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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作者:九皇叔 时间:2020-11-04 08:17:23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女子相貌脱俗,是大户人家之后,父亲犯事受到牵连,就被人卖进花阁,凭借一手好琴保持清白至今。周明艳与她许久前就认识,心中钦慕,却无法助她脱身。
  旁人只当她二人是在花阁内认识的,周明艳在元莞面前也没有说实话,是以不知这些小事。
  皇城司查得清楚,陡然牵扯进周明艳,元乔明白什么,元莞不会横刀夺爱,只怕还是为了周明艳。
  心中郁闷之气陡然散了,让孤鹜勿要再意。
  事情过去两日,元乔不去见元莞,元莞倒常来,盯着她喝下药膳就走,也没有太多的话。
  孤鹜看在眼中,担忧道:“临安城内都知晓她赎了花阁女子回府,揣测她喜欢女子。”元莞赎人之际也没有悄悄的,恨不得弄得全城都知晓。
  “无妨,且让她闹去,盯着陆连枝就成。”元乔吩咐下去,唇角弯弯。
  孤鹜颔首,恭谨退了出去。
  脚才踏上外间地砖,就被元莞提着领子走到一侧,他忙压着声音:“您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你闭嘴,你去我府上做什么?”元莞不客气道。方才府上来信,孤鹜去见了那女子,还画了幅画像。
  孤鹜两头不讨好,被她这么一瞪,忙坦诚道:“陛下有旨,我就去了。”
  “原来如此。”元莞忽而一笑,伸手抚平他的衣领,“画得漂亮吗?”
  孤鹜惊恐地点头。
  元莞又道:“画得端庄吗?”
  孤鹜又是一点头,元莞满意地眯住眼睛,眼里流露出别样的神采,又低声道:“陛下是何反应?”
  “陛下、陛下神色如旧。”孤鹜支吾说了一句。
  “想来也是,她怎会在你面前喜怒形于色,你去忙,我回去了。”元莞自己说了一句后,施施然地回延福宫。
  孤鹜被两人的态度都弄得迷糊不解,她们是在置气吗?
  ****
  没过两日,城防军总指挥使定的是副指挥使冯武,越级而定,让诸多人不满,皇帝一开口,就遭到多人反对,就此耽搁下来。
  苏闻一直忍着未动,皇帝筹谋至今,哪里会便宜旁人,冯武刚被认命副指挥使,经验不足,又无人脉,肯定不会有人认同。
  果不其然,皇帝不再提,元莞却在此刻寻到他。
  她二人有几日师生情分,自废帝后就不再私下见面,苏闻知元乔看重她,也知她能揣测元乔的心思,就应约前往。
  有了前车之鉴,见面之地没有定在白楼,而是城北的一间偏僻酒楼。
  酒楼占地小,又无二楼,大碗沽酒,掌柜卖力地吆喝,元莞一身布衣,苏闻亦是寻常服饰,没有引人注意。
  入得大堂,也是空无一人,元莞自己带了酒,给苏闻斟酒:“前段时间,中书像陛下讨酒,陛下足足给了□□坛,我手脚快抢来一坛,不然您也喝不到了。”
  这件事虽小,却也是一时趣谈,苏闻自有耳闻,拂须一笑:“陛下是慷慨之人。”
  “确实慷慨。”元莞应付一句,端起酒盏先饮了一杯,而后道:“我请您过来,您应当知晓为了何事?”
  闻言,苏闻打起精神:“冯武难成大事。”
  “苏相心中可有人选?”元莞把玩着酒盏,唇角染了些酒液,显得皮肤更加雪白,眼中漫不经心地笑意让苏闻不敢小视。
  自古哪个废帝能像元莞这般行走如常,甚至插手朝政,皇帝也不会管,他感觉出来元莞并非是之前的傀儡小皇帝了,手段甚至人脉都不逊色于他。
  “想来您心中有人选?”他试探开口。
  “我无人选,但有平衡一策。”元莞道,她抬眸直视苏闻,语气沉了沉:“指挥使赵原比任何人都合适。”
  中立的人往往容易被忽视,赵原没有依附任何人,故而苏闻就没有将他算计在内,元莞忽而提及,他才猛地想起,不确信道:“赵原无根基。”
  “任命他是平衡之策,任何人都讨不到好处。”元莞道,勋贵处揪着不放,皇帝也是如此,不如就选赵原。
  苏闻不明白了:“您为何找我说这些?”
  元莞回他:“还苏相一个人情罢了。”
  “我不记得您欠我什么。”苏闻记不起来了。
  元莞也不多说,将盏中的酒饮尽,起身道:“您不记得就罢了,赵指挥使得您好处,必会感激您。”
  话不多说,将酒盏放下,快速离开。
  苏闻一人坐在大堂内沉思,朝堂上这么多人都在争,无人提起赵原,皆因他不识趣,不懂讨好。他略有些心动,若将赵原扶持上位,他在朝堂上不至于如此被动。
  元莞斟的酒依旧未动,他端起来,大口饮下,眼中坚定不少。
  ****
  出了酒楼的元莞上了马车,在中途就吩咐人去给赵原传话,告诉他总指挥使必然是他的。
  她不是傻子,怎会将这么大的好处留给苏闻,让赵原去感激他。
  如今朝堂上缺一提议之人,苏闻最合适,也最有威望,他扶持,皇帝顺势答应,便是水到渠成。
  至于赵原该感激谁,他心中应该清楚,不会被眼前局势所蒙蔽,但赵原由此就可能被旁人认作是苏党,这样行事也很便利。
  以此作为‘窗户纸’,就看赵原自己能否稳住。
  回宫后,元乔午睡未醒,她轻手轻脚溜了进去,殿内安静如无人,侧首去看,锦帐低垂间见到人影憧憧。
  元乔睡姿好看,平静地躺着,呼吸绵长,想来今日累了才会午睡片刻。外间有些冷,就算喝了两杯酒也无法暖身。她将手焐热了去摸元乔的脸,目光从她露出颈间略过。
  舌尖抵着齿间,她有些冷,脱了衣裳钻进被子里。
  元乔生生被她吵醒了,未曾睁眼就感到莫名袭来的冷气,不自觉往一侧缩了缩,腰间多了一只手,又被捞回去。
  不用想也知是何人,她困得睁不开眼,抵着元莞的肩膀:“去见苏闻?”
  “嗯,未曾多说,他想得通就成,想不通再令周晋当殿提议。”元莞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睡梦中的人,热意氤氲,寝衣顺滑,被下的人软软乎乎,让她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她不觉伸手,沿着脊背去摸索,元乔眼睛睁开了,带着迷惑与不安,往元莞怀里靠去:“嗯,那就等几日。”
  元莞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软糯如糖糕:“元乔。”
  元乔应了一声,与她靠得更近,手停在她的后颈处:“元乔。”
  “嗯?”元乔半醒半睡,被她软绵绵地唤了几声后,知晓她有话要说,旋即要坐起来。
  元莞抱着她不让动了,“元乔。”
  接连喊了三声,元乔弯弯唇角,睡意朦胧:“你要道歉吗?”
  “道歉?”元莞听不明白,她做错什么事了?
  “你与旁人牵扯不清,不该道歉吗?”元乔从她怀里退了出来,眼中的暖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旧日的冷漠。
  似是真的生气了?
  元莞抱了空,身前的温暖就没有了,“你吃味了?”
  吃味?元乔轻轻拧眉,不愿承认:“没有。”
  “没有吃味,说明你不在意,那我为何要道歉?”元莞凝视着故作矜持的人,帐中温暖,分不清她面上的红意是羞涩还是被焐热的。
  分不清,摸一摸就好了。她当即就要伸手,元乔察觉到她不轨的意图,往内侧挪了挪,翻身就要背对着她。
  不道歉,就不想再说话。
  泥人也有几分性子。
  元莞看着她背影,旋即就愣了,好好地突然就不理人了?
  “元乔。”她不厌其烦地又喊了一声。
  这次无人应答了。床笫之间的矛盾,都容易解决,她伸手自元乔腰间穿了过去,将人拉入自己怀里,就算背对着,也容易说话。
  尤其是那只红彤彤的耳朵就落入元莞唇角处,元莞咬了咬:“你吃味便吃味,我又不告诉旁人,你躲什么。”
  她动作娴熟,让元乔恍惚:“你抱过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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