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
是了,天天就想和我睡觉……
楚幼清胸口起伏,将濡湿的碎发,优雅地掖去耳后,抄起厨房间的一个水盆,抱臂,貌似冷静,接了半盆水,一回身,全部浇在岑之豌身上。
“你走!——”
呵,不是在更衣室乱泼小姐姐吗,我让你泼,我让你泼,你的水只能泼在我身上!
轰的一声。
岑之豌湿漉漉,极度震惊中,被赶出了楚幼清的金玉富贵温柔乡。
天寒地冻,外面怕不是零下十度,岑之豌快结冰了。
“楚!……楚幼清!……”岑之豌抱住娇红的自己,牙关上下打架,直哆嗦。
门又打开。
岑之豌眸中,盈满亮晶晶的期待,像只小狗似的,摇动尾巴,老婆改变主意了?!
楚幼清将一条毛毯,砸在岑之豌脸上。
门从此锁住。
夜风真是凄厉,楚幼清太厉害,策划得滴水不漏。
这不是家里,岑之豌不能当着百号人的剧组,大庭广众,拍门哭喊,魔音穿耳。
哽咽了一下,岑流量裹起薄薄的毯子,唯一的家当,走回集体休息区,面对荒凉大漠,思考人生。
她曾带着相机旅行,遇见过最美丽的冰川。没有一处,像楚幼清这样,冰封下蕴含着火种,熔岩吐息,滚滚吞噬着岑之豌的身体,还有心灵。
楚幼清对于岑之豌,是一场盛大的冒险,活着进去,死着出来,rou体没有留下,心却叫人拿走了,这是谋杀亲豌豆啊,家暴啊,家暴这是,当婚姻法不存在?!
银河在上,星辰熠闪,冰火两重天。
岑之豌仰脸,好想叫楚幼清也出来看一看这天穹,只要肩并肩站在一起,就好。
如果不是楚幼清,岑之豌会错过多少不期而遇的美景。
岑之豌喜欢她,心口一热,鼻息处也暖融融的,她幸福地抬手一摸。
啊,流鼻血了!!
呜呜呜……
姐姐救命啊!
门的另一边,楚幼清大仇得报,扶着门,轻轻滑坐到地上。
她整个人,全部汗湿了,美艳冷绝的旗袍,黏糊糊贴着后背,急速喘息。
本来只想让岑之豌见识一下自己的绝美形象,别人都没有看过呢。
然后高傲无情,直接将人赶出去,已经可以给到足够多的教训……
没曾料,楚幼清一个把持不住,越脱越多,还上前与岑之豌缠吻起来,差点就将岑之豌往床上带……
这个妹妹,是来要我命的吧……
楚影后教训很深。
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从今天开始分房睡。
好,这次一定要守住底线,晾她一晾。
楚幼清再也不要追着岑之豌跑了,妹妹体力太好,心太浪,追也追不上,管也管不住。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楚幼清不能心软,这婚对于岑之豌来说,结的太容易,容易得到的东西,自动失去价值。
岑之豌失血过多,睡到十一点多钟,才缓缓折起身子,下了地。
洗漱完毕,她得找楚幼清聊聊。
通过半个晚上的反思,岑之豌得出一个结论,她和楚幼清灵魂上的沟通太少,比如说,楚幼清不许她动,她其实应该早点动,她怎么这样老实?
姐姐那样高贵矜持的一个人,说不要,就是要嘛!
姐姐昨晚一定是恼羞成怒,嫌弃岑之豌无动于衷,热情不够……
楚幼清其实没做什么,岑之豌却仿佛观看了一场火辣艳.舞……
天啊,姐姐已经暗示到这种程度,能不害羞生气嘛!
哎呀呀,都威胁要分房睡了,不怕不怕,今晚还有表现的机会。
岑之豌真心认错,来到楚幼清的房车前一瞧,惊了。
空空荡荡,一个大坑,房车拔地而起,消失得不见踪影!!
岑之豌目瞪口呆,“导……导演,姐姐呢?!”
郑导演叉着腰,已经在这里琢磨了许久,想不明白,“幼清啊,移到十公里以外的一个营地去,单独住宿。说是,要修修心,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她……
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丫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宗教,传到我们片场里来?我知道,圈里现在很流行信教……”
新的宗教……
听上去,好像是在清心寡欲……
姐姐信佛了??
岑之豌也加入思考。
不对呀,“从今天开始分房睡”。
哦,吗呀,姐姐是来真的?!!
第50章
这几天, 酒桌上流传着两条捉人眼球的小道消息。
一是,楚影后好像信佛了,听说每日吃斋, 远离剧组居住, 只为静心。
这可不得了, 楚幼清才二十九岁,婚都没结过,她不该找佛祖, 她该找对象!
接下来,难道要出家?!
怕不是……受了情伤……
到底什么人干的!!
其二,听说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 出其不意,指导一部电影,试图帮助杨大亨解决家里的资产继承权问题。
杨大亨的意思是, 不管电影成不成功,不管哪个女儿最后掌管集团,乘龙快婿是有了, 不和宝大小姐结婚, 就和凝二小姐结婚, 反正逃不出咱们老杨家的手心五指山。
这位年轻人,一定不是岑之豌!!
《大明仙歌》片场, 临时剪辑室内, 一片昏暗, 厚厚的双层窗帘, 将每一寸户外光线, 遮挡得严严实实。
剪辑屏幕中, 跳动的影像, 一一映照在岑之豌娇俏脸颊上,她揉揉眼睛,稍作休息。
手机上,是杨嘉宝的未接来电,明明开了振动,却没有察觉到。
也难怪,岑之豌目前状态,外表无异于常人,内中浑浑噩噩,怎么过日子都不对劲,有点行尸走肉的意思。
楚幼清将她从一列高速飞驰的夜间班车上,一jio踢了下来,还泼了她一身冷水。
岑之豌受了内伤,总感觉心口堵塞着一团火焰,老想流鼻血,给她一根火柴,她能自燃,点亮整片沙漠。
岑之豌推开丰盛的午餐便当,饭也吃不下,回拨给杨嘉宝。
杨嘉宝抓起电话就骂,“岑豌豆!你怎么回事!电影到底拍不拍了!我问你到底拍不拍!”
app直播过后,岑之豌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忘记了有一部电影,尚且需要扑街。
杨嘉宝本来耐心等待,顺便休养几天,毕竟直播过程中,摔了十几跤,差点跌死,“我生气了!你就是拿我的事,不当一回事!每次打电话,你都在小黑屋。你在哪里干什么?看小黄片吗?!——你不懂,你可以问啊,不懂就问!我杨嘉宝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岑之豌认为,杨嘉宝在顾左右而言其他,笑道:“急着和杨嘉凝演吻戏?”
这一招真是好用,一招鲜,吃遍天,杨嘉宝立刻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气焰。
岑之豌填补空白,怅然地说起,“有一个人吧……”
杨嘉宝听见八卦就复活,“谁呀!谁呀!”
岑之豌清了清嗓子,“别吵。有一个人,对象在家跳舞。你知道吗,跳那种舞,坐在椅子上看的那种。”
杨嘉宝惊羡不已,倒吸气,进入她擅长的话题领域,“岑之豌,你特么太有福了!楚幼清给你跳艳.舞啊!椅子都准备好了?!……那你怎么弄的?观音莲坐?太老土了,可以丹穴凤游、玄瞑鹏翥、空翻蝶、鸳鸯合、燕同心,还有山羊对树!玄蝉附!”
岑之豌微微眩晕,“什……什么?”
杨嘉宝在开车,风吵人,对着蓝牙耳麦一声吼,“姿势啊!!”
村里来了个文化人,这些都是做.爱的体.位?你确定不是神奇动物在哪里?!
岑之豌快速学习的能力很强,不自觉,飞速在脑海中,全部想象演练了一遍,特别有双人代入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是说,有一个人!”
“哦。”杨嘉宝冷漠,搔了搔耳朵,“那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