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
“毛毛你耍流氓!”嘴上这么说,人却往她怀里靠。
傅柏秋乐得见她投怀送抱,长臂一勾,低眸啄了下她的唇,轻声诱哄:“走了,洗澡去。”
“我自己洗......”
“一起洗。”
“唔——”
两人从浴室到楼梯,又从楼梯到二楼房间,兴致愈渐高涨,直至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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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室内灯光昏|暗。
小玩具启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时槿之侧躺在傅柏秋怀里,一条腿屈膝搭.在她.身.上,喉咙里溢出无力的低.咛。
傅柏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坏笑道:“小玩具好玩吗?”
“嗯,好玩。”
“有我好玩么?”
“......没有。”这是一道送命题,求生欲使得她软声撒娇:“毛毛超厉害的,最喜欢毛毛了。”
“我怎么不信呢?”捏她耳朵,顺手把小玩具拿出来。
轻微的“噗”声,凶猛的水流溅了傅柏秋满手。
从八点多到现在,她也累了,但就是不愿放过香甜可口的槿乖乖,换了小玩具来,看她在自己面前求.饶,等着养精蓄锐再来一波。
槿之抖了一下,扬起拳头轻轻捶她肩膀:“不信拉倒,哼。”
话音刚落,小玩具又被放了回去,堵住潺潺水流。
“唔——”
“槿老师,还凶我么?”傅柏秋一边转动玩具,一边尾指轻勾。
“还觉得我斗不过你么?”
“嗯?”
可怜的槿老师被她这一下子激得话都说不出来,埋头在她发间呜呜地哭泣,“不凶了,呜呜,再也不凶毛毛了......”
她太难了,当老师的被学生欺负得这么惨。
傅柏秋心疼,连忙松了手,哄道:“不玩了不玩了,乖。”
边哄边把小玩具拿出来,关掉放一边,用纸巾先替她擦拭清理一番。
时槿之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仍不觉得困,想到自己总被毛毛“欺负”,心有不甘,暗戳戳地打起了小算盘。
“崽崽。”
“唔?”
高中时期傅柏秋喜欢喊她崽崽,后来去英国念书,她嫌弃这个昵称太幼稚,不让喊,如今再听到竟觉得万分亲切,一下子便爱上了。
“等我一下。”傅柏秋爬下去穿拖鞋,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不多会儿,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兴奋地指着屏幕:“我想给你买架钢琴,选了这几款,你看看喜欢哪个?”
页面是施坦威官网,特别系列款三角钢琴。
“家里不是有了吗?”时槿之坐起身,拿了枕头靠背。
傅柏秋眼里不自然一闪而逝,单手将她揽进怀里,吻她眼角,“那个黑乎乎的不好看,而且我记得当初是官方送的吧?别人送什么你没有选择余地,这次我们自己选,就当是迟来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这礼物迟了足足一年。
时槿之犹豫道:“可是用久了的东西,我对它很有感情啊......”
这话触痛了傅柏秋心里那根弦,霎时拉下脸来,冷声道:“所以对我没感情了?钢琴都比我重要?”
“也是,钢琴才是你的宝贝,你的命根子,我什么都不是,你就跟钢琴过去吧,再见。”
说完就要把电脑放回去。
突如其来的怒意让人摸不着头脑,见她脸色黑如锅底,时槿之迟钝地反应过来,慌忙抱住她:“毛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比钢琴重要多了,我这辈子就算不弹钢琴,也不能没有你.......”
以前两人吵架的时候,她一时激动说过钢琴比毛毛重要。
原以为是逞口舌之快的气话,过去便过去了,却没想到在对方心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毛毛,我错了。”
“毛毛——”时槿之抱着她撒娇,讨好地亲亲。
傅柏秋挑眉斜她一眼,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头看着屏幕上各式各样的钢琴,叹了口气。
自己突然发脾气也不对。
话若说得再过一些,就带有让槿之在她与事业中选一个的含义,如此幼稚的事情她绝不会做,她从来都是爱人身后坚实有力的盾。
何况她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挑明。
“毛毛?”时槿之捧起她的脸啵唧一下,“我们来挑琴。”
“嗯。”
两人坐下来,傅柏秋把电脑给她,盯着屏幕道:“我比较想买D274那款,音乐会专用的,很大,很衬你气质,其他款都太小家子气。”
“然后我们再买套音乐厅那么大的房子?”
“……”
“哈哈哈哈。”
音乐会专用的大三角长度两米七,宽度一米五,比双人床还大些,若没有更大的空间用于摆放,只会影响其演奏效果,视觉上看着也憋屈。
家用没必要。
见她笑得开心,傅柏秋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买,买钢琴送房子,再给你配个乐团。”
“毛毛别闹。”
两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时槿之依偎在她怀里,漫不经心地挪着鼠标,忽然眼前一亮:“就这款吧,典藏系列莱茵河畔。”
棕色橡树纹理外壳,充满欧洲复古小镇风情。
其实她更喜欢“蓝色狂想曲”那款,但因为是限量版,不容易买到,便退而求其次了。
“好,明天我们去门店看。”傅柏秋瞄了一眼,记住名字,把电脑拿过来关掉,放到床头柜上。
趁她转过去的功夫,时槿之一个翻身牢牢压住她,捉住她两只手扣在头顶。
“???”
“傅同学,还欺负槿老师吗?”她凑过来吻了吻她耳尖。
意识到这人想做什么,傅柏秋松懈下全身的力气,软软地躺下去,媚眼轻眨:“让着你。”
“……”
为了捍卫自己大艺术家的尊严,时槿之决定明早让傅柏秋起不来床。
于是便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
天快亮时,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恍惚中时槿之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语。
“崽崽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太在乎你了......”
而后是一阵细碎的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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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休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新买的钢琴已经送货上门并装好,放在二楼靠阳台处,而旧的那架暂时留着,给傅柏秋练手用。
短短三天的时间,在槿老师细心严格的教导下,傅柏秋能识谱了,虽然反应慢,看一个音要在琴键上找半天,但她有大把的时间练习,总会熟悉起来。
周六下午,时槿之要走了。
傅柏秋开车送她去机场,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
“我不在你要记得练习,识谱是个漫长的过程,多练就熟悉了,觉得累就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毕竟一把年纪了。”
“说谁一把年纪?”
两人坐在后排,傅柏秋搂着她弹了下脑门,而后又狠狠地亲了一口。
——啵唧!
“毛毛永远是十八岁小仙女~”时槿之闭上眼睛,靠在她怀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属于她的,属于两个人的。
后面的行程安排非常紧密,五月份基本没有可以推掉的活动,下一次两人见面便要等到六月中旬。
回来时满腔忐忑,离开时万分不舍。
不知道两人现在算是什么关系,谁也没有说出口,谁也没有表态,可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像从未有过那段空白,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
原以为回来这趟,能彻底断掉自己的念想,却未料到唤醒了她深藏心底的炽热。她清楚地知晓自己还爱着对方,意味着今后她将永远带着这份牵挂在外漂泊。
这辈子如果身边的人不是毛毛,她宁愿孤独终老,与音乐相伴。
“槿之......”
一声轻唤打断她思绪,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傅柏秋欲言又止的脸上,心倏地悬在了嗓子眼,隐隐有一丝期待。
“嗯?”
眼睛里水雾弥漫,傅柏秋仰了仰脖子,扯起一个苦笑:“能告诉我接下来两个月你的工作安排吗?”
心迅速下沉,从喉咙跌到脚底。
时槿之眸中的光熄灭了,神情倏然暗淡,眼皮垂了下来。
半晌,她坐起来,脱离傅柏秋的怀抱,轻声道:“明天哥本哈根站巡演,23号去芝加哥,出席乐团特邀嘉宾,26号巡演莫斯科站,30号去瑞士,音乐节开幕......五月份的行程我记不太清了,等我回去问问助理,微信发给你。”
“......好。”傅柏秋握住她的手,“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嗯。”
时槿之低头应声,借开门的动作掩饰抽出来的手,“我走了。”
“我送你进去。”
“……”
没有行李托运,时槿之拿着登机牌和护照准备直接过海关,奈何身边的人一直牵着她,像是要跟着她进去似的。
“毛毛,就到这里吧。”她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说是牵,实则是这人抓着她的手,因太用力而指关节泛白。
傅柏秋凝眸望着她,嘴唇紧抿又松开,眼底浮起薄薄的雾气,手没松,而是另一只手从领子里拉出一条项链。
双天鹅,粉的和白的。
“情侣款。”她说。
时槿之微微睁大眼睛,睫羽轻扇,而后从自己衣领里拉出来一模一样的项链,不禁欣喜若狂。
真的是情侣款。
当时看到两只天鹅就该明白的,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真是太迟钝了。
傅柏秋捏着吊坠与她那个碰了碰,凑到她耳边低语:“下次就是结婚戒指了。”
“!!!”
心又从脚底飞了上来,安安稳稳回到胸腔里,时槿之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渐渐泛红,用力地点头,抱住她。
“不许哭,大艺术家,一会儿被人认出来了。”
“才没有。”
傅柏秋揉了揉她脑袋,笑出了一滴泪,迅速抹掉,“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嗯。”时槿之鼻音浓重,“这两个月你不许用小玩具,不许自力更生,憋着,一次性留给我。”
“……”
等傅柏秋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
啧。
走出大厅,她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置顶对话框:好。
槿乖乖:[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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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一别后,时间的流速无限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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