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望舒一头雾水都没想出什么, 直到目光穿过s01看到了墙上的固化魔纹。
    先前她也没特地研究过魔纹究竟是怎么固化的, 现在“炼金”二字倒是让她恍然大悟。
    “好, 我明白了, 图书馆现在在哪儿？”
    “下楼梯，从右侧的楼梯上去。”
    s01这免费地图简直方便又好用，通天塔系统这种嫖了她性格的弱ai可是完全比不上，风望舒甚至考虑了那么一下要不要每次都把s01忽悠过来, 那个麻烦的星象计算她就别学了？
    但这念头也不过一晃而过, 风望舒并没有忘记有次和s01通话时背景音透着浓重的硝烟味，s01显然也有事要做, 并不真的天天闲到非要和她“绑定”。
    话再说回来, 虽然她和s01之间是有那么一个交易, 或者说是合作的纽带，但这也意味着s01目前给她提供的便利越多，到时候s01就会从她身上收回也多。
    她可不信s01说到时候她有选择她就是真的有选择，哪怕s01真的给了她拒绝的可能，她也不会真的去单方面撕毁。
    这是她的原则。
    撤下隔音结界, 风望舒就按着s01的“指路”前往了图书馆, 现在也不过是饭点刚过, 图书馆里就已满满当当全是人，这学习气氛浓郁得程度连风望舒都有些佩服。
    或许是ai上手速度都太快，好学程度远远比不上人类，一大批资料入数据库，花不了多久就能全部吃透，也就不存在像阿卡班的学生一样几乎将全身心都扑在了学习上。
    图书馆里人虽多，但依旧是保持着寂静，连风望舒走动间难免发出的声响都显得极为清晰。
    图书馆的分类做得还挺细致，是根据大小分类和书籍的首字母进行摆放，只是根据书架上的标注，风望舒很快就找全了十本阿芙洛特认为很适合做入门阅读的炼金书籍。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风望舒左右看了看确定书架的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短期内也不会有人“路过”，她就将手头十本书先行翻阅了一遍，而后很顺手地把书往s01手里一搁，就开始遵守首字母的次序开始“刷书”。
    s01看着手里多出的十本书，又看看那专注于“刷书”的风望舒，顿时有些无奈。
    先前她还觉得风望舒是想和“s01”刻意拉开距离，可这么理所当然地把书全存放在她这儿，未免也太随意了。
    对于风望舒应该亲近“s01”还是应该保持绝对的距离，s01自己心里都没有一个真正的答案，真要离她远远的，她要给风望舒收拾烂摊子都来不及，而太近，她又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吃味得厉害。
    这种矛盾让s01根本无法抉择，最后也只能干等风望舒成长到能够自保，这样她就能坦白公布得将一切都告知风望舒。
    风望舒还在刷书就感到落在她背后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烧出个洞来，她也没回头，“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让你替我拿十本书吗？不高兴你就先放地上。”
    “没有不高兴。”s01的语气有些冷淡。
    “还说没有，大姨妈来了？”风望舒随口接上，将手头的书塞回了书架重新替换了一本。
    风望舒的脑回路s01当真越发看不懂，“看你的书。”
    这就是s01主动拒绝聊天了，风望舒瞥了瞥嘴继续将全部的专注度都放在了书上。
    等风望舒将炼金分类的柜子全都刷了一遍，时间也差不多要赶去上课了。风望舒从s01手里拿过了“寄存”的书就走向了图书管理员，将书籍做了出借登记便出了图书馆。
    她照例向s01询问了下一课的目的地“训练场”的坐标，可s01却是没有及时给出答复，风望舒不免觉得离奇，回头就看到s01正透过阿卡班主建筑透明的穹顶看着天际。
    显然是没有听到她先前在说些什么。
    这是？
    好一会儿s01才将注意力重新落在了风望舒的身上，“你刚刚问了什么。”
    “训练场坐标。”风望舒再次重复了一遍。
    “出主建筑，右侧广场上的第三栋建筑，一楼，左数第三条走廊。”s01报出了详细的路线。
    s01先前的行为的确很反常但风望舒也没问什么，将书直接收入戒指她就走下了楼梯。
    当风望舒走过广场，s01再次望了眼滚滚的云流，日光透射勾勒出了云端的轮廓，但她却并不是在欣赏景致。
    抵达了训练场，风望舒再一次成为最后一个进入的学生，伴随着她的走入依旧是那些“同学”的目光洗礼。
    “你真的不是预言系主修？”王尘先行开了口，那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似的。
    “还真不是。”要是她这种连未来都无法预测的主修预言系，岂不是要直接从入门到放弃了？
    王尘正要再说点什么就被阿芙洛特开门的声响给打断了。
    这堂实战课比起上午的理论课而言逊色了不少，起码对风望舒没什么作用，阿芙洛特也就是让试炼者们反复练习叠鸡，不，练习勾画魔纹。
    魔纹的复杂性决定了想要快速施法，除非施法者真的精神力掌控力惊人，否则要将速度提上去就只能靠熟能生巧。
    而这对她而言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风望舒一边应付地随意挑了个术法勾画魔纹，一边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阿芙洛特的身上。
    阿芙洛特并没有只是在围观其他试炼者的进度，阿芙洛特的左手上也在快速凝结魔纹。
    但这也引发了风望舒的疑惑，阿芙洛特所勾勒的魔纹她从未见过，这不是说阿芙洛特勾勒了一个独有术法，而是
    风望舒看了看自己手头和阿芙洛特手中相比格外简单的平面魔纹，又看了看阿芙洛特手里的立体结构魔纹。
    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术法。
    看清了那个魔纹的结构，风望舒就迅速撇开了凝在阿芙洛特身上的目光转而落在了其他的试炼者身上，她依旧是勾勒着一个又一个的平面魔纹，没有直接尝试那截然不同的术法，哪怕她好奇心再浓重，她也不觉得她有必要当着众多试炼者的面展示自己特别的一面。
    人类的排外心尤其重，她的某些地方可以与众不同，但在这关键的术法学习速度上她是绝对不能显露出任何端倪的。
    而阿芙洛特手头的魔纹也让风望舒想起了一个理论上完全不合理的事。
    如果说立体结构魔纹是高等术法的体现，那么，如果将此魔纹以平面呈现，必然会比她现在所会的初等术法复杂了不少，但神弃之地圣堂里的魔纹可是让她足足勾了大半天啊。
    这并不代表她那时速度太慢。
    勾勒魔纹并不需要理解，哪怕她第一次会相对更小心一些，但只要她不特地控制速度，就她所见人类勾勒的速度和她一比就是辣鸡。
    或许，立柱上是比高等术法更为高端的存在？
    可神弃之地在神祇全体撤离之前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低魔阶级的任务世界。
    截止到实战课结束风望舒都没找到什么合理的解释，下一节课又是在主建筑“901”上理论课，乘着其他试炼者都先离开了风望舒便向s01问出了憋了她整整两小时的问题。
    “神弃之地圣堂里的立柱，刻的魔纹究竟是什么？”
    s01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是什么答案？
    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她吧，这个答案和她在神弃之地问金光是什么得到的答案相差无几。
    s01都可以把其他试炼者的资料透露给她了，怎么就这个没法透露？
    难不成关于术法的知识都带有保密条款
    “等你彻底掌控了高等术法，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什么，但我无法指导你，其他人也指导不了你。”s01见风望舒显然不满意她的答案，给了一个保证。
    “当真？阿芙洛特之前练习的术法，是高等术法？而不是中等术法？”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凌驾于阿芙洛特的术法之上的存在，那么阿芙洛特的术法的就该称作中等术法啊。
    “当真，那就是高等术法，术法只分初等和高等。”这个问题s01也曾困惑，但当她真的巧合习得了其后的内容，她就彻底明白了。
    然后她现在也无法和风望舒解释，一旦透了口风，风望舒必然会选择空中搭楼，而不是继续学习大量的基础。
    风望舒是怎么样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
    逻辑风望舒是不知道，但既然s01说是，那就是好了。
    再次“压榨”s01风望舒就再次在阿卡班七楼找到了“901”，这也是她今天最后一节课，本以为应该是和上午一样继续讲述术法的基础字符组成和历史，结果阿芙洛特只是给每个人的桌上都分发了一打纸。
    风望舒扫了眼便觉得自己整个ai都不好了，她是很怕无聊，但这是阿卡班，又不是低科那种她什么都瞧不上眼的地方。
    然而其他同学都非常习以为常，取出了自己的书籍和一大卷纸就开始刷刷拉拉地写作业。
    风望舒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她昨天过来每个人都在忙着写作业，一听减少20厘米就高兴得就差开派对了。
    那一打纸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题目，其中不少都是阅读xx书籍并写下主要提纲和自己的理解以及衍生问题，5厚的答题纸数量为一题标准。
    5，全是针对一本书？
    还一打？风望舒将每一张纸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可她依然没有找到日期。
   
☆、 86.第 86 章
    “这是今天的作业？”风望舒不由得喃喃出声。
    “是的, 在我眼里没有比基础更重要的, 我给的作业是根据每个人的进度进行布置, 如果恰好有那么几道题重叠, 想抄袭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做的天一衣一无一缝, 我的要求很简单, 明天我在讲台上看到作业就可以了, 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阿芙洛特笑得温柔, 但在风望舒眼里却是处处透着邪恶。
    风望舒准备以后否认自己是邪恶阵营了，明明阿芙洛特才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