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做得完，但如果是人类，哪里来得及？
    “做不完的话, 有什么后果？”风望舒看向了阿芙洛特。
    “做不完？不可能做不完, 目前为止我的学生可都是每次早上都把作业好好地放在我的讲台上，无一例外。”
    怎么可能？
    但阿芙洛特这样一说, 风望舒也没法推脱了, 只能点头。
    阿芙洛特发完了作业题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也只剩下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的刷刷声。
    风望舒先是给题目做了记号，先从不需要看特定书才能动笔的题先做起，等阿芙洛特再次进教室，这部分也做得差不多了。
    回宿舍前，风望舒先去图书馆再次绕了一圈, 借出了作业种涉及的书,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有好几本阿芙洛特的指定书籍压根不是学术类仅仅是游记。
    阿芙洛特是怎么办到没有被试炼者群起而攻之的？让一批试炼者做作业不说, 竟然还能压着试炼者乖乖看游记写读后感？还五厚？
    风望舒不免觉得世界有些迷幻。
    因为要和s01学星象计算的缘故，这一门“课”还没书，全靠s01口述和书写，这速度自然快不了，等风望舒学了个基础再做完阿芙洛特的批量型作业也已经到了清晨。
    她再一次和点单的时机擦身而过，仅仅是去了大礼堂啃完了随机给的小甜饼和沙拉就试着用星象计算来判断教室位置，星象计算的方式极为复杂，需要用套用多个公式反复计算来缩小误差。
    也许是不习惯，她算得还没s01快。
    等跨入教室，她就在讲台上看到了厚厚的一摞作业，显然阿芙洛特说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学生没做完的言论是真的。
    可风望舒就彻底无法理解了，她睡得少还刷题快这才能把作业腿完了。
    其他那些试炼者是怎么办到的！
    然而她不特地问这些试炼者也没有兴致大发地和她分析他们是如何用一个优雅的姿势完成庞大的作业量。
    这个问题整整憋了风望舒三天，连星象计算这门多出来的“必修课”在s01的判断下她都已完全掌握，她都依然没从其他试炼者那儿窥探出什么来。
    为此她只能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抓住了就坐在她前面的龙小，“作业这么多，你是怎么完成的？”
    龙小听了就挂上了奇妙的笑容，“不就那几种吗？”
    这个问题显然也引起了其余试炼者的注意力，原先都急着走人的那几个都停驻侧目。
    “只要不是当着阿芙洛特导师的面，各种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比如说用炼金术制作的魔动笔，只要你思维足够快，那么完成作业根本要不了多少时间，要不就是”龙小眼神往克里斯飘了一下，“学一下灵魂出窍，相对而言灵魂的休眠期较短，肉体所需要的休眠期长，灵魂状态下做作业还挺快的，当然，还有另一些方式。”
    克里斯被龙小点穿，冷着脸吐出了龙小的秘密，“还有切片。”
    龙小被爆料了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克里斯，甚至带着某种挑衅，“你要能做到你也可以啊，多省事。”
    “女疯子。”克里斯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风望舒若有所思地在龙小身上多看了两眼，这瞬间就引来了她身后s01明显的情绪变化，风望舒只能把目光撇开了。
    自从s01背后灵似的跟着她，很多事是方便了很多，但就这短短的四天她已经发现了s01有三个让她不甚满意的地方。
    一，s01不肯替她做作业，明明s01闲得很，可s01连这点虚伪姐妹面子情都不乐意做，这也就算了，毕竟作业是她的，s01这座大神真要做她才得被吓死。
    二，每次看到妮拉试图和她搭话，哪怕她完全没搭理，只是听着妮拉叨叨在阿卡班的日常，s01都出现了明显的不愉快，行吧，这个她也能理解，毕竟s01早就说过让她离妮拉远点。
    三，s01现在已经对她多看别人两眼，哪怕只是问阿芙洛特几个问题，s01都能不高兴肆意地散发自己的威压，还只针对她？这她就不能忍了。
    她这是得足不出户，大门不迈吗？
    任务也不要做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合作对象？然而她也毫无办法，打又不过s01，讲再多的道理s01又完全没受用。
    她也只能装傻，装作s01的威压还是低气压都不存在，交际还是必要的，大家都抱团就她不抱团会显得她太另类。
    被克里斯骂女疯子，龙小也没有半点不愉快，反而是一如既往地蹦跶着走了，和龙小的实际年龄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了几天风望舒也习惯了，计算了一下楼梯的位置，她就朝着寝室走，今天就是周三，也就是阿芙洛特推荐她夜闯禁一书区的时候，为此风望舒准备趁早把作业刷掉，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禁一书区。
    不知道禁一书区的藏书量究竟有多大，就目前为止她花了三个中午都没刷掉阿卡班的一半准许人借阅的书籍，这就让她对禁一书区把浓缩就是精华奉为至高指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阿卡班的藏书是多，但更多是已经过时和太过零碎的只言片语，全部合起来也不就和通天塔的课程里的部分书籍相差无几，甚至跑偏的更多。
    但她也因为“刷书大业”发现了几个比较有意思的陌生小术法，风望舒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然而她将这些她没见过的术法抄录下来提交却是一点积分都没拿到，更别说完成任务了。
    然而她再崩溃也没用，她也只能指望禁一书区有点通天塔从未记录过的。
    否则她也就只能靠讨来的“版权费”来抵消任务失败的巨额扣分了。
    在经过目前位于六楼的图书馆门口风望舒就要换另一个楼梯的那刻，她却是看到了龙小正带着兜帽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龙小？”
    先前龙小虽然先她一步出教室，那也不至于快到来图书馆遛完一圈都要回寝室的地步吧？
    也不过就是前后脚的事。
    “哎呀，好像被你发现了。”龙小扯了扯兜帽，说出的话让风望舒很是莫名其妙，“一起走吧。”
    等到了宿舍门口，龙小都只字未提异常地安静，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龙小住的房间比风望舒更靠近楼梯，龙小没有任何讳忌直接拉开了门，这也让风望舒看到了房内还有一个人。
    又一个龙小？
    风望舒很肯定这两个龙小都是实体存在，和幻影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要和我来喝杯茶吗？”龙小面上带着笑意，另一个房内的龙小也看了过来，然后风望舒只有毛骨悚然，这两个龙小连精神力波动都是一模一样。
    风望舒摇了摇头做了个要赶作业的手势，就匆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大概是出现幻觉了，哪有两个人能够精神力波动都一模一样，哪怕是双胞胎那也不可能。
    而从她拒绝了龙小喝茶的邀请，s01的“冷气模式”总算是自动关闭了。
    “s01，人能复制吗？”难不成是克一隆？
    “短暂的复制属于高等术法，幻术系，但刚刚那位，并不是。”对于风望舒不过度的求知，s01是能满足就满足。
    “那是什么？”风望舒到现在都觉得背后发凉，毕竟连ai都不干克一隆这档事。
    风望舒困惑的样子明显取悦了s01，毕竟和她针锋相对的时候风望舒可是针对一个问题讲得条条是道，一段话都不带喘，也就在完全陌生的通天塔她才能看到风望舒一知半解。
    “灵魂分裂，加上自制的魔偶，如果有必要魔偶可以做的和制作者完全不同。无论是魔偶，还是制作者都是本人。”
    魔偶风望舒是在炼金相关书籍里看到过，但在她的认知里就是和弱ai差不多，以及人类有灵魂这是已知的，但一个整体的灵魂还能分裂？
    风望舒的心里活动全都摆在了脸上。
    “通天塔的课程只有主流术法体系，灵魂分裂并没有包含在内，但其他的偏门或者是一些通天塔并不支持主张的术法里有，《万法之源》就罗列了不少。”
    哪怕告诉风望舒怎么做她也不准备试，天知道第二个“她”会不会叛变，一个和她差不多的通天塔系统也就够她气得了，再加一个？
    那她还是早点从阿卡班跳下去比较好。
   
☆、 87.第 87 章
    龙小为何刷作业那么轻而易举的理由也浮出水面, 龙小本来就是x2, 哪怕人需要睡眠的时间过多, 两个龙小分别交替都可以把作业刷完之余, 还留出了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
    摊开作业风望舒便开始刷题，虽然龙小提供了几个刷题的方式, 但让她去做个魔动笔她连材料都没, 也不用想着购买的问题了, 也就是在阿卡班吃饭看书不花钱, 否则她已经穷死在阿卡班了。
    灵魂出窍更不靠谱，她连自己有没有灵魂都尚且未知，万一出坏了那可就麻烦了，实验这种事能不在自己身上做就不在自己身上做。
    等过了十点, 阿卡班就陷入了寂静, 阿卡班本质上是没有宵禁，甚至有些班的星象课全都是在深更半夜才开课, 但此时也开始人烟稀少。
    风望舒给自己套了个幻术系的隐身术, 低阶的隐身术至多改变光线的折射, 这和她的隐形立场原理完全相同，至于走动的声音，那就彻底没辙了，ai在隐形上唯一的优势也就不像人类那样具有明显的热源c气味和无法避免的呼吸。
    但光是这样也够了。
    阿芙洛特推荐今天自有她的理由。
    在走过几个正在移动的楼梯，风望舒便站在图书馆的门口, 图书馆早在她先前的多次“调查”后就已确认门口并没有设下任何检测类术法。
    夜间的图书馆虽然也开放, 但供人坐下阅读的长桌前只有了了几人, 连图书管理员都只是在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书籍。
    图书馆并不仅仅只有一层，禁一书区就位于最高的第三层。
    风望舒走入图书馆就努力放轻了脚步，也不敢用隔音结界，只能慢吞吞地挪到了楼梯口，确保自己不会和人撞个正脸，才再次慢吞吞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