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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夜里又出门了

作者:因风絮 时间:2020-11-01 01:02:31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恋爱合约

  故而昨日夏清舒传了命令之后,这些职官也积极响应,午后提早聚集在五军都督府,等待着夏清舒的号令。
  一行人集结完毕,往着南京城内一家名为“济世堂”的医馆去,那日受伤之人皆被夏清舒安置于此。
  济世堂后院的一间厢房内,里头家具全无,地上铺着许多整齐排列的席子,席子上又铺着厚被褥,这便是伤民歇息养伤之地。
  两排床位之间摆着一个火炉,里头烧着低等的炭火,正朝上散着烟气。炭火炉周围围坐着两圈的百姓,有伤民,有陪护的家人。
  偌大一间厢房,只有一个炭火炉,炭火的火力也不足,夏清舒走进,仍觉得有一股子凉意往裤脚处钻。
  夏清舒朝着流烟使了一个眼色,继而对着身旁济世堂的老板说道:“当家的,再给这些伤民加两个炉子,费用由将军府先垫上,你要做好账簿记录,等开堂审理的那一天我会派人来取。”
  “好的,我稍后就让堂内人下人去购置。至于账簿之事,将军放心,这些伤民的药费食补每一项都有记录,都是如实记的,您可以随时检查。”济世堂的当家回道。
  “嗯,你速去去安排吧。”夏清舒道。
  流烟上前将一包银两递给了当家的。接过银两,济世堂当家随即去安排事宜,唤了两名药师陪着夏清舒巡视了解伤情。
  夏清舒走在一行人的前端,走至厢房中央时,围坐在火炉边上,正对着她的百姓认出她了,随即惊声呼道:“夏将军,夏将军来了!”
  旋即,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紧接着便有几个老实巴交的要起身行礼。夏清舒忙用自己的猪蹄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坐下:“好了,不用行礼,大家坐着吧,我今日来只是来看看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夏清舒靠近火炉,当即有人朝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一个位置。这个动作很奇怪,依照夏清舒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同他们这些庶民同坐,但见她靠近,人竟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个反应。夏清舒给他们的感觉与那些高高在上、傲睨视人的大臣们是不一样的。
  百姓们望向夏清舒的目光之中掺了些期待。
  夏清舒落落大方地走到那个为她空出来的位置前,神态自若地盘腿坐下,同衣衫简朴的百姓围成一个圈,并无半点不适。
  那些随她来的文官见状也纷纷席地而坐,围在圈子的外层。
  “大家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夏清舒笑得很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神色,口吻语气也亲切近人,百姓都慢慢消抹了心中因身份地位悬殊而产生的惧怕。
  “很好。”
  “这里很舒服。”
  “比我们家好太多了。”
  ......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回道,脸上也是欢笑一片。
  “那伤势呢?”夏清舒又问道。
  说到具体伤势大家的情况就不同了,不知该从何说起,厢房内突然陷入寂静之中,无人开口。夏清舒点了一个人:“从你开始,一个一个说,如实说,到时候是要作为呈堂证供的。”
  接着,伤民开始将自己的伤势如实说出,不便言语的便由陪护家人代劳。围坐在后方的官员用纸笔快速记录着。
  火炉前的百姓都说完一通后,夏清舒点了下人数,发现还少了一些人,“还有人呢?”
  一人答道:“回禀夏将军,还有些伤势重的在其他房间呢,好像有一个现在还昏迷不醒。一些伤得较轻的,已经回家干活了。”
  “原来如此,那我去那边看看,待会儿再过来。”
  言闭,夏清舒便起身离去。伤势较重的百姓被安置在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里,药师带在前方带路。
  靠近这个房间,还未推门而入,便有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扑来,这也是为何要将他们安置在最里头的原因。
  走得越近,药味越浓,越发呛人,夏清舒身后的官员纷纷以手捂鼻。夏清舒倒没他们反应大,吸了吸鼻子便大步跨入。
  这间房里住着三个伤势较重的百姓,一个是卖爆竹的王老伯,一个是王老伯隔壁摊子的杨大娘,另一个是过路的孩童。
  杨大娘是卖刺绣帕子的,丈夫去世得早,她前些年摔了一跤,伤了脚,行走不便。她幼时读过些书,心气颇高,不愿在家里当个吃白饭的人,执意要出门做生意填补家用。她儿子早晨将她送至摊点后,午前会来接她归家。
  她的摊子被点起来之后,因腿脚之疾根本无法逃脱,当时夏清舒也没顾到这边的情况,行人亦为自保,纷纷逃窜,无人施以援手,只得遭受火焰炙烤之灾,全身大面积烧伤。
  躺在最里头的孩童更是无辜,过路而已,却遭此大劫,被逃窜百姓冲撞、踩踏,至今仍昏迷未醒。孩子的娘亲因着一时疏忽,没有看紧孩童以至造成今日这个局面,哭得是肝肠寸断,追悔莫及。家中长辈老者亦是心疼非常,忧容满面。
  夏清舒面色阴沉,紧咬着下唇,在这间房内走了一圈便离去。
  这三人伤势重,伤情未能稳定,不时还需去鬼门关走一趟。夏清舒不愿打搅他们同地府中的魔鬼抗争,匆匆离去。
  而人间魔鬼肆意妄为以至伤财害民的公道,她自会替他们讨来。


第12章 阁老来访
  缓了一口气,夏清舒压下心头翻滚怒火,踏过廊道又回了第一间厢房,再次在众人身旁坐下,口中随意地问起了二位顽劣公子的事。
  赵学鑫、周铋这二人在京城百姓中可谓是臭名昭著,路上遇到了最好远远避开,不然祸事可能就掉到了你的头上。
  一提起这两人,伤民们的神情言语骤然变得激动。
  “上次周家公子在我家面摊上吃饭不给钱,我念了两句,他家家奴便掀了我一张桌子,还砸坏了两张凳子。”
  “那赵家公子也是啊,好似南京城的整个街区都是他家开的,来到我家水果摊前,随手就拿起吃了起来。那些家仆有主子撑腰,也毫不客气,无所顾忌地拿,我想拦又不敢拦。哎,他们走一遭,摊子中的水果得少好几斤,一天做下来的生意都不够赔。”
  “还有更可恶的,那赵家公子见我邻家之女貌美,便起了淫念,上我邻家硬抢,后来那姑娘为守护贞洁,投湖自尽了。”
  “真的啊?”
  “确有此事,那赵家公子见出了人命才悻悻离去,邻家老汉见女儿没了,上门去讨理,却被毒打了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啊?”
  “大概半年前吧。”
  听到这赵家公子手中沾了人命,夏清舒脸色立即变得严肃。
  她朝后看了一眼,示意流烟记下,接着诱着那名说话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此番探视,夏清舒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她派了手下详查。
  “这些口供统统都画押了吗?”临走之前,夏清舒让随行的官员们又检查了一遍。
  “禀报将军,我这里几份好了。”
  “禀报将军,我这里的也无误。”
  “我的也好了。”
  夏清舒:“好,你们回去辛苦一些,将这些口供抄写一份,送入将军府。”
  “是。”官员们齐声应着。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归府吧。”
  “是。”
  济世堂门口,众人散去,夏清舒同流烟及随从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行至半路,她遇上了刘奇派来传口信的家仆。
  “将军,赵阁老来访。”家仆低低地在夏清舒耳边报道。
  夏清舒愣了一下,很快又现出了然神色,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你跑回去回复,说我一炷香后到,让刘管家好好待客,莫要怠慢了。”夏清舒吩咐道。
  “是!”那家仆跑着回府,一刻也不敢耽搁。
  夏清舒仍是以先前之速在街道上走着,两只“猪蹄”负在身后,秀眉微拧,流烟一行人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后头。
  夏清舒脑中正思索着赵晏源此番来抚远将军府的目的。威压?讨好?行贿?
  赵晏源历经三朝,人脉广,面门功夫做的极好,底下门生或是提携的官员也多,若是要为赵学鑫求情走动,也是其他官员来将军府比较合适。
  怎今日是赵家阁老亲自出动了?不用避嫌?不怕旁人诟病?
  想着想着,夏清舒突然听见了一声女子尖叫,一抬头,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陌生的街巷中,后头随行的人见她想东西入神,便没有阻拦。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夏清舒将打量周围的目光移至了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十丈开外,一面相凶恶、身材魁梧的男子拿着一根皮鞭抽打着一名娇弱女子之身。
  那名女子被打得尖叫连连,四处逃窜,发髻松散,长长的发丝凌乱飞舞,身上已经有了几条明显的血痕。男子凶狠残暴,步伐也快,那女子身形灵巧却总在一地奔走绕圈,跑得不远,轻而易举便被那男子追上,遭受毒打。
  夏清舒定睛看了一会儿,眉头拧得更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下令,三个着便衣随从立马奔了过去,夏清舒与流烟也紧随其后,慢慢走下了缓坡。
  早晨刚下过大雨,黄土路上一片泥泞,街巷低洼处还积着不少水。
  三个便衣随从乃抚远将军府的府兵,受过训练,步伐稳,脚程快,没两下便冲到了凶狠男子的面前,为首的随从大喝道:“你干什么呢?”
  男子要比夏清舒的随从高大许多,闻声便扭头望向出声之人,语气不善道:“我在教训自己婆娘,你们勿要多事!否则,连你们一块打!”说罢还朝着三人扬了下鞭子,十分狂妄。
  一扭头,那男子又扯住那女子的头发,猛得一拽,将她拖至身前的水坑中,猛得抽打着。
  水坑溅起的水花泼湿了随从们的裤脚,三人相视了一眼,拔腿冲了上去,左右各擒住那名男子的手腕和手臂,用力一握,再一掰,那男子的手腕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手掌骤然松开,皮鞭掉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男子开始剧烈挣扎,想挣脱着左右两人的束缚,奈何这两人身材不算魁梧,手中的力量确是极大,牢牢地束住他的力量,几下之后,男子精疲力竭。
  两个随从架着男子朝夏清舒走去,另一名随从自水坑中扶起了被打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缚着我作甚!”男子面目狰狞,没了挣扎之力,只能大喊大叫:“快把我放开!放开!”
  两个随从压着他的身子跪下,嘴里呵斥:“抚远将军在此,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抚远将军?”那男子愣了一下,脸上的抗争少了大半,手脚也不再乱舞挣扎,而后仰头望向慢慢走近的夏清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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