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她
天气冷了,范小祝的光头不好总裸|露着,总会带个软绵绵的帽子,有时候是线帽,有时候是布的,偶尔也会是棒球帽。不管是什么样的帽子,都很难掩去她眉眼间那股纯然的秀气。
很水灵。
冬天时范小祝总是穿着各种黑白蓝撞色的休闲运动衫,脚上踩双大AJ显得人更加单薄和削瘦。
不过实际上把衣服一脱,身材还是蛮好的,没有看上去那般瘦,各处肌肉很均和。
享受地发完呆,温和便拉开车门,将长腿迈了下来,撩完头发的手手插进西裤口袋里,双眼微眯,语气冷漠,一副不容拒绝的地口吻命令道:“开车。”
范小祝缩了缩肩膀,转而看见温和后,立马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她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娇羞。自从上次醉酒脱了衣服后,她便再没能在是温和面前直起腰来。
温和的意思是让小祝开悍马。
好帅……小祝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她发现还是玩具车开得自如些,像这种大型猛兽虽然也好控制,可往公路上一放就显得有些占地,超车并不轻松。加上自打上了路,温和的眼神就一直没从小祝脸颊上移开,甚至眨也没眨。
范小祝大气敢不敢出,闷声不响地把车驶进大剧院地下,才敢转过来看着温和仍旧呆怔的眼睛:“温、温老师,我们到了。”
温和噢了声,手伸了过来捏住范小祝的下巴,另一手拿出在手里琢磨了好久的湿巾。
即使手够长,在这种大空间里,温和也不得不把身子往前凑了再凑,反光的镜片在范小祝眼间闪烁不止。
温和说:“干干净净的挺好看,别往脸上抹那些没用的东西。”
范小祝看不清温和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她冷漠的语气里带出来的呼吸,有些热度,不过也只是片刻之间。
是糖味的。
汇演现场很大,家属席相对来说,位置比较居中,不会太偏,但也不会太靠前面。
在表演台下边的是特殊来宾席,摆着十几张圆形小桌,有大有小,是专门为省市高层传领导及家属准备的位置。
除了这一个特殊的地方,在舞台两侧的前排位置则坐着许多手持着专业摄影器材的一干人,多半都是各地方电台或者媒体人。
范小祝找到位置后给阿弥打了个电话,连续打了两次都没有通,小祝只好坐了下来,估摸着阿弥这会定然是很忙的。
实际上阿弥一点儿也不忙,只是老师要求大家注意平静心态,以免到时候声带紧张,所以不让拿手机。
很多同学的家人都找来了后台,确认出场没有那么快后,便带着她们去了观众席,并答应会在合唱开始前回来的。
“阿弥,你的家人没有来吗?”有不是很相熟的同学问阿弥。
阿弥对着眼前的黑暗笑了笑:“我没有关系的。”
这样说,比我没有家人好许多。
原本闹哄哄的备演厅忽地就空了下来,阿弥算着出场的时间,由于歌曲名字的特殊性,她们的合唱被安排在十二点前一些。
知秋肯定赶不到的。
这是阿弥算来算去的结果,她抿着唇失落了好一会,最后轻叹了口气。然后她就听见有凌乱厚重的脚步声向她移近。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来,去外边坐吧。”
阿弥偏了下头,很快认出这是知秋爸爸的声音,她赶紧站了起来,怯怯地叫了声:“叶伯父。”
叶定山点点头答应下来,同时对身边那些工作人员说:“散了,都散了,我说我能找着人的,你们干你们自个的事去,别跟着我。”
阿弥这才想起来,知秋让她陪着叶伯父一起看演出。
“来,别呆着,走吧,要不要我牵着你?”叶定山上前轻轻拍了拍阿弥肩膀,和叶知秋不同,他对于怎么和盲人相处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阿弥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他本来想拉着阿弥走出去的。
阿弥躲了下,同时定在原处,侧耳去听,她明明有听见一声很轻微的咔嚓的声音,此时再听却没有了。
阿弥将手背在裤子后边,试着往外挪:“我能自己走。”
叶定山只好走在前边,每走几步站下来等阿弥一会。他耐心倒是好,两人慢吞吞走到座席边是,开幕音乐已经响起。
除了舞台上,四下都漆黑一片,叶定山不得不每走一步便微扶着阿弥,总算是磕磕巴巴地坐到了位置上。
叶定山周边还坐着许多领导班子的人,见了阿弥都侧目来看,眉眼里微有笑意。
这样的环境对于阿弥来说很吵闹,她听到许多陌生的声音,比如闪光灯的声音,礼炮的声音,摄像机在前边轨道上来回移动的声音她都无从猜测是什么。
叶定山更多时候是与旁边席位上的人小声交流,在节目开场的时候会低头和阿弥说一下节目名称。
阿弥想去找小祝她们,可她不知道怎么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怎样的环境中,明明于万千人海,却仿如置身孤岛。
尽管舞台上声音很响亮,阿弥却仍旧能够听清楚旁边叶定山与人的谈话内容,即是无心,也都听得分外清楚。
“老叶啊,最近风声紧,你可得悠着些。”
“就是,你这好端端带个小姑娘出来也不怕别人说道。”
“白副,看你说的这什么话,人家小娃娃,我女儿的朋友,能说道啥。”这是叶定山的声音,他已然自觉地把声音压低了。
叶定山又说:“说实话,候选我真不感兴趣,都这把年纪了,想陪夫人出去多走走。”
“还夫人,小岚怎么没来?”
“刘省长见笑了,内人身体不舒服,实在来不了,她让我给您问好呢。”叶定山抬手拿起酒杯举了举。
叶知秋没有赶到阿弥的合唱,甚至也没来得及说一声新年好。
收拾好准备下班的时候,她听见住院部仍旧有吵闹声。吵闹是两个小时前开始的,从护士那里了解了下,吵的人正好是今天刘导经手的那个病人家属。
病人术中死亡,家属不能接受。
奇怪的是家属当时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开始互相争吵,然后才接着找医院的麻烦。
大概是错觉吧,叶知秋总感觉好像有一下听见了她的名字。
一路上都是烟花的声音,电台里也全都是为新年到来而庆贺的声音,大家都在诉说着欢乐。这会距离汇演结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原本计划是,如果她赶不到,就让父亲送阿弥回家。
可是二十分钟前,温和给她发了信息。
阿弥不肯走,一定要等她。
阿弥就坐在剧院外边的旗杆下边,头发在寒风中轻轻拂起。
范小祝早就把车开到了路边,怎么劝阿弥都不管用,只好跟着温和站在车边一起盯着阿弥发呆。
阿弥穿得并不算多,演出需要,她穿的是高中部的校服,料子薄不说,领口也低,在剧院里还好,在风里这么一吹,小脸越加地泛白。
可不要冻坏了。
冻坏了的话,周末就上不了课,上不了课,我就摸不到毛毛了。温和分析了会,又手肘怼了下旁边的范小祝:“把外套脱下来给阿弥。”
“啊……我穿的不多。”范小祝本身就冷得直缩脑袋。
“我也是。”温和冲范小祝眯了眯眼。
范小祝这就把衣服脱了,露出里边的单衫,她跑到旗杆下将衣服给阿弥盖上:“干嘛非得等知秋呢。”
“她说了会来,我也答应了等她。”说过多久都等的,人要说话算话。
阿弥刚想把衣服还给小祝,便听见小祝大步地跑开了,接着就听见温和远远地带着冷漠的声音:“上车。”
按着温和的提示,叶知秋很快看见了阿弥,身边放着书包,还放着一个大盒子。她就坐在旗杆下边,身上披着件运动夹克,看起来也仍旧很是单薄。
知秋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从背后将阿弥包了起来。
她没有责备阿弥,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等,她只是说:“阿弥,我来了。”
阿弥鼻子微酸,不过所有的眼泪她总能顷刻咽回心底,她回身站起来抱住身后的人:“知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叶知秋笑着轻抚阿弥的发丝,有些抱歉:“可是今天没有给阿弥准备好礼物。”
阿弥怔了下。
知秋不是说有惊喜吗?不过她很快便摇了摇脑袋,不怪知秋的,她笑着摸爬到旗杆边的小台子上,在寒风里一边解着眼上的纱布,一边说:“没事的,知秋,我唱歌给你听。”
难得有机会看到她的眼睛,叶知秋站在台阶下边,微仰着脸,笑看着一脸认真的阿弥:“好啊,你要唱什么?”
“曲目叫《等你到天明》。”阿弥歪头,冲叶知秋笑了下,眼里含光。
远处坐在车里的小祝不由得愣了下:“阿弥这样子,仿佛能看见知秋了似的。”
旁边的温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开口的时候,依是如常冷漠而平淡:“开车。走吧。”
即使远了,也能从风里隐约听见一个清脆嫩稚的声音,唱着赛纳木湖水在奔腾……
美丽的姑娘啊
从黑夜等你到天明
听到最后一句时,叶知秋手指有些发僵,天气太冷了。不过看到阿弥眼睛微微扑闪的样子,心里又柔软不已。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纸,犹豫和迟疑在心里弥漫不止。
阿弥从小台子上跳下来,微微踮脚,笑眯眯的:“知秋,亲亲我好不好,新年礼物。”
谁让你没有惊喜呢。
每次她要亲亲的时候就这样踮脚,一副调皮的模样,叶知秋总会捏下她的脸颊说不可以。
不过这次谁让她没办法把惊喜拿出来呢。叶知秋微微侧过头,在阿弥脸颊上轻啄了下:“新年快乐。”
阿弥就差原地跺脚了,她伸手环过知秋的脖子:“真好。知秋,你真好。”
☆、就一下,就亲一下
来大剧院的路上, 叶知秋心里只想着阿弥, 完全没有注意到后边紧跟着的一辆黑色宾利。
陆北南本来就是个不失浪漫的人。尤其是最近叶知秋对他有所冷落后, 他总在试着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想在他和叶知秋之间添加些许与往时不同的记忆。
赶上跨年,陆北南专门赶来, 想给叶知秋送份新年礼物。不过没能避开堵车所以导致到医院的时候叶知秋已然开着车离开,幸而他向来心细, 远远便看见了叶知秋的车便干脆让司机一路尾随。
从叶知秋脱衣服将阿弥环起来, 到阿弥给叶知秋唱歌的画面, 陆北南都在旁侧的树影里看见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陆北南怔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 最后疑惑地偏了偏头, 有些自嘲地笑了下,继而还是打断了两个相拥一块,久久没有分开的人。
拥抱是叶知秋给到阿弥唯一的自由, 她根本就无法抗拒阿弥身上的温暖。
女生不都是会经常常搂搂抱抱的吗?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时不时会激动地嗯嘛呢。
很多时候她都试图给自己找足够多的借口来接受阿弥的亲近。
而对于阿弥的亲近, 叶知秋总也认为, 那不过就是小姑娘在无亲无故的环境下滋生出来的依赖。
哪里会是什么爱情呢。
阿弥还小。
忽然在寒风和烟花声中听见陆北南的声音,叶知秋确实吓得有些不轻,手脚显得更加僵硬,舌头都有些打结:“北、北南,你怎么在这?”
陆北南将长呢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叶知秋的肩上:“你说呢?未婚夫找你还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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