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她
原本想要让知秋离开陆北南的那些说词瞬间就从脑海里蒸发了。
陆北南看起来很好啊,好得阿弥再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知秋不要去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埋下一个新龙套套套套套……会长出……
☆、多少钱可以娶你
有什么敲击着玻璃窗, 发出叮当的声音。
阿弥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她手里还握着笔, 脸压着的是书本。昨天半夜里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写字, 每一刻都希望立即变得很厉害,却仍旧很糟糕, 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多事情,不是拼尽了全力就可以的。
阿弥搓了搓双手, 将稍有些热感的掌心轻覆在眼皮上, 使得眼皮上的肿胀感有所消减。
她拉开了窗帘, 看见了雨。
宣城的冬季少雨,阿弥还记得手术前有下过一阵, 这是她复明后见到的第一场雨。
阿弥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 将玻璃打开。
生冷的风带着冰凉的雨从从窗边的微溅进来,阿弥挽起袖子将雪白的手臂往窗外伸去,冰冰凉凉的雨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落在晨光微露的大地上砸出一片苍茫。
好看呢。
阿弥还记得雨的声音,每年到了要过年的时候长勺街就会连着好几天都下那种湿冷湿冷的雨, 可忙着置办年货的人们依然在街边行色匆匆, 使得屋子里显得异常清静。
可无论如何, 阿弥都想不起来下雨的长勺街是怎样。
生日PA开完后,除了还要上班的知秋,其他人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外婆家送年了,倘大的宅子再次冷清。叶知秋值的夜班,为的就是赶在年前连着休息两天。
到家时已经八点半。
刘姨也请假回家过年了, 像这种时候很难再请到其她做饭的阿姨,毕竟能请到也总觉得不熟悉相对麻烦,因此过年期间,叶宅的饭食基本是林岚亲自动手,不然就在外边解决。
现在家里只有阿弥一个人,叶知秋很是过意不去。
以往阿弥住在长勺街时,想吃点东西跑楼下就可以了,站到窗边就可以看到街上的人,现在阿弥若是想出门买点东西吃都得走上好一段路,半天也看不到个人影。
必定会显得很孤单。
叶知秋拎着早餐进了屋转了圈,见电视没有开便猜着阿弥可能在睡懒觉。
想想她贪睡赖床的样子,叶知秋便笑着放轻了脚步声,可是她打开门时只看到铺得整整齐齐的空床,门再推开些就听见了雨声,还看缩着身子歪在玻璃上的阿弥。
阿弥的额靠在玻璃上,呼出的气在玻璃上洒下了大片的雾气。
脸都冻得有些泛白。
叶知秋手刚摸到阿弥的脸,阿弥就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就很开心地说:“知秋,是你啊。”
“你看,下雨了。”
叶知秋伸手帮阿弥搓着发凉的脸颊,原本的疼惜也在阿弥的笑意里慢慢散开来,她笑了下:“我看见了,我刚从雨里开车回来的。”
“很好看。”
阿弥重新保持看向车外,又伸出手去接雨水。
叶知秋将她的手硬生生地拨了回来,把窗户关上:“这样会着凉的。”
可是喜欢。阿弥有些留恋地再次转向窗外。
“要不要出去走走?”叶知秋见她这一副小狗儿似的可怜样,只好改了口:“那去洗漱下,再穿件厚些的衣服。 ”
阿弥去洗漱了。
叶知秋伸手摸了摸被窝,一点体温也感受不到。
生日PA之后,阿弥与其说是变得更乖了,倒不如说精神有点委萎靡,每天早早就把自己关房间里说是要早睡,实际上总在看书,写字。
明明和她说了,学习的事情急不得,可她就是不听,倒像是着了魔似的。
叶知秋走到书桌边,低头翻了翻写字本。
阿弥之前有过一二年级的基础,虽然时间有些久,不过稍加复习下,对于一些字母还的笔画的记忆倒大致都回来了,加上盲文里一些知识点也可以当作参考,所以她现在学起来进步也还算快。字写得也越来越工整了。
写字本下边的叠着张草稿纸。
叶知秋有些好奇地拿起草稿纸,发现上边竟然写了陆北南的名字,南北两个字倒还算整齐,陆字就有点歪邪了。在名字后边是数字21开头,后边圈了很多个0。
21亿,叶知秋有些强迫症地数了下后边的零,得出这样一个数字。然后陆北南下边画着一个头上画了几根头发的小人,小人身上还写着阿弥两个字。小人后边也有个数字,这个数字比较容易看懂197万,阿弥后边的这个数值比较精确和锁碎,没有那么多零。
叶和秋这会明白了过来,这些数字代表的是资产。
陆北南是本地,乃至国内都排得上名的年轻企业家,最新身家估值21个亿。
阿弥写这个做什么?
叶知秋将纸张都放回原处,帮阿弥从柜子里拿了件羽绒服,还有帽子和围巾,又从抽屉底部把阿弥的雨鞋找了出来让阿弥穿上,又叫她赶紧趁热把早餐吃了。
吃完早餐两个人撑着一把大伞出了门。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声音,胶鞋踩云‘cháng’整‘理’在泛着浅水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阿弥总也忍不住地要探出头去走进雨中,叶知秋只好揽住她的肩膀:“乖一点,不要乱跑。”
弄湿了怎么办。
她们绕着小区的绿化带来来回回地走着,阿弥一会看看稀稀淋淋的雨,一会就又转过头来看着叶知秋,最后总会傻笑一下。叶知秋也总会跟着她笑一下。
重复了几次,叶知秋才问:“你笑什么?”
阿弥有手插在口袋里,有些懒散地倚在知秋手臂里,缩缩肩膀,然后会弯一下腰,试图把自己变小一些,仰脸冲知秋又是一个笑脸:“那你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笑什么。可一看到你这样笑的时候,就忍不住跟着笑了。
“因为看到你在笑啊。”
阿弥笑意更浓,眼睛弯成了新月:“因为我知道你会笑啊。”
每次只要我笑笑,知秋就会跟着笑笑,即使外边很冷,即使天空都在哭泣。
我们真傻。叶知秋将阿弥揽得更紧了些,俩人缩瑟着身子在雨中前行,任由大树上的雨滴咚咚地敲着伞面。她总是很忙,从小不是上课就是看书,业余进修,不然就是与朋友聚会搞交际,搭人脉。
细想想,已经27岁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这样漫无目的撑着伞在雨中溜达,也是第一次手边拥着人,感觉真好。
好归好,其实还是很冷的。叶知秋活动了下揽着阿弥的手,她出门没有戴手套,裸露在外边久了难免有些僵。阿弥侧头就看见知秋的手指有些泛红。
阿弥停住脚,转过身,面对着知秋,很自然地就抓过那只有些泛凉的手握进掌心搓了搓,还低头往掌心里呼了口气。
她也没有穿手套,搓了会发现知秋的手还是凉。
不应该拉着知秋出来的,这么冷的天,她才值班回来这会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才是。她把知秋的手放到脸上:“这样是不是暖和些。”
叶知秋一直看着阿弥的小动作,刚想抬手弹一下她的额头,阿弥就把雨伞接过来拿在手里,又把她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脸上。
叶知秋就没有动了,她的双手这会正捧着阿弥的脸,而阿弥正微微仰头看着她,小嘴巴粉嘟嘟的。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美好,叶知秋竟有些恍惚地往前凑了些。
她们仍旧站在树下,树上的大水滴在伞面上,咚咚地响个不停,叶知秋不看小说,不追剧,电影总还是会看的,她的睫毛此时抖得有些厉害,头跟着往旁边侧了下来。
阿弥能明显感觉到知秋的脸在眼前放得很大,她的动作就像这几天看的那些好看小哥哥小姐姐们要亲吻的样子。
感受到知秋的呼吸,阿弥也有些飘飘然地,忍不住地垂下眼帘闭上了眼睛。
好傻。干嘛突然闭眼睛,叶知秋回过神来的时候,噗嗤笑了,然后别开脸,轻轻拥了下阿弥,脸颊轻贴着阿弥的脸颊蹭了下:“你没发现自己的脸也冻凉了吗?”
她们没有立即分开,就这样沉默地轻拥着在伞下站了会。
“回家吧。”
叶知秋重新过雨伞,像来时那样,仍旧轻轻揽过阿弥的肩膀往回走。
阿弥侧比来时的样子显得更加黏糊地往知秋怀里挤,顾不得风和雨的,依在知秋肩膀上痴痴地打量着知秋的眉眼,鼻梁和唇角:“知秋,你真好。”
“我怎么好了?”叶知秋也侧过脸来,微微低下头看着一脸傻气的阿弥。
以前阿弥看不见的时候,很像个孩子,动不动就容易觉得委屈而让人有疼惜感,使人想要保护她。而看得见的阿弥,多数时候眼睛里都带着一股笑意,暖而天真,同样让人想要好好守护。
“就是太好了,哪里都好。 ”
有时候都不想知秋那么好,好得连阿弥都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喜欢知秋。尽管这是李郁真说何佩的,可仍旧让阿弥耿耿于怀,何佩起码是个老师呢,听起来就很厉害。可知秋甚至都没有留她吃点蛋糕。
知秋事后只说,我和她不熟悉,还把何佩送的礼物托知情人退了回去。知秋说,何佩收入并不高,送的东西她不能收,也不想收她的。与之相反的是,陆北南送的东西,价值比何佩送的还要高,知秋却收了,还说了谢谢。
在生日宴上阿弥能与人说的话很少,听到的却不少。
陆北南和知秋明年会订婚,然后计划结婚时间,婚后知秋就会住进陆北南的家里,还会计划三年内要个孩子。反正这些计划和阿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怎么了?”见阿弥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懒散地依在她的手臂里拖沓前行,叶知秋紧了紧阿弥的肩膀:“犯困了?”
让你不好好睡觉。
叶知秋没来得及责怪阿弥,就看见阿弥重新仰起脸,很是认真地问她:“知秋,要多少钱才能娶你啊?”
虽然差很多,可还是想试试,代替陆北南那样厉害的人呢。
☆、执著的念头
听到娶字从阿弥口中说出, 叶知秋有那么一刻像突然长了翅膀, 想要抱着阿弥原地旋转。
也只是一刻。
她喉咙动了动。
气温这时候就起到了作用, 它让人冷得有些发僵, 令人感到绝望和畏怯。从未有过的挣扎堵在叶和秋心头,它们相互挤怼, 咆哮。
叶知秋很早以前,就承认了, 从里到外地承认在感情上她喜欢阿弥。
她也承认内心想过和阿弥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她审视过她这一生的规划, 把阿弥列进她往后余生的每个片断里的修改。
这种承认和审视, 以及修改甚至都让她产生沉迷感。
不可以这样的,又不是小孩子, 说喜欢就可以拉勾勾许下要永远在一起的愿望。
阿弥只不过是习惯了知秋的存在, 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本能地依恋离它最近最温暖的母体。阿弥从黑暗到光明,便等于重新降生于这个世界, 她懵懂无知,只是靠着本能去喜欢。
又能多久呢?
又会有多真实的呢?
叶知秋仍旧觉得, 阿弥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这世界上, 还有很多其她,比知秋好得多的人。
最终,叶知秋把那句差点笑着脱口而出的‘不应该是我娶你吗?’和着空气的凛冽生生地堵回了心头。
叶知秋不想成为阿弥的全世界,不想替代世界,她相信阿弥可以看清楚这个世界后, 会有更好的选择。
“阿弥,这不是钱的问题。”知秋说:“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太轻率了,你都不懂结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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