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祁清感兴趣地坐下，陆菀廷挨着坐在她身边，手下意识搂住她。
　　发丝上的水顺着脖颈滴到了浴袍上，激起一阵凉意，苏助理擦了擦头发，嗯了一声，“都怪我自己，喝醉了酒，乱说了话。”
　　苏助理往床上看了一眼，继续说：“然后把她气走了。”回想昨晚，秦负雪应该是直接走了。
　　“你说了什么？”两双眼睛好奇地看着苏助理，什么话能气走秦负雪？
　　苏助理捂脸垂下头，“她明明喜欢我，却不愿意接受我，在我说不喜欢之后，又主动亲我……”
　　“然后呢？”祁清有点着急。
　　“我说她贱。”苏助理抬起头，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两人，“陆总，夫人，我该怎么办？我那是无心的，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生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对我没感觉。”
　　陆菀廷：“……”
　　祁清：“……”
　　服务员送来了衣服，在外面敲门，祁清去拿衣服，陆菀廷轻叹了口气，“小苏，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想起秦负雪和祁清说的话，话锋一转，“不过，你们俩都一样，她说你对她的追求是骚扰，你说她对你的反应是贱，你们俩……挺般配的。”
　　都一言难尽。
　　祁清拿了衣服回来，把苏助理的衣服递给她，“负雪她感冒了，应该和昨晚有关，你找时间，去照顾她，挽回点好感。”
　　陆菀廷站起来，祁清抖开外套帮她穿上，陆菀廷侧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回头对抱着衣服愣坐在沙发上的苏助理说：“助理工作多，周末也要在公司加班，这两天放你假，你好好休息。”
　　苏助理脸上微微一怔，明白过来陆总的意思，腾地站起来，“谢谢陆总。”
　　她抱着衣服去卫浴间换衣服，陆菀廷和祁清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出门，陆菀廷转身抱住祁清，“幸好，我喜欢的人没有这样对我。”
　　没有吗？祁清想起自己的口是心非，揪住陆菀廷衣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跳过这个话题，“该去上班了，陆总。”
　　昨晚洗出来的照片放在后座上，祁清想起照片，探身够到袋子，把照片拿出来。
　　一拿出来就是她们接吻的照片，祁清耳根发烫，再一数，发现每张照片都有四份，顿时害羞，陆菀廷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家里和公司里都放一张。”
　　祁清转头，举着接吻的那张照片说：“这个放办公桌上不太好吧？”
　　“你不愿意吗？”陆菀廷收起笑，在红灯前停下，转头看着祁清。
　　“愿意，愿意，让每一个进我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我夫人是陆菀廷。”祁清倾身亲她脸。
　　陆菀廷捏住她下巴，吻她的唇，笑着回应，“我夫人是祁清。”

☆、舒服

　　“祁总，早。”看到祁总, 花助理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站起来问好, 祁清手上拎着袋子, 花助理瞧见了, 积极上前帮她拿。
　　祁清躲了下手, “你去拿两个相框。”没让花助理碰到她的手，也没让花助理碰到她的袋子。
　　“相框？”花助理往袋子里瞄了一眼, 看到几张照片，想起柜子里放着几个相框, 笑着说：“好的, 我这就去拿。”
　　她从柜子里翻出了几个相框，按祁总的风格挑了两个色泽清晰摸起来质感细腻的白边木相框, 送进了祁总办公室。
　　相框没拆封，花助理拿掉保护膜，用指甲一戳, 在塑封上扣开口子，三两下扒掉塑封递给祁总, 动作利索行云流水。
　　祁清瞟了眼花助理的手, 旋开相框背板卡扣，把背板拿出来, “花助理，你一直留着指甲的吗？”
　　花助理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祁总的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祁总，你是不是又想辞退我了？”
　　要辞退一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连留个指甲也是错。
　　祁清把照片放进相框里，安上背板，调整支架，“你这么好的助理，我怎么舍得辞退你。”
　　她把相框摆在电脑显示器的旁边，抬眼就能看到她和陆菀廷的亲吻照片，湖水夕阳，游船阑干。
　　祁清调整了下相框的朝向，花助理看了眼相框里的照片，连忙闭上眼扭开头，“祁总，你怎么放这么亲密的照片在办公室里？”
　　“这只是普通亲密而已。”看着照片里的陆菀廷，祁清嘴角不自觉浮上甜蜜的笑，“我夫人好看吗？”
　　花助理慢慢睁开眼，仔细看照片里的两人，陆总一手抱着祁总的腰，一手搭在船阑干上，笑着亲吻祁总，侧脸温柔得让人心跳加速。
　　“好看。”花助理发自心底夸赞，陆总相貌出众，气质如兰，眼眸清澈，眼神深邃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周身上下散发着俾睨天下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势。
　　花助理俯下身凑近了些，她好奇地问祁清，“祁总，陆总那样一个女王一样的人，怎么在你面前那么温柔，那么受？”
　　反差太大了。
　　受？祁清看了看照片，受的明明是自己，不管是在下面还是在上面，陆菀廷都是主动的那一个。
　　在下属面前，祁清端起总裁的架子，作出一副霸道总裁攻的模样，神色淡定地解释，“人不能看表面，我气场看起来不如陆总，但是在床上……你工作都做完了？”
　　这弯拐得太急，差点把花助理甩飞出去。
　　“没有。”花助理赶紧站直身，收起听床帏八卦的表情，扬起助理的标准微笑，乖巧地说：“祁总，我出去工作了，不打扰您了。”
　　花助理一走，祁清拿起照片手托腮看着照片里的陆菀廷，思绪慢慢飘远。
　　被陆菀廷彻夜折腾欺负了几次，她大有一受不起的趋势，甚至觉得，做受挺舒服的，由着陆菀廷主导一切，因她愉悦低吟，因她难耐低泣。
　　祁清捂脸，这是受着受着就上|瘾了。
　　等等，也许做攻更爽呢？
　　祁清放下相框，看看时间，陆菀廷应该还没到公司。
　　袋子里放着一叠照片，祁清又从里面挑出一张靠在陆菀廷怀里的合照放进相框里，把相框摆在桌子另一端。
　　不管是往左看还是往右看，都能看到她和陆菀廷亲密的样子。
　　祁清估算着时间给陆菀廷发消息，收到她消息的时候，陆菀廷正好走进电梯。
　　袋子给了祁清，陆菀廷只拿了一张她们接吻的照片回公司，怕弄皱照片，从车上下来她一直把照片拿在手上，这会儿收到祁清的消息，她看看照片里的两人，笑着给祁清回语音电话。
　　“我到公司了。”陆菀廷嘴角上扬，“分开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想我了吗？”
　　“从分开就想你了。”祁清低柔地说情话，“我让花助理拿了两个相框，把照片摆办公桌上了。”
　　祁清看看左右，手枕下巴趴在办公桌上，对着接吻的那张照片说：“你猜我挑了哪两张照片？”
　　陆菀廷按下楼层按键，笑着问：“猜对了小祁总有什么奖励吗？”
　　“猜对了没有奖，猜错了有惩罚。”祁清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陆菀廷。
　　罚陆菀廷在下面。
　　惩罚两个字从祁清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挺带感的，陆菀廷略一思忖，“一张是我们接吻的照片，一张是你亲我脸颊的照片。”
　　“猜错了。”祁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从电话里传出，陆菀廷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又放到耳边，“我猜错了你笑得这么开心？惩罚是什么？”
　　电梯一路上行，这是总裁专用电梯，一般没人敢坐，电梯到了顶楼停下，陆菀廷走出电梯，没有收敛脸上的笑容，边走边打电话。
　　祁清手在桌上画圈，心跳扑通扑通剧烈，忐忑又期待，“今天晚上你听我的，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
　　“不能反抗？”陆菀廷琢磨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问：“祁总想拿鞭子抽我？”
　　祁清：“……”陆菀廷比她厉害，她只是想把陆菀廷绑起来，陆菀廷竟然想被鞭子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祁清轻声回应，低轻的嗓音像柔滑的丝绢将陆菀廷的心撩得酥痒，陆菀廷开门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深呼吸，“祁清，我现在经不起你勾引。”
　　光凭声音，祁清就能听出话里的灼烫，电话那边又传来轻咽声，祁清心口发颤，“我没有勾引你。”
　　陆菀廷低下头，笑意盎然地问：“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她对着手机温柔地叫，“宝贝儿。”叫得祁清整个人都酥了，“别等晚上了，中午就过来好不好？”
　　沙发上，一颗脑袋探出头，听清姐姐说的话，陆云榭又悄悄缩回去。
　　她不应该在办公室里，更不应该在沙发上。
　　想想再待下去，怕会听到更多不该听的话，陆云榭从沙发上坐起来，转头亲昵乖巧地叫了一声，“姐。”
　　这一声姐十分有穿透力，不仅陆菀廷听到了，祁清也听到了。
　　陆菀廷循声往沙发方向看了一眼，稍稍收敛了点脸上的春色，“你怎么在我办公室？”向沙发走了过去。
　　“苏助理给我发消息，让我把这几份文件给你。”陆云榭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站起来给她，“苏助理说要休息两天，她生病了吗？”
　　“没有？”陆菀廷拿了文件，转身往办公桌走去，电话没有挂，背对着妹妹，陆菀廷笑得温柔，“我要工作了，中午你过来我这边一起吃饭吗？”
　　桌上放着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祁清打开平板翻了翻日程安排，今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的车被你开走了。”她的车不止一辆，公司停车场还停着一辆她不常用的车，不过祁清不打算开，她抚了抚照片上陆菀廷的脸颊，“不如，你来我这边？”
　　“我让小良过去接你。”陆菀廷翻开文件，看到文件上的内容，轻皱了下眉头，和祁清说话的语气依然温柔有笑，“一起工作吧，我们争取上午把工作做完。”
　　然后就可以玩一整个下午，一直玩到晚上了。
　　“姐，苏助理她怎么突然休息了？”陆云榭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隔着办公桌问陆菀廷，“我听说她前两天去相亲了，这次休息难道是去领结婚证？”
　　“你这么关心苏助理的事？”陆菀廷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相框里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陆云榭伸长脖子看了看照片，“这段时间都是苏助理带我熟悉公司里的事，我对她当然关心了。”照片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陆云榭好奇，“这是谁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