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
迷轻点遥控切换频道,心不在焉说:“你想要,我就生。”
童言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你生儿子,世界上没女人了么?”
迷轻叹口气,“我只是个名义,有人给他生,孩子算在我头上。”
童言皱眉,“我越来越不懂了。”
迷轻说:“cici,你相信我,我保证我是你一个人的。其他的事,你交给我就好。生了儿子,离婚,我就会得到一大笔钱,我退出娱乐圈,天天在家给你做饭吃。”
童言问:“轻轻,你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告诉你,你就会阻止我。你爱我,cici,你会不惜一切地保护我。但我也一样。”
童言讽刺埋脸在掌笑,“太特么疯狂了,我竟然和我未来嫂子上完床在这里说着关于怎么谋我哥的一半财产!我母亲不会原谅我的……”
迷轻抚着童言的发,“cici,你要相信我,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向你撒谎。”
童言抬起头,“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往圣子疗养院送钱,但是爸爸一直被人在照顾,是谁?”
☆、第二十七章
迷轻脸色一肃, 调高了电视节目的声音,抱着膝,秀发垂下来挡着脸,露出一点小翘的鼻尖。“我不想说他。”
童言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每天望穿秋水地在疗养院盼你!再有什么仇,也该消了!你都没看——”
迷轻握着遥控使性子拍打在沙发上,不知触动了什么,嗡地一声蓝了屏。“你为什么派人查我!你还是不信我!”
蓝色的寂然当中突然爆发出一把男人的笑声, 童言夺过遥控,点了静音。“因为我特么爱你爱的要死,想和你过一辈子!因为你秘密多的我都不知凭什么相信你!”
迷轻扭着从童言怀里挣出来, 赤脚往房里去,“我不想说!”
童言厉声喝:“迷轻!站住!你给我坐回来!”
迷轻站住不动。
童言上前扯住她手臂狠狠按在沙发上,“你如果连这一件事都不愿和我说,你和洼冢的婚礼, 就是咱们的永别!”这话词不达意,童言也懵了, 仿佛她同意迷轻嫁给洼冢。她的意思是要么迷轻让自己了解她,要么不管做什么,自己都不支持。
迷轻以为童言要寻短见,眼圈一红, 哭说:“你逼我,你就知道逼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
迷轻抱着头,黑色的头发盖膝上一抖一震。童言暗忖自己逼急了, 有些心疼,勉强忍着。
迷轻坐在客厅一直哭,童言为自己和迷轻套了衣裳,取出一支烟煎熬地坐在她对面。
迷轻哭了许久,抬起肿胀的眼睛,“他侵犯过我。”
童言正在点烟,一只手按在火机扣上,怔了半晌,仿佛被人兜头敲了一锤子。连应对都不会了。
“我母亲走的早,六七岁时,他给我洗澡……摸我。”
童言不知说什么,愤怒、愧悔、心疼,一拥而上,沉声问:“持续了多久?”
“十六岁……”
童言听见,取了钥匙,拿了包往门外冲,迷轻拖住了问:“你做什么去?”
童言说:“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
迷轻说:“不是一直,不是一直,你听我把话说完——”
童言怒握住迷轻的脸,“妈的你别骗我!六岁开始,常常和你相处,不是一直!?”
迷轻说:“你忘了我那时候常常要和你睡?!那时候他认识了你的母亲!”
童言压下部分火,气地头疼,捏着眉心,在客厅里乱转。
“然后呢,什么时候又开始了?被他得手没有?”
迷轻低着头,“然后,我……喜欢你……我想要……把自己给你……我猜不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所以总是试探你……被他看见过一次……”
童言站住身子,近前将迷轻的头抱在怀里。用力吻在她额上。
迷轻说:“他抽皮带打我,骂我是妓丨女。然后差点——幸亏被你妈妈撞见,我就离家出走了……我恨他,再也不想看见他!”
童言想起母亲曾说过,让她不要在意血缘,多照顾迷轻。在迷轻成长的阶段长陪伴她。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不仅如此,还挖出了她心底如此不堪的回忆。
童言叠叠说:“对不起,对不起……”捧着她的脸轻吻,吻她的眼,吻她的唇。
童言心里生出一种感受,迷轻就是为她而生的。迷轻的生命不是从出世开始,而是从遇见自己的一刻开始。
迷崇远还是要照顾的,毕竟是迷轻的父亲。
关于究竟是谁多年来一直赡养迷崇远,迷轻说:“钱是她出的,托人全权代理。”
童言让迷轻以后交给自己,迷轻不愿让童言插手。
六月正是《天鹅之死》的上映时间。全球同步,迷轻在纽约参加了首映式。童言依旧买了票和她去瞧,讲述的是一名怀揣梦想的少女在现实中一次次受挫,遭遇背叛,强丨暴以及失望,最终虽然获得了成功,心中的天鹅却已然死去。配乐精致,华丽的镜头掩盖不住灰色的基调。有很多关于芭蕾的特写。
天鹅之死令迷轻声名大噪,过硬的舞蹈功底组合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孔,Nazo.mi正式走入国人视线。
迷轻每天花数小时和经理人筛选工作,以高报酬为首要考量条件。童言觉得有些机会放弃了可惜,迷轻并不在意。假后档期排的很满。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4、5点,而次日很早又有通告,算上化妆时间,往往睡眠不足四小时。
童言心疼,破坏了作息规律,不到中午12点,一般不叫她起床。每天早起去买菜在家为迷轻做早餐,煮午餐。迷轻往往两餐是一道吃,吃完饭捧着肚子叫:“糟了!胖了,胖了!”
迷轻年小,爱好刺激有趣的运动,童言只好带她去玩皮划艇、打网球,迷轻更喜欢在家玩VR游戏。
半夜十点,童言在画图。收到许茹的来电,童言接起来,对面是许茹醉意朦胧的哭声。童言知道原因却无处落辞,懵怔怔仿佛问不出所以然,许茹哭地说不清话。童言劝她振作些,找合适自己的人,从新开始。
许茹鼻音很重,说:“我怎么开始?我已经结束了!”
童言沉默,许茹说:“他连我微信都删了!”
童言说:“辛博文本来就是个浪子,何必为他为难自己。和他断了更好。”
许茹冷笑,“你说的轻巧,你什么都有。别人看你是仰视,我什么都没有,连爱情都要被人俯视!”
童言觉得自己果然被记恨了。说:“你早点睡吧。”
许茹说:“我怀孕了。”
童言愕然,想劝她打掉,思量许茹若是愿意,也不会给自己电话。从烟盒里找烟,盒子空了。童言穿了衣服去外面买。
许茹说:“你帮我问问他,怎么想。”
童言说:“你问辛博文怎么想?你没听见他说他结婚了?”
许茹暴躁说:“童言你管的太多了!你可不可以别管那么多!你就帮我最后一次行不行!”
童言换了鞋,低低说:“好。但,许茹,我这真是最后一次帮你。辛博文怎么打算我管不着,我和你一样无辜。”
对面电话挂了。童言难过,倚在门扉。
迷轻停了游戏,近前问:“这么晚去哪里呢?cici你怎么了,面色不大好。”
童言想单独静静,说:“没事。没烟了,我去买盒烟。”
迷轻理解童言不愿让自己陪,说:“好。你注意安全。”
童言买了烟,独坐在小区花园对着黑名单里的号码怔忡。
终于从中取出号码,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对面说:“你肯找我了?”声音带笑。
“许茹……怀孕了。让我告诉你。”
辛博文说:“你出来,我就在你家附近。”
童言突然毛骨悚然,不禁立起骂道:“辛博文,你他妈脑有水吧!我是你猎艳的对象么?你别告诉我你爱我?”
手机安静了片刻,“我也想知道。如果你们把这种感觉称之为——爱的话。”
童言说:“随你便。我话说完了。别特么再出现在我眼前!”
辛博文说:“童言,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要迷轻?你是不是要迷轻?”
“我要你去死。”童言按了电话。
道前驶停一辆Z4,车灯刺过童言双目,一个黑影子从车上落下来,“你想要迷轻,我有办法……我可以满足你。”
童言将手机别在裤袋,上前,抓握住了辛博文一根手指,向己身一抽,伸脚踩住了辛博文的鞋,猛地一推,只在一瞬之间,辛博文握着手“嗷”一声,弯下了腰。
“我靠!童言……你太野蛮了!”
童言抱着手,歪着头说:“对付你这种人,一点也不为过。”
辛博文觉着食指似乎脱臼了,“我可以告你蓄意伤人……”
童言说:“你告去吧。”
“你就是恨我这么对许茹了对吧……我是上过她,”看着童言退了两步,“但每次都带套,哪儿会有孩子呀?”
童言绕开辛博文的车,“这是你们俩的事,你们自己说。”
辛博文说:“童言,我要求不多,你陪我一晚上,我一定帮你弄到迷轻,你考虑考虑……”
童言回头,怔看着辛博文,粲然笑了,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屑,道:“你丫精丨虫堵脑门儿了吧,你个傻逼。”
辛博文握着车门笑,“童言,你真她丨妈是个连说粗口都性感的要命的女人……”
童言开门进屋,迷轻站在阳台上问:“他和你说什么?”
童言迟疑片刻,判断迷轻看见了辛博文,说:“说许茹的事。”
“cici,你喜欢他吗?”
童言啼笑皆非,“喜欢他?”
迷轻靠在阳台,风从脑后扫乱她的发,“他也许觉得全世界女人都会屈服于他,长得又帅,又多金。”
童言笑着,走上阳台,贴近了迷轻,轻轻拨弄她的发,鼻翼贴着她的。“C'est toi qui peut me compléter……”(只有你可以使我完整)
迷轻抿着嘴笑:“要是让祈仲北他们知道他们梦寐以求不肯低头的女王,在我这里是这副模样……”
童言抱着迷轻的腰,后仰着身子,“你很虚荣啊小姑娘。”
迷轻傲慢笑着,“我有实力虚荣,”举起手,颈脖上的戒指套在指上。“童小姐,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童言握着她的手,一根根指亲下去,每亲一下说一句“Ti Amo”。
第二天童言起晚了。迷轻不在身边。
看阳光推测时间不早,童言取过手机,13点35分。社交账号上有三千条提醒。
童言打开软件。首条推送是“童移情神秘男,疑似与莉莉斯恋情告终?!”资料是在辛博文别墅的吻照,以及辛博文在许茹生日会上竖指宣布已婚的视频。
分明是指辛博文的爱妻就是童言。
童言将手盖住脸叫迷轻。叫了几声,才从外面传来迷轻回应的声音,似乎刚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