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黎樊:喵喵喵?
她握拳,点头:“当然啦!”造房子不行,修木板车还是没问题哒!
***
丹朱城门口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场面,身着刺目红裙的女子与城门守卫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穿喜服的小魔头”,其他人比照画像议论纷纷。
“这就是魔教教主的女儿?和画像上不太像。”
“美则美矣,过于丰满。”
“如此心直口快,骂守卫是饭桶的女子,就是城主口中的小魔头?”
黎樊理直气壮道:“对,我就是顾渊明之女顾愉,你们有胆的带我去见沙尔丹,我要找他决斗!”
众人连连摇头,好一个傻姑娘,怕不是得了失心疯的毛病。
有猫饼的黎樊在撕扯打闹之中被守卫押走了,紧随其后的是被画了“黑肤妆”的真魔尊之女。
黎樊前脚刚被押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脸,守卫们都放松了警惕,自然不会想到现在这一个邋里邋遢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顾愉。顾愉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装作贩卖青饲料的普通农妇。轮椅也被她推上了被黎樊修理好的木板车,堆在一堆新鲜的草下面。
顾愉把木板车往街边空地上一放,压着声音,有一嗓子没一嗓子地叫卖起来。
她叫卖了不多时,一旁卖竹编小玩意儿的女子把头探了过来,自来熟道:“大妹子,眼生得很,外乡来的吧。”
顾愉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配上黎樊给她抹的“泥巴黑肤妆”,对女子道:“姐姐说的是,我才从北边过来,怎么称呼您?”或许她可以从坊间女子口中获得一些丹朱城内的信息,眼前的女子看着就是个能说会道的角色。
“你叫我张婶儿就好,叫姐姐我皮薄!不是我说,现在做生意也讲究个面皮,隔壁卖臭豆腐的姚姑娘生得美,那臭豆腐香能飘三里巷。你看你,你这脸得洗洗,多脏啊,洗干净了,不愁草卖不出去。”
脸皮“薄”的张婶接着话痨道:“不过最近寒水城这牧草生意可不好做,那些个护卫跟瘟神煞星似的,见了牧草的摊就踹,就连我这小摊子,也被他们掀翻了两回!”
顾愉跟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无非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罢了。”只是那沙尔丹却也算不得老虎,在顾愉眼里,他算是跟老虎那么大的臭虫。
“可不是嘛!”张婶努努嘴,开始了下一个话题,“大妹子啊,你从北边哪儿来,多大年纪啦,可有婚配?隔壁卖煎饼的老李儿子都老大了,正好缺一个媳妇儿。你要是不介意,日落之后随我去见见,日后住在寒水城也方便,还能把你爹娘一起接来。”
顾愉耳尖地抓住了一点,面露好奇道:“您怎么管这城叫寒水?我看城墙上写着丹朱城。”
勃勃的兴致被打断,张婶抖了抖嘴角,有些不满,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她张婶是这城里远近闻名的“百晓生”,听她八卦的时候都安安静静,从不插话,也不扯开话题,这个小年轻未免有些不识趣。
但听对方问到城名,她挠了挠脸,来了兴致,压起声音跟顾愉八卦道:“人都恋旧,寒水是老城主起的,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余年,早已习惯管它叫‘寒水’。外乡妹子,你刚来不知道,我们的老城主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识人。偏偏他做的是城主,这可就要了命了,他招了那个姓沙的男人做门客以后,没过多久就七窍流血死啦!”
配合着女人的低声吓唬,顾愉跟着肩膀一抖,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城也改了他的名字……”张婶还想说什么,突然直起了身子,脸扭向另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二位爷,是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两名丹朱府的护卫走到张婶的摊头,张婶笑容不改,却暗暗屏住了呼吸,生怕他们再掀了她编了好久的这一堆竹编制品,再踩几脚。
二人说笑之间拿起了张婶摊头的商品,把玩了一番,又给她放了回去,这让张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两个护卫准是邀了功,换了酒钱,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难为她们这些可怜的小商贩。
顾愉定睛一看,他们正是方才把黎樊带走的几名守卫中的两个人。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婶:大妹子婚配否?婶儿这里有个不错的人选……
愉姐:谢谢婶儿,我家娘子貌美可爱手感好,真不用。
张婶:?!
樊喵:我们就这么分开了吗,哭哭TAT
愉姐:(隔空摸头)
☆、第六十一章
顾愉向周围吆喝了两嗓子,两名护卫有说有笑, 从张婶的竹编制品摊到了堆满牧草的木板车旁。
“哟, 这摊草倒是新鲜。”其中一人一边说着, 一边反握着刀鞘, 用刀把挑起了“小娘子”的下巴, 却是被顾愉黑黝黝的脸庞吓了一跳,一蹦而起后退了两步。
世间竟有样貌如此丑陋的女子,暗沉的面皮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五官看不清楚, 与先前他们抓走的小魔头天差地别。护卫摇了摇头,收敛起想要调戏“小娘子”的心思,假装不尴尬地抓起一把草略略一瞧, 问道:“新面孔,没见过你, 姓甚名谁, 哪儿来的?”
明面上是询问底细,实则大有白拿的架势。
“小女子夫家姓黎,北边巫城人士。”顾愉不慌不忙地把自己先前打好的腹稿拿出来用, 顾姓太过醒目, 跟她家猫一个姓倒是种不错的选择。
张婶听到顾愉这么说,也就没了给她介绍老李家的傻儿子的兴致。
顾愉挺直身子, 眼神清明透亮,不卑不亢地看着护卫,直到对方缓缓地放下了草。
少有的不唯唯诺诺的目光, 护卫在丹朱城横行霸道惯了,一时觉得新鲜,来了兴致:“黎家小娘子,你这草怎么说?”
顾愉见好就收,不再挑衅对方过头,一指板车上的牧草,为这二人讲了起来:“新鲜的紫花苜蓿中夹着上好的金顶龙牙,巫城盛产特级牧草,咱们闻着都香香甜甜,那些马儿更加无法抵抗,若马儿食欲不佳,我这苜蓿可助它振奋胃口。”
事实的真相却不过是让黎樊在城外的山头找了几把草。依赖猫的嗅觉,她们可能还真的找到了好东西,拿来打个有用的幌子。概念卖草,最为忽悠。
她勾起唇的笑容直把护卫看花了眼,牧草浓郁的香气让他们对质量和产地深信不疑,成功地上了当。
“我们城主府上有良驹一匹,不吃不喝三日有余,若这苜蓿和仙鹤草能让它恢复食欲,沙城主的赏赐少不了你。”
护卫抛了一串铜钱给顾愉,连草带板车就想推走。
“且慢!”
“嫌少?”
顾愉摇摇头,露出诚恳的神情:“可否让小女子同去?实不相瞒,小女子家在巫城,东接草原,家中世代养马,看马儿的病也有一手。”
要让他人信服自己的话语,最好是真中带假,真假掺半,把自己也能骗了去。顾愉十八年来并非住在巫城,但见惯了教外的牧民养马,对于如何科学地养马也有了一定的经验。
见这妇人自卖自夸,面露自信,护卫料想她急着赚更多赏钱。一个丑妇带着巫城的牧草过来,想必是听到了沙城主爱驹的风声,莫非她真的拥有治马奇术?
没准能派上用场,哄沙大人高兴,护卫便同意了一起回府的请求:“你先同我们回去,给府上的大夫看看,等他说了这草没问题,你再去看马。”
另一名护卫没有表示异议,但他的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被顾愉捕捉到了。顾愉扯了扯身上穿的那件神秘老妇给的麻布衣服,露出了一个在护卫眼里有几分古怪的笑容。
被这无端端的笑容吓了一跳,第二名护卫不想待在一个丑妇身旁,胡编了个借口先走了:“王兄,我还有城主给的任务在身,告辞!”
“陈护卫!”叫了两声,对方没有回应,这人怎么说走就走?王护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顾愉推起木板车,自己在前面开道,“满载而归”地直奔府里去。
进了府内,方知内外是两个世界;亭台楼阁在假山活水的映照下显出动人生机,四处种满了奇花异草,异香扑鼻,还有几名美貌的妇人抱着她们的猫狗闲庭信步,一个个见到顾愉,跟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连连绕道。
顾愉轻笑出声,没想到黎樊给她化的“妆”如此神奇有效,小傻子尚且能对着她这样一副面貌谈情说爱,这些人却视她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跟着护卫在丹朱府上穿梭了一段时间,绕过不少小路,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王护卫一心邀功,随意地把顾愉安排在马厩外。
“你在此处等候,我去找杜大夫。我警告你,你可别趁我不在给马下毒,天涯海角都能给你逮回来!”
见顾愉垂着手拘谨地站在一堆铲出的马粪边,低眉顺目的模样,王护卫不觉心情大好,踏着不慌不忙的脚步走了。
丹朱府医术最高明的杜大夫,被沙尔丹重金请来,对人对马都很有一套,却迟迟诊断不出沙城主要献给武林盟的“赤雪”得的是什么毛病,导致不肯吃喝。因而沙尔丹最近对杜大夫的态度算不上好。
不知杜大夫看了这些草会怎么说?
马厩加了两道锁,马不能出来,不知在里面关了多久。赤雪通体雪白,体型匀称,只有脑袋上带了一抹长长的棕红色毛发,整匹马看起来十分有灵气,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顾愉摸了摸赤雪的头,它轻轻地叫了一声,温驯地把头顶交给顾愉,让她帮忙挠挠。顾愉摸着摸着,突然听到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从她的身前传出。
赤雪低下了头,顾愉又听到一声,才确定是从马的身体里发出的。
见它眼巴巴地看着那一车紫花苜蓿,顾愉将板车推进,抱起几把草,从上面扔进了马厩里。赤雪欢脱地长鸣一声,低下头将马脸埋进草堆里,疯狂地吃起了新鲜牧草。
黎樊的猫鼻子特别灵,随口叼来的草也是好草。顾愉万万没想到,这匹良驹不吃东西的原因居然是——挑食。
她哭笑不得地把剩下的草放了一半进马厩里,对赤雪说道:“慢些吃,别撑着,等我回来再给你加。”
赤雪吃了一会儿,还拉了一坨新鲜的粑粑,颜色彰显着它消化系统的健康。
做完这一切的顾愉又岂会乖乖呆在原地?护卫还不回来,她就自己去找黎樊汇合。她拍了拍马头,转身离开,大大方方地在府中行走,还见到了方才入府时瞧见的美貌女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