后我做给你吃。”
宋絮棠跟楚念走出来后,二人在路上走着,楚念见她清醒整个人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好开心,你认识我了。”
“傻瓜,你是楚念,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还记得这段时间的事情吗?”
“记得。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楚念眨着眼睛,“什么秘密?”
“我以后要去过另一种生活,谁都羡慕不来的生活。”
“那你要去哪里。”
“嗯…我想想。”
两人牵着手聊天,突然一辆车从十字路口穿过,这一带没有红绿灯,宋絮棠见到那车如同闪电飞快的驶过来,惊的大叫一声:“小心!”
千钧一发之间,她瞪大眼睛,猛的把楚念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
宋絮棠来不及躲闪,像一只鸟被撞飞出去。
摔在地上。
楚念跌在一边,痛的皱紧眉,看见地上一滩血,呼吸发紧,大声道:“阿棠!”
越白氲听到声音,什么也没想,打开车门看见十字路口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主已经撞晕过去,车不远处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
“棠儿!”她心口一颤,快步走过去。
风吹起她的衣角,心仿佛被人碾压后的痛,她的眼角有些湿意。
宋絮棠骨头碎裂了般,爬不起来,胸腔里不停地泛着呕心,有血从嘴里吐出来。
越白氲心脏在胸口狂跳,猛地抱住她,“棠儿撞到哪里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宋絮棠眼睛有些模糊,还能辨别谁的声音,她嘴里有血,脑中懵懵的。
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一滩的血腥,骤然让越白氲面色一怔。
她将手盖在她的手上,轻声说:“越白氲,你跟踪我。”
“怎么这么多血……”越白氲看着她鼻孔里也在冒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宋絮棠疼的浑身都在抽搐,额角的血管凸起,唇瓣被她咬出血来,触目惊心。
楚念面色慌张的跑过来。
“宋絮棠!”
宋絮棠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她靠在越白氲怀里,艰难的干笑几声,道:“越白氲,我要死了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来不及了,我好像不行了,我要去你永远都抓不到的地方,真好…你再也没办法关住我了。”她瑟缩一下,疼的浑身汗淋漓,抽筋拔骨般,每说一句话就像被刀子剐,疼的她呕吐不止。
眨眼间,耳朵鼻孔嘴巴滚出粘稠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
宋絮棠失神的望着天空,那穿透云层的一缕金色光线。
她嘴角含着笑,睫毛湿糯漆黑,柔声说:“春天真美,可惜你我看不到了。”
“不要说傻话。”越白氲搂着她,不敢用力,她的身上全是血,像碎裂的木偶,让她不知该怎么抱她,才不会弄痛她。
好像她不保住她,怀里的人随时会飞走。
“别怕棠儿,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宋絮棠眼睛通红,哽咽着吐出几口血,她的眼睛渐渐黯然失色,有怨有恨有不甘也有不舍,清泪从眼敛滚出,无声滑过脸庞。
她贴着她的耳畔,长发沾了腥味,缓缓闭上眼睛。
越白氲的心跳,从未有过这般波动。
“有我在,你不会死,我带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死的!”越白氲立马将她抱起,每走一步血滴滴的溅落尘埃,只要带她去医院,一定没事了,流再多的血,也不会有事。
越白氲心口顿凉,唇色浅淡,牙齿打着颤,哑的说不出话,“你不会有事的,宋絮棠你敢死,我挖了宋鹤的墓,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你欠我,你们宋家欠我的,这辈子都要你来还。”
宋絮棠手环住她的背脊,手掌颤抖着拂过她的背脊,落下一串泪痕,一声无言的低喘:“你啊……”
越白氲脑中一片空白,脚步乱成一团。
然而没走几步。
耳边有风,吹起她的长发。
怀里的人唇色血红,痛苦地抽搐一下,阖上了眼睛,手渐渐从她的背脊上滑落,了无声息。
越白氲身体猛的一震,瞳仁瞪大,呼吸声急促细微。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唇瓣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从胸腔破口而出。
“不…不要这样——”
清冷的医院,处处灌着阴沉沉的气流。
医生站在旁边,很是可惜道:“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胸腔大出血,血管破裂,心脏骤停,已经没有生命体征。请节哀。”
楚念看着被躺在白色床单上的人,眼睛通红。
她捂住唇,抑制不住的哭出声,“她不会死的,刚才她还跟我有说有笑,这不是她!”
江静娴闻声赶来,站在一边看着悲戚的一幕,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
“念念,人死不能复生。”
越白氲眼角泛红,盯着面色灰白的女人,失色的摇了摇头,扯住医生的衣服,尖锐道:“我要你救她!你不是医生么,你跟我说她死了是什么意思!”
医生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敢动。
“我,我真的尽力了,请你冷静点。”
“滚,都给我滚!”她走到宋絮棠面前,怒气大发,已然失了心智,无法冷静。
楚念凄然道:“越白氲,呵呵呵你才是最可悲的人,她被你弄丢了,你知不知道!曾经被你呵护在手心的女人,无论你多残忍对她,依然选择停留在你身边的,希望你回头是岸,现在死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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