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gl
保险箱应声而开。
“阿瑜……看一看。”夏修音略显沉迷地轻啄女孩的颊侧。
“好好地、看一看。”
似引.诱,似邀约,藏了不为人所知的警告。
看看,姐姐的秘密。
拿给你了。
该怎么描述夏瑜眼前所见的震撼?
她的名字,被一笔一划地落于白色的便签,被标记在视野里每一个物件。
阿瑜
阿瑜
一遍一遍。
不知道落笔的人,心中默念了多少遍?
有些东西用嘴巴是表达不够的。
可你的手指,落下字,有些情绪便从你的皮肤跑出来,藏在撇捺之间。
码得整整齐齐的纸张,用透明的、粘贴了标签的透明文件袋封好。
是字帖。
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修音。
因为足够数量,所以令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从幼时拙劣青涩的笔迹,到青年时的清丽娟秀。
一如既往的,是落笔时的认真与细腻的情绪。
“姐姐,是情书。”夏瑜喃喃。
这么多年、这么长久的爱恋、最初可见的端倪……被这么妥当地收藏着。
不比她少一分的在意。
夏瑜的手按在胸壁,生怕因为欢欣而躁动的心脏会敲碎胸骨。
噗通。
噗通。
字帖近侧,入目厚厚叠叠的光盘。
填满了保险箱的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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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荧幕的每一个瞬间,由摄像机记录下的每一帧,姐姐从不曾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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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在异地辗转反侧时,那些小心算着时差和姐姐进行的通话。
让她难过到发抖的思念,原来早已被观察到、被仔细地整理。
又或许,只是因为姐姐如她一般,被这样脆弱的情思折磨。
“还有……这个。”夏修音的指尖挟起一纸信封。
阿瑜的小金库
她懒着声音,“里面的数字……姐姐快要记录不了了。”
一笔笔叠加的爱意,被时间发酵。
膨胀、繁衍。
实在是令人生畏的秘密。
你以为随时间消逝的,都被事无巨细地记录。
被闲暇时翻阅。
被用于取悦的私藏品。
你毫无保留。
被严密地监控。
夏瑜觉得自己快要缺氧。
细小的神经末梢在战栗。
想必,姐姐的耳里都要被这样尖锐的声音充斥了。
她在下坠。
幸福地下坠。
她听见月色的喧嚣,鼓动着凛冽的风,割伤了枝桠,流出甜蜜的汁液。
她在这样的眩晕中感觉到了身体的撕裂。
她要碎掉了。
在姐姐的怀里。
在爱里。
慢慢地融化。
她会变得甘美。
眼前是盛大的瑰丽。
夏修音把自己的胸腔打开,让女孩触及她的心脏。
让她看清每一条凸曲的脉络,如何盘根错节地供养贪婪的搏动。
那些隐秘的、恶劣的欲念,借由完整到令人畏惧的回忆寄托。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一秒抚过花苞般鲜嫩的脸颊,下一秒便想尽办法,将那些证据记录在案。
记录下,女孩每一句甜美的情话。
细小的承诺。
留待评估。
以期审视。
夏修音的宫殿里,精细地嵌好鎏金的器具、镶珠的香匣,刻着女孩欠下的每一笔。
她耐心地进行讨要。
计划、用足够漫长的时间。
密不透风。
步步紧逼。
吝啬、卑劣。
被小心翼翼遮掩在温柔皮囊下的怪物,探出触角,将女孩带回阴暗的巢。
“这不是唯一的秘密。”夏修音吻去女孩眼角的泪液,喉咙因为潋滟的渴切而发紧。
她道,“别怕。”
日渐壮大的爱与贪恋,只是露出一角,稍稍倾泻,已经汹涌得令人窒息。
潮水漫上来,不疾不徐。
它给出了预兆。
它足够友善。
它让你无处可逃。
夏修音等待着回应。
她的女孩总能带给她惊喜——
她等来了一个亲吻。
“姐姐,我太笨了。”
“所以……要花很久……”
夏瑜阖上眼。
“去听……姐姐的其他秘密。”
夏瑜用尽了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显露得过于亢奋。
她应该表现得胆怯一点,像是被吓到,仿似无辜纯洁的小动物。
可她只能努力地掩住眼中的窃喜。
她是姐姐的女孩。
她想被关进姐姐的城堡。
和那些记忆一起,腐烂在温暖的巢。
变成养分,供给她挚爱的心脏。
那是她所渴望的归宿。
雏鸟啁啾,碎玉般的清脆细嫩。
晨间的风捧起涟漪,透明的日光裹着三分暖色,斜斜落照。
一泓小喷泉轻溅剔透的水珠,园中团簇月季、三角梅与绣球,镀了浅浅的晕。
这样好的清晨。
女孩的眼睫翘起漂亮的弧度,惹得人心尖发痒。
夏修音的指尖轻轻拨弄。
“姐姐……想睡。”夏瑜的声音含含糊糊,可怜巴巴,声音又细又弱。
只是她不避不让,仍然让姐姐碰着,忍受这恼人的打扰。
“阿瑜……”夏修音唤。
“嗯?”女孩困倦地睁眼。
“坏女孩,你把另一个阿瑜藏到哪了?”夏修音轻轻咬她的鼻尖。
夏瑜的瞳孔缓慢地变幻,眼眸逐渐潮湿,温软得不像话。
“藏在了这里。”她弯了弯眼睛,指尖落在姐姐的胸前。
在心房里。
载着她所有的爱。
载着众人皆知的秘密。
夏瑜亲亲姐姐的下颔。
第78章
“肚肚, 妈妈的宝贝!”岑澳拼命把脑袋塞到猫咪白色柔软的肚皮, 胖滚滚的海豹双色山猫布偶四脚朝天,伸着小小的猫爪, 眼睛瞪得圆圆的, 瞧着岑澳。
蒋宜章脸上表情不多, 稍显冷淡,目光却是暖的。
显然, 她已经习惯了面前大的小的滚成一团的场景。
“算是蜜月,所以……”蒋宜章歉意地对夏修音道, “不太方便带小家伙一起。”
岑澳高考千辛万苦进了p大附近的一本院校, 开学没两天就搬了出去与蒋宜章同居。
“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学校, 我要让她好好补偿我!”
这一补偿, 便是近八年的时光。
上个月, 她们携手走过红毯,日光透经教堂的玫瑰花窗, 坠落在这对新人的纯白婚纱。
在亲友的祝福中,岑澳与蒋宜章互许终生。
肚肚,她们养了一年多的布偶。
她们此行,是为了拜托夏修音和夏瑜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小姨姨, 肚肚是个臭美的宝宝, 你一定要多夸夸它!”岑澳兜着猫咪毛茸茸的圆屁.股, 絮絮叨叨地叮嘱夏瑜。
夏瑜无措地看着岑澳怀中美貌的小生物,岑澳与蒋宜章毕业后在外省工作,她统共也只见过肚肚两三面。
从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肉团到现在可以要两只手才抱得动, 肚肚长得很快。
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肚肚的眼前,猫咪睁着又圆又大的蓝眼睛看她。
不多时,它抬起白白的猫爪,用软软的小肉垫触了触莹润的指尖。
奇妙的触感。
夏瑜弯了弯眼睛,她柔声对猫咪道,“你可以让我摸摸你吗?”
“肚肚,小姨姨在跟你说话。”岑澳挠挠它的下巴,“给小姨姨喵一声,说你答应了,小姨姨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或许是主人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肚肚也不认生,冲着夏瑜喵了喵,伸出爪爪去够夏瑜的手。
夏瑜从善如流地学着岑澳,笨拙地从肚肚的头部轻轻地摸到尾巴。
肚肚眯着眼睛,舒服得呼噜呼噜叫。
“小姨姨,我跟你说,肚肚黏人得很。”岑澳尽心尽力地推销自家的小猫,“等过两天和你们混熟了,你拍拍床,它就乖乖躺你旁边。小肚子也给你揉,可舒服了!”
夏瑜惊讶地握着了握白白的爪爪,笑着夸奖道,“肚肚,你这么听话呀。”
肚肚聪慧,闻言喵喵叫,似是附和。
岑澳扭头,发现蒋宜章和夏修音交谈甚欢。
几年职场下来,蒋宜章的性子磨得更加冷峻,外人面前冰块似的,只有和亲近的人相处,才会露出一点木愣的样子。
蒋宜章的智商分毫没能提一提她的情商。
岑澳有时闹小脾气,单方面的冷战又和好,蒋宜章竟是慢了半拍等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爱人生气了。而后,蒋宜章傻兮兮地与岑澳道歉,低声下气喊着妙妙。
岑澳永远不会出错。
蒋宜章将她的每一句话奉为金科玉律。
所以,道歉和退让的从来只有蒋宜章。
蒋宜章的底线,是她。
想到蒋宜章同她正儿八经说过的情话,那些不知道从网上哪里看来的蹩脚句段,岑澳一阵牙酸。
“小姨姨……”岑澳瞥向夏修音,女人穿着与夏瑜相同款式的家居服,看上去温柔随和。
夏修音的眉眼依旧令人惊艳,不经意的抬眸足够令人心神恍惚。
岁月不败美人,夏修音通身的气质,温润沉静。
只是,那曾经埋在骨子里的冷漠与疏离感,却是半分也瞧不见了。
“小姨姨,你和姨姨什么时候办婚礼呀?”岑澳压低声音,似乎打算和夏瑜说私房话。
只是,她话音刚落,近旁沙发的两人都不着痕迹地递了眼神过来。
“姐姐说,婚礼可以慢一点。”这么多年,夏瑜谈及姐姐,眼睛还是会亮着星星,“前段日子,我在好几个国家来回飞,最近才稍稍有了闲暇。 ”
“姐姐要我多休息一会。”
“在家里陪陪她。”
夏修音和夏瑜早在四年前便领了结婚证。
彼时,岑澳看夏瑜掉了眼泪,也忍不住埋在蒋宜章怀里,拿她的袖子擦眼睛。
“小姨姨,你怎么忍得住!”岑澳夸张地皱着眉头。
“我恨不得把民政局搬到教堂旁边,一领证就结婚!”
夏瑜捏着猫咪的爪爪,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妙妙确实会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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