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沙尔丹出了高楼,见何筱珂立在正门口,像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塑,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这二夫人何筱珂是老城主的第一个妾室,被他接手后最为温顺听话,他每每从武林盟受气回来,只求软玉在怀,温香盈齿,一番颠鸾倒凤,何筱珂总能满足他,在沙尔丹看来是个知情识趣的聪明女人。
应而当何筱珂站在高楼前,有了偷听的嫌疑,沙尔丹并不苛责她,反倒产生了几分好奇。
何筱珂低眉,声音沙哑柔媚:“老爷,方才巫城黎氏前来,送来为赤雪治病的良草。”
顾愉后背贴着墙,大气也不敢出,只怕何二夫人顺嘴将她说出。
“哦?还有这回事?”沙尔丹奇道,“黎氏现在何处,宝贝可有吃草?”
“黎氏拿完赏钱走了,赤雪吃得倒还挺欢,老爷不如随我去看看。”何筱珂说出与黎氏过来路上时的闲聊,只是谎称对方已经离开。
她不知自称“黎氏”的女人过来做什么,心中察觉到对方并非为了赚这点赏钱。黎氏样貌平平,糙黑的皮肤上,一双眉眼却深邃沉静,若不是自己师出七情谷,能看出对方没有贴假的面皮,她几乎以为黎氏是易容。
同时,黎氏深知寒水城从前的风貌,但到底还是稚嫩,言语之间流露出对沙尔丹的敌意。敌人的敌人或许能站在同一条线上,她帮了对方这一次,希望她可以达成她日思夜想却不敢自己动手实现的愿望。
听到宝贝马儿恢复了食欲,沙尔丹一下子解决了两件麻烦事,顿感有如天助,喜上眉梢,立即与何筱珂一道走了。
这一边,黎樊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为父报仇不成反被杀”的戏码,以稍微修炼过后不算特别蹩脚的演技成功骗到了众人。
天色渐黑,朱护卫走在大堂一旁的书桌前,点上一盏灯,为自己研了浓墨,提笔写起了信,在上面写了年月日,说魔尊之女一心求死,沙尔丹阻拦未果,遂了她的愿。
写好了信,朱护卫搓了搓泛凉的双手,心道自己孤身一人在空荡荡的屋内对着这样一具尸体,有些瘆人,沙尔丹这厮又把剥面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交给了他。
他拿起刀,凑近“小魔头”的身体,蹲下身来,看着那张依然红润的面容与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段,心头躁动的感觉一直灼烧到下腹,感觉某处升了起来。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涌现出大胆的想法。
他一首提着刀,另一手慢慢靠近那副身躯,靠近那对圆润的双峰,腿也跨了上去。他将右手的刀甩在一旁,刀尖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艳尸啊,在剥面皮之前被他用一下,应该也不算浪费,若这小魔头泉下有知,没准还能感谢他给她开/苞……
黎樊心头冒出一个极大的“!”,是谁,是谁妄图坐在她的肚皮上,还想压她的小肥肉!
除了小鱼干儿,没有人!能对一只猫!做出这样无理的行为!这是极大的挑衅,是对她猫生尊严的最大侮辱!
大胆人类,想死是嘛!!!
装死大计一秒破功,黎樊愤怒地睁开了眼睛。
☆、第六十三章
朱护卫不是第一次为沙尔丹处理类似的活计,在做事的时候, 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他伸手去掀对方的衣襟, 脑内想入非非, □□出声, 小魔头的死便宜了他。
而下一秒, 女子紧闭的双眼忽地睁大,对他怒目而视。这一幕落在朱护卫眼中,不亚于一道惊雷直劈开他头顶心, 将他吓了个透心凉。
他双腿发软, 浑身打颤,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几下喘不上气,视线也旋转了起来。
“你, 你别过来!”几乎是惊叫着, 他勉勉强强直起还在发颤的腿,连连向后退,腿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 越退越快, 最后重重跌倒在地,后脑发出沉重的声响, 正好磕在放着砚台和密信的书桌上。
鲜血从他的头上淌了出来,他的双目大张,却再无神采。
黎樊爬起身,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凑上前仔细查看。不同于她的装死,这名护卫是确确实实凉透了,死于他的惊惶无措。
人有时候是被自己蠢死的,但要说对方是被她吓死的也没错,毕竟她因为对方的冒犯,而沉不住气诈尸了。
黎樊摇了摇头,探出手,去桌子上抓了一支毛笔,用上笔尾,好心地将朱护卫的眼皮子合上。
她看着他,说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喵。”
这声“喵”就当为对方超度了。说完这一句,黎樊将密信拿在手里,转头对正门朗声道:“阁下何必遮遮掩掩,不如出来一见?”
这里是武侠世界,黎樊早就想以这种口吻说一句这样的话,来涨一涨自己的威风,挫一挫藏在暗中之人的气焰。
而那偷听之人推门进来时,黎樊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错了。来的不是敌人,也并非友人,而是她的心爱之人。
“小傻子,我来了。”
黎樊当即变回了自己的人类模样,抓着信跑向对方:“阿愉!”
她站在顾愉身前,惊喜地问道:“怎么这么快?”
“在你眼里,我就该和蜗牛一样慢?”顾愉轻笑,接过黎樊递给她的信。上面的墨迹尚未干透,顾愉的手上也沾了些墨。
落款是“大人”,信要寄往梧州,顾愉也由此得知他们之间的通讯全部依赖于鸽子;武林盟效率极高的信鸽,比得上快马加鞭,又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她读着信,微拢的眉头渐渐松开来。沙尔丹要将从人身上剥下的“信物”一同带去武林盟,信上对收信人的身份只字未提,想要攀附对方的心思却昭然若揭。
世间还有比自作聪明更可笑的事么?顾愉心道,一桩桩一件件,不出意外地直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在武林盟中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的年轻男子,如今的武林盟主邱斯哲。
然而,真的是他么?
顾愉摇了摇头,她不应犯与沙尔丹同样的错误,她的心中现在仅仅是偏向肯定的猜疑,却没有能支撑她怀疑的有效证据,她应当再做求证,直到抓到邱斯哲真正的把柄。
要抓到狐狸尾巴,还得费一番工夫。
黎樊见顾愉读了信,又将信投入烛火之中烧成灰烬,便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邱斯哲。”
“啊?”
见黎樊一脸迷惑的模样,让顾愉忍不住想揉她的脑袋。黎樊现在的身形比她高大,她不得不踮起脚去摸黎樊的头顶。
摸了两下之后,顾愉心情转好,为黎樊解释道:“邱斯哲是武林盟的盟主。”
“幕后之人,是他?”
顾愉点了点头,又摇头:“极有可能是他,还需证据支撑。”
黎樊反手将顾愉圈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教右护法很可能还活着。”
黎樊的发丝垂下了一缕,顾愉将它缠在指间,绕了两圈,松开来,神情如雨后初晴,唇角上扬的弧度清晰可见。
“原来你先前与他对话,说的是这个。”
黎樊知道顾愉口中的“他”指的是沙尔丹,便道:“他虽然矢口否认,说他们葬身火海,但眼神却骗不了人,他说谎了。”
顾愉的心里愈发感到宽慰。算不上特别机智、却十分仗义的右护法还活着,得知这个消息,她高兴得想要流泪。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太好了。”
“我这边可不怎么好!”黎樊将手探下去,握住顾愉的手,撒娇地轻轻摇晃着,委委屈屈道,“沙尔丹那恶人还往我耳朵里送了一口气!”
推断右护法平安后的淡淡喜意化为愤怒的火焰,顾愉神色一凛,垂下眼,掩住眼神中的浓浓杀意。该死的沙尔丹,杀了她的父亲,她教中那么多人,还猥亵她的黎樊,即使沙尔丹误以为变化后的黎樊是魔尊之女,顾愉也把这笔仇牢记于心。
“走,我去替你报仇。”
“等等,就这么去了吗!”
“天时地利人和,最适合夜袭。”
顾愉的力气突然变得非常大,黎樊拦不住顾愉,眼睁睁看着顾愉冲在前面开道。
黎樊叹了口气,在顾愉身上感受到了少年热血,心道人类就是这么鲜活的生物。
年轻真好!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选择跟在后面。
“你别逞强,扛不住了就喊我!”
顾愉回眸一笑,尽管天色渐暗,黎樊流光的瞳孔中也映照着顾愉的笑容。
“知道了,黎姐姐。”
这声“黎姐姐”让黎樊也笑得眉眼弯弯:“还是你的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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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中传来激烈的叫声,惹得外面的二人面面相觑。
“我听过这声音,是何二夫人,她助我找到沙尔丹,还在他面前隐瞒了我的事。”顾愉轻轻道。
“他们正在……”黎樊语焉不详,“你要在这时进去?”
“何二夫人怕不是真心要同沙尔丹盖一床被子的。”跟猫在一起久了,顾愉的脸皮也厚了不少,“我此时进去,扫的也只是沙尔丹的兴致。”
黎樊拍拍她的肩:“去吧皮皮愉,我殿后,时刻注意他的举动!”
顾愉踹开房门,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正赶上那二人酣战到顶点,沙尔丹狂乱地低吼,逞着兽、欲,把何二夫人扼得直翻白眼,颈部都掐出了手印。
听到那一声踹门的巨响,沙尔丹几个冲刺后停了下来,瞪着眼转头,看到不远处的女子,一时词穷,连让对方滚都说不出来了。
他被那一声吓得直接萎了,怕也不是,怒也不是,从何二夫人的身上爬了起来,抖着双手开始穿衣服。
顾愉抱起胳膊,鄙夷道:“沙尔丹你这傻X。”
何筱珂听了,噗嗤一笑,也撑起了身体。她长发中零星夹杂着一点雪白,披在半露的肩上,慢条斯理地穿戴起衣物,视在场二人于无物。
沙尔丹眼睛一转,沉声问道:“你见过此人?还骗我说他已经走了?”他原本以为何筱珂只是个不知情的人,她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意料。
何筱珂娇笑一声,声音还带了事后的慵懒:“老爷,妾身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你这可恶的妇人!我过会儿再收拾你!”从温柔乡中惊起,沙尔丹满腔的□□和怒火混在一起,搅得他不胜烦扰,等下一轮,他一定要把何筱珂扼死在床上,这就是她知情不报的代价。
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沙尔丹又恢复到了没脸没皮的状态。如果说顾愉是三分的鄙夷,那这神色在他脸上就化作了十分。
“女侠饶命,饶命啊,我真的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