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
岑之豌站入花洒,背上打湿后生疼,咝咝吸气,受了皮肉上的小伤。
楚幼清通体散发着夺目的光泽,推开拉门,玉足踩进来,返身合上,不让热蒸汽和任何活物出逃,冷声,“你够不到。想洗多久,几点了。”
去取肥皂。
岑之豌接受批评,忍不住感慨,楚幼清的美景,依旧如此挺拔,直击心灵。
楚幼清将她拨转过去,“忍着点。”
岑之豌手扶瓷墙,眼前依然存有幻象,雪花似的团酥,白生生缀着糖粉,好吃如同糯米福团,又绵又软,两点腥红毫不设防。
以前太热烈,都没还得及好好欣赏,都是囫囵吞枣,顾下不顾上,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错过太多,慢节奏有慢节奏的好。
岑之豌悄然回眸,想再体会一眼,铭记心中。惨,这就是和老婆吵嘴的代价,看一眼,少一眼,分什么输赢,洗一次澡,立判高下,岑之豌不堪一击。
楚幼清静静看着她,停了手上的动作。
岑之豌心口一惊,她怎么感觉,她和楚幼清又要做.爱了??
第55章
花洒喷涌着热流。
岑之豌明眸乱扫, 可视线不受控制,仿佛蛛丝交织缠绕,串连着她, 迫使她抬起下巴,从醒目的拥雪成峰处,生生对上楚幼清一双冷柔美眸,内中含义丰富,她们目光黏得无法割断。
楚幼清吐气如兰, 清清淡淡,撩拨开精致眉目间的水雾, “好看吗?”
岑之豌因为紧张,脸蛋噌的红了。
横望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一道送命题。
岑之豌娇唇翕动,“没看见!”
楚幼清推了她一下,“站好。”
力道不轻不重,岑之豌晃了晃身子转过去, 在姐姐的强势中,莫名体察出一种居心不良的温柔。
岑之豌神志蒸腾, 顿时如同一缕弱风, 在楚幼清似月儿皎洁的玉足边, 不知所措地打转。
楚幼清想要她, 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夜,她要当0了, 第一次, 有点害怕, 需要安慰……
姐姐是不是仍在生她的气, 所以找准岑之豌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来将她攻陷……
趁人之危。
这难道不是一种报复,是不是想把她艹得身娇体软哭唧唧?
岑之豌哆嗦了一下。
姐姐真会玩。
她谨慎地一点点侧过脸,支起耳朵,去听楚幼清的呼吸。
沉稳平缓,一点羞愧的节奏都没有。
岑之豌滢白肌肤,蓦地绽放桃花绯色,绮丽婉约,悲伤的越发生动。
“姐姐……”岑之豌决定对楚幼清开诚布公一回,“我……我害怕。”
是商量,更是求饶。
楚幼清久久不语,再次替她冲了冲水,肥皂泡沫消弭于无形,一锤定音,“你先去外面等。”
如此,话就说开了。岑之豌纤秾合度的娇柔身子,紧紧裹住睡袍,且幽且怨,飘飘忽忽,先行找了一张床铺躺下,咬唇眨眼,乖巧等待。
怎么说呢,她的方面,已经尽力了,阻止不了,姐姐快来!
待吹干如海藻般的云鬓香发,楚幼清熄灯,趿着绒拖翩跹而来,在另外一张床上,独自躺卧。
岑之豌等她等了有二十多分钟,被衾的鼓包瑟瑟抖动,几秒后,发觉不对劲,掀被坐起,分外迷惑。
雨夜清冷,房中一片昏暗,只有微薄的光。
楚幼清背对她,动静全无。
岑之豌表面没有波澜,心中抓耳挠腮,受了很大的刺激。
好一出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是她看错了?
岑之豌一头倒去羽毛枕中,波澜壮阔地埋怨,叫我在外面等什么,等姐姐慢腾腾吹头发,然后熄灯吗。
医院陌生的房间,条件很好,架不住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岑之豌鼻子尖,闻到了,又睡不着,楚幼清体贴善意的出现,短暂压制了岑晓秋受伤后,她心中难安的恐惧。
万籁俱寂,雨点断断续续敲击着窗玻璃,像危险将至的鼓点。
岑之豌裹紧被衾,开始独自抵抗黑夜中的兽,她呼吸越来越轻小急促,胸口闷着发疼,孤寂终于袭来,深入骨髓。
她和岑晓秋相依为命,岑晓秋是警察,岑之豌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多。
有时也觉得家里的人丁,实在太少,特别像今晚这样特殊的时刻。
岑之豌强行旋了一个身,她学会的是,夜深人静时候,千万不要思考人生,只会越来越消沉烦扰,什么都解决不了。
她辗转反侧,努力调整心态,自我消化“老妈差点殉职”所带来的冲击。
眼珠乌亮流转,眼眶热了起来,抑制不住,侧过眸子去忍忍,一瞧,楚幼清正枕在旁边的床上,没睡,看着岑之豌。
房间里的温度,需要盖点什么来保暖,楚幼清偏是露出大腿,似隐似现,白花花泛出成熟柔美的光,紧紧夹住被毯,脚趾玉润,脚背洁白,拢在一起小小相蹭了几下……
岑之豌走神,一滴眼泪没控制好,吧唧砸在床单上,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暗示意味很明显,她之前没有错。
岑之豌揉揉眼睛,下床,从0数到1,从1数到0,楚幼清手握迷一般的号码牌,各种操作,令人眼花缭乱。
管这么多干吗,先上了再说!
岑之豌急需一个温热的怀抱,急需一种深切的关联,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刻,就不再是一个人,填满心灵,比填满身体,更加重要。
岑之豌纤纤细步,靠近后,直接掀开楚幼清的被衾,薄毯飞了起来,那身下人神色暧昧流连,冷柔之间,媚眼如丝,双手来勾岑之豌的颈子,蜂腰削背,向内弓起,做好了迎接。
岑之豌吻了吻楚幼清的红唇,不安分的躁动在心底猛烈撞击,隔着自己乌黑娇长的发,唇瓣贴去,围紧那雪粉动人的耳廓,密密匝匝的,碾磨转圈,“……姐姐声音小点,妈妈在隔壁。”
楚幼清怜爱她,听岑之豌对她说害怕,虽然挣扎,终究心软如水。岑之豌这般道,楚幼清毫无防备,大脑莫名受到强烈刺激,生出一股朦胧的兴奋感,好奇与羞耻齐齐涌上,即罪恶的有点怕,又是非常期待。
楚幼清果断咬住岑之豌的耳朵,又咬她的唇,她的眉角,她的颈侧……
姐姐隐忍承受,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反倒是岑之豌哼哼唧唧,娇喘低咛,像只翠鸟在唱歌,越扑腾越响,楚幼清毫无精力约束她,正用肢体造型表达一切主动。
孤独褪去,岑之豌投入楚幼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单纯在发泄。
姐姐的大海深邃无形,岑之豌不安的风暴,一一被松绑,被放行。
话语会产生误解,多说无益,岑之豌身处陌生的世界,这里没有语言,却不言而喻,两颗心肠,每个细胞,联结重合为一体,淋漓尽致,不设防地敞开亮光。
黑夜晃动了几下,又将她们再次包合,契得更紧。
岑之豌上穷碧空,下落黄泉,羽化登仙前,掉进了无底的溶洞,失去控制,无限降落的过程中,楚幼清吸收了她所有的能量,情绪,观感,意志……
至于那些伤心,难过,惊惧,惶恐……在楚幼清温柔宠溺的沉默之中,不值一提,全然粉碎。
天亮时分,岑之豌美妙眩晕地再次轻叹一声,早已焕然一新。
结婚真好。
楚幼清秋波湛湛,收了眼眸,一jio蹬开她,侧转柔躯,休息一会儿。
闹钟响了三回,岑之豌羞涩地穿好衣服,折身,想去亲亲楚幼清柔发凌乱铺散的后脑勺。
楚幼清不等她接近,被窝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越瞧越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昨晚露大腿乱勾引人的气势,也不知翻滚到哪里去了。
岑之豌自觉对不起楚幼清,她是动静大了些,那她忍不住嘛,就用额头一下一下,轻柔去顶楚幼清的后脑勺,“清清?……”
楚幼清闷在被子里,挪远了些,“你快走……”
岑之豌协商,“下次我们不在这里……”
楚幼清断然,“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