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整场赛事那是从未有过的激烈,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匹匹家养良驹瞬间成了脱缰野马,在万霞山的山道上颠簸着飞翔,丝毫不顾自己背上主人的形象,任由狂风恣意摧残他们的发型……
金雕玉饰的发冠发簪受力不住脱开发丝碎落山道,复又被扬起的尘土掩埋。好一个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不是……(划掉)
据参赛者们洗完头发又冷静了一会后回忆,比赛从朝霞漫天赛到日暮西沉,不可谓不尽兴。尽兴到起码三年之内他们都不想再看到马这种生物……
阳春三月,正是繁花初绽,草长莺飞之际,宜生无可恋。
2.曲辨幽的成长
曲荃和凌雪霁时常为曲辨幽的成长担心,虽然小姑娘很听话也很懂事,是在心里头认了曲荃和凌雪霁为长辈,同其他人也相处的甚好,操练武艺一事自拜师之日起从无断绝,可谓九夏迎阳立,三冬抱雪眠。每日跟着危岳雁同一时辰起床上演武场,一直练到曲荃下朝归来,等曲荃沐浴更衣休整完毕晃到书房,小姑娘早已铺纸研墨正襟以待……
按理说这种小孩打着灯笼都难找,曲荃和凌雪霁还是犯了愁。
正是因为太好,反而有些反常。
阿茅说可能是因为曲辨幽过早经历了人世寒暑,所以对于之后拥有的一切都格外珍惜。自己孩童的心性会被埋没到很深的地方去。
那如何激发出曲辨幽的孩童心性呢?众人为此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
辩论结束后得出结论:给她寻一个同龄人作伴。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在花园里练剑结束的曲辨幽见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小白团子。
凌雪霁小心翼翼的将小团子的手放到曲辨幽跟前挥了挥,“幽幽,这是家里的新成员,他来和你打招呼。”
曲辨幽的眼神瞬间有些湿润,她曾经也是有一个弟弟的,如果他还在人世,应该就和眼前的小团子一样大。剑应声落了地,颤抖的手牵住了面前软乎乎的小爪子,嗓子却似梗了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
牵住手的一瞬间,小团子睁大葡萄似漂亮的眼睛,下一刻便笑的仿佛三月春阳,漫野桃花迎风而绽,声音像塞满蜜果的奶糖,又甜又软醇净喜人,“姐、姐~”
“……哎。”曲辨幽应了,应的绵长而轻软,接着展开自生母惨死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颜。
***
“所以后来呢?”
出了点子并被采纳的杭士诚抿着小酒笑吟吟的等着售后反馈,那个小娃是朔石斛在临近城镇间查访时发现的,那是一个胡姬的孩子,生父只是散千金买一夜风流的秦楼客,可怜那胡姬天生抗药性强,竟还是怀上了孩子,祸不单行她被骗来中土不久水土不服,未出几日便又生了病。
老鸨嫌她不祥,将人丢到了外头任由其自生自灭,后被好心的人家接了照顾在家中,可日久天长终不是个办法,病情也日渐严重,九个月后胡姬便难产而逝。
天有不测风云,好人家的主母三年后竟也染病去世,新娶的填房是出了名的妒妇,说什么也不让这来历不明的孩子将来分她家业,时时无事生非迁怒与之,□□打骂更是常事。小孩子长到五岁,一半的胡人血统使他出落得极其玉雪可爱,妒妇的儿子也在那年出生,自此更是容之不下。
生不如死的三年后,朔石斛携重金临门。
再之后他就被喂得饱饱的,洗的香喷喷的,做梦似的乘上舒服的马车来到了金陵城郊那个华丽的大宅前。
“咳咳。”曲荃干咳两声,掩饰性的同他干了一杯,“就,挺好,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杭士诚两眼放光。
“咳咳咳咳。”曲荃又是一阵干咳,“就,话,话,多了很多,多了很多……”
自有了个小团子之后,整个宅子里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见曲析微的声音……
……
“我的剑去哪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是你干的!!”
“啊!我的画!!别跑你给我回来!!!!”
“你要送我花?啊!这不是南苑岳雁姨姨和秋泛姨姨刚买来栽下的莲花吗?!快给我还回去!!!”
“功课做完了没!快点回来给我做功课!!”
“别怕别怕不过是几条毛毛虫……你怎么回事!不要把鼻涕糊在我的衣服上!!!”
……
曲荃和凌雪霁长长叹出口气,今天又是为曲辨幽的成长担心的一天。
3.起名风波
自从东苑曲荃凌雪霁养了两个孩子之后,南苑的危岳雁和凌秋泛也陆续领养了一双儿女,凑出两对好字来。
有了两个男娃后,起名便提上了日程,不能天天团子团子的叫了,毕竟都在花园里玩耍,喊一声团子,齐刷刷两个小脑袋回过头来,却只有一碗酥酪的时候,就很尴尬了。
兵贵神速的道理被危岳雁运用的淋漓至尽,发现问题的当天就给孩子们起好了名字,次日与曲荃下朝归来的路上闲聊起来。
“我家小女儿叫‘危云戍’,这个名字还是秋泛给起的,所谓‘万里云间戍,立马剑门关’,是不是很棒!”
曲荃很捧场,“确实。妹妹的名字就如此霸气,想来哥哥的应该更胜一筹吧。”
危岳雁自豪脸,“那当然了,哥哥叫——”她侧眼看了看曲荃,突然想卖个关子,“诶曲荃,你家小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曲荃不紧不慢道:“叫做‘曲析微’。联‘曲辨幽’之名,正是‘剖幽析微’四字。只是‘剖’字过于穿凿粗鄙,不适合女孩,故而改为近义字‘辨’。所谓辨幽析微,即于晦涩难明之处还真相与世,于细微难见之处析蛛丝马迹,正合我办案之理。”
危岳雁:“……”笑容逐渐消失。
曲荃问道:“我都说完了,你还没说哥哥叫什么名呀。”
危岳雁:“……”不仅不想说话甚至还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于是,刚有了名字的危家大儿子在母亲回家后就失去了他的名字。
危岳雁大步流星的往南苑走,边走边暴躁出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给我把书架上有的诗书全给我搬屋里去!今晚我要是起不出一个名字,我就不叫危岳雁!”
“你书架上有诗书吗?那不都是兵书?”
“兵书也可!”
凌秋泛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夫君,“就因为析微和辨幽的名字可以连成一个成语,你就要让孩子改名?”
危岳雁第一次不畏强权挺直腰杆,“对!我们起的名字,不能比曲荃那货起的差!”
凌秋泛有点头痛,“你和曲大人不是早就和好了吗?怎么还……”
危岳雁一脸倔强:“我和曲荃和好了和我起的名字不能比她起的差有关系吗?”
于是,刚失去名字的危家大儿子又突然拥有了很多名字。
整整十天,一天一个,不带重样。
“万里云间戍……哥哥就叫危万里!”
“万里云间戍…立马剑门关,好哥哥就叫危立马!”
“立马剑门关,好,哥哥就叫危剑门!”
“危云间!”
“危马剑!”
“危门关!……危门关?诶这个好这个好——”
啪!
明启二年某月某日某夜,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险些死于其妻之手。
卧床五日。
***
危家长子的名字最后还是定了,叫做:危擎烽。
虽与她妹妹云戍的名字仍然连不到一起,但作为一个数载之后将长刀立马镇守河山的大将军的名字,已经足以相配。
当然这也并不妨碍曲家小公子天天跟在危家大少爷屁股后面,一口一句叫的欢甜——
“危家哥哥危家哥哥~~你今天又叫什么名字啦??”
***
4.偷得浮生半日闲
自三家合住一起后,府邸中日日都很热闹,曲荃和凌雪霁住东苑,曲老太君住东苑邻侧的东南苑;危岳雁凌秋泛喜栽一池秣陵秋色,便选了南苑而居,池塘对面是凌丞相的西南苑;危二老爷需要静养,带着两名家丁住在最安静的北苑;四个孩子平日一起练武习文便住在离花园最近,也是府中最大的西苑;息婆婆、思瑶、阿茅三人同住东北苑的客舍双子楼中,互相之间多有照顾。
偶得休沐之期,秦广漠他们一众金陵好友便登门作客,左右京郊府邸大,倒也容得下这许多人。不似金陵权贵常摆的歌舞酒宴奢靡繁贵,仅仅朋友之间清酒几樽,清茶数盏,家宴两三桌,知己话四五言,便胜过人间许多。
集锦画眉端了茶盏点心往返花园庖屋之间,偶尔也在凌雪霁和秦广漠架起的烧烤架上尝两串烤肉;
绿沉和思瑶黏在一起做针线,息婆婆就坐在阳光不那么烈的边上帮她们捻丝线;
霜戈摆开三架武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银晃晃摆了一排,危岳雁带着曲辨幽和危云戍挑选趁手的武器;
曲荃同凌秋泛在花廊下摆了长桌,二人各执一笔正在奋笔疾书,兴致高时灵感通达,山水好词尽泻笔下,竟是连旁边观战的凌江和曲老太君也一时判不出高下之分;
长桌另一端,菡宵与朔石斛将绿松石和雌黄一众彩矿研成彩粉制出彩墨,这些石块是曲荃友人,亦是天下第一画师的华公子送来的,只是难得云游回金陵便又启程出海寻找新的颜料,故而也未能前来赴宴;
菡宵在宣纸上一笔一笔细细描画,一旁的危擎烽看的有些入神,曲析微端了一盘海棠糕蹭过来,手里举着一块,嘴里塞得满当当的,嚼得粉嫩脸颊一鼓一鼓,张口出来的声音也像裹了层甜奶,“危家哥哥~”
危擎烽闻声转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香甜;
杭士诚同阿茅坐在莲塘边上聊着前朝悬案,说一件饮一杯,到后来也不记得是谁先醉的,反正都是被湛金拖去休息的;
趁贺游天同危二老爷比试箭术,史桩把一旁杵杆子的秦广漠拉到僻静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细小的竹筒,秦广漠原以为史桩又要拿稀奇古怪的玩意吓他捂眼欲逃,却不想待史桩拔开盖子,一只长条虫自细管中跳出,及至半空却突然张开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阳光之下美得夺目……
***
5.东君归处
一身青衣的仙君高坐树冠,将玉笛收入袖中,看着鹅黄衣衫的少女提着花篮缓缓行至树下。
“我已在洞天西岸为你栽下一片腊梅花林,你之后便可长居于此。”
少女闻言颔首致谢,抬起头来额间一朵红梅艳红似血。仙君见到她这额前印记,说道:“前几日我查到了你这额头红梅的来由,原是有人在你碑前画了朵红梅,人血为墨,愧念为笔,故而在你魂上烙了印记。”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圈里有只干脆面[娱乐圈]
下一篇:绝对不鸽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