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
祁仲北说:“还有你身边的莉莉斯——”
童言抓起桌上的盘碗向祁仲北砸,四分五裂满地开花后,祁仲北被赶出了房间……童言握着一个调料瓶子坐在地上,瓶盖跌下来,里面的紫苏粉倒了一地……童言望着一地紫苏,脑海蓦然闪现辛博文为她制作的那款汤上的黄色粉末。狂乱摔了瓶子,“迷轻——!迷轻——!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
抓起电话,急忙拨打,电话关机。童言倒在地上眼泪长流。
天渐渐晚下去,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童言的手机响起来,童言从死去中回转,握起电话,是迷轻打来的。
迷轻问:“cici你中午打我电话了?我在飞机。”
童言哭的声音全哑了,“你在哪?”
迷轻说:“我……在东京。cici你怎么了?哭了吗?”
“你在东京等我!哪里也不许去!我马上定票过来!我有话问你!”
……
再次见到迷轻是第二天中午。
迷轻推了早上的工作,亲自到羽田机场接童言。童言前所未有的憔悴。戴着墨镜,眼肿的厉害。
典型的和式套间,风景很好,童言无心观看。迷轻给童言放了水,问她要不要洗个澡放松,童言拒绝。问她饿不饿,叫客房服务。童言都不要。
迷轻为她摘下墨镜,坐在童言身边,为她用冷毛巾沾敷着眼,忧心地问:“cici,你怎么了?”
童言说:“轻轻,你告诉我,在郁金香别墅,你不同意结婚的原因是什么?”
迷轻迟疑了片刻,说:“你就是来问这个?”
童言问:“你和洼冢离婚后,会和我注册结婚么?”
迷轻勉强笑着说:“你怎么了cici,你这样我好担心。”
童言握紧了迷轻:“会吗?会不会!”
迷轻说:“会……啊,”
“所以你是爱我,哦?是不是?”
迷轻觉得不对劲,轻抚着童言的发,“我爱你,cici。可是你怎么了?”
童言问:“那你会撒谎骗我吗?”
迷轻坐在童言对面,“cici,我爱你。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童言笑着,点头说好,握住了迷轻的手。“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和辛博文结婚的?”
迷轻仿佛被烫了一下,猛缩回手。
童言还在笑着,比哭还难看。
迷轻握着电话,抱着手在房间徘徊,终于转过脸。跪坐在童言身前:“cici,我——我是身不由己的。我不能害你,所以我必须,我必须……努力争取……”
童言说:“你跟洼冢结婚,是为了得到他承诺给辛博文的60亿吗?是不是?”
迷轻问:“谁告诉你的?”
“你是不是要钱?辛博文是不是利用你在赚钱?”童言不想哭,她本来可以更冷静。可是她声音也哑了。她撑不起来。
迷轻的泪在眼中晃动着,看着让童言觉得那么美,美得让她甘心为她做一切,甚至是——被她欺骗。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迷轻觉得恐慌,她把童言推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是不是,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童言狠劲捏着她的下颌,她真的可以杀了迷轻,用药,用刀,淹死她,掐死她……杀了她,然后自杀。
迷轻说:“是,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童言问:“你爱辛博文吗?爱不爱,看着我说,不要撒谎!”
迷轻跪着向她说:“不爱。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
“你跟他跟了多久……你被他懆了多久!”
迷轻捧住了童言的手,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
童言将迷轻狠推在地上,“那你为什么和他结婚?!为什么?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因为……我爱你cici,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所以……我必须嫁给他,我没有选择!”
童言说:“你说实话,你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就相信你!你要钱,要多少,我筹给你!跟我离开这里!”
迷轻只是退缩着身子,反复地问说:“你先告诉我谁告诉你的?否则我什么都不能说……”
童言叫道:“为什么要问这个?迷轻!你骗了我多少次?我都认了,我爱你轻轻!我要疯了!如果你骗我感情,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迷轻!”
迷轻哭着摇头,“没有,没有cici,我爱你。没骗你。”
童言说:“那你跟我走!如果你不是骗我,你跟我离开这里!你不用为我担心钱的问题,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说好!说你答应……”童言抱着迷轻的脸,用力吻在她嘴唇上。
迷轻的身子被掀倒在地上,童言把她想的那么高尚……让她自惭形秽,可她不纯粹……她给不出答案,只能肢体回应。童言感到就仿佛沉入一片深深的泥沼,温暖而潮湿,温柔地吞噬着自己。
灵魂深处有一种饥渴,不管迷轻怎样回应,童言都觉得不足够,或许自己恨她入骨而不自知,只想弄死她——弄死眼前这个口如蜜饯,心如蛇蝎的女人!
童言的手落在迷轻的颈项,滴着泪,下劲地扼。迷轻涨红着脸,却并不狠劲挣扎,只是将手搭在她臂上,眯眼看着童言,慢慢向下滑……
童言哭着说:“为什么,轻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是个这样的人……你说爱我,我一个字都不信,可是我宁愿被你骗,轻轻……”
☆、第三十章
迷轻口型微微地动着, 不是喊救命,是“我爱你”。
童言全身的气力在一瞬殆尽。可那怎么可能看清确定是我爱你?
童言哭着倒在迷轻身上,疯狂扯开她的衣服,揉搓她,攻击她。
迷轻朦朦胧胧地,眼泪噙在眼角,她觉得喜欢。
紫色的曼陀罗一盆盆堆满了天台顶, 在微风中轻轻摇摆。那个人高高地坐在白色的石栏边上,头发刚能扎住,低低束着马尾, 侧着脸。身上白色棉麻阔大的t恤裹着一团调皮的风。迷轻想要变成那团风。
那人笑着的唇一开一合,偶尔转过半边脸,浓密的眉毛,挺翘的鼻。突然转过脸, 目光仿佛有电。她心上的弦,像被孩子蛮拨了一下。
那人说:“轻轻?”
她心虚, 急忙哦地应一声。
那人笑说:“你听见我说什么了么?”
她撒着娇跳上前,两只手从那人腋下穿进去,和那人的身子贴在一起。脸就那样栖蝶似地依在那人肩上。
那个人大概以为小女孩撒娇,低头惊悸地嗅着小女孩的发香, 犯罪似地,又怕人发现。
她装憨乍痴说:“我要嫁给童姐姐。”
海风掀动那人的白色绘画纸,那拈铅笔细长而均匀的手指,画出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是会创造世界的人。
耳鬓厮磨,她在那人的呼吸里找到了一丝情丨欲的意味,把唇贴在那人的锁骨。那人身子抖了一下,落荒而走。
……
深夜里,在床上撩起了自己的裙,幻想着罪恶的事,明知道那个人会经过她的房门,会看见。
却愈发放肆,只是想着让那个人看见,就不能自己。
那人受惊地躲在门边,犹豫着,窥觑着。
迷轻觉得自己胜利了。
……
她终于抱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却为什么让那个人流泪?
她放肆地唤着:“童姐姐……我爱你,我爱你……”
童言想,人在堕落之中可以获得救赎吗?
……
童言睡着还没醒。像一个无辜的孩子,迷轻拨开她脸上被泪水粘住的长发,轻吻她的额。她是不是哭了一夜?
电话通了,迷轻说:“cici知道了。我退出……够了。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逼疯的。”
对面说:“我的宝贝。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慈善家,没有那么多路让你选择。我们约定的,你要么爱我,要么满足我。你现在一样都做不到……”
迷轻说:“她说了,可以什么都不要,你要钱,都给你。放我自由!”
“不,二十亿是我爱你时候的价码,你让我伤心,我现在……可能不爱你了。”
“你爱谁……你爱童言?辛博文,你别糟蹋这个字了!你试过了,我给足了你机会,她爱你了吗?她对你有一丝一毫动心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给足我机会。我和你这么像,都这么卑劣,没理由她爱你不爱我。”
迷轻说:“辛博文,你真让我觉着恶心!”
“你考虑考虑,我愿意为这个和你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一无所有。要是你赢了,我一无所有。绝不反悔。”
童言被拉门外添水的响动叫醒,已是夜里。可以看见庭院里一处石砌的小池,银白的月光在水面晃。像迷轻的眼底。
房间悄悄的,只有童言。童言怕起来。叫:“轻轻!轻轻——”
找不着人。童言推开被子,迷轻拉开门,探进头来,“cici你等一下,我擦干身子。我在洗澡。”
童言还是从被子钻出来,打开浴室的门,迷轻正在里面擦身。
童言歪着头心想,不过就是一副躯体,人为什么会对这些着迷?是脑里进了什么虫吗?
迷轻急忙罩住浴衣,脸红扑扑的,“不是……让你等一下么……”
放荡也是她,羞涩也是她。
童言上去,两下给她剥了,迷轻不敢抗拒,抱手站着。童言说:“一起洗。再洗一会儿。”
原来这里和庭院只隔了两排竹墙。夏夜,有虫鸣声声。愈发显得幽静。
月光似乎在头顶,月光其实在身旁。
迷轻给童言擦背。
“我决定了。”
童言回过头。
“我不想再让你伤心。”
童言说:“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先去和他离婚。然后……你怕不怕,一无所有?贫穷?”
“我会创造财富,不会一直贫穷。”
迷轻说:“可能没有你现在这么轻易……或者说,会很难……”
童言往前抱住了迷轻,圈起手臂环住她的肩,身子紧紧贴着她,只想要抱紧一些,再紧一些。
……
庭院的小屋里面传来悄悄地两人对话:“不关门吗?”迷轻问。
“不关,看着月亮睡。”童言的下颌抵着迷轻的额,“辛博文追过你吗?以前。”
“嗯。一直追。”
“为什么不爱他?”
“你呢,为什么不爱他?”
两人抱紧了些。
迷轻说:“热不热?”
“不热。你身上是凉的,抱着很舒服。”
迷轻的指轻描着童言的眼圈,声音悄悄的,“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眼睛现在还在肿着。”
“你嫌我丑?”
“不嫌。”
“你意思是我丑?”
迷轻不说话。
“你说话啊。”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