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再就业
顾清韵转身走了。
柯蓝问233:“这么快就把人弄来了?”
233嗯了一声,又说:“张氏也知道顾康永有外室的事情了。”
柯蓝应了一声,这倒不奇怪,从伯爵府去暮脂斋也要不了多久,只要到了一问,掌柜和小厮一定会说,这新品的胭脂只有两盒,都卖给肃毅伯爵府二爷和二夫人了。
现在,恐怕张氏已经气炸了,到处找那个“二夫人”呢。
果然,没多久,张氏身边的丫鬟就过来给顾清韵送胭脂了。
顾清韵装作不知,送人出门的时候,多嘴问道:“婶婶可买着了?”
丫鬟说:“没有,不巧那胭脂只有两盒,大小姐去得早,得了一盒。”
顾清韵神色闪躲着,把胭脂又拿了出来,说:“要是婶婶不嫌弃我用过,这就送给婶婶吧,我平日也不用的。”
丫鬟眉头一皱,不太高兴道:“不了,大小姐自己留着吧。”
等人走了之后,顾清韵回了屋里,把这盒胭脂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柯蓝心里感慨,这顾清韵可真够厉害的,把伯爵府这几个人的性格心思摸得透透的,一两句话都能把人点起来。
这丫头要是把话传给张氏,张氏怕不得气的吐血。
顾康永正在外面跟人喝酒,被人找到的时候还一脸的恼怒。
小厮靠在他耳边说:“太夫人传话,秦娘子在永寿堂等着二爷回去呢。”
顾康永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从酒桌上起身回家。
进了永寿堂,顾康永一步一挪的,磨磨蹭蹭往太夫人身边走,小声喊:“母亲。”
太夫人看他这个样子,瞬间就起身冲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这声音又响又脆,顾康永半边脸都麻了。
太夫人手臂也是抖得,气的指着他骂:“孽障啊你!你可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你才甘心!”
顾康永捂着半边脸,嗫嚅道:“……母亲,那就是个外室。”
太夫人扬起了手,又放下,恨恨说道:“只是个外室,你怎么不堂堂正正的纳进府里来?这天下女人那么多,都死绝了不成?那一脸狐媚子的相貌,哪里就,哪里就勾得住你了?!”
太夫人说着,声音里就带着点哭腔来。
顾康永讷讷不敢吭声。
这事他瞒不过去,秦静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太夫人一见他这个样子,更生气了,红着眼眶,颤抖着说:“去祠堂跪着,去!”
顾康永皱眉,哼哼唧唧道:“母亲,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跪祠堂……”
太夫人喘着粗气,佝偻着背,气的连着打了他好几下,手都红了,“不去是吧?你长大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请家法来,你这个不肖子孙!”
顾康永一听要请家法,赶紧缩着脖子说:“我这就去,这就去还不行吗,母亲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秦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夫人一跺脚,肥胖的身体上所有的肉都像在晃动。
“你还敢提?!”
顾康永撒腿就跑。
人走了以后,太夫人腿一软,倒在方嬷嬷身上,捂着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眼泪也流出来了,拉着方嬷嬷的衣裳就呜咽道:“我养的这是个什么孽障啊!”
方嬷嬷给她顺着背,把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又去取了药膏来,贴在太夫人两侧太阳穴上,给她按揉着头,宽慰道:“太夫人想开些,如今好歹是有孕了,这在外头怀上,好歹也保住了,现如今,还是叫大夫来再看看,更稳妥些,至于二爷,二爷也是孝顺孩子,跪两天祠堂也就好了。”
齐大夫只听说太夫人身体不适,来了之后被人领到旁边的房间里,隔着帘子,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皮肤细腻白嫩,并不是太夫人。
这高门大院里总是有些阴私事,他常出入各个府里,靠的也是嘴严心细,所以,见了也当作平常事,把过脉,方嬷嬷又把把引到太夫人跟前。
太夫人问道:“是身上有了?”
齐大夫点头,“是,看脉象,有月余了,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大碍。”
太夫人脸上愁绪遮不住,只笑道:“劳烦齐大夫了。”
方嬷嬷拿出一小匣子来,打开盖子,匣子里两排明晃晃的银子。
齐大夫没接,拱手道:“诊费用不了这么许多。”
方嬷嬷放在齐大夫药匣子上,说:“天儿渐渐热了,暑气重,还要多劳烦齐大夫跑来,这些都是辛苦钱,齐大夫就不要推辞了。”
齐大夫心里明白,那屋里怀孕的人应该是不可说之事,不接恐怕太夫人也不放心,就拿了。
齐大夫从永寿堂出来,恰巧遇到了顾清韵,于是拱手遮了面,略行了礼就要走。
顾清韵往旁边让了一点,好声好气说道:“恰好遇到齐大夫,前天您开的药我都吃了,这两天胃口又不大好,劳烦齐大夫帮我看看。”
齐大夫微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进了小院,顾清韵问他:“祖母身体怎么样了?这两天她心情不好,连我也不怎么见了,祖母饮食上可有什么忌讳没有?我有时候会送些吃的过去,怕不对胃口。”
齐大夫给她把了脉,听她说这些话,叹了口气说:“大小姐孝顺,惦记着太夫人,不过太夫人身体还好,调养两日就好了,倒是大小姐,需要温补些,平日里少思多动,好好调养。”
顾清韵叹了口气,蹙眉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这都是命数,没法子的。”
齐大夫又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又嘱咐了一遍才走。
顾清韵看着手里的药方,沉默了很久,问柯蓝:“二叔是自己去的祠堂?”
柯蓝嗯了一声,“是自己去的,到了把人都赶走,才跪下。”
顾清韵嗯了一声。
柯蓝看着她手里的药方子,说:“小姐,我去给小姐抓药吧?”
顾清韵笑了一声,看着纸上的药名,说:“只有治病的药,你才能在府里抓来,这些调养身体的药,除非出府自己去买,否则咱们是弄不来的。”
柯蓝点头说:“我出去买。”
顾清韵抬头看她,“你当出府一次那么简单么?”
府里各类采买都有专人负责,各个商铺有新货都会到府里见过三位夫人,随后订了货都直接送到府上。齐大夫每次来只开药方,各个院子里都有专门负责抓药的人去店里拿。
唯独顾清韵,她属于永寿堂,药方子只能送给永寿堂的嬷嬷。
柯蓝皱眉,前几次出府都是借着去玉灵观还愿,又有太夫人跟郡主那档子事,可前几天才出去过,这借口已经不好用了。
顾清韵撕了手里的纸,笑了一声说:“我现在是没用的人了,养着我就像养着一只狗,要是听话,就能养着,要是麻烦费钱,就没有养的必要了。”
生病买药,也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柯蓝讷讷道:“小姐,别这么说。”
顾清韵笑着,抬头看着柯蓝挑眉道:“怎么?不舒服了?”
柯蓝说:“我心里难受。”
顾清韵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叹了口气,拉着柯蓝的手,细细的揉捏着,把脸贴在柯蓝手背上,轻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什么病都好了。”
柯蓝眼里热热的,这种憋闷心疼又委屈的感觉,让她着实不太好受。
233劝道:“你要这么想,你不是人,你只是系统。”
柯蓝嗯了一声,跟233说:“这操蛋的一家人,我都想烧死他们了!妈的好气!”
顾康永在祠堂跪到天黑,太夫人过去看他,只带着方嬷嬷,一个侍女丫鬟都没带,进了祠堂,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牌位,又看着跪坐在地上,没有一点仪态可言的顾康永,沉声问道:“你可知错了?”
顾康永吞吞吐吐道:“知错了。”
太夫人问他:“错在哪里?”
顾康永低头,嗫嚅道:“错在……错在蓄养外室。”
太夫人冲上前去,弯腰紧锁着眉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天下女人这么多,只要不玩到贵人头上去,你想要哪个不成?蓄养外室,怕我知道,还不是因为那张脸?”
顾康永低头,双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道:“那……那秦静只是我一时糊涂,什么脸……”
太夫人一巴掌掴在顾康永脸上,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祖宗牌位,冷笑道:“你那点肮脏的心思,你当瞒得住谁?这种事,平民百姓尚且廉耻,何况我们伯爵府!你当你大哥不知道吗?”
顾康永瑟缩一下,忙说:“没有的事,我跟大嫂清清白白,绝没有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我……”
太夫人反手又是一巴掌,自己也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道:“是我,是我教子无方,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顾康永羞耻的低头,可他与已故宁氏确实没有什么。
一边的方嬷嬷上来扶太夫人站起来,太夫人擦了眼泪,冷眼看着顾康永道:“宁氏那贱人早死了,你这外室,等查清了底细,看在她怀了你的种的份上,就给你做妾。”
顾康永心里一喜,刚要说话,就听太夫人又说:“这次郡主要是生不出男孩,你的外室生了,就过继给你大哥,日后承袭爵位继承香火。”
顾康永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夫人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
太夫人回头,厉目如刀看着他,“不然,我现在就将那狐媚子贱人打死了事!”
顾康永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从祠堂出来之后,满府里都知道顾康永又被太夫人罚跪祠堂了,太夫人气的哭着从祠堂出来。
张氏一点没同情丈夫,听说了之后,也只是冷笑道:“这老婆子就是会装,谁知道咱们那情痴二爷又是如何得罪她了,不管,吃的用的都不用给他送,当务之急,赶紧去给我查查那小贱人在哪里。”
二房里那么些莺莺燕燕,摆着好看也就罢了,外面这个据说已经怀孕了!她只有仲元这一个儿子,肃毅伯爵府也只能有仲元这一个儿子!
秦静的底细很快就查的明明白白,因她那病死的老父亲,只是临县的商户,前些年生意垮了,钱赔得一干二净,带着一个女儿不知去哪里赚钱了。
家底清白可查,太夫人放了心,看起来跟宁氏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偏巧长得像。
顾康永在祠堂里跪了两天,太夫人叫他出来了,顾康永脸色憔悴,两条腿膝盖肿的馒头一样大,从祠堂里出来就去了永寿堂,想见见秦静。
太夫人恼怒,却也知道没什么话好说,摆手让丫头带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