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在姜寒渔手机上接连着好几张都是美食的照片，她默默低头，拿起筷子，“不用了，先吃饭吧。”
　　姜寒渔收回手，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好啊好啊！”说完后却没动筷子，而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飞快地划到第一张，照片上的女生微微低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背后是一张深蓝色的拼布，即便是司念没看镜头，但就是这样的画面感，给人以强烈的安静和美好。
　　姜寒渔嘴角微翘，设置成了手机桌面背景。
　　为了纪念第一次跟司念单独出来吃饭，向来不怎么喜欢发朋友圈的姜寒渔发了一条票圈，配上美食，而在对面，还有个司念的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的轮廓。
　　当这票圈才发出去后不久，姜寒渔就在群聊里收到了来自赵乔的控诉。
　　赵乔：@姜寒渔，啊啊啊啊，姜寒渔，你个大屁-眼子！你说好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出来玩的！
　　赵乔：之前我问你，你居然说没时间。好吧，你要去学习我不拦着你，但，但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的感情！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的呀！
　　赵乔：啊啊啊啊！你究竟是跟哪个小狐狸精一起去了！居然就这么抛弃了你的小心肝和小宝贝！
　　别人艾特，姜寒渔自然收到了提示，但对赵乔的话，她直接选择了无视。反正，又不是女朋友，这么简直太无理取闹了！姜寒渔这般想着，小宝贝小心肝？赵乔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啊！
　　司念也看见手机上的提示消息，姜寒渔发出去的照片将她拍摄地很模糊，想真的只是无意间拍摄进去的一样，司念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张照片压根儿都看不出来上面的人是自己。看见群聊里赵乔的消息，姜寒渔没回复，但她还是出来解释了两句。
　　司念：那是我。
　　不是小狐狸精……
　　赵乔刷着屏幕的动作似乎卡壳了，在司念这话发出去时，居然让屏幕静止了好一会儿。
　　大约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纪淳年这才在群聊里讲话。
　　纪淳年：司念抱歉，小乔现在她已经不敢见你了，说明天上学的时候给您带两盒巧克力赔罪。
　　司念：“……”这，不需要的吧？
　　司念不知道现在在赵乔那边，某个粗神经的小乔同学还在跟纪淳年难过地抱怨：“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们大家不都是好朋友的吗？”
　　纪淳年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想之前自己跟凌一的想法都是错的，什么让赵乔自己去发现？“大家是好朋友，但你不是姜寒渔的女朋友！”
　　赵乔哼哼唧唧，“我知道啊！我是你女朋友啊！但小念，不也不是寒渔的女朋友吗！”
　　“现在不是，以后谁知道？”纪淳年给赵乔脑门上一个栗子，“走吧，现在去给你的小姐妹选巧克力。”
　　赵乔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什么什么？刚才她从纪淳年的嘴里听见了什么！？
　　“她们……”赵乔想了想，觉得自己憋出来一个特别厉害特别有文化的成语：“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了？！”
　　纪淳年：“……”不是很想继续说话。
　　还在餐厅的姜寒渔，也看见司念在群聊里的回复，她哼哼两声，“其实你不理她也没什么。”
　　司念叉了一块水果，道：“免得赵乔误会。”
　　“误会什么？”姜寒渔明知故问。
　　司念：“……”
　　将碗里的时令水果吃完后，司念跟着姜寒渔走出餐厅。对面就是商场，姜寒渔拉着司念的手穿过大街。
　　司念心里没想过要真让姜寒渔赔自己一双鞋，但姜寒渔表现的比她还要坚持，这才只好由着姜寒渔带自己走进去。
　　坐在敞亮的商场的凳子上，司念没什么购物欲，倒是姜寒渔的兴致比较高，不停地拿着她从专柜上看见的好看的鞋子让导购找给司念试一试。
　　“请问是穿多少码呢？”
　　“36。”姜寒渔回答得比司念还要快，她手中拿着一只黑色的小皮鞋，模样很简单，方头浅口，冲着司念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觉得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司念：“……”
　　“这双鞋你穿肯定好看！”姜寒渔就像是没发现司念此刻的窘迫一般，自顾自岔开话题。
　　被转移了视线，司念有点无奈，“我不需要那么多鞋子的。”
　　“好看你为什么不要？”姜寒渔不理会司念的反驳，“反正徐然都说了，让我们好好玩，想买什么就买，等会儿……”忽然，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地跟司念讨论购物的姜寒渔，话头一收。
　　“等会儿什么？”司念刚想问，但发现身边的人的脸色忽然一下沉下去。她顺着姜寒渔的实现看去，大约就隔着两排鞋架的位置吧，有两个女人，手挽着手，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司念安静地没有讲话，每个人都有秘密，从姜寒渔的眼神里，她看出来，可能现在她们偶遇的这两个女人，就是姜寒渔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的秘密要是想多了，你就输了！认真脸.jpg
　　哈哈哈昨天的作话明明是说晋江的锅！不是我的网的锅！23333
　　么么哒小可爱的地雷和营养液~


第47章
　　姜寒渔好像就只是看一眼, 很快, 在对方发现她的时候, 她又转过头, 看着司念，若无其事道：“我觉得这双小短靴也很好看, 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她平静的语气，却是让司念心头蓦然觉得有些难受。司念是真没想过要主动去招惹麻烦, 别人的秘密她不想知道, 但像是现在这样, 她明明能感觉到姜寒渔的心情很糟糕，可后者却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还跟她讨论什么好看什么适合她, 司念有些难过。
　　“如果你不开心，我们现在就走。”她蓦地一下，就将姜寒渔的手给握住了。这瞬间, 司念的目光很坚定。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寒渔，她至始至终觉得像是姜寒渔这样模样生得妍丽明媚的人生活中也始终是波澜壮阔的, 就像是遇见困难, 她也只会披荆斩棘, 不应是像是现在这样，不快乐的时候强做开心。
　　正好这时候开始导购去拿着鞋子过来了，放在司念脚边，示意她抬脚可以试穿一下。
　　姜寒渔见状，微微一笑, 她拍了拍司念的肩头，眼里一片澄澈，“没事，你先试一试，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就多看了两眼，你在想什么呢？”
　　如此一来，司念也知道姜寒渔的态度。姜寒渔，并不想说，甚至都不想承认自己刚才那瞬间的不高兴。
　　司念叹气，她知道姜寒渔的固执，就算是现在她说要离开，可能姜寒渔也不会同意。像是姜寒渔这样好强的人，现在就这样离开，似乎是主动认输那样。至于是对着谁主动认输，司念就无从得知了。
　　脚上这双羊皮的小皮鞋，很软，就像是姜寒渔讲的那样，很适合司念。
　　司念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寒渔已经先拍案定下来，“这双包起来，你再来试试这个，这个也好看！”
　　司念：“……”看着姜寒渔兴致勃勃的样子，司念失笑，她真不怎么缺鞋子，虽然之前在出门时徐然给了一笔钱，可司念心里总有点难为情。“不用了，真的，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过来看吧。我有点渴了，要不要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对姜寒渔，司念总是知道用什么方法将人从这里劝离。就比方说现在，“以后”是个好词。
　　果真，姜寒渔一听，一双眼睛就变得弯弯的，“也对，下周周末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出来！”
　　司念：“……”她，她也没想要那么快的啊！
　　但姜寒渔显然已经自己陷入了憧憬中，美滋滋的表情怎么都藏不住。
　　对此，司念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抛出去的诱饵究竟是想要让姜寒渔离开这里换个心情，还是把自己推进了亲手挖好的坑里。
　　但司念没想到的是，她可以劝说让姜寒渔离开商场，但却不能预测她们在这段时间里究竟会不会遇见刚才的两个女人。
　　然后，就这样遇见了。可能真的是墨菲定律，司念跟在姜寒渔身边时，发现收银台排队的地方就站着先前她看见的两个女人时，下意识去看了眼此刻姜寒渔的脸色。
　　姜寒渔嘴上说着没什么，只是有点眼熟的人而已，可她自己的表现却不是那样。
　　至少，在司念看来，姜寒渔对那个人应该还很在意，还很上心。
　　那是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女人，年纪估计也就三十出头，保养得很好，在她那个年纪里，身材也没走样，仔细一看，模样还有点好看。
　　司念不知道这个人跟姜寒渔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对方现在也看见了她们。意外的是，后者的目光很平静，跟姜寒渔表现出来的波动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目光很快掠过司念和姜寒渔，然后又转头跟自己身边的同伴说笑去了。
　　至始至终，司念只感受到姜寒渔一个人的僵硬和不自在。
　　“贱-人！”司念听见姜寒渔声音冷然极了，带着十足的怒气。
　　这声音，司念不清楚前面排队结账的女人有没有听见，或者后者就算是听见了可能也不会认为姜寒渔是在骂自己。反正，姜寒渔的声音没有在这里掀起一点波澜。
　　从商场出来，司念手中什么也没有拿，姜寒渔帮她提着鞋盒，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但姜寒渔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司念想，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等我一下，你就站在这里。”司念忽然开口，对身边的人开口说，然后自己一溜烟跑到前面不远处的面包店。
　　再出来时，司念手中拿着两只甜筒。在这个已经进入了中秋的季节，吃甜筒的人越来越少。司念递给姜寒渔一只，莞尔道：“原本是想要给你买一串冰糖葫芦的，但现在城管好像管得很严，从前那些抱着一串糖葫芦的小贩已经太少见了。今天就先用甜筒代替一下吧，听说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吃甜食的话，可能心里也会变甜。”
　　这么幼稚听上去还很低端的哄人的小把戏，让姜寒渔失笑，“从哪儿听来的？”
　　司念像是被呛了一口那样，“从前有那么一个人吧。”
　　就在这瞬间，她的手腕被姜寒渔捏住了。抬头，司念对上了姜寒渔那双显得有点凶巴巴的眼睛。
　　“谁！司念，我要知道！”姜寒渔的声音听上去霸道极了。
　　司念：“……”很久很久了，不过，似乎也像是不过昨天，还历历在目。“那你穿越时空试一试。”司念难得开口说笑，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也表明她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太愿意讲出来的意思。
　　姜寒渔已经松开了她，放佛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是真的要想强迫司念讲出来。
　　“哦。”她声音显得有点失落，但很快姜寒渔就转移了话题，伸手朝着前面的一家装修看起来还很文艺的甜品店指去，“过去坐坐吧，你不是觉得口渴了吗？”
　　当坐下时，司念抬眼看了好几次姜寒渔。原因无他，这时候的姜寒渔太安静了，司念从来没有见过姜寒渔除了在睡梦中之外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她心里微微感到不安。
　　“好吧。”司念忽然开口，“以前那个人，是对我很好的，最后又弃我而去的人。”
　　姜寒渔一惊，她想司念大概是误会了。她并不是因为司念不肯跟自己分享过去而感到不开心，而是因为撞见了她不想看见的人，所以脑子里现在还在一遍一遍回放着刚才的偶遇。那个人，居然没有一点羞愧之心，不，姜寒渔想，那人原本就没有羞耻心才是。南城很大，想要偶遇一个人并不算容易，只不过最近，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点，居然跟那人频频相遇。虽然，上一次只是她在酒吧里偶然单方面发现对方的存在。但就算是这样，也听让她很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