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她喜欢我
☆、左思右想(捉虫)
傅云思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对着幽绿的湖水发了半天呆。
自林菀柔说过那番话,她心底就酸酸涩涩的,也说不出哪里难受,可一会儿控制不住就鼻酸的要命。最后为了避免在女人面前丢人,她就独自跑到湖边吹风。
吹了半天风,打了几个喷嚏,往日很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却越来越乱了。她木木的望着湖面上漂浮的黄色小花,左想右想,那句“男人不见得适合我”的话又在脑海中浮现。她从没想过林菀柔会喜欢同性的,印象中,女人身上表现出的某些特质,很能胜任一个妻子或母亲的角色,再加上那出众的样貌,追求她的男人一定很多。
可如今她这话说的傅云思也迷糊了,就在心里想,不是还好,如果是了,该怎么跟她相处比较自然?她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性子,想跟她做朋友,所以在意的很。于是这么翻来覆去假设了许多相处方式都觉得不好,就拿出手机准备找人了。
除了花似伊,傅云思并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说是找人其实还是要找她的,所幸这么几年相处下来,那人时时刻刻陪着她,算下来竟比母亲交流的还多,这么几天见不着,确实想念,就借了这事来与她聊天。
照雪:花花……(大哭)
消息发了,傅云思有心看她多久回复,就在心底默数三声,话音落下,对面果然来了消息,她就抱着手机笑,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心情好的很。
花似伊:怎么了?(抱抱)
找到主心骨,傅云思也不急了,就把事情转换了人物和场景,加了多层添缀说了。然后又解释,我并不是对她有什么看法,就是怕自己做错什么,让她不舒服。花似伊沉思片刻,你是不是太在意那个人的感受了?
花似伊这话问的直白,傅云思一下懵了,她努力回想,自己哪里在意了林菀柔,就牵扯出许多事来。先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再是第一次在她怀里醒来时的安稳,然后是她带来的家的温暖。一时间觉得林菀柔这个人太神秘、太奇怪了,她似乎总是对她心软被她吸引,连不喜欢跟人接触这毛病竟也对她无效了。
也许是因为“阿柔”?
傅云思自我辩解:林菀柔身上的某些特质太像阿柔,每次见到女人她总是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花似伊等了许久没见回复,知道这事儿不该继续追问就换了话题。傅云思顺势也不说了,只是心里终究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只待哪日天气晴朗能变成种子,生根发芽。不谈论这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融洽,各自说了近况,又表达一番思念,就说了再见。最后傅云思还是听了花似伊的话,决定跟林菀柔平常相处。
回完消息,傅云思在手机上翻翻找找,想找点什么打发时间,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开了微信,置顶处今天也没有消息,算来男神两天没在了,她心里就一阵叹息,胡思乱想一番,又劝说自己男神忙,才算作罢。
午饭后客栈迎来了新客人——一对老夫妻,两个老人精神抖擞,脸上虽布满了皱纹,可精神气与四五十岁的人一点不差,他们脸上常带着笑,似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让人见了着实羡慕。
小时候,傅云思也跟奶奶住过一段时间的,那是个相当和蔼的老人,当时,乡下日子过得艰难,得了什么吃得、喝得,老人总留给她,那段岁月算是比较快乐的。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出来做工,母女俩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她就不常出去了。再后来,她渐渐通晓人事,便再不敢踏入那个童年时的村庄了。
此时,两个老人已经绕湖边走了一圈,期间他们偶尔会低头交谈一两句,但大多数时候两人各看各的并不说话,可两眼对视时却都懂得彼此的情意。傅云思就坐在长椅上注视着他们,她极羡慕这样的情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算是最好的情话与约定了。
然后就想到,有些人,他们嘴里说着爱与喜欢,上一秒还发誓要跟你地老天荒,下一秒就有了新的猎物,且洋洋自得,自诩魅力逼人。她见了心里不觉好笑,原来他们所谓的喜欢只是某一瞬间的冲动,身体满足了,就算是爱了一场。
老人们走累了,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女士斜靠在男士的肩上,男士则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傅云思悄悄的将这一幕印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这对老人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然后,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了。
同一时刻,二楼的长廊上也站了个人,那人朝湖面的方向望了两眼,然后低头玩起了手机。
玉指寒:抱歉,最近她状态不好,我没开网。你还好吗?
男神……
傅云思眼眶一热,随即又眨巴眨巴,低头回复道:还好,男神最近进展如何,她有木有被你迷住呀?
玉指寒:……没有,我昨天干了件蠢事,吓到她了。对啦,小照雪,如果有个同性突然跟你告白,你会不舒服吗?
同性?!
傅云思被吓着了,连忙回问,男神被同性告白了?玉指寒反驳说没有,他朋友遇到的,所以找人问问。傅云思一听不是她男神,心里的石头落地,然后仔细思考起问题,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林菀柔,又假设林菀柔说喜欢她,她会怎么回答,思索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傻得要死,也不想了,就回复道:如果是很熟的话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否则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不过我没类似经历,男神参考一下就好。
玉指寒回了是,于是两人就会不会喜欢一个同性这件事展开了讨论。玉指寒觉得,如果他对那个人有好感就会果断试着交往。傅云思则认为恋人远没有朋友的关系来的稳固,如果一定要在两者之间选一个,那她选友情。玉指寒说也许以后你就会改变看法。
傅云思笑笑不反驳,喜欢一个人需要的勇气太大,她是个懦弱的人,走不出自画的圈,自然也没有选择伴侣的权利。
猪槽船摇摇晃晃的从远处驶来,摇船的大叔站在船头唱着山歌,嘹亮的歌声透过水面传到极远的地方,惊的水鸟接二连三的飞起,在半空中盘旋了许久,又落到远处啄食去了。
船靠着码头停下,郑惜红着眼,怒气冲冲的走下船,她似乎哭过,脸上的妆都花了。路文看起来心情挺好,双手插兜的走在后面,分出一两点目光欣赏景色,见了傅云思,还好挥手打了招呼。
郑惜原本要回客栈,可走到半路心有不甘似得返回来,在傅云思跟前停住,手起掌落,这一下来的太快,傅云思来不及躲闪,生生受下了这一耳光。
路文脸色一变,没了吊儿郎当的样,疾步跑到两人身旁,将郑惜粗暴的扯到一旁,冷冷的说道,“滚!”
☆、你怕了(捉虫)
郑惜站在一旁见路文蹲在傅云思跟前,小心翼翼的想查看又不敢碰她气的手直发颤,就觉得路文跟她分手是傅云思搞的鬼,如果没有她,自己还能享受许久的富贵,于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了女人。
林菀柔原本在二楼站着,见郑惜要返回去就觉得不对,急匆匆赶到长椅边傅云思右脸已然红了,她手微颤的碰了碰那泛红的地方,女人皱了眉头倒是没闪躲,但还是能看出很痛的。
路文一直拿郑惜当作无聊时的玩物,如今见她竟然出手伤人,就知道这又是个没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又见她伤了傅云思,就转身面无表情的掐住女人的脖颈,郑惜只觉得慢慢呼不上气,挣扎着要抓住还在收紧的手想要自救。
“路文。”傅云思叫了一声,路文充耳不闻,依旧暗中用力,眼看着郑惜脸憋红了,就要晕过去。傅云思快步走到两人身旁把他的手掰了下来,得了自由,郑惜摔倒在地,急促的呼气吸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而她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表达感谢,反而愤恨的冲着傅云思吼叫,“谁要你假惺惺的救我,今天我如果死在这,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郑惜这么一通吼闹,倒是把客栈其他人都招来了。老板娘见场面一度混乱,便担忧的上前询问怎么了,林菀柔朝她笑笑说,起了点争执,一会儿就处理好了,然后就招呼众人散了。
沈寒青站在一旁神色担忧,甘蕊则有点幸灾乐祸,觉得郑惜大厅广众之下甩巴掌做的虽然过分,但她男朋友直接就要掐死她,做的未免太绝,又想到这事傅云思肯定脱不了干系,心里不觉有点害怕,就往一旁悄悄挪动脚步缩在人群后面。
众人见几人脸色不怎么好,悻悻的就要散开。郑惜经过刚刚濒临死亡的经历,也不要脸面了,就叫嚷着谁都不许走。她样子极疯狂,大家只觉的这个女人疯了,小步的往后退,不一会就空出一片地方。
众人的远离使郑惜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她视线从一圈人面上扫过,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傅云思,你装什么好心,我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以前学校时我们俩不论去哪儿,总有人说你多么优秀却忽略我。现在我生活好不容易变好了,你又来捣乱。”
傅云思平白无故受了冤枉,心里自然觉得不好受,听完郑惜这一番无理取闹的话,心里更是好笑。当年在学校她们何曾有过利益上的交集,即使有,她也只做分内之事,如今被这般指责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于是也不想跟她争论,就转身离开,其他人自动让了路,林菀柔在一旁护着她往客栈走。郑惜见着状况挣扎着要去拉扯两人,却被路文死死制住。
“郑惜,你再寻事生非,以后别想好过。”路文覆在郑惜耳边低声说道。
郑惜此时头发散乱,眼影眼线花了晕染在脸上,看起来有点恐怖。她含泪端详着面前的人,这个男人前两天还甜言蜜语的哄得自己团团转,今天却因为一巴掌就要她死。纵然心中是知道男人一点没把她放在心里,如今却还是觉得一阵凄凉。然后就厉声大笑起来,傅云思你真是好手段,这么一个油盐不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护你护的死心塌地,我郑惜什么也不差,凭什么处处被压着,最后落得这种下场。
于是嫉妒盖住了理智,便厉声反问,“我不好过?”接着疯癫的笑了一番,横眉怒目的说,“是,她傅云思是你们眼里的白月光,清清冷冷,如风如月,捧在手里护着都觉得不周全,我什么也比不上她。可你知不知道,这个白月光被多少人睡过,身上有多脏,就算我不要脸,贪图富贵,可我至少干干净净的。而她,连婊子都不如。”
郑惜这话吼的声音很大,七八步外的能清清楚楚,一时间,或鄙夷、或轻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傅云思身上。傅云思停下脚步脸色晦暗不明,林菀柔见她低头不语本能的察觉她心情不好,也顾不得搭理郑惜,只想尽快拉了人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使劲拉了几回,女人却不动。
傅云思朝她安抚一笑,挣开被拽着的手腕,转身走到郑惜跟前,路文知道她现在肯定不是面上这般平静,就想劝她离开,自己解决郑惜。傅云思看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好好处理过一件事,我替你背了多少锅心里没数?
路文此时倒是反思起自己,顿时不说话了。林菀柔知道,这又是自己与路文的区别了,他们有着相同的记忆,他们一句简单的话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而她,不过是个被忘记的无关紧要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后来居上的人。
甘蕊瞧傅云思一句话就把人制住了,啧啧两声,暗道这女人真厉害,就小声跟沈寒青嘀咕,“看见了吧,人家多的是男人,不差你一个,说不定她就是玩你呢。”沈寒青本来就被郑惜的话镇住了,现在甘蕊又在耳边唠叨,心里更烦,转头恶声恶气的让她闭嘴。甘蕊被吓到了,小声说,你有本事别朝我发脾气啊,我又没骗你。然后看起热闹来。
郑惜此时破罐子破摔了,见傅云思冷冷的盯着她也不怕。傅云思此时倒莫名平静起来,无论郑惜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懒得计较了,“郑惜,同学这么多年,我仔细回想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哪里对我有这么大意见?要说你因为路文憎恨我,那就太好笑了。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你自己不听如今怪我有什么用。至于我是什么人也用不着你提醒,先管好自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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