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再就业
床上被褥已换了干净的,脏污的堆在一边,丫鬟们抱着往外走。
方嬷嬷走到床边,掀开了那绢布看了一眼,又包好了,看着婆子拿出去,回身跟太夫人小声说“是男胎。”
太夫人身子一晃,险些坐在地上,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着床上没有动静的人,忽然捂着嘴剧烈干呕起来。
这一幕,跟当年何其相似,偏偏也是个男胎,偏偏也是!
顾清韵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甚至更顺利,效果更好。
她从柯蓝怀里抬起头来,挂着满脸的泪水,看着顾康弘问“郡主说的,说她杀了我母亲,父亲,你知道吗?”
顾康弘眼角跳了跳,红着脸吵她怒道“你胡说什么。”
顾康永冷笑了一声,“真是胡说吗?大哥。”
这声冷笑微妙的刺激到了顾康弘,他一把揪住了顾康永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腮边抽动着,红着眼睛瞪着顾康永。
秦静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娇弱劝道“你们别打架呀。”
这句话好像给了一个信号,顾康弘一拳打在顾康永下巴上,顾康永吐了口血,轻蔑的看着他说“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大哥不是自诩谦谦君子吗?这一拳你早就想打了吧?但你有资格吗?”
这话说的顾康弘眼睛都红了,揪着顾康永厮打起来。
秦静忙躲到一边去,她现在自身难保,郡主现在昏迷顾不上她,等郡主醒过来,至少要扒了她一层皮。
秦静悄悄的往外挪,她现在是看清楚了,顾康永恐怕也保不了她,她得逃。
顾清韵从柯蓝怀里站出来,把柯蓝往旁边一推,慌忙去劝架,但她那小身板的力气,在两个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顾康弘见她过来,动作上似乎还帮着顾康永,心里瞬间气恼,冲顾清韵一巴掌甩了过去,顾清韵站立不住,手还拉着顾康永,瞬间就倒了下去。
顾康弘又补一脚,揣在顾康永肚子上。
顾清韵余光一扫,电光火石之间,脚步微挪,带着顾康永倒了下去,她头磕在石凳上,被她拉着的顾康永头撞在了方石桌一角,桌面本就是活放在石墩上的,平时只放些瓜果茶水,此时着,被顾康永从上往下撞的落了下来。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没有丫鬟敢过来点灯,朦胧中只能看见个影子和轮廓。
柯蓝几乎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一见石板歪倒,瞬间飞扑过去,抓着顾清韵的手臂,把人拉着原地滚了过来。
“小姐!”柯蓝把人抱在怀里,手上黏糊糊全是血迹,顾清韵倒在她怀里没有一点反应。
柯蓝心跳飞快,现在233还没有给出预警,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柯蓝匆忙撕了身上的衣服按在顾清韵脑后,颤抖着声音大喊道“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出事了!”
被太夫人支开的丫鬟婆子们,早听见里头有打架的响动,这会儿听见柯蓝大喊,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进来,万一主子们出了事,她们也要受罚的。
进来只见柯蓝满手是血正抱着顾清韵哭,石桌桌面歪倒在一边,落在顾康永脸上,血已经流了一滩了,而顾康弘则白着脸呆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大晚上的,丫鬟婆子们一看顾康弘的表情,被吓了一跳,都不敢上前。
屋里太夫人也听见了响动,在方嬷嬷的搀扶下出来,一掀帘子,就看见地上躺着人,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
方嬷嬷赶紧掐着她的人中,急慌慌道“还愣着做什么?!请齐大夫过来!”
顾康弘还在院子里站着呢,这情形,一眼就看得出发生了什么,方嬷嬷不敢叫太医来,生怕再闹到御前去。
太夫人缓了口气,在方嬷嬷怀里醒过来,脚一软就歪在地上。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状,一个比一个精似鬼,扭身就跑,好像都要去请大夫一样。
眼下还冷静的只剩方嬷嬷一个,可她实在也顾不过来那些,先叫人把染了血的石板抬起来,三个丫鬟提心吊胆的把石板搬起来,底下的顾康永已经没眼看了,鼻子嘴巴里都是血,眼睛还瞪着。
“啊!”
丫鬟不经事,看了一眼就被吓的叫出了声。
方嬷嬷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错身挡住了太夫人的视线。
太夫人脸上皱纹都在颤抖,抓着方嬷嬷的手说“叫什么?怎么回事?康永怎么样了?”
方嬷嬷只说“已派人叫大夫去了,太夫人身子不适,我先扶您回屋躺一会儿。”
太夫人心里一紧,眼泪从眼角流出来落在鬓发里,嘴唇颤抖着说“你别瞒我,我见他……我见他在地上躺着,怎么还不起来?”
太夫人心里觉得不太好,要不然方嬷嬷只会先送她回永寿堂去,绝不会让她进这个屋里躺着,她说着,就挣扎着要起身。
方嬷嬷按不住,只得使眼色,跟顾康弘说“爵爷,二爷一时晕了,快把二爷扶起来送回去。”
顾康弘满眼是血,只听见耳边嗡嗡,却听不真切究竟说了些什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没想到一时失手,会变成这样。
一边柯蓝起身,把顾清韵抱了起来,哭着说“小姐受伤昏倒了,我先送小姐回去。”
太夫人已快站起来了,理也没理一句,看也没看一眼,任由柯蓝出去,她从方嬷嬷面前侧过身,探头看了一眼,指着前面,说“你……”
可前面只顾康弘跟倒在地上的顾康永,也不知她究竟指的是谁。
太夫人话也没说出来,又晕死在方嬷嬷怀里。
这次是怎么也掐不醒了。
方嬷嬷忙叫人打水来,把石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叫人扶着顾康弘回房间里去,身边的大丫鬟已备好了软轿,几个婆子抬着太夫人慌忙回了永寿堂。
柯蓝走在路上,就见太夫人一群人从她身边飞奔而过,连着嬷嬷丫鬟婆子十来个人,没有一个把她跟背上的顾清韵放在心上。
柯蓝叹了口气,轻声说“小姐,你他娘的可真不要命。”
顾清韵歪在她肩膀上,没醒,也没有一点动静。
柯蓝喋喋不休道“你说你怎么气性那么大呢?多大的仇就非得把自己也搭上呢?主要是你命好遇到我了知道吗?不然你今天就死那了。”
从主院走到后面小院里,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下午出去,这么晚也不回来,一个口信都没有,碧螺有点担心,打着灯笼,脚步匆匆往外面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柯蓝跟她背上的顾清韵,碧螺吓得瞬间就蹦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柯蓝匆匆往屋里走,说“出事了,你去太夫人那边,等齐大夫出来,立马把人拖过来,小姐受伤昏迷了。”
碧螺只看了一眼,见顾清韵头歪在柯蓝肩上一动不动,立马就哆嗦了一下,点头拔腿就跑。
柯蓝背着顾清韵回了屋里,把人放下之后,又叫小丫鬟赶紧烧点热水,自己从233这里赊了点药粉先撒上去止血。
碧螺在太夫人院外等着,一见齐大夫出来,不由分说拉着人就往小院里走。
齐大夫吓了一跳,护住自己的衣袍,无奈道“太夫人叫我去前院看看爵爷如何了,一会儿再过来行吗?”
碧螺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爵爷怎么了,但想想黛眉背着小姐回来,显然是不省人事了,她一慌,眼泪就出来了,倔强的强拽着齐大夫,边哭边说“我们小姐也受伤了,昏迷不醒呢,求齐大夫救命,这大晚上的,齐大夫一走,就进不来后院了,我们上哪里再请大夫去啊。”
齐大夫有些犹豫,毕竟出来时太夫人那边并未提到大小姐。
碧螺拽着人往前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齐大夫不来,恐怕这府里,真的没人能想起我们小姐了。”
齐大夫咬牙,叹了气,挎着自己的药匣子无奈道“唉,那就去吧,姑娘你放开我,这样着实不好。”
碧螺不敢松手,生怕他转身跑了,硬是拽到屋里来。
柯蓝一看碧螺哭的泪人一样,进了屋还拽着齐大夫的衣袖,心里就明白了,赶紧说“大夫莫怪,碧螺还小,慌了神,请齐大夫先给我们小姐看看。”
齐大夫看着柯蓝手边的沾着血的布条,顾清韵头发上也是血迹,也顾不上那些虚的,连忙过来,撩起了顾清韵的头发。
只见她脑后一片血迹,虽然擦拭过了,但伤口依然恐怖,跟蜈蚣似的,且肿的很高。
柯蓝让步到一边看着,齐大夫也没有把脉,先拿刀片出来,把顾清韵脑后受伤那一片头发给剃掉,嘴上跟柯蓝解释道“这头发……”
柯蓝忙说“我明白,等小姐醒了,我会跟她解释。”
顾清韵脑后撞在石凳边缘,又有擦伤,需要缝合,幸好他出门东西一项带的齐全,弯针肠线带的都有,伤口缝了十几针,期间顾清韵像是能感觉到疼痛了,蹙眉哼了一声。
柯蓝忙坐在一边按住顾清韵的肩膀,轻声细语安慰道“小姐别怕,一会儿就好。”
伤口缝合完了以后,又上了药,齐大夫才擦了擦汗,给顾清韵把脉,跟柯蓝说“伤在脑部,脉象看起来没有大事,但具体有没有其他病症,还得醒来再看,若是醒来呕吐,也不用惊慌。”
柯蓝点头,她已经叫233扫描了一遍,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脑震荡,但不会痴傻也不会失忆。
但她该表现的还是要表现,柯蓝从柜子里取出些碎银子来,跟齐大夫说“今天事多,太夫人兴许又把我们小姐给忘了,我这才出此下策,拖拽先生到这里来,给先生赔不是了。”
齐大夫看了看床上的顾清韵,叹了口气,也没收银子,只说“前头估计还在等我,我去看看,这伤口只需敷药,切勿沾水,这几天就趴着睡。”
再多的,他也帮不上忙。
碧螺擦着眼泪打着嗝送齐大夫到院子门口,连连赔罪,看着齐大夫走了才回来。
齐大夫说的,对也不对,太夫人让他去前头看看,主要两件事,一是看看伯爵爷如何,另一是看看郡主,是否还能再孕。
怀胎六个多月滑胎,妇人能平安已是不易,以后能不能再生,其实只能看造化。
可看爵爷做什么?
郡主睡着了还没醒,齐大夫把过脉就回永寿堂去回话,没一会儿,永寿堂就有人去把没能逃出去的秦静又带回了永寿堂,关在旁边的小房间里。
秦静看见送来的吃食跟水,心里多少松了口气,至少眼下她还是安全的。
张氏回了院子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顾仲元放学回来,也在外面等,听张氏身边的丫鬟把发生在郡主院子里的事情说了之后,双手握拳,站在张氏门外哄她。
“母亲,你不出来,好歹让我进去看看,父亲的小妾伤了大伯母,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先出来,吃点东西,你要是生气,等爹回来了,好好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