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廷抬眸看了自作多情的妹妹一眼，从相框里取出照片，“你觉得会是你吗？”
　　背影照片被放回了抽屉里，陆菀廷把她和祁清接吻的照片放进相框，扣上卡扣，摆在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陆云榭知道了，那个背影是祁清。
　　“姐，嫂子很喜欢你。”陆云榭看着她们的亲密合照，煞是羡慕，羡慕里还是有些妒忌，在说完之后，强调补充说：“我也很喜欢你。”
　　陆菀廷回头，“我喜欢祁清，也喜欢你。”陆云榭笑了起来，“她是你夫人，而我是你最亲的妹妹。”
　　这笑没几秒钟，陆云榭又趴了下去，嗫嗫嚅嚅，“姐，如果你不是我亲姐该多好。”
　　陆菀廷笑了笑，伸手揉她的头，“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了，你去叫周总监来我办公室。”
　　“嗷。”陆云榭回助理办公室，给周总监打电话。
　　祁清挂了电话后，一直没办法安心工作。
　　说自己勾引人，陆菀廷勾引得比她还厉害，脑补出陆菀廷说的抽鞭子画面，祁清怀着躁动不安的心，打开了购物app，在搜索栏输进了鞭子。
　　琳琅满目的鞭子出现在她面前，看介绍都和情趣有关，祁清瞄了眼门口，点进产品仔细看了看，鞭子都是套装，和丝绸不伤手的绑带以及布料极少的内衣成套出售，甚至还有皮质腰带和铁质手铐。
　　想起陆菀廷拿丝巾绑自己的手，祁清点了一套手铐装备，在付款的时候又犹豫了。
　　抱着买了也不一定玩的想法，祁清红着脸点了付款，刷脸支付方便快捷，她点下付款，半秒钟后付款成功。
　　一个小时后，快递送上了门。
　　花助理帮忙签收了，抱着快递盒摇了摇，听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快递单上只写着日用品几个字。
　　“祁总，你买了日用品？”花助理把快递送进办公室，手里还握着一把美工刀，在办公桌上放下快递后，唰地推开美工刀，兴奋地看着快递，“要不要我帮你拆？”说着就要动手了。
　　刀子刚要扎进封口胶带里，祁总按住了快递盒子，阻止了她。
　　“不用，里面的东西不着急拆。”
　　祁总神情看起来有些怪异，花助理收起美工刀，“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拆吗？”感觉被祁总嫌弃了。
　　祁清抱起快递盒放到旁边矮柜上，对花助理摆了摆手，“不用，里面就是几条毛巾，等我需要用的时候再拆，你出去吧。”
　　“毛巾？”花助理没走，走到一个柜子前蹲下身打开，从里面抱出一盒新毛巾，“祁总，这个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不需要买新的。”
　　祁清冷脸看着她，花助理赶紧把毛巾放回去，“这些毛巾都旧了，都旧了。”关上柜门，麻溜儿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祁清松了口气，让花助理看到她买的东西，指不定把她想成什么变态上司在心里编排她。
　　瞥了眼矮柜上的快递盒，祁清锁上办公室的门，屏着呼吸把快递盒放到桌上，拿起美工刀，慢慢划开了胶带。

☆、快递

　　划开了快递盒封口的胶带，祁清双手放在盒子上, 颇有仪式感地深呼吸一口气, 压下紊乱的情绪, 慢慢将快递盒打开。
　　快递盒里还有一个纸盒, 黑紫底色, 扭曲的光纹和姿态妙曼的水纹纠缠在一起，周围水滴状的白色液体渐变透明, 很抽象的广告画，祁清一眼看懂了上面的意思, 老脸一红, 把纸盒从快递盒里拿出来。
　　她买的东西全在纸盒里，祁清正要打开盒子,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祁清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扔出去。
　　祁清稳住手转头往屏幕上看去，苏助理的来电。
　　这个时候苏助理给她打电话, 不用想也是来找她求助的，祁清一手按在盒子上, 一手接了苏助理的电话。
　　苏助理站在秦负雪家楼下, 仰头看着她家的窗户，“喂, 祁总，你现在方便接我电话吗？”
　　“嗯，方便，有什么事你说。”祁清看了眼盒子, 她现在其实不方便接电话。
　　“我在负雪家楼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去。”苏助理手上拎着一大袋食材，还有感冒药和体温计。
　　秦负雪家的冰箱里，除了鸡蛋牛奶和水，就没有其他东西，来之前，她特地去超市买了米和菜。
　　苏助理把自己想做的事告诉祁清，“我想给她做点吃的，但是我怕她不想见到我。”
　　苏助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以前那个喜欢秦负雪的苏助理，不管对方怎么冷淡，苏助理都雷打不动地和秦负雪道早安晚安，没话找话和秦负雪聊天。
　　“苏助理，负雪昨天真的主动亲你了吗？”祁清怀疑苏助理喝醉酒记忆出现了差错，“她主动亲了你，说明她对你敞开了心，虽然你说她那个，但……应该也没什么的。”
　　以她对秦负雪的了解，还不至于被一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苏助理抿唇，她实在不好意思向祁清坦白，她是在什么时候对秦负雪说出了那句话。
　　电话里的沉默蔓延到了办公室，祁清看着盒子，静静地等苏助理说话。
　　等来的是一声叹气声。
　　苏助理说：“祁总，我和秦负雪差一点在一起了，差一点，差一点进去。”
　　“进去？什么意思？”祁清问完马上反应过来，苏助理在说，她和秦负雪差点滚床单了。
　　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祁清可以脑补出那个画面，秦负雪对喝醉酒的苏助理动手动脚，苏助理生气秦负雪对她的口是心非，在差点滚床单的时候骂秦负雪。
　　不对，如果是这样，秦负雪的确是活该被骂。
　　祁清把画面里的两个人对调了下位置，喝醉酒的苏助理起了歹心，对秦负雪动手动脚，秦负雪接受了她，苏助理却骂了秦负雪，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苏助理果然是凭自己的本事单身的。
　　祁清扶额，“苏助理，你已经在负雪家楼下了，就上去吧，最多被拒之门外，不会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情况了。”
　　她说的对，苏助理说了一声谢谢，把手机放回兜里提着一大袋食材走了进去。
　　电梯在秦负雪家那一层楼停下，苏助理走出电梯，站在门口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让头发服服帖帖地垂在肩膀上，又把衣服扯整齐，然后去敲秦负雪家的门。
　　秦负雪穿着家居服抱着平板电脑坐在沙发上，听到敲门声，放下平板走到玄关处看了一眼。
　　监控屏里，苏助理拎着一袋东西站在她家门口，脸上明显的不安。
　　秦负雪皱起眉头，想起了昨晚。
　　她脑子抽了，才会想去尝苏助理唇瓣的滋味，在苏助理侵犯自己的时候，不仅没有阻止她，还揉她的头发鼓励她。
　　秦负雪装作不在家的样子，回到沙发上，抱起平板继续刷新闻。
　　苏助理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着她可能没听到自己的敲门声，在门边找了找，按响门铃。
　　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在屋子里响起，秦负雪转头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打开头条新闻刷起了娱乐八卦。
　　她的手机依然关机，苏助理试着打她的电话，没有打通，只能又求助祁清。
　　盒子用绒垫隔了两层，祁清拿起手铐用力扯了扯，手铐很结实，用这个把陆菀廷拷住，她别想挣开。
　　祁清又试了试钥匙，钥匙能打开手铐，她可以放心的和陆菀廷玩，不用担心玩嗨了之后钥匙打不开，到时候不管是请锁匠来开锁还是其他，传出去都会尴尬。
　　盒子下一层的玩具就丰富了，一根小鞭子，缎面光滑的束缚捆带，布料稀少充满情趣的内衣，带孔的球，小夹子，卖家很贴心，还送了一本小册子，名为新手教程。
　　祁清看着这些东西，翻开了小册子。
　　新世界的大门在面前打开，祁清翻了两页，慌忙合上新世界的大门。
　　再看这些东西，祁清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塞了回去，连带着手铐也放了回去，然后给卖家发消息。
　　她要退货。
　　她没有那种爱好，也不想和陆菀廷玩这种不管是谁跪在地上爬行她都无法接受的游戏。
　　卖家很爽快，给了祁清一个退货地址。
　　祁清找了胶带，把快递盒缠得严严实实，拿给花助理，让她把东西寄回去。
　　刚买就要退货？花助理抱着新鲜热乎刚缠好的快递盒，好心告诉她，“祁总，你现在缠上胶带，一会儿快递员过来拿，还是要拆开看的。”
　　祁清忘记考虑验货这件事了，怪不得卖家这么爽快给退货地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让快递员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有没有违寄物品。
　　祁清打消了退货念头，“算了，别退了，也不值多少钱。”她拿回快递，准备在离开公司的时候带出去随便找个垃圾箱扔了。
　　她拿着快递回办公室，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祁清快步走过去，一看是苏助理的电话，随手把快递放办公桌上，没找个地方把快递藏起来，先接了苏助理电话。
　　“祁总，负雪不愿意给我开门。”苏助理垂着头，眼眶发红，委屈的声音隔着遥远的电话传到祁清耳朵里，听得祁清心疼，“她手机关机，我也没办法和她说话。”
　　祁清看着办公桌上的合照，看在陆菀廷的份上告诉苏助理一个秘密，“我知道负雪家门的密码。”
　　苏助理眼睛一亮，又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随便进她的家。”
　　昨天已经做错了，今天如果再做错，秦负雪大概真的会把她给拉黑了。
　　“那我没其他办法了。”祁清在椅子上坐下，“你只能站在她家门外，一直等到她出来为止了。”
　　苏助理想了想，“那我在外面等她。”
　　她打定主意，一直在这里等秦负雪出来，亲口为昨晚的事道歉。
　　挂了电话，苏助理把手里的东西放秦负雪家门口，找了面墙，蹲墙边等她。
　　秦负雪刷了会儿头条，去门边看了看，监控屏里，苏助理低头蹲在墙边的样子看得人心疼，秦负雪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门。
　　听到开门声，苏助理倏地抬起了头，秦负雪面色苍白，一脸病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苏助理扬起笑脸讨好地对她笑，“负雪。”
　　秦负雪给她留了门，一言不发回了客厅。
　　苏助理拎上门口的东西，快步跟了进去，“负雪，昨晚对不起。”
　　秦负雪睨了她一眼，“没关系，你说得很对。”
　　苏助理：“……”这话要怎么接？
　　“我喝醉了。”这句话特别像睡完人不想负责任的渣女说的话，苏助理说出口就后悔了，心惊胆战地看着秦负雪的反应。
　　秦负雪没有多大反应，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她抬起眼眸看着苏助理双眼，“你亲了我，我亲回了你，就当扯平了，至于其他，你什么都没做，只是骂我贱，刚刚那句道歉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