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
    s01最终还是妥协了，风望舒这非要求甚解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心底里叹息，声音却是平稳。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风望舒就抬了抬下巴，就等着s01的解释。
    “因试炼者提出背景查询要求，扣除积分100点。”s01本就生冷的语调加上公事公办的叙述方式听着几何和通天塔系统如出一辙，“本世界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异度，二是物质界，当物质界拥有精神力的人类死亡，灵魂便进入异度。原先异度和物质界并无直接联系，直到苏爽进行实验被王青青干扰，实验出现异变，两个世界以苏爽和王青青两人为载体逐渐进入重叠相连。凶灵一方提升精神力的主要方式为吞并其余灵魂，无论是白魂还是生魂都可以提升精神力，生魂的质量虽比不上白魂，但数量众多捕猎难度也比白魂低，因此凶灵意图将两个世界彻底融合。而英灵一方认为物质界相较异度贫瘠，一旦异度与物质界融合会影响他们的修炼速度，再加之凶灵会贪婪地捕猎提升实力会让他们举步维艰，目前英灵已派出部分人员来监视苏爽和王青青，锁定了每一个在物质界逗留的凶灵，意图让两个世界再次分开。英灵并不知道只要同时击杀苏爽和王青青可以彻底断开两个世界重叠的进程。”
    s01说的内容有些多，风望舒花了些时间才彻底消化。
    但s01长长的解释都比不过开头的一句扣除积分100点。
    “背景查询还要扣除积分？”风望舒嘀咕了一句，不过看在只是100点积分，她也没有多加抱怨，但任务目标就是这两个世界的关键人物，这似乎很不寻常。
    “你是故意发我这个任务的吧？”
    “通天塔系统的职能包含维护世界平衡，作为试炼者会随机接取此类维护任务，所得积分较之常规任务高。”s01试图撇清她想故意为难风望舒的嫌疑。
    风望舒并没有注意到s01有些不同的语气，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后，她便开始谋划如何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先前苏爽和王青青身上的精神力波动说不准就是英灵留下的监视手段，亦或许是两人是两个世界的媒介，这才有了特别之处。
    但无论是哪个，都不直接影响她完成任务。
    她面临的最大麻烦，也就只有击杀了苏爽和王青青之后极有可能被凶灵追好几条马路。
    要不她就选择最后一天完成任务，这样被追杀的时间还少点。
    要不她就只能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得远程把这两人解决了，凶灵想知道是她做的还得花不少时间，甚至会死无对证。
    当然还有另一个选择，她完全可以干脆和英灵进行合作，反正彻底分开两个世界正如他们所意。
    只可惜先前英灵已经对她有了既定印象，完全谈不拢。
    这样一来，风望舒在保守预估之下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式，远程布置。
    x大附属科研所是两人必然会前往的工作场所，如果要布置，没有比302实验室更适合的了。
    风望舒盘算完，便准备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材料能让她组装出可远程遥控的杀伤力武器。
    “继续做任务吗？”s01握紧了手里的书籍。
    “做啊，为什么不做？”风望舒倒是觉得s01有点意思，先前不还是毫无在意她是否做任务，转头比她还迫切着做任务。
    感情是口嫌体正？
   
☆、 40.审视
    不过说不准是她完成任务，跟着的客服就有积分提成那，风望舒也不过想了下便转而抛之脑后。
    这个世界的科技风望舒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捣鼓一些能够决定这个世界人类生死的小武器材料还是非常充足的，甚至价格都不算昂贵。
    这些材料在这个世界大部分都不是用于制造武器的，反而是无法让人料想到的通讯用具部件。
    风望舒估算着量买了三部被称作手机的通讯用具，又拐道在五金店里购置了一些五金用品，并没有挑剔质量，反正都要二次加工，做工是否粗糙并不是什么问题，而后她便回到了先前开房的酒店，续费了就专注地蹲在酒店房间里一阵捣鼓。
    对于ai而言改造机械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风望舒检索到相对应的图纸，稍作改动之后便开始动手拆装改造。
    风望舒没有仪器辅助，哪怕加快了速度，拆拆装装都花了两个小时多。
    这是一个尺寸不过巴掌大，内部构造却极度精细的定一时一炸一弹，相比起常规炸弹而言更加注重于对物质的冲击波而不是热能辐射，小巧的机械在灯光之下反射出了暖色的光泽。
    最后调试了一下，风望舒刚想把定一时一炸一弹塞口袋里就懵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非常浅，连这个世界的单个手机都塞不进去。更别说她手里这个几乎容纳了三个手机部件的定一时一炸一弹，这还是半圆形，塞口袋里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风望舒眼波一转就停留在了s01的身上，“s01，帮我个忙。”
    s01之前就一直飘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将背后灵这一事业非常良好地发扬光大。
    风望舒直接将□□硬塞在了s01的手里，刚放入这枚炸弹就被光幕笼罩住了，“你拿着别人看不见，我问你要你再给我。”
    s01看了看手里的炸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s01没直接把炸弹甩她脸上，风望舒算是发现s01的用处了，说不准比起通天塔系统s01更方便，系统可不一定有储物和站桩看门的功能，s01可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全一人胜任。
    等到了凌晨一点，风望舒为了躲避地面的摄像头直接打开了酒店房间的窗，一个翻身就沿着错落的窗沿向上攀爬，到了天台便借用各个几乎处于一水平线的建筑天台向着研究所快速翻越穿行。
    等到了十字路口，风望确认了附近无人才一个助跑于高空之中飞跃而过，最后在对街的天台上翻滚了一圈以做缓冲。
    凌晨的x市同异度稍有区别，缺乏了那一层迷雾，视野的扩大让这座城市的神秘感全无。
    过了十字路口距离x大附属研究所就没多远，不过几个跃跳之间就抵达了研究所的天台。
    研究所大部分实验室都灯光璀璨，将地面映照得如同白昼，仅有几个房间是被黑暗笼罩，其中就包含了面对街道的302。风望舒将精神力蔓延而出，远远地就发觉了研究所的对面树荫下有着一个半虚的人影正肆无忌惮地站在树荫下，似是因为无聊正靠在树下瞌睡。
    见此风望舒将精神力收回，开启立场将自己笼罩住将精神力波动压制到最低，如不是直接锁定很难捕捉到她的精神力踪迹，而后她便开启了隐形，这一功能刚开启，左上角视线的数字就泄洪似得开始朝下滚动。
    风望舒也不拖时间，顺着科研所的下水管一路下滑，到达三楼的时候伸手阻止了自己的下滑，302的窗并不紧靠她的位置，攀着墙挪了挪，风望舒才磨蹭到了302的窗台之下。
    302窗子锁得严实，风望舒将精神力穿透入内，控制窗户的把手自行开启，在开窗翻墙而入后她就将窗子又迅速地关上了。
    科研所对面的人影似是惊醒了，睁眼确认了一下302的窗口便再次阖上了眼。
    而此时风望舒正蹲在窗口之下朝着302内的一座实验桌挪动，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风望舒便朝身侧的s01伸手。
    可等了一会儿s01都没什么反应。
    风望舒只能拍了拍s01的腿催促s01赶紧把定一时一炸一弹递过来。
    拍了两下就听到了“梆梆”的声响，风望舒瞬间尴尬了，之所以不开口直接要就是担心发出什么声响惊动了旁人，她哪里知道不过是拍拍人的腿就发出了拍铁似的响声。
    s01是穿了什么盔甲不成？
    这一行径让正走神的s01注意到了风望舒朝她摊开的手，压制住心里的惊诧将□□先递了过去。
    看着风望舒爬进桌底，s01就开始思索风望舒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实验桌的高度并不高，风望舒挤在里面并不轻松，将炸弹安装定时完毕，风望舒赶紧钻了出来。
    也不敢舒气，趁着月色正好，再次开窗翻了出去，当然她也不忘了把窗户的把手归位，等她再次上了天台，研究所对面的英灵都未曾再睁开眼。
    这一次行动意外地顺利，风望舒安耐住心里的雀跃关闭了耗能颇大的隐形回了酒店，这下她只要等候收缴成果就可以了。
    无事一身轻，可这反而让她清闲了起来，作为一个ai当真除了忙得团团转就是在休眠，风望舒惯性地试图找点事做。
    正纠结着就看到s01飘在她面前，她隐隐能感受到s01对她的审视。
    她还没审视s01了，s01这算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好看？行，你多看看。”风望舒没好气地烙下话就拿出了异度发的小册子，随意地翻看，这一回连带着玄乎其乎的内容她都毫无介意地通吃了。
    而s01的眼神却是一直落在风望舒的身上，直看得风望舒背后发麻，狠狠得瞪了回去，这才消停。
    玄乎其乎的内容风望舒花了些时间总算是解析成了白话，异度人的修炼方式除了多加使用精神力之外，那就是和月亮有着不解之缘，天天晒月亮就可以修炼，至于逻辑？谅她这个ai真的猜不透，除非她能成为异度人那样的灵魂体，没有亲自体会她是无法推断出任何有效信息的。
    窗外的月光渐渐替换成了一轮浅红色的太阳，日光透过窗在地面上映出了大大小小的色斑。见时间差不多，风望舒便放下了手里的册子，站在了窗前她的视线看向了左侧的斜对角。
    “8点59分了，还一分钟。”风望舒勾起了嘴角，在异度她就在科研所驻扎科研人员表上得知了舒爽平常上班时间，9点。而絮絮叨叨的张天启还顺口补全了一个重要信息，舒爽通常会提早5分钟打卡，而这5分钟只够舒爽打卡完通过电梯或是楼梯间进入实验室。
    酒店房间墙上挂着的钟秒针指向了“12”，左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浓浓的黑烟随风飘起，街上的行人都人心惶惶，但更多却是凑了过去似乎是想一探究竟。
    可黑烟过后却是有一道蓝色的半虚圆出现在了科研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